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口再怎麽說祖上都是闊過的,雖然傳承已經斷了,但在口口相傳上是有見識,見過市麵,況且他本人還在雲州走南闖北了幾十年。


    所以當白司魚共享的信息到他手上。


    提醒神算,武悼接下來的事情很重要時。


    從癡迷於鎖龍鐲研究中抽身出來的神算,就立刻發現了不對勁,連夜上門來警告武悼。


    那裏是一個龍脈地儀之局。


    恰好是有一段潛龍的地下龍脈分叉經過這陰宅,然後順勢走s形黃浦水道,直接奔流入海。這個地方本應該是惠利宅邸主人,但被人惡意更改篡奪之後,將其變成了一個逆龍反奪氣運之局。


    這也是為什麽人進去都是會倒黴。


    因為被龍脈裹挾,氣運被帶走了。


    按照鎖龍鐲呈現的畫麵來看,這些氣運被抽走後,順著地儀走勢,最終都匯聚到了一個地方。左家所建立的狂刀樓,這是一棟地標建築,外形上來說十分的奇特,也是為了左狂而修建的摩天大樓。


    至於具體是個啥,神算目前也分不清其中細節。


    因為太大了!


    這個地儀龍脈局之龐大,一枚鎖龍鐲根本裝不下,也就是說其輻射範圍至少是超過雲州九地之一,並且很可能是整個雲州。


    “有辦法避免倒黴麽?”


    武悼瞧著上氣不接下氣的張鐵口,不禁是感到一陣頭疼,誰都不想在重要的大戰前出現意外,但意外這種東西要是你能夠完全把控,那麽它就不叫意外了。


    “有,一種是你命夠硬,能抗過去。另外一種是帶上這個鐲子,到場後,我想辦法短時間內轉逆為順,如此一來,你們的運氣就不會被掠奪,不過伱打算在那對付的人,應該也不會倒黴。”


    張鐵口也是豁出去了。


    他一個普通人,貿然參與到武者打架的坑殺之局中,很可能會被某個武者順手給補了,就和補一下小兵那麽簡單。


    “你不怕死麽?”武悼微微感慨。


    “怕?神算我隻怕一件事,那就是身死而未能見世仇得到報應。況且我把全部的家當學識都壓你身上了,你要是倒黴,神算我又能好到哪裏去?”


    諸夏的社會風氣是,國仇百世猶可報。那家仇也差不多,隻要有人記著,這仇怨就不會罷休。當初左家屠了雲州天師道,幸存後人真的是把左家恨到了骨子裏!


    所以神算梭哈了武悼這條潛龍,親眼看著他一步步出淵,明白這是老天爺賜予他的機緣,但這份機緣不是讓他睡在家裏,等著武悼對上左家,然後自己等著左家家破人亡,而是得自己也一起去拚,拿出命去拚才能得到這機緣。


    不努力,機緣就會變苦果砸到頭上。


    等醒悟的時候就遲了。


    “既然如此,後天晚上你也一起來吧。”


    武悼這句話說出的瞬間,就代表了他已經認同了張鐵口,將他拉入了自己身邊的核心位置。


    就憑你神算今天以身犯險。


    我武某人別的不說,肯定是保你榮華富貴,並且你的家仇我也放在了心上,如果左家真的是多行不義,那對上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再幫你一手。


    “別說了,神算我跑過來差點沒有累死,鐲子你拿著,我去找東西吃,我快餓的眼冒金星了,都是為了你這小子,怕你被人坑了,這龍脈到時候我替你看著就是。”


    不談正事,張鐵口那股市井流氓的猥瑣氣息一下子就冒了出來,他打著哈哈手抓胳肢窩自顧自的去找冰箱弄吃的了。


    既然過來了,肯定要打打秋風的。


    武悼會心一笑,望向窗外格外皎潔明亮的半輪月亮,神情很快就恢複了肅殺冷淡。坑就在那裏,他現在已經準備朝坑裏跳了,主動朝坑裏跳不是他沒腦子,而是已經掂量過了能耐,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


    ‘我武某人倒要看看,你們給我這刁民挖的坑夠不夠大,能不能坑的住我。要是坑不住的話,那就別怪我用泥巴糊你們的臉了。’


    莽夫也是有腦子的。


    武悼願意動用大腦,說明他真的是被梁書文等人給惡心壞了,準備薅完羊毛搞一票大的。


    而今晚,就是武悼把薅來羊毛全部變成轟殺向敵人資糧的時刻了!


