“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但休將梅成做過的事,賴到我的頭上!”


    “好一張利口!”


    見太史慈一副事不關己的嘴臉,張遼氣得將梅成首級拋到一旁。


    太史慈則針鋒相對,冷哼:“曹操欺主國賊,爾從賊為惡作孽,有什麽資格評頭論足?活該你的稻田被毀。”


    “有什麽資格?我手中大刀就是資格。”


    張遼將刀揚在半空,刀上還有留下的血跡,被風一吹血腥刺鼻。


    太史慈絲毫不懼,跟著把長槍橫在胸前,沉聲對曰:“你有沒有資格,自己說了可不算,最起碼我不同意。”


    “我會讓你同意,就像剛才梅成那樣。”張遼言下之意,要將太史慈斬落馬下。


    “那我倒要試試。”


    太史慈話剛落音,挺槍驟馬直取張遼,張遼早有準備舉刀急架。


    兩將各展神威,一刀一槍來回對攻,在穀前戰了三十餘合。


    端的性鬥命撲,毫不相讓。


    兩個守邊之將、沙場老兵,戰前還在互放狠話,真鬥在一起便即收聲。


    武藝旗鼓相當,打得難解難分,沒有機會分心。


    雙方將士目不轉睛,慢慢忘記呐喊助威,目不轉睛欣賞刀槍交映。


    五十回合左右,張遼餘光瞥見後軍已至,自己與太史慈平分秋色,繼續纏鬥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張遼奮力格開對方的槍頭,隨後引馬跑到兩丈開外,舉刀抱拳正色說道:“將軍武藝果然不凡,孫權年輕氣盛非明主,何不棄暗投明效忠國家?張某願為將軍引薦.”


    “要我屈膝投賊?那叫明珠暗投,張將軍怎不如跟我轉投江東?大家一起討伐曹操逆賊,為你舊主呂布報仇,我也願為你引薦一二。”


    太史慈用同樣話術反駁,張遼聽後立刻臉色大變,沉聲怒斥:“呂布不聽忠言,以致功敗垂成,我與他並非主仆,何談為舊主報仇?太史將軍原在劉繇麾下,最後怎麽歸附了孫策?”


    “曹賊梟首呂布,劉將軍乃是病逝,兩者能一樣麽?”太史慈也變得激動。


    “哈哈哈。”張遼捋須大笑:“孫策原來依附逆賊袁術,不是他助紂為虐將劉繇擊敗,劉繇焉能鬱鬱病死?況且劉繇是漢室封的揚州牧,孫策強占其地屠戮官民百姓,你為何不為舊主報仇呢?”


    “那是.我.”


    見太史慈語塞,張遼緊接著補充:“既然太史將軍沒想明白,我再換個問題怎麽樣?若將來孫權為人擒殺,你會為他死節麽?”


    “啊這.”


    太史慈被孫策閑置,與孫策的關係已經淡了,更別提為毛頭小子死節,但又不能在言語上示弱,於是挺槍向張遼一指,厲聲大喝:“奸賊,休要亂我心生,適才我們沒分勝負,快快繼續來過。”


    “我們已經打過,勝負實在難分,但我麾下健兒沒過癮,不如廝殺一場怎樣?”


    張遼與太史慈鬥將,完全是為了拖延時間,現在麾下將士皆出山穀,與太史慈兵力不相上下,此時單打獨鬥失去了意義。


    畢竟他是鎮守壽春的大將,倘若真有什麽三長兩短,與自己有隙的李典不得雀躍?


    太史慈不知穀中曹軍多寡,為了盡可能保全自己的部曲,他與張遼鬥將也是為了拖時間,而且還打算繼續拖延下去,為孫權偷襲壽春創造機會。


    麵對張遼的挑釁,太史慈沒有半點退讓,冷冷說道:“我軍將士以逸待勞,等會別說欺負了你們。”


    “好啊.”


    張遼見麾下將士已列陣,認為以旗鼓相當的兵力,以及曹軍悍勇的威名能喝退對手,卻沒想到太史慈是個硬骨頭,於是隻能硬著頭皮應下。


    舌戰結束,鼓角爭鳴,兩陣對圓。


    兩軍將士列陣衝鋒,震天震地一聲呐喊。


    將對將,旗鼓相當;


    兵對兵,平分秋色。


    張遼的精兵去年折損過半,此時新舊混雜與太史慈打和。


    鳴金收兵清點人數,雙方各損失了數百人。


    數百人在數萬大軍前不值一提,但對隻有三四千的一個軍,交戰半日有一成戰損已比較高,側麵說明了戰鬥的激烈。


    夏夜天氣炎熱,兩軍交戰後就地紮營露宿。


    張遼在穀口山邊,而兩裏之外能見火光搖曳,那是對手太史慈的營地。


    高手之間過招,不能出一絲差錯。


    黑夜中無論出戰或撤退,在沒有詳細規劃之前,很容易遭到對手的針對,雙方都沒法接受未知的損失。


    臥榻之旁有人拿刀,所以雙方都沒睡好,把警戒等級拔到最高。


    兩位主將夜裏巡營數次,要求各部將領不能睡太死,一旦對方夜襲就要投入戰鬥。


    所以第二天早上,兩軍將士皆有疲態。


    昨日雙方試探後已知底細,旗鼓相當都不能碾壓對方,張遼尋思和太史慈沒深仇大恨,天亮以後太史慈必然退走。


    結果與張遼的想法完全不同,太史慈天亮前就埋鍋造飯,天亮之後便集結將士列陣以待,完全沒有撤退的意圖,但也沒有主動發起攻擊的意思。


    太史慈這是幹什麽?


    魚死網破?似乎不像。


    可為什麽不撤兵?張遼抓破頭也想不明白。


    太史慈纏住張遼不撤兵,張遼卻不願意陪太史慈瘋,他讓全軍保持陣型徐徐北移,結果太史慈也同樣列陣平移。


    張遼不想再交兵,太史慈也不願交兵,保持對峙是理想狀態。


    即便這樣平行移動,按照沘水的河流走向,張遼最終會被沘水擋住,所以太史慈一點都不慌。


    對峙行軍走了半日,張遼突然意識到對方在拖時間,心說壽春難道有變故?


    張遼果斷派騎兵回去打探,太史慈見狀想攔也攔不住。


    太史慈隻有五六十騎兵,派少了未必能追得上,派多了自己要用就會缺,他還要留下應付突發狀況,於是便放任曹軍騎兵北還。


    按照太史慈的想法,此時孫權應該抵達壽春圍城,張遼騎兵回去無疑羊入虎口,所以自己攔與不攔都沒關係,然而現實與理想相去甚遠。


    兩軍保持對峙五天,張遼被太史慈困在六安西南。


    與此同時,一支三千人的軍隊疾行,繞到太史慈軍陣後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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