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沉苦笑一聲,心裏嘀咕道:“害怕我被花花世界迷了眼,那就能把我關在西寧十來年!”


    巧姨的話也讓他沒有了繼續去往招搖郡的心思!


    船篷裏的主仆二人相顧無言,氣氛很是尷尬!


    一時之間,李君沉不知道說點什麽才好,他隻好閉著眼睛繼續假寐,一路奔波至此,著時有點疲憊!


    耳邊伴隨著江水的流動聲,船身在水中一搖一擺,讓李君沉逐漸放鬆了起來,他的身子微微卷縮著。


    “公子,公子。”


    李君沉耳邊傳來輕聲呼喚自己的聲音。


    他從睡夢中驚醒!猛得坐直了身子,貓著身子,做出防備的姿勢,隨後用手撩了撩帷幔,向船尾的少女看了過去。


    正好兩人四目相對,沒有眉目傳情。


    而那撐船的少女,神色平靜,就那樣直直的盯著李君沉,臉上沒有絲毫異樣。


    他冷著臉收回目光,轉過頭來,把僵直的手鬆了下來。


    李君沉尷尬一笑,隨口說道:“巧姨,沒,沒刺客啊!那少女安分得狠!”


    “公子,奴婢,隻是提醒你大岔口到了!過了這裏就直奔京城了。”巧姨一臉無奈的說道。


    她歎了一口氣:“公子,不就是去一趟京城嗎?有必要這麽一驚一乍的嗎?”


    李君沉努了努嘴,欲言又止。


    還是沒有忍住,發牢騷的說道:“那你把我喊醒,我眯得正香呢?”一道淩厲得目光從李君沉眼眸中散去,隨即又迷離了起來,像是沒有睡醒得樣子!


    “公子,這是怪奴婢,攪你夜夢!”


    巧姨一聲哀怨的說道!


    “我可沒有怪罪巧姨的意思。”巧姨這個語氣有點似曾相識,誰還這樣說過嗎?


    “敦臨的這片天,就算是聖上也不敢明著要你的命,更別提其它人了。”巧姨語氣平淡,但又透露出一絲傲氣!


    “光天化日之下,確確實實的不敢,巧姨可別忘了,現在是夜深人靜,人一殺,屍體往江裏一拋,老爹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領,也找不到凶手!”


    李君沉把手往上一抬,橫著在脖子一抹。


    繼續說道:“就算知道了凶手,滅人滿門,那能怎麽樣,人可就一條命!”


    “公子,你瞎說什麽呢!”巧姨橫了李君沉一眼。


    這小子出來一趟,心思變得有些活躍!


    李君沉話鋒一轉,沒有在糾結剛才的話題。


    “巧姨,你武功高不高?”


    剛才就是日常鬥嘴,這種小把戲這路上兩個人之間不知道玩了多少次了。


    沒事就鬥鬥嘴,打趣打趣對方,增進感情不說,還能練習編謊話!


    現在保命要緊,出門在外,武功最重要,其次朋友,在是錢財。


    “公子!奴婢武藝奇高。”巧姨嫵媚一笑。


    她眼神中的笑意,讓李君沉看不出來巧姨的話,是不是真的。


    “沒聽說過,巧姨你會武功啊!”


    “公子,你也沒問過啊!”


    這艘小船,平平安安的駛過了大岔口,李君沉心中猜想的那些殺機四伏,破船而入的大場麵沒有發生。


    水中也沒有黑衣蒙麵的黑鬼,船尾也沒有出現靠近船篷的腳步聲發生。


    “呼~”的一聲!


    李君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真是虛驚一場啊!


    “巧姨,看來不會有危險了,船篷裏太悶了,我去外麵吹吹風,透透氣!”


    李君沉起身撩簾,弓著身子,手裏抓著一旁的外衣,邁腿跨出了燥熱的船篷。


    巧姨躺坐在墊子上,她沒有搭話,看了一眼往外走的李君沉,收回目光繼續閉目養神。


    船篷裏有暖爐子,不像船外寒風洶湧,冷得剛出來的李君塵,不由自主的的打了一個激靈!


    他把自己手裏的大衣抖開,披在肩膀上。


    李君沉出來就迎麵對上了撐船的少女,兩人的眼神在一次交融在一起。


    眼神拉絲的場麵沒有出現,兩人都在打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船尾這一丈不到的地方,兩人站著就相隔一米多遠,都是十幾歲的少年少女,總不能裝作看不見對方啊!


    李君沉心想:“你瞪我,你以為我會虛嗎?必須還回去。”


    他什麽大場麵沒有見過,自己什麽身份什麽地位!


