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聖杜飲白手段卑劣,設下一重詭計,將心性純淨的儒聖翡人,順利騙進了由法家氣數凝成的巨大罩中。


    氣罩不斷縮小,不多時便縮成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


    杜飲白笑得癲狂發癡,表情猙獰醜陋,他手捧關有翡人的氣盒,把幾名法家弟子都呼喚上前。


    “看到這個小盒子了麽?這裏頭啊,可裝有莫大的儒家浩然氣!”


    杜飲白萬分得意的道,“隻要我吸收了這份氣數,我們法家的複興便指日可待了!哈哈,哈哈!”


    杜姓法聖將臉湊近手中的小盒,無不嘲諷的說道:“你們儒家,不是號稱‘一點浩然氣,千裏快哉風’嗎?可笑至極!現在,你這個儒聖被關在了盒中,你有再多的浩然正氣又有什麽用?你還快哉的起來……”


    刹那間。


    有兩股綠色的氣浪,毫無征兆的從盒中激射而出。


    登時射盲了杜飲白的雙眼!


    “啊——”


    法家聖人用力捂著兩隻眼睛,瘋狂慘叫起來。


    那個小盒子頃刻煙消雲散,一團綠影重新出現在了地麵。


    身負天下九成浩然氣的儒聖翡人,再次衣冠齊整的站在眾人的麵前。


    “儒家正氣存於天地之間,豈是如此小的一個盒子能困得住的?”


    翡人言語甫畢,輕輕推出一掌。


    氣浪陡然便將瞎了雙眼的杜飲白轟得倒飛了出去。


    書生模樣的翡人,淡淡然朝四周看了一圈,微笑道:“你們身上的氣數,我收了。”


    語罷,每一名法家練氣士的頭頂處,皆都有綠光飄過。


    包括法家聖人杜飲白。


    ————


    這一日,天下九成的法家氣數盡歸儒家。


    那名碌碌半生,隻為法家理念能夠在中原大地普及的“法聖”,在失去所有的氣數後,徹底放棄了希望,一掌將自己的心脈打斷,嘔血三升而亡。


    從此,中原再無法家。


    隨著杜飲白的咽氣,葉一燃這邊也分出了勝負。


    ————


    俠女趙縵縵先是用流星錘,狠狠一掄,將那隻頗為礙事的黑鷹砸成了肉泥。


    隨後,便與那名雙手由精鐵鑄就的漢子展開戰鬥。


    葉一燃畢竟身負威仰體魄,氣府竅穴內溫養有青龍一條。


    故而雖受創不小,卻也很快調整好了狀態。


    孤身敵對那個握著魚竿的矮小男子。


    二對二。


    青袍年輕人在旁袖手觀戰,並未有所行動。


    理由很簡單,因為沒必要。


    巾幗不讓須眉。


    淩真心裏十分清楚,有這二位英雄氣概、戰力不俗的女流在此,還需要自己什麽事兒?


    壓根就無需出手!


    ————


    以一雙鐵質假手為武器的漢子,咆哮著要為心愛的鷹隼複仇,勢要殺了那名英武女子。


    結果堪堪一個照麵的功夫,即被趙縵縵用手中金槌砸了整顆頭顱。


    骨骼炸裂,腦漿紅白四濺!


    那雙鐵手甚至連抵擋一下的餘地都無,漢子瞬間斃命。


    蘊含強勁內力真氣的魚鉤,終歸無法破開葉一燃的體魄。


    那個“矮冬瓜”不多時便被欺身近前,慘遭西域公主素手開膛。


    矮小男人的腹中腸子,與胸腔內的各種髒器,盡皆流淌下來。


    鋪滿了地麵,畫麵血腥!


    男子在劇痛中死去,下場極其悲哀。


    至此,五名武道強者全滅。


    ————


    最後是秋金這邊。


    變臉人齊權在失去了第三張臉和第三柄劍後,修為一路狂跌。


    他的前三張臉,分別是富、貴、壽三種麵相。


    其中屬“壽相”的生命力最強,對應“壽劍”的劍意也無疑最高。


    過了頂峰,即要走下坡路!


