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得知劉曄從漢中來援,對擊敗曹軍底氣又增了幾分。


    由於要留在陰縣交接,便沒發兵采取下一步行動。


    至於接下來直接攻樊城,還是趕赴穰縣支援徐庶,則需等曹仁根給出兵敗反應,關羽才能根據實際調整。


    有龍驤提供的千裏鏡,曹仁所部舉動盡在掌握。


    若他率兵來陰縣替牛金報仇,關羽不介意依葫蘆畫瓢再伏擊一次。


    然而,曹仁作為曹操最倚重的大將,不會因為憤怒而影響判斷。


    徐晃、張繡兩部兵馬,攻克西鄂、宛城、涅陽、安眾等城的消息,已由快馬報送樊城曹仁知曉。


    雖然折了愛將牛金,但徐晃、張繡兩部進展順利。


    曹仁覺得看穿了關羽圖謀,認為對方看似在做頑強抵抗,實際上已是強弩之末。


    關羽將各地軍民撤離,轉移至南陽西部負隅頑抗,有明顯的示弱怯懦反應,那樣隨時可以撤往關中的部署,擺明就是怕自己以及許都大軍。


    甘寧在水路騷擾,徐庶在穰縣抵抗,關羽在陰、鄼二縣伏擊


    樁樁件件,分散的戰鬥。


    在曹仁看來完全是小打小鬧,無非是拖延時間等劉備來救。


    曹仁對眼下局勢非常滿意,他認為占據樊城看住襄陽孤城,無論劉備還是關羽都會盡力來救。


    所以他既沒有發兵找關羽報仇,也沒有往穰縣增兵幫助徐晃、張繡。


    在關羽從征漢東、駐守樊城期間,徐庶不但穩穩守住了宛城、西鄂,後麵又趁機取了博望等地,其軍事能力毋庸置疑。


    但他現在麵對的是徐晃、張繡,且穰縣城牆不如宛城堅固高大,守軍也僅有潦草幾千人。


    曹仁認為徐庶會和裴元紹一樣,堅持不住便繼續向更西邊的城池撤走,不會在穰縣一直死磕下去。


    到那時,從宛城到樊城的補給線,將會徹底被貫通。


    即便知道最終結局,曹仁也不希望在穰縣浪費時間,畢竟帶去樊城的兵糧真的不多了。


    曹仁在為牛金隆中下葬前,派出親兵秘密渡河東去傳令。


    將攻略湖陽、平氏等地的馬延、張顗召回,令兩人率部從新野水域渡河登岸,前往穰縣幫助徐晃、張繡破城。


    既然關羽的主力皆在南陽西部,曹仁覺得自己沒必要在淯水東部留兵,十萬人還是要形成合力才有優勢。


    蔡瑁幫著轉運糧草、民夫,常被來去如風的甘寧船隊騷擾,但馬延、張顗是戰鬥部隊,出兵騷擾並沒占多少便宜,任由其登陸至淯水西岸。


    甘寧之所以能持續騷擾,除了艨艟快船進退自如,還因為背靠著新得的襄陽,城內府庫不但糧草充盈,兵甲弓箭等軍需也存量龐大。


    所以甘寧每次襲擊,皆箭雨如蝗毫不吝惜,沒了箭矢就回襄陽補貨。


    這讓‘坐吃山空’的蔡瑁十分難受,消極抵擋便要承受各種損失,積極抵抗會造成箭矢等物資越來越少。


    即便甘寧不停刮痧,一來二去讓蔡瑁十分被動,隨著軍需、糧草等物資消耗,漸漸失去了兵力上的優勢。


    如果甘寧不計代價發動進攻,蔡瑁、張允這兩萬水軍家底,很有可能要交代在淯水中。


    蔡瑁、張允轉移人馬、糧食,與甘寧在新野水域頻繁交戰,成為南陽大戰最膠著的局部。


    曹仁穩坐樊城意氣風發,他的對手關羽沒這麽空閑,與劉曄交代好陰、鄼防務後,便率領不到兩萬精銳開赴穰縣。


    樊城到穰縣近兩百裏的廣袤地域,關羽和曹仁兩家哨探頻繁奔跑其中,他們為戰爭傳遞、刺探各種情報。


    曹仁的騎哨皆良馬、騎術精湛,而關羽的騎哨有千裏鏡加持,在刺探情報上牢牢掌握著主動。


    馬延、張顗兩部萬餘兵馬,奉命從南陽東南去穰縣支援,行了數日本身就疲憊不堪。


    結果這兩個倒黴蛋,行至穰縣東南三十裏外,‘意外’碰上關羽的隊伍。


    雙方遭遇激戰,關羽用幾乎壓倒性優勢,擊潰了這兩支援軍。


    半數將士或死或降,張顗在混亂中麵部中箭而亡,馬延則率殘部倉惶逃往樊城。


    戰後,關羽命人換上敵軍衣甲,打著馬延、張顗旗號向穰縣進發。


    穰縣被徐晃、張繡圍困多日,兩人接到曹仁將令盡快破城,攻守雙方打得異常的慘烈。


    張濟曾在穰縣被流矢射死,張繡心有餘悸躲在後方掠陣,大部分時間由徐晃在指揮攻城。


    十月初十,南陽天氣晴好。


    徐晃、徐庶在冬日暖陽下激戰。


    午後日頭緩緩西降,城上城下都看見一支軍隊,從穰縣南方徐徐靠近。


    徐庶手持千裏鏡觀望,發現竟是曹仁的援軍和旗號,心說傳信關將軍已經數日,他怎麽還不派兵來援?


    如果這支援軍與徐晃、張繡匯合,將聚成一支四五萬規模的龐大軍隊,關羽那時再來已經為時已晚。


    攻城一方獲取情報遲些,但張繡派出的警戒遊騎兵,設在穰縣周邊十裏以外,他也很快得知自己援軍到了。


    衣著、旗號、兵力各項內容,都與馬延、張顗兩部吻合無疑。


    張繡聞訊不疑有他,一麵派人向徐晃報喜,一麵帶著親隨出迎。


    原本麵帶微笑迎接援軍,卻在雙方隻剩兩三丈距離時,張繡卻沒在前排發現馬延、張顗。


    這什麽情況?


    張繡正疑惑之時,對麵一圓臉虯髯之將,提著大刀烈烈殺來。


    臨近一看,居然是關羽身邊的扛刀人。


    “張繡,你殺我袍澤,今日定要你死!”


    “此人怎會在馬延、張顗的軍陣裏.”


    張繡一下沒反應過來,周倉已縱馬提刀欺近眼前,遂擎長槍擋下對方蓄力的斬擊,隨後槍走龍蛇自在寫意。


    周倉力大卻不如張繡槍法靈活,每一次揮斬都被對方巧妙避開,自己反而在急速進攻時留下破綻。


    兩次被張繡戳破衣甲,頓時頭上、背心全是冷汗。


    關羽藏在人群後觀戰,看出周倉武藝與張繡有差距,認為他不足以為裴元紹報仇,便撥開人群提刀驟馬而出。


    “周倉閃開!”


    張繡與周倉交戰數合,暗忖這扛刀漢子武藝不錯,結果卻被關羽喊聲驚住。


    真是關羽來了?張繡眼角出現一抹綠色。


    情不自禁催馬要走,但尋常戰馬哪裏跑得過赤兔?轉眼間關羽提刀追上。


    “匹夫休走!”


    “關羽,你莫張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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