    想當初,也就是大半月前。


    李君沉在西境三郡之一的西寧郡那也是威風凜凜,呼奴使婢!頭把交椅的躺椅權。


    雖然自己不是西境未來的王爺,身份不及大哥尊貴,但怎麽說也是嫡次子,在外百姓見到自己都得尊稱自己小王爺!


    而從這丫頭從她眼神之中,看自己跟平民百姓一樣。


    “你擋住我了?”少女的聲音很清亮又空靈,她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注視著李君沉。


    寒風吹過!


    她垂在額前的發絲被風掃過,露出了一對柳葉彎眉,船懸上的燈光映在少女潔白無暇的臉上,像一個瓷娃娃。


    美麗極了!


    這是李君沉第一次聽見少女開口說話,也是第一次看清楚了少女的整張臉。


    當然上船時,女子伸手叫著“五兩銀子”被李君沉忘腦後了!


    “唔?”


    李君塵稍微失神了片刻!


    他扭頭往後瞄了一眼,自己身後沒有異樣,她又不會進船篷裏,擋住她什麽?


    他用眼神詢問著少女,那意思是像是在說:“姑娘,有話你說明白一點啊!這樣雲裏霧裏的話!本公子不懂?”


    少女見眼前的少年站在原地沒有動,跟個木頭一樣杵在身前。


    在次說道:“客官,你擋住我擺渡了!”


    李君沉一聽!


    在次扭頭往身後看去!


    船的前方,由於寒冷,江麵上的霧氣很大,能見度不高!


    就算自己從小被父親逼著練武的緣故。


    耳聰目明,視力極好,十丈外看過去也灰蒙蒙的一片,連江水都看不清楚。


    自己能擋住這姑娘什麽,又沒有貼著她的身子,完全不影響她掌舵。


    “算了,這次就讓你一條路,本公子不屑和女子爭辯,更何況還是小女子。”


    李君沉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轉身往後退了一步,蹲下身子,背靠船側板,屁股坐在內木板上。


    接著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雙手放在自己的腦後,頭枕在手臂上,一雙腿伸得老直了。


    是的,李君沉躺平了,至少他現在下半身躺平了。


    地痞流氓慣用的伎倆,有點身份的人都不會這樣子,更何況佳人在旁!


    李君沉倒是很自然!


    他心中得意道:“現在這樣,你不可能說我擋著你了吧!我躺平,看著你,我盯著你。”


    本來要是船家換成是一個老頭,或者一個婦人,他才懶得跑船尾和別人共處。


    李君沉昂著頭盯著黑衣少女的下巴,笑著說道:“姑娘,現在如何!”


    少女低頭斜著眼,看了一下李君沉的浪蕩樣,繼續回頭目視前方,冷聲道:“公子請自便!”


    李君沉瞧著少女,不是很想搭理自己,態度很冷淡。


    少女臉上沒有不耐煩,就好像當李君沉不存在一樣。


    船板上其實很潮濕。


    不久,李君沉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屁股底下有一絲絲涼意。


    但在長得美貌,還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女麵前,他還是要點麵子的。


    自己雖然對她沒有什麽非分之想,但既然躺下了,就不能輕易的起身。


    他的外衣其實很厚,西境那邊的皮毛比著赤原王朝差了幾分,但在敦臨王朝這邊確是最好的。


    李君沉剛才躺下的時候,沒有注意這個問題,外衣被折疊了一角,有一邊屁股底下沒有墊上。


    他微微拱起身子,把壓在身下的皮毛外衣扯了扯了,為了不讓對方看出自己的窘迫,嘲笑自己。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少女的一舉一動,直到完成後,發現對方是真的瞧都沒有瞧自己一眼。


    “姑娘,何有姓名?”


    李君沉智商沒有問題,按平常問,少女鐵定不會搭理自己,隻要和自己說話,管對方是高興還是憤怒!


    隻要能讓人開口就行。


    少女像沒有聽見古君沉的話一樣,目視前方,手中的動作,不快不慢!


    他完全無視掉了。


    “不理人嗎?那更有趣了!”


    李君沉嘴角勾起了笑意!


    讓一個啞巴開口這有點難,讓這種能正常說話的人開口,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李君沉在次開口道:“姑娘,你這身黑衣哪裏買的,本公子瞧著不錯!穿你身上,著時好看。”


    少女不語。


    “姑娘,看你這擺渡技術,是江陵人氏,鹹臨郡人氏,還是京城人?”


    “姑娘,你家父家母可還建在?怎麽讓你一個女孩兒幹這種活。”


    “這大晚上的出來營生,家裏是不是特困難,是很缺銀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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