    最寶貴的壽相,被胡纓一刀破開。


    之後,便隻剩下貧賤、孤苦和衰夭三個相。


    且一個比一個弱小,一個比一個沒用了。


    再也不足為懼。


    待貧賤和孤苦兩個慘淡“弱相”被斬殺後,隻剩下一條命、一柄劍的齊權為了苟活,忙不迭像條狗似的,匆匆逃跑。


    秋、胡二人也不願再去理會那個廢物,饒他去了。


    胡纓意氣浩蕩如黃河之水。


    一刀遞出,當場震開了道士鬆枯的符籙。


    再用一刀,徹底劈碎了那柄玄鐵巨劍。


    再一下到底。


    直接將鬆枯的人頭砍成了兩瓣!


    可憐一代道門高真,死前幾無還手之力。


    秋金的性子十分張揚狂放,作戰時正好相反,向來是愈冷靜才愈強。


    既有胡纓負責對付鬆枯,他終於心無旁騖,於關鍵時刻,戮出一記強猛橫絕的劍罡。


    一劍成功撕裂了那條直通天際的長虹!


    趁麻衣男子劉觀海從高空跌落的那一刻,再補一劍,將其斬成上下兩截。


    三大頂級高手,一逃,兩死!


    ————


    貴為世子殿下的小王爺周傑,本打算在吳王不知道的情況下,將通緝犯秋金的人頭帶回家邀功,以討父親歡心。


    聽從“法聖”杜飲白的建議,策動了王府內壓箱底的幾大頂尖強者。


    傾巢而出,於城中堵殺反賊。


    奈何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僅沒能宰掉姓秋的家夥,反倒落了個府內高手近乎全滅的悲慘結局。


    眼見有一個算一個的高手皆已身死,周傑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趁人不注意,趕忙腳底抹油。


    騎著那頭毛色雪白的巨獅往回發狠奔去。


    “想逃?想都別想!”


    俠女趙縵縵大喝一聲,將手中的流星錘猛地擲了出去。


    “哢”的一聲脆響。


    鐵錘登時撞斷了巨獅的右腿腿骨。


    由於疼痛太過劇烈,巨型白獅紅著眼狂嘯起來,身子不住搖晃。


    不多時已將背上的小王爺給摜了下來。


    周傑從獅背上狼狽摔落的時候,下意識用手撐了一下地麵,衝擊力瞬時將其右臂壓得反折。


    森森然的白骨從皮肉中刺了出來,很是駭人。


    那頭白毛畜-牲明明已斷了一腿,卻還是不知好歹,竟大吼著掉轉過頭,朝趙縵縵這邊撲殺過去。


    誓要報一腿之仇。


    英氣滿臉的趙縵縵冷哼一聲,掠上前去,揮動手中的沉重金槌,“咣當”一下正中白獅頭顱。


    當場將那頭畜-牲的天靈蓋捶成了七八瓣。


    葉一燃見吳王世子周傑跌傷,那一頭瞧著嚇人的坐騎白獅也被活活捶死,胸中大感痛快,拍手叫好。


    趙縵縵扭頭看向滿身滿臉皆有血汙的紅發公主,微微一笑,讚了句:“你也打得不錯!”


    葉一燃瞧見這名俠女的笑容,隻覺渾身都變得暖洋洋了起來,眼神發愣,心下感慨:“她笑起來可真好看呀。”


    ————


    秋金與使用雙刀的胡纓聯手,斬殺了道士鬆枯和麻衣男子劉觀海,隻覺全身皆暢快無比。


    讓綠色靈體模樣的翡人重回離恨鎖之後,秋金朗聲道:“爽,打得真叫一個爽啊!”


    說著拿出了別在腰間的酒壺,往嘴裏大灌一口。


    繼而拋給那名頭係武纓的佩刀漢子。


    胡纓一把接過酒壺,仰頭豪飲,喝了幾口後說道:“秋金,你還是和十年前一樣,沒變。”


    秋金笑了笑,“你變了。”


    胡纓不解,“我變了什麽?”


    “變強了啊!”


    秋金笑道,“刀意,你的刀意遠比十年前來得更強了。”


    胡纓爽朗的哈哈一笑,在秋金肩頭搗了一拳。


    遙想當年,兩位摯友初次相逢,便一見如故。


    二人見第一麵的時候,胡纓先行自報名姓。


    那年的胡纓,自稱是“古月胡,絞絲嬰”。


    而那時候的秋金,未及弱冠,撇著嘴想了想,沒好口氣的回道:“你這家夥,欺負我識字不多是吧?我是禾火秋,嗯……人玉金!”


    胡纓直至今日,都覺得有點好笑。


    人加一個“玉”。


    念“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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