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歡和傅淵之正在新建的亭子下欣賞池塘的景色。


    三年前,宋歡給池塘裏撒了荷花種子,如今每年到了季節就會生長得特別茂盛,到了季節傅淵之就會特地給宋歡摘荷花蓮蓬等等。


    傅淵之把吃食擺在桌上,正準備去給宋歡釣魚,林中突然就飛出來了一個灰衣男子。


    宋歡眼皮撩都沒撩,隻自顧自吃著糕點。


    灰衣男子朝著宋歡行了禮,隨後才到傅淵之跟前行禮,同時把白小笙需要帶給傅淵之的消息呈遞出來。


    傅淵之接過信件,看著裏麵的內容,眉頭漸漸蹙起。


    看完信件後,傅淵之便坐下釣魚,灰衣男子一直挺直的站在傅淵之身側,隻等傅淵之發話。


    不知過了多久,傅淵之說道:“把無為道人找到,答應他的事可以兌現了。”


    灰衣男子見傅淵之沒有話後,抱拳行禮,又朝著宋歡方向也行了一禮,然後就是他從哪兒來的又依樣回哪兒去。


    宋歡挺著大肚子正準備起身,察覺到動靜的傅淵之就快步進了亭子裏。


    宋歡覷了眼池塘裏的魚兒又散了了後,說道:“可惜了。”


    傅淵之也看了那跌落在地的釣魚竿:“無事,池塘裏的魚兒味兒腥,還是河裏的魚兒鮮,待會兒去跟牛叔買點。”


    傅淵之攙扶著宋歡步出亭子,宋歡說道:“是不是阿弟那裏有麻煩了?”


    傅淵之眼神一頓,說道:“無事,能解決。”


    宋歡反手握住傅淵之,那雙清眸寫滿了信任,隻是一瞬她的眼神隨即轉為興奮,說道:“哦,那我們現在去買魚吧?”


    傅淵之眼中沒有掩飾的露出愕然,“現在?”


    宋歡點頭,說道:“這池塘的魚兒養了三年也釣了三年,早就成精了。”


    傅淵之對宋歡一會兒一個想法的情況已經習慣了,隻是稍微詫異後就說道:“那夫人等為夫會兒,為夫去拿魚竿。”


    宋歡看著急急忙忙收拾東西的傅淵之,心思不知跑到了哪兒去。


    等宋歡回過神的時候,傅淵之已經好好兒的站在自己跟前了,宋歡勾唇一笑,“收拾好了?”


    傅淵之點頭,眼底盛滿了細碎的光芒。


    宋歡重新握上傅淵之的手,阡陌小路上,兩道施施而行的身影慢慢朝著遠處冒著煙火的地方走去。


    遠遠的還能聽到傅淵之嘀咕:“也不知道這麽早,牛叔釣上來了沒有。”


    “釣不上來就撈唄。”


    “夫人這主意非常好~”


    ……


    白小笙一聽傅淵之說的無為道人就懂了他的意思。


    “要說*,還得是他。”白小笙感歎。


    剛推門進來的筆硯生好奇道:“誰*?”


    白小笙清了清嗓子,轉過身正對著筆硯生,說道:“怎麽了?”


    筆硯生說道:“趙成押的那批標有些問題。”


    白小笙神色認真起來,問道:“怎麽回事?”


    一個月前,趙成接了筆生意,從遼東運往江州的一批東西。


    錢不多,主要是他也得跑一趟建安郡,他便想著順路來一趟,也不算白跑,好歹能掙些路費。


    誰知道前往江州的途中,他們遇到了山匪,在打鬥的過程中一個箱子被掀翻在地打開了,裏麵果然也不是什麽貴重東西,平平無奇。


    可到了晚上休息的時候,趙成就聽到手底下的標師在談論,這才感覺到了不對勁兒。


    一個標師認識那掉落出來的東西,說是那東西名為“開針”。


    開針是什麽?


    是井鹽煎鹽的工具。


    上為木柄,下為鐵針。


    趙成想了想,最近沒聽說哪個地方新出了鹽,為了確保事情的真實,隨後他特地就近從朝圜閣打探了消息。果然,近日朝廷並沒有在江州發現新的井鹽。


    所以,這是有人背著朝廷私自開采井鹽,販賣私鹽。


    隻是,為什麽對方要讓他們押,而不是自己派人運送以便更保密,這就不得而知了。


    後來趙成就把這件事給遞上了朝圜閣上層,這才到了筆硯生手裏,筆硯生一得知消息就馬上來找白小笙。


    白小笙將信紙放下,說道:“私鹽利潤極大,雖然”


    白小笙手指食指指了指天花板上方,繼續道:“有些時候不做人,但有句話不得不說,在這位繼位以來,延和朝百姓的日子確實是越來越好。”


    百姓日子越來越好,當然相對來說就有人會不好,那就是商人和官員。


    他們行動謹小慎微,深怕一不小心就成了那地裏的一抷黃土。


    能在這風口浪尖的情況下冒險開采井鹽,對方肯定是極需要銀錢。


    筆硯生挑眉,“所以?”


    白小笙十指交叉,放在桌麵上,說道:“所以,這件事很有可能有什麽……”


    白小笙話未說盡,眼底露出興意,這很有可能就是他們送給朝圜閣的“禮物”。


    前腳頭疼,後腳就主動送上把柄,白小笙高興地站起來,說道:“再多派兩批人去到江州,查看具體情況,注意不要露出馬腳。”


    筆硯生點頭,“確實需要多注意些。”


    “走,今兒日子好,喝酒去。”


    筆硯生還沒回過神就被白小笙扯了出去,腳步都還沒跟上,差點摔倒。


    “你個矮坨坨,揪我衣服幹什麽!”筆硯生脫口而出。


    白小笙臉上的笑意一僵轉過頭看向筆硯生,他臉上還維持著剛剛的笑容,隻是僵硬了後看著十分怪異,若是天黑,下巴底下再打個燈,跟大家對鬼的刻板印象沒啥區別。


    嚇人得厲害。


    筆硯生仿佛炸了毛的貓,下意識咽了口口水,急忙解釋道:“我,我沒說你,我說我自己呢!”


    白小笙的嘴角剛有變動,筆硯生見情況不對拔腿就跑,揮手說道:“喝酒,下次,我先去安排人了!”


    直到筆硯生沒了身影後,白小笙僵硬的笑容這才恢複正常,“嗬,誰是矮坨坨,你全家都是矮坨坨!!”


    這時,迎麵走過來一個堂主,白小笙對他十分認真的問道:“我矮嗎?”


    堂主整個人被嚇得一激靈。


    整個朝圜閣誰不知道,矮這個字是閣主的禁忌。


    他就是個路過的,筆大人惹下了債可不能自己背啊!


    救命,誰來救救自己!


    作為朝圜閣“閣花”,他以身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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