    ‘係統,出來!’


    【劫種:24(灰)18(白)1(綠)】


    在加完聖像明王不動決後,武悼的白色劫種就剩下了2點,而在當牛馬瘋狂義務加班間,通過處理陰禍弄死一些牛鬼蛇神,順藤摸瓜給這些害人惡鬼一鍋端,給武悼又補了16點,現在他共有18點白色劫種。


    這18點白色劫種,按照武悼的估算。


    是能夠將應龍赤甲錄和聖像明王不動決分別提升一層。


    至於神門九轉不用想了,綠色劫種更多才行,而陰符天機經,這個起點就是10點白色劫種道門真功,更不用想了。


    後天晚上就是見真章的時刻。


    劫種投入到見效最明顯的練身和護體功法上是最優解。


    至於太阿和七星,它們目前還是好用的,沒有跟不上戰鬥的意思。


    ‘武爺爺今天就用從加班中薅來的羊毛。’


    ‘增強自身,到時候必然能給你們帶來無限的驚喜!’


    ‘桀桀桀桀桀桀,不把你們打成小餅餅,我這口氣是下不去了!’


    ‘係統,給我加!加!加!’


    伴隨著武悼獰笑,回到練功房的他在心中呼喊出加點後,忍不住悶哼一聲趴在了地上,熾熱和冰寒的氣息再度浮現交織,它們每一次接觸都會在武悼的軀體中狠狠的衝突炸開,直接狂暴的摧毀掉這幅軀體原有的基礎,並且在廢墟之上構建出宛若聖像屹立的結構。


    武悼的軀體再次得到了強化增幅。


    但這一次的提升顯然沒有第一次提升那麽巨大。


    最難的入門已經跨過,傻瓜類練身真功的提升,基本上都是水磨功夫了,哪怕是有劫種一步到位,也不會像陰符天機經這種純悟性功法一樣顯著。


    對於身體的重建改造是最痛苦的。


    趴在地上的武悼很快就汗如雨下,疼的他氣喘如牛!


    宛若一頭被囚禁的凶獸。


    心髒鼓動如雷間,幾欲掙脫束縛將所有力量都釋放了出來。


    ‘劫種(白)-18!’


    應龍赤甲錄,第三層,成!


    聖像明王不動決,第二層,成!


    “呼!!!!”


    蠻狠吸氣間引得練功房內一陣大風呼嘯,武悼壓低身姿趴在地上,做出仰天長嘯狀,全身的筋骨盡情舒展著,二十七重應龍真甲瞬間浮現!恰逢烏雲飄過,遮蔽月華,完全沒入了黑暗中的武悼,目光暴戾殘忍,流轉的龍紋在黑暗中宛若惡龍一般幾欲撲殺!


    正在廚房裏鼓搗夜宵雞蛋羹的張鐵口忍不住一個哆嗦。


    狐疑的朝窗外看去。


    “我怎麽好像聽到打雷下雨的聲音了?”


    “最近的異象蠻多的。”


    “算了,天怒人怨神算也沒轍啊,這種世道,還是多苦苦蠻夷吧,別苦我神州百姓了。”


    對著已經開蒸的雞蛋羹,張鐵口的哈喇子忍不住流了出來,果然白嫖別人的東西吃著就是香啊,要不是不想打擾到武悼和白司魚的好事,張鐵口早就天天來打秋風了。


    倒不是說武悼虧待了他。


    隻是算命的職業病犯了,總想順點別雇主裏的吃的。


    練功房中加點結束的武悼收斂了氣息,神情中稍微的有一絲失望,這一次的加點並沒有達到他預想的最好效果。


    比如應龍赤甲錄有神異變化,或者是聖像明王不動決來一個體魄上的大增幅。


    而結果是。


    應龍真甲隻是重數提升了九重,激活時外觀多了一點淡淡的龍紋。而聖像金身也是小幅的提升了雙抗,兩者的互補疊加還沒有達到質變的程度。


    武悼本來就強度不低。


    這一次的提升應該是讓他麵對啟藏中期有了更加穩定的底氣,所以他的失望也隻是一絲,更多的是心平氣和。


    嗯,沒錯。


    他已經準備心平氣和的讓傻逼也心平氣和的被自己打死了。


    “這樣也好……”


    世上哪有全部盡善盡美的事情,有些時候留一點遺憾,反而是更加容易被接受。所以武悼放平了心態,接受了這次加點成果如此的事實,說不定這樣更自然。


    走一步,看十步。


    武悼瞅著剩下來的劫種,眉頭不禁是稍稍皺起。


    白色劫種的消耗巨大,一路提升也是顯著。按照他的估算,後麵自己就需要打量的綠色劫種了,而他目前唯一的綠色劫種,還是從玉山城隍身上爆的。


    繼續搞城隍?


