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那副水墨畫…


    原本已被降服的畫靈如今得了《玄牝化元功》的加持,似是功力大進,展開後變得更加誘人心神!


    饒是紀伯常研究水墨畫一年有餘,但真當那水墨畫徹底展開後,依舊有種口幹舌燥之感。


    心中不由暗歎這畫靈的厲害…


    一年多前…


    畫靈對能力運用的還有些青澀,他降服時便已經廢了不少心思。


    如今,畫靈對自身能力的運用越發成熟,又得《玄牝化元功》的加持,其實力必然精進了數分。


    而紀伯常也深知這點,心中暗歎‘一年多前我就能將你降服,如今又豈會懼你?’


    當下上前與那畫靈展開一輪激烈的爭鬥。


    想到畫靈是以畫入道,而他對丹青造詣也不淺,當下約定先進行文鬥。


    紀伯常在孤城中生活二十餘年,所見之人所見之事多了,人情事故嫻熟於心,本就練就了巧舌如簧的本領。


    而文鬥多是耍嘴皮子的把戲,似搖唇鼓舌之事他自是信手拈來…


    他本以為就文鬥而言,自己勝券在握,不曾想,那畫靈在這一年多的修行中也已功力大進!


    那畫靈口若懸河,舌綻蓮花,與他爭鋒相對,一時竟不落下風!


    紀伯常見文鬥陷入僵局亦是暗自心驚,暗想‘此畫靈的學習天賦竟能高至這般?’


    而畫靈似是也發現了他的異樣,挑釁似的說道:“官人,這些手段可都是你教的~”


    “……”


    紀伯常聞言長長的舒緩一口氣。


    他也知道,水墨畫跟在自己身後的這段時間確實偷學了不少手段。


    心中暗自思量著:‘似這種學會徒弟,累死老師的事,日後還得少幹些才是。’


    他與那畫靈唇槍舌戰好一番苦戰,本想著隻是文鬥而已,不分勝負倒也能接受。


    可就在他心神不備之際,那畫靈竟抓住了他的破綻,不依不饒!


    他麵色一僵,屬實沒料到被自己降服一年多的畫靈功力竟在不知不覺中精進至這般地步!


    一番拉扯後…


    紀伯常失魂落魄的歎了口氣,雖是滿臉不甘之色,卻也知自己棋差一招,在文鬥中已經惜敗於此!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那畫靈見自己在文鬥中先下一城,頗為自得的舔著唇角,似是在挑釁他將自己教的太好了…


    “再來!”


    紀伯常調整一番,目光微動的想了想對策,隨後似是有了主意,信心滿滿的再次邀鬥!


    以點見麵,經過方才的文鬥,他也知這水墨畫的畫靈功力已成,等閑手段怕是難以降服了…


    當下也不考慮什麽文鬥武鬥了,直接另辟蹊徑的布下陣法降妖!


    那迷魂幻陣最是攝人心魄,他先是在前誘敵多時,然後趁其失神之際,暗借陣法之能悄悄地摸到了後方。


    主打一手攻其不備!


    而那畫靈顯然也沒料到他有此招,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亂了方寸。


    而紀伯常見狀也知此法奏效,見其已落下風,當即冷哼一聲的順勢窮追猛打,勢必要將其降服!


    一番酣暢淋漓的鬥法,水墨畫的畫靈再一次被紀大官人降服。


    ……………………


    除掉一個隱患,得了些意外之財,又得知嬌妻修行極為順暢,紀伯常心情本就大好。


    在家中與嬌妻流連數日,又去醉仙樓設宴與一眾同僚拉進一番交情。


    隨後才回百寶閣‘上班’…


    修煉、煉丹、收集輔修‘破妄法目’靈液的配方所需、采摘桃子釀製靈酒、閑暇時再看看修行界中的奇聞趣事增長眼界。


    日子過的極為充實。


    他也知道,百寶閣中肯定有尚雲峰的眼線,但卻沒多追究。


    畢竟狗也隻是狗,如今狗主人都死了,那狗要是聰明的話,給它個重新做人的機會也未嚐不可。


    百鴉爐在煉丹室的陣法相助下自行淬煉靈材,而紀伯常則是在房間中喝著茶水,看著記錄修行界奇聞趣事的古籍。


    忽地,外麵傳來一陣敲門聲,緊接著響起惶恐不安的女聲:“妾…妾身求見紀客卿。”


    “進來吧…”


    紀伯常目光微動的放下手中的古籍,端起茶盞撇了撇浮葉,也看到了個眼熟的女接待進了房門。


    細想才想到,其人就是當初給自己領去閣中後院的那位女接待…


    當初路上其人提及甘玉靜時茶裏茶氣的,言辭中還頗有自薦之意,故而他也算是有些印象了。


    如今見其人麵色憔悴,眼中盡是惶恐不安之態,他似是想到了什麽,饒有興致打量一番。


    而那女接待進門後迎上紀伯常的目光,便‘噗通’一聲的跪倒在地,帶著哭腔的哽咽道:“妾…妾身特來請罪。”


    “請罪?”


