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有人工,有材料,加上村民們的思想包袱也丟開了,餘下的事也就水到渠成了,工程堤壩王魁決定從兩千方的小壩開始,一是那裏的工程量小,一但出現問題,彌補起來更簡便,也可以讓大家積累下經驗,為四千六百方的大攔水壩建設打下基礎。


    西拗口的地勢西高東低慢慢放緩,正好和香溪流向相反,成倒口袋,這也是王魁水庫選址的主要原因。而且這裏山雖然不高但很多,香溪有的地方匯進小支流,有的地方有地下水滲出,水源眾多也是它常年都不會斷流的原因,


    王魁選定的地點就在西拗口群山出口的一個低凹。三麵山體高大,而且那裏原本就有一個小水塘常年聚水,每當雨季來臨,水塘的水就會漲過拗口由以前就衝刷出來的渠口流入香溪。地質應該比較適合,而香溪與之間隔隻一座山頭,引水也很方便。


    拗口的山與山間就兩個缺口隻要堵上兩個缺口那裏麵那個倒口袋就是現成的了。而且在兩山間修壩比較容易,也比較牢靠,因為大山的底部就可以作為天然的根基。原有的山體也可以作為堤壩的一部分。


    依王魁的計算,小壩壩體修築部分大概高二十四米,頂部最長處不超過四十米,寬度修到十米就夠了,而底座要求就要高點,特別是厚度,大概要六十米的樣子才能承受水庫蓄水以後的壓力,好在底部的主體中山體就占了大部,所以最多修建部分大概三千六百方大小,也就是兩千多方石料。


    挖基坑最快,隻用了六天,原本王魁還計劃十天的,不過一觀察,王魁就明白了原因,一是王魁的工人可都是在泥巴堆裏打滾十多年的老農人了,二是西拗口的山體基本都是薄土,一刨就見石頭,自然不用挖很深。


    “李哥,怎麽樣?大夥可還吃得消?”王魁將事情安排下去以後,自己到成了閑人,於是幹蹲在工地上看大家勞作。正好李得剛路過自己身邊,於是詢問一下。


    “東家放心,別的咱幹不了,這挖山刨地可就拿手了。”李得剛玩笑似的回答。似乎也早習慣了王魁的隨和。


    “那就好,我知道這活累,怕大家受不了。”王魁滿意的笑笑。


    “爺,別說什麽累不累的,這年頭我們這樣的鄉下粗人想要找個能靠力氣掙錢的貨可不容易呢。還得謝謝您呢!”喊話的是一瘦漢。看年紀大概四十左右,叫張行水,他正在抬著一筐土從王魁良人身邊經過,聽見王魁和全德剛的談話,忍不住插上了嘴,別看他瘦,嗓子可不小,喊得小半工地的人都聽見了,而王魁發現大多數人都麵帶微笑,似乎都認同他剛才的觀點,這到讓王魁有些不好意思。


    “老哥,謝什麽呀,都怪小弟家業薄了點,不然大夥的工錢應該多點的!”王魁說的也是心裏話。


    “爺,不少了,幹完這三月,嘿喲......我都能給小兒子取房親了呢!”老張到掉手裏的土,一抹臉上的汗水後,樂和的說到。


    “我說老張,你說什麽呢?就你那小牛犢,誰家閨女敢嫁啊!不怕被嚇著!”不遠處有人咋呼到,而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去去去,還不是兩個鼻子一個眼,再羅嗦我明個就去你家提親,你家閨女也十六了,該嫁了!”似乎他兒子並不像他說的那麽簡單。


    ……


    第七天,王魁分出的兩組人分別在山拗口的兩邊修保坎(壩體外壁),采石場離這裏太遠了,運送石料的人王魁另招了平村的四十個小夥子,每隊十輛獨輪推車,不停的運到水壩外麵堆砌著。而采石場的匠人們則專心開石,速度上到是比之用度要快上一些,隻是王魁的開支有加大了。


    本來王魁想親自操刀指揮大家修築的時候,他鬱悶的發現,幾乎每個工人都對修建石牆和填土工程有很強的手藝在,一問之下,李德剛的一席話說得王魁這個紙上談兵的家夥很慚愧。


    李德剛說:“東家是有錢人,怎麽會做這些,而我們這些村戶,誰家添磚加瓦的能請的起人,再說,老輩都說了,現在世道還算太平,但誰要是沒點添土築城的本事,哪天變天的時候,官府的徭役裏死得就是誰了……”話很無奈,卻很現實,完全不是後世小說裏那樣,什麽安逸了就變的樂觀了,根本自古安逸的永遠就是那些貴人,真是朱門從沒亂世言,百姓自無安逸說。


    就在王魁剛剛放棄指導壩體修築,想要回家安逸的時候,一個壞消息傳來。


    “東家,老張頭受傷了,可是怎麽勸都勸不回來,李隊(王魁給定的名字,工程隊的隊)叫您去看看。”傳消息的是工地的老丙。


    “傷在那裏?怎麽弄的?為什麽不肯回來!”王魁奇怪的問到


    “他……”老丙似乎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別急,慢慢說,我們邊走邊說!”說著王魁快步往回走,老丙則跟在後麵邊走邊說著事情的經過。


