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自己今天要被毒死的孟雨都快哭了,說什麽都不肯對蒸籠放手。


    無法,搶奪失敗的華教授本著幾分為人師的良知,認真囑咐道:“你真的會弄嗎?不要逞強。”


    孟雨抱著蒸籠立馬瘋狂點頭,生怕下一刻華蔚就反悔。


    學生執拗,華教授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這些廚具都是自帶的,我也是第一次用,你注意安全。”


    對此,孟雨給她的回答是一個毫不留情的轉身,動作不帶片刻留戀。


    ——看來真是餓狠了。


    ……


    被迫空閑下來的華蔚盯著牆上的時鍾頓了片刻,便摸出口袋裏的手機走向了陽台。


    索瑩予她的那份文件雖然隻淺淺翻過幾次,但裏麵關於翁康適的個人電話她卻是記得一清二楚。


    如今院考在即,作為玉衡院的院長,翁康適總不能就當甩手掌櫃,把偌大一個責任落在她一個掛名弟子的肩頭。


    不該她承擔的責任,她一分都不想擔。


    手機在漆黑靜寂中‘嘟’了好一會,才被人緩慢接起;電話那邊傳來一道蒼老的男聲:“你好,這裏是翁康適,請問哪位。”


    華蔚摩挲著手中的白方塊,淺聲吐出一句:“晚上好,翁院長。我是你的正式學生,樓薔。”


    還沒有來得及細想為什麽樓薔會有他的電話號碼,翁康適就被‘正式學生’四個字弄得滿頭霧水。


    他記得自己予季學錦的是玉衡院掛名弟子的名額吧,怎麽他的孫女現在到他的麵前又是另外一個說法?


    翁康適皺著眉頭,卻還是耐心解釋道:“小姑娘,你是不是弄錯了?玉衡院現在沒有正式生的招生名額,你回去問問你的祖父,看看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翁院長。”電話裏,女聲漠然清冷,音調平靜:“雖然我明白您貴人事忙,但你也不妨登上北鬥官網看看,如今的玉衡院到底在遭遇什麽。”


    聽不懂話中之意的翁康適心下一沉,“什麽意思?”


    “三日後是玉衡院院考,而我的名字正出現在玉衡院在籍學生的名單上;北鬥已經下達至玉衡院通知,三天之後,若我院考未過,那玉衡院便從此在北鬥國藝除名。”


    夜風漸漸,華蔚眸底染了幾分寒芒,聲音緩緩:“所以我也想問問翁老,為什麽我會從一個掛名弟子變成正式學生?”


    還未從玉衡院即將廢院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的翁康適,驀然聽到華蔚的這個問題,沉默了。


    如今說起來,也算是他把這個無辜的女孩拉進這場風波裏;而這次北鬥高層之所以會突然對玉衡院出手,估計也是看到他的名下陡然出現了掛名學生。


    萬般思緒,最終隻化為了一聲歎息。


    “對不起,連累你了。”


    電話那邊的老人垂下眉眼,鬢間的白發仿佛染上寒霜,蒼涼而悲切。


    “翁老。”沒有歇斯底裏的質問,也沒有嘲笑,受他所累的女孩再次開口:“我這次找你不是為了聽你的道歉。如今玉衡院危在旦夕,你該明白我作為一介鄉野村姑,考過的幾率有多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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