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接待許仙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當他看見許仙一身粗布衣服的時候,眼裏閃過一絲無賴。


    像他這樣的人老者見多了,每一個都滿懷期望的希望能夠覺醒文氣,一步登天成為禦司監的學員,但是最終都隻能是希望落空。


    就拿書院裏麵的人來說,有多少人考取了功名卻不肯再往上走,為的不就是能夠下一次能夠測出文氣,跨入儒道嗎?


    但是這樣的機會實在是太過渺茫,按照禦司監的慣例,能夠覺醒文氣必須從小的時候就開始接觸四書五經,再就是心智超人有一定的儒道天賦。一旦過了十二歲想要覺醒文氣那基本就是再無可能覺醒文氣了。


    看這孩子眼神之間到也算是靈動,不過他這年齡已經遠遠過了十二歲,想要覺醒文氣怕是難比登天。


    要不是因為這小子拿出了陳年那小子的貼身信物,自己是怎麽都不會答應帶他去參加覺醒文氣的。


    兩人一老一少穿梭在廊道內,許仙有些好奇的四處打量著書院內的一切,對於一個接受現代知識長大的他來說,這個世界的一切都令他感到陌生又向往。


    一直在前帶路的白發老者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對許仙說道:“到了,這裏就是香山書院覺醒文氣的地方,裏麵會有禦司監的前輩等著你。你知道覺醒文氣的慣例吧?”


    許仙從懷裏掏出一兩銀子遞給白發老者,“夫子,規矩我還是知道的,凡是參加覺醒的,不管成功與否,都要交一兩銀子。”


    白發老者滿意的點點頭,看見許仙期待的眼神,還是忍不住提醒他道:“老頭子我多句嘴,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趁年輕可以多嚐試幾條道路,總有一條路是適合你的。”


    許仙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感激的朝他拜別,自己如今已經拜入了道門,其實能不能入儒道對於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自己之所以來這裏不過是想要自己心裏不留遺憾。


    許仙一步跨進裏屋,裏麵的布局古色古香,屋子正中間擺放著一張木桌,上麵端正的擺放著文房四寶。在木桌正前方端坐著一尊儒家聖人的塑像。


    許仙盯著儒家聖人的塑像看了許久,都和自己前世印象中儒家的人物對不上號,看來這個世界的儒家和自己記憶裏的那個儒家還是有區別。


    除此之外,屋子裏空蕩蕩的再無一人。


    “不是說禦司監的人在裏麵,這也沒看見人啊。”


    許仙查看了一番,確信屋裏沒人後才開始思索起來,既然是測試,最起碼會有考題吧,難道考題就在桌上?


    許仙上前兩步,突然發現桌上的宣紙上出現了一行墨跡:家國和你!


    這字是什麽時候寫上去的,自己進來的時候明明檢查過所有的地方,都沒有藏人的地方……難道?


    許仙猛地抬頭,盯著眼前的儒家聖人塑像目不轉睛,身高七尺的聖人塑像慈眉善目,眼裏卻帶著一股文人的高貴和淡雅。許仙看著它的眼睛,心裏有一種錯覺,紙上的那行字就是被眼前這個不會動的塑像寫的。


    這個念頭剛一浮現出來,許仙就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個塑像怎麽會寫字呢?自己肯定是因為被這個怪力亂神的世界給影響了。


    思緒回收後,許仙開始審視起宣紙上的這行字來。


    家國和你!


    意思是要自己根據這幾個字來發表自己的看法嗎?還是要自己寫一篇文章來抒發自己的情感?


    許仙心裏湧上一抹激動,就憑自己是優質的九年義務教育之魚,再加上中華五千年文化的熏陶,想出一篇有關家國的文章還不是分分鍾的事?


    分分鍾後……許仙放棄了自己的想法,自己以為想篇文章手到擒來,但是開始想的時候就發現事情沒有那樣簡單,大腦一片空白。


    記憶中關於家國的古詩倒是能夠想出來幾句,但是都是不完整的……早知道以前就應該多喝六個核桃的,書到用時方恨少,語文老師誠不欺我。


    要是能夠想起以前學的那些文化精華,在這個世界豈不是嘎嘎亂殺?


