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紅魚已經被綁住,跪在地上,猶如謝罪的囚犯。


    之前還是高高在上的宗主,如今狼狽如鼠。


    陳詞嶽八碗等一眾長老怒目而視,憤怒萬分。


    大家都是結丹強者,卻被一個築基後期的顧紅魚戲耍到如此地步。


    蠢貨,飯桶,笨蛋,一個個令人懊惱的詞匯,被這些長老們各自扣在自己腦袋上。


    心頭懊惱之餘,隻想立刻殺掉顧紅魚泄憤。


    隻不過沒人動手。


    因為顧紅魚還有個身份,上任宗主顧行秋的遺孤。


    顧行秋的為人,在場所有長老都是佩服的,那是個全心全意為了宗門而殫精竭慮的宗主。


    顧行秋當初為了打造一座能籠罩整個宗門的龐大法陣,苦苦專研了多年,更親自與夫人前往很多險地尋找適合的材料,最終在一處險地遭遇重創,回到宗門不久便撒手人寰。


    可以說顧行秋,是為了宗門而死。


    長老們對顧行秋心懷敬佩與感恩,這時雖然恨透了顧紅魚,卻不想背負弑殺前宗主遺孤的名聲。


    人們目光充滿恨意,可誰也沒打算動手,都在等別人去殺顧紅魚。


    見眾人無動於衷,雲缺取出一把血色的長劍,正是極品法器血羽劍。


    見雲缺出劍,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有這個劊子手去殺人,大家都能心安,誰也不用內疚。


    不料雲缺拿出血羽劍後,直接來到陳詞麵前,將劍塞在陳詞手裏,語重心長的道:


    「大長老是我們靈劍宗的主心骨,有請大長老親自處決女幹細。」


    說完往旁邊一站,背著手等著看行刑。


    陳詞這個氣呀。


    他和顧行秋的交情可不淺,兩人經常飲酒論劍,讓他殺顧行秋的女兒,他心裏能好受麽。


    即便宗門大義當前,陳詞也不想背上這種心理包袱。


    沒準殺了顧紅魚,他的心境都容易出現意外,今後修煉若走火入魔,得不償失。


    陳詞沉吟一下,將血羽劍交給旁邊的棋老。


    「棋老輩分最高,您來處決宗門叛徒最能服眾!」


    一句話,皮球直接輕描淡寫的踢了出去。


    能成為大長老,這麽點心機不在話下。


    棋老的鼻子差點被氣歪了。


    顧行秋是老宗主的真傳弟子,算輩分是他師侄,讓他殺自己已故師侄的女兒,怎麽下得去手。


    棋老掃了眼身旁的嶽八碗,嶽八碗察覺到不妙,剛想往旁邊挪幾步就被棋老一把捉住。


    「我一個閑散的劍牢長老,哪裏有誅殺女幹細的權利,宗門既然你們長老會在做主,自然該你們長老會的人動手!」


    說著將血羽劍強行塞給了嶽八碗。


    嶽八碗一張胖臉頓時變得無比苦澀。


    他和顧行秋可是最好的酒友,而且他那件法寶千杯少,就是顧行秋出手幫他煉製才最終成功。


    殺自己好友的女兒,嶽八碗也難以下手。


    見旁邊站著方玉竹,嶽八碗立刻將血羽劍交給對方。


    「年歲大了,見不得血腥,還是你們年輕人動手為好。」


    一句話,又把皮球踢給了方玉竹。


    方玉竹拿著劍,瞪著眼睛氣得不輕。


    我是年輕人嗎?


    我吃了蛇果好不好!


    方玉竹的脾氣直來直往,恩怨分明,但他總覺得顧紅魚有點可憐,實在下不去手。


    「與妖獸打鬥半天,實在累得沒力氣,還是你來吧。」


    方玉竹看著是個少年,心智又不是少年


    ,豈能接下這種麻煩。


    他本想學陳詞嶽八碗,把血羽劍傳給身邊人,結果身旁的家夥根本沒接,背著手臉色清冷。


    方玉竹這才發現,身旁的家夥居然是白厭。


    皮球踢到白厭這裏,算踢到了死胡同。


    方玉竹要是敢強行把血羽劍塞在白厭手裏,白厭就敢用血羽劍先把他給砍了。


    圍觀的一眾長老紛紛麵色古怪起來,有人想笑卻死死憋著。


    這種處決宗主的凝重時刻,可不是看笑話的時候。


    但憋笑這種事,實在難受,隔著白厭好幾個位置,有人實在沒憋住,嗤了一聲,隨後急忙用咳嗽掩蓋。


    方玉竹更氣了。


    幾步走過去,瞪著眼睛將血羽劍強行塞給咳嗽那位。


    「看你氣色不錯,肯定靈力充沛,你來行刑!」


    方玉竹說完,一身輕鬆的返回原位。


    咳嗽的家夥,正是佟岐。


    這下掄到佟岐頭大了。


    他修為最低,隻有結丹初期,滿場長老沒一個是他能壓得住的。


    看著手裏的血羽劍,佟岐一臉哭喪相。


    心裏一個勁暗罵自己,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


    他可不想殺顧紅魚。


    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出現什麽變故,再來個殺錯了,到時候他佟岐就是靈劍宗的千古罪人。


    看著手裏燙手的山芋,佟岐很想將血羽劍還給雲缺。


    可一想起雲缺的種種驚人手段,他立刻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若過去還劍,人家沒準又給他弄出來幾把更快的飛劍。


    看了眼俯首在地的顧紅旗,佟岐咽了口吐沫,眼珠亂轉,掃視一圈長老。


    他忽然眼前一亮。


    「斬殺女幹細這種事,應該你們執事堂負責!那個誰,你來行刑才合適!」


    佟岐幾步衝到對方麵前,不由分說將血羽劍塞給對方,隨後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血羽劍,傳到了赫子儒手裏。


    一群長老當中,佟岐能號令的,隻有這個赫子儒了,他甚至連對方名字都記不住。


    說赫子儒是靈劍宗最弱的結丹,絕對名副其實。


    赫子儒一臉苦澀,左看右看,一眾長老全都側過臉,沒人理他。


    執事堂本就負責宗門雜務,專門做些沒人願意做的苦活累活,這下皮球踢到這裏,赫子儒是怎麽也踢不出去了。


    「快點動手吧,墨跡什麽呢!」


    佟岐說著抬起腳,一腳把赫子儒踹得往前踉蹌好幾步,到了顧紅魚近前。


    他這個執事長老,地位也就與真傳弟子差不多少,誰都能給兩腳。


    佟岐的舉動看似過分,在場的長老誰也沒在乎。


    赫子儒自然不敢找佟岐的麻煩,人家大小也是峰主,手底下上千弟子呢,他則孤家寡人,地位最低。


    沒辦法之下,赫子儒咬了咬牙,把手裏的血羽劍舉了又舉,始終沒敢砍下去。


    他這邊畏縮的舉動,看得一眾長老鄙夷又無奈。


    果然爛泥扶不上牆。


    殺個人都不敢,還叫什麽長老。


    雲缺在旁邊看得一臉不耐,幾步走過去,從赫子儒手裏奪過血羽劍。


    「殺個人都這麽費勁,我來!」


    噗呲一聲。


    血羽劍直接捅進了心窩。


    隨後,在場的所有長老,全部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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