    在浦海這裏肯定是不行的。


    也許在這件事過後,自己就要考慮帶上張鐵口,靠著鎖龍鐲去雲州各地找啟藏中期的鬼物熱情拜訪,讓它們多多爆金幣了。


    其實對於未來的情況武悼已經有所猜測了。


    要是他被坑到了,那十有八九是人沒了,也不用考慮未來。


    要是他沒有被坑到的話,必然是一場衝突會被掀起。


    “我不好過,你們也別想舒服,就讓我看看你們到底做了多少準備吧。”武悼喃喃自語,在明滅沉浮的真甲中,他平靜自然的像是即將赴宴的賓客。


    …………


    …………


    寶山坊市,黃浦水道邊上。


    當武悼一個人的身影出現在遠處猶若鬼蜮般的宅邸群落外,觀察四周片刻,隨後便是大大方方的走進了陰宅,消失在了這個古老而陰森的宅邸之中。


    武悼消失在其中後。


    黃浦水道邊上的高處,上浮現出了數道身影。


    其中一人便是當日許弦在飛仙樓設宴邀請而來的無生劍顧明慧,這位啟藏九重的劍者,此刻正提著一口長劍,低頭掃視著下方的場景,將一切都盡收眼底。


    而在他的身邊。


    有一個打扮的黑衣道人,帶著兩個道童稍遠伺候著。


    而在兩人的身側還有一個身形模糊,卻隱約是能夠看出是一個古代武將打扮模樣的陰鬼,這陰鬼身上香火氣相對純正,但卻有些稀薄。


    從站位上來看。


    無生劍站在諸位,實力最強。而其他兩位則側之,明顯是要弱於這位啟藏九重的武者一籌,並且皆以無生劍為首。


    “武心卓已經進去了,各位供奉也已經各就各位,接下來的事情就勞煩兩位,讓他在裏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等要死不活的時候再放出來。”


    瞧著武悼進去了,無生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對著身側許弦請來的兩人拱手客氣道。


    他坐鎮在這裏,自然是穩定壓住全局,不給其他人多餘的機會。梁校尉那邊也已經確定了,武悼這頭獨狼一個人執行任務,身邊沒有搭檔,是不可能會有人來救援他的,隻要他陷在此地失蹤了,到時候怎麽任由他們搓揉都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放心吧,區區一武者,深陷陰宅,又有鬼將軍的援助,我原地請來陰神之力加持,定叫他痛不欲生。”


    黑衣道人笑嗬嗬的摸著自己的幾縷胡須。


    而被稱呼為鬼將軍們的鬼神沒有那麽多話,一幅公事公辦的模樣轉向了無生劍。


    “許家答應我的童男童女呢?”


    “已經準備妥當,這事成了,自然是會送到陰司去。鬼將軍稍安勿躁,我等世家和你們陰司合作也不是一兩天了,這樁生意當然不會毀約。”


    “嗬,你們陽間的齷蹉,鬼神一清二楚,別擺出那副嘴臉,我等各取所需罷了。”


    鬼將軍沒有多少好臉色,反而是出聲譏諷。


    陰司險惡,陽間就好麽?


    人覺得鬼可怕,而鬼在看人心的時候,也覺得可怕。許家小公子為了報複同僚,使出來的手段,才是叫人害怕呢,那麽多人密謀起來害一個出身卑微的武人,而可憐的武人還不知情的步入陷阱。


    鬼神看了都得歎息人心險惡啊。


    被諷刺的無生劍眼神一寒,顯然是被刺痛了,但還是一幅笑嗬嗬的模樣。


    “那我就先動手了。”


    黑衣道士識趣的沒有卷入這矛盾中,而是提前一步進入了工作狀態。


    隻見他手持銅錢劍,腳踩步罡,口中念念有詞。一陣陣陰風刮過,從鬼將軍所在處瞬間分出了數道晦澀氣息,眨眼的功夫便是朝著陰宅所在射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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