    紀伯常聞言不以為意的抿了口茶水,笑問道:“紀某又不是掌櫃的,伱想請罪來尋紀某作甚?”


    “妾身有罪…”


    那女接待挪著膝蓋挪到紀伯常身邊,滿臉惶恐之色的說道:“妾身被尚雲峰要挾,做他耳目出賣紀客卿,妾身特來向紀客卿請罪!”


    “哦~原來是你啊~”


    紀伯常聞言故作恍然之態的點點頭,笑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妾…妾身耿鈺琪。”


    那女接待低頭垂淚,說話時根本不敢直視紀伯常的眼睛。…


    前些日子,她看到紀伯常完好無損的回到坊市後,便驚慌的寢食難安。


    因為她是尚雲峰的眼線,閣中消息多是她傳給尚雲峰的,她也知道尚雲峰前些日子跟出去截殺眼前這位紀客卿!


    可結果卻是眼前這位紀客卿完好無損的回來了,而尚雲峰卻沒了蹤跡。


    她也是修行之人…


    哪會不知其中含義?


    此後的日子裏,她每日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生怕紀客卿事後清算找到自己。


    不過她也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從小在百寶閣長大,根本沒有其他去處和退路。


    她也知道閣中少了一個客卿,若是胡掌櫃回來的話,肯定會細查。


    屆時不僅瞞不住,被胡掌櫃得知後自己下場說不定會更慘,索性就咬牙主動請罪了。


    紀伯常隻靜靜地看著她,淡然的說道:“抬起頭,看著我。”


    “妾身不敢…”


    “那你就敢出賣我了?”


    “妾身……”


    耿鈺琪聞言被嚇的一個激靈,緊忙將頭埋的更低,抽噎道:“妾身有罪,妾身是被那尚雲峰要挾的。”


    “要挾?”


    紀伯常聞言眉頭一挑,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將她麵頰抬了起來。


    見其哭的梨花帶雨,他意有所指的說道:“尚雲峰已經死了,究竟是他要挾你的,還是你主動湊過去,與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知道嗎?”


    “……”


    耿鈺琪聞言呼吸一滯…


    她本想點頭應答的,卻又意識到紀客卿還抬著自己的下巴,當下隻能眨眨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


    “知道就行了…”


    紀伯常鬆開她的下巴,隨手幫她將臉上的淚痕拭去,笑嗬嗬的說道:“沒事就下去吧,該幹什麽幹什麽。”


    “下…下去?”


    耿鈺琪茫然的眨眨眼睛,屬實沒想到眼前這位紀客卿會這麽輕易的就放過自己。


    “怎麽?”


    紀伯常見她茫然之態,用揶揄的口吻打趣道:“請罪請的不想出去了?”


    “不不不,妾身不敢。”


    耿鈺琪聞言搖了搖頭,似是也回過了神,怯生生的問道:“紀客卿就不責罰妾身嗎?”


    “有什麽好責罰的?”


    紀伯常不以為意的擺擺手,說道:“要不是有你幫忙傳遞消息,我也不可能這麽輕鬆的把他釣出坊市。”


    他說著話鋒一轉的笑道:“就這點而言,我還得謝謝你呢~”


    “……”


    耿鈺琪茫然的眨眨眼睛,滿臉不可置信之色的呢喃道:“紀客卿……當真不責罰妾身?”


    “我沒那麽閑…”


    紀伯常自顧自的又抄起桌上的古籍翻閱起來,看都沒看她一眼的擺擺手,“好好做人,去吧去吧。”


    耿鈺琪聽到那句‘好好做人’如遭雷擊的楞在原地,似是被戳中了內心的痛處,當下涕淚橫流的俯身叩首…


    “妾身定不負紀客卿大恩…”


    紀伯常見她離去的背影也沒多在意,因為他知道似百寶閣接待和管事這些人自幼在百寶閣長大,無甚跟腳,也翻不出百寶閣這片天…


    甚至他都能猜到那耿鈺琪方才想要說些什麽狗血的故事來為自己開脫了。


    似這種隻會對內勾心鬥角的貨色,殺了總歸無益,給她一條活路說不定還能有些用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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