    許仙在心裏剛產生這個想法,自己丹田中傳來一股暖流,那株在破廟中浮現的青蓮虛影,此刻盤踞在許仙丹田的角落裏,旋轉著正在散發點點青色光點,而在丹田的正中央,一個金色的小人盤膝而坐。


    但是這些青色光點剛一從青蓮中散發出來就被金色小人給吸引了過去,青色蓮花仿佛聽到了許仙的想法,散發出更多的青色光點,金色小人來者不拒全部都給攔了下來。


    它的做法讓青蓮感到了一絲“憤怒”,竟然停止了旋轉,青色光點不在繼續散發,似乎生起了金色小人的悶氣。


    金色小人這才放開了控製,任由那些青色光點順著許仙的經脈進入意識海中。這就是許仙感到一股暖流的來源。


    當那些青色的光點進入都許仙意識海中的時候,許仙隻覺得自己的記憶清醒了許多,那些記憶不太清楚的詩句竟然仿佛剛學過一樣,深深的銘刻在自己腦海裏。


    “怎麽回事,難道我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許仙嘟噥了一聲,也沒多想。


    仔細回憶了一下腦海中的詩句,許仙挑選了其中最符合的一首詩,心中有了內容,當即提筆開始在紙上寫了起來。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


    許仙選取的是號稱詩聖杜甫的《春望》,要說寫家國情懷,曆史上少陵野老自居第二,絕對沒有人敢當第一。哪怕中華曆史充滿了動蕩和跌岩起伏,但是唐朝的杜甫依舊是最閃耀的一顆璀璨明星。


    當最後一個字落筆,許仙筆下的宣紙頓時發出一整奔雷聲,震耳欲聾!擺放墨寶的木桌因為承受不住紙上的意境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


    而在許仙的頭頂上,一股白色的文氣從他的百匯穴中透體而出,一寸、一寸半、直到增長到兩寸後才開始放緩了速度,慢慢停了下來鑽進許仙的身體裏。許仙的丹田裏,那個金色的小人十分人性化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打出一個飽嗝。


    地震了……這是許仙心裏的第一想法。


    但是當儒家聖人的塑像身上爆發出一股古樸的氣息,許仙身旁憑空出現了一個白衣男子。


    隻見那名白衣男子朝著許仙匆匆瞥了一眼,發現眼前的宣紙發出的動靜後,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隨即出口說道:“君子止殺!”


    一股莫名的力量從白衣男子身上散發出來,屋子裏的巨大響動也停了下來。


    做完這一切的白衣男子才開始轉身細細地打量起許仙來,許仙同樣也在打量身旁的白衣男子。


    劍眉星目,一襲白色儒衫將眼前這個陌生男子的身材襯托得很修長,加上他腰間懸掛的一柄三尺長劍,更加的為他增添了一份英勇之氣。


    “你叫什麽名字?是香山書院此次參加文氣覺醒的測試者?”在白衣男子開口問許仙的時候,那名領著許仙進來的白發老者急匆匆的趕了進來。


    白發老者看見白衣男子的瞬間,恭敬的朝他彎腰行禮道:“學生見過左先生,沒想到居然驚擾了左先生親臨,學生惶恐!”


    白衣男子向他點頭示意後,繼續看向許仙等著回答。


    “是,學生許仙是此次參加的測試者。”許仙學著白發老者的語氣恭敬回應。


    “許仙,很好!你的這篇文章能夠承載的意境就算是我也生平罕見,我願意舉薦你參加明年的科舉,不知道你意下如何?”白衣男子看著許仙的眼神充滿了讚許,向他拋出了橄欖枝。


    許仙腦海中閃過一個大大的問號……不是說覺醒文氣成功後會直接進入禦司監嗎,他的意思是自己覺醒失敗了?


    白發老者瞅見許仙沒有反應,急的自己都想要替他答應下來,但是白衣男子在場他又不敢隨意提醒。


    “左先生,我已經算是文氣覺醒失敗了對嗎?”許仙問出了自己心裏最想知道的問題。


    白衣男子微微皺眉,這人難道不知道年齡過了十二以後就已經很難覺醒文氣,但是想到他能夠作出如此有意境的詩句,還是耐心的為他講解了一遍其中的緣由。


    許仙心裏泛過一絲苦澀,原來自己是輸在了年齡……起碼自己嚐試過了,心裏的遺憾沒那麽難受。


    再說了,自己就算不能修習儒道,自己還有一個便宜師傅,就算教自己幾種術法以後遇上白娘子也不至於陷入被動。


    想明白了這一切,許仙長出了一口氣,朝著白衣男子躬身行禮道:“左先生好意,小子心領了,不過就算要考取功名,小子也會從秀才開始一步步考取。豈能因為一篇文章而當那沽名釣譽之徒!!”


    白衣男子心裏對許仙的觀感更加好了幾分,不過既然他都這樣說了,自己也沒必要強人所難。


    “許仙,我相信就算你從秀才開始考起,要不了幾年我們也一定會再見麵的,我期待見麵的那一天。”


    說完,白衣男子消失在了原地,一起消失的還有那張因為承載了許仙的詩詞而引發異動的宣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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