    原來還是那個獎勵製度給惹的禍,前一天比工中,張行水所在的組輸了對方一尺,對方也是玩笑的說了老張頭一句:“喲,這下怕是兒子娶不上媳婦了哦!”結果把老張頭氣得不行,今天一出工老張頭就賣命的幹,大夥也都知道他在根自給賭氣,勸說兩句沒用後也隻好隨他,可沒想到,也許是太累,也許是分心了,總之他抱著一筐土直接從外壁往裏掉了下去。


    一到工地王魁就看到幾個人用一個簡易的擔架將張行水抬在出口處放著。而遠處的人們雖然都還在做自己的事,不過時不時都向這邊頭來關切的目光。


    “怎麽把人放在這裏?”王魁隔著老遠就對旁邊的人喊道。


    “額……這個,大家覺得還是先等東家來了再處理。原來李德剛也在旁邊守候,王魁倒是沒注意到。


    “老張,怎麽樣了,感覺好點了嗎?”走得近了,王魁邊線察看情況邊詢問。


    “東家阿!不怪老張阿,我不是有意的。”不知怎的,一聽王魁的聲音,老張莫名其妙的機動起來。


    “別急別急,躺好了先!”王魁似乎想安慰好他。


    “真不是我的錯,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一踩口下去了。我……”老張拉著王魁也不知道是想說清什麽。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來處理,你安心,別動了傷。”王魁隻好大包大攬的。


    “我……”


    “好了,水叔,讓東家安排,你別急,東家不會虧你的。”見老張說個沒完,李德剛插嘴勸導。不過說者無心聽著意,王魁聽到‘虧你’的時候也倒是明白了老張頭為什麽自己受了傷卻根本不顧自己的痛處,一見王魁就開始咋呼這是誰的錯的問題,他是擔心自己的待遇問題,哎!想想也是,別說那時候了,就是到現在,農民工打工工傷領不到工錢可多了去了,還是國家三令五聲的,更何況老張頭一個平頭百姓的在自己東家自己傷著自己。


    老張頭現在還有些不太能控製自己,王魁起身對李德剛問道:“除了腿,還傷著別處沒?”


    “應該沒有,而且傷勢還算輕,就是傷了點筋骨,估計兩三月下不了地了.”李德剛答到.


    “叫大夫沒?哦,對了,村裏有大夫嗎?”王魁問到.


    “哎,別說村裏沒有,就是有,咱們鄉裏人又有誰能看得起呢,以往都是自己弄點草藥什麽的也就是了……!”停了停,李德剛又說了:“說起來,老張也是個勤快人的。”


    別的王魁還可以理解,不過最後一句顯然是話裏有話了。“你們這是幹什麽呢?啊?又什麽能比老張的腿還重要?別婆婆媽媽的,給我一次說完了!李哥,你說!”自從竹林過上比較安穩的日子以後,王魁新時代環境影響下的性格逐步的顯露出來。所以現在他很生氣大家都在漠視老張頭的傷勢。


    “東家,是……是這樣,張老哥的腿傷在咱們工地上的,給東家走了黴氣是他不對,不過也希望東家看在他平時買力的功勞上,勉了他的過錯,他出了的工希望東家也別給抹了。他家也不容易……”李德剛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


    “第一,我什麽時候說了這是晦氣了?第二,我什麽時候說要抹老張的工了?莫名其妙!”王魁衝著幾人吼到。不過瘦小的他一點都沒有傳說中的王八之氣,到是有點歇斯底裏,尤其是在竹林村戶的眼裏。


    “這個……!”李德剛也不知道怎麽答,這是慣例啊,那要你說的。


    慣例?恩……王魁忽然想起來,小時候到是聽爺爺說過村子裏老地主家是有些類似的規矩,不過自己怎麽也沒想過自己還真能遇到。


    其實也就是因為大家都很注意保護自己,害怕一但出了事沒人管不說,還丟了工錢。要不怎麽保證這麽多人比拚速度這麽久卻沒有出過事,小說都是YY的,除了那幾個有名的暴君,誰還能虐待自己的苦力那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這是農村的慣例,很多地方是這樣。


    “好了,現在聽我說,張老哥,你就安心養傷,第一,你以前的工天不但不會扣掉,從今天開始到你傷好了可以出工為止,王家給你開……恩……三成的工錢。所以,你要好好養傷,其他的等好了以後咱們再說。以後,凡是在我工地上出了事的一切都是這個規矩!”王魁平靜了一下自己,對老張頭安慰到。


    說到給多少補償的時候王魁還是猶豫了。千萬不能個低估了古人的智慧,這樣的慣例不見得好,不過總還是有些個道理的,要是給的賠償太高了,保不準工地上沒天都要出事的。尤其是在這樣窮苦的環境中,這樣發一筆橫財對一些人來說還是很值得的。當然王魁的最後一句話顯然是對李德剛說的,而慣例從此也修改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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