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希依照徐柳川留下的地址前往酒樓,到的時候,店小二帶著他上了二樓的雅間。


    “公子,人到了。”


    說完後,店小二便推門走了出去,還十分貼心地將門帶上。


    靠在窗邊的徐柳川站起身對著程文希行禮:“程伯伯,快請坐。”


    兩人麵前的桌子上已經擺了滿滿一桌菜,坐下後徐柳川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不停的給程文希夾菜:“程伯伯嚐嚐這個。”


    借著起身的機會,徐柳川壓低聲音道:“有人監視。”


    隨後,他用口型比了裴商玉的名字,程文希瞬間明白:“柳川不必客氣,你父母近日可還安好?”


    說完後隻見他的手指蘸水,在桌子上寫下程意晚的名字,徐柳川早有準備,從袖口掏出一封信,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寫在了上麵。


    裴商玉讓程文希和程意晚見麵本就是想看看麵對自己的親人,程意晚會是何種表現,但是程意晚的表現讓他很滿意。


    後麵自然也沒有需要程文希和程意晚見麵的必要了。


    但程文希來到京城,本就是為了程意晚,女兒的麵見不到,他還從丞相府的人口中聽到程意晚受傷的消息,這讓他怎麽能安心。


    他快速的將信件看完後,眉頭緊鎖,張嘴想說什麽,而後意識到此時還有裴商玉的人在,所以他也隻是將信件收到自己懷中。


    “伯父,您嚐下這魚,魚兒聰慧,可是抓了許久才抓到的。”


    徐柳川看出程文希的心不在焉,出聲安慰著他,這話的言外之意便是說程意晚很是聰慧,即使和裴商玉斡旋也不會被發現。


    程文希點頭:“我知道了。”


    眼下這種境況,他如果是做得多了,反而是在給程意晚找麻煩,最好的便是什麽都不做,等她主動來聯係自己。


    一頓飯用的兩個人都心不在焉,徐柳川寬慰著程文希,用完飯後便將他送回了驛站。


    丞相府內,崔過將今日之事告訴他,裴商玉輕笑,手中執筆寫下最後一個字:“無妨,盯著就可以,徐柳川這個人,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可他也太小瞧他了,他裴商玉在京城這麽多年,要是輕而易舉就能被人拉下馬,這世上早就沒有他了。


    “對了大人,前兩日屬下送程工出去的時候,好像聽到程工說夫人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


    崔過有些不確定,所以那日就沒有跟裴商玉說,可是今天想起來,卻覺得自己要是不說,好像也不大好,所以思來想去還是講了出來。


    沒想到裴商玉隻是嗯了一聲,他知道程意晚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那場病險些要了她的命,他當時還為她上山采藥,翻牆進程府的時候還險些被發現。


    崔過說出來後,心下一鬆,退出書房。


    這幾日裴商玉將所有公務都放到家中來做,程意晚也隻能老老實實待著,這一日她在房間內梳妝的時候,突然發現了妝匣旁有一道縫隙。


    她扭過頭去看,那道縫隙在床的邊緣,是一道很窄的縫隙,就連她日日梳妝,也是到今日才發現。


    難道床後麵真的有什麽密室嗎?


    想到這裏,程意晚將手中釵子握在手中,剛要去探,便聽到飄絮推門進來的聲音。


    “夫人,今日午飯可有要安排的?”


    丞相府的廚子不清楚她的愛好,所以隔幾日要換新菜的時候,飄絮就會來問程意晚有沒有想吃的。


    “給夫人做一碗百合蓮子羹吧。”


    裴商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飄絮應下離開,他走到程意晚身邊,將她手中的釵子拿過來,給她換上一根金簪別在她的發上。


    “阿晚跟本相在一起,就不要這麽素淡了,本相喜歡你豔麗的樣子。”


    就像是這世間盛開的最好的花朵一般。


    兩人一道用過午飯後,裴商玉在接到一封密函後,這才懶洋洋起身,官洲還是爆發了災民起義的事情。


    幸好他早有遠見,早早在官洲留下了駐城軍,但那些災民的身上有些還帶有瘟疫,這瘟疫傳染性極強。


    士兵也不敢靠太近,實在壓不住就是殺,這也導致官洲那邊百姓和駐城軍之間的矛盾,保不準他還要再去一趟官洲。


    “大人?”


    程意晚看著他摸著自己的頭,眼眸中有幾分不解的意思。


    裴商玉笑了下,收回手:“阿晚,你說過的,你能依靠的隻有本相對吧。”


    她點頭,看到他眸光隻是一瞬看向她的身後,轉而唇角笑意更深道:“好。”


    說完後便起身離開這裏,官洲之事刻不容緩,他連行禮都未準備便離開了這裏,程意晚走到窗邊,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


    為何世人口中的奸臣,在她看來卻更像是一個真心實意為民之人,究竟是世人錯了,還是她錯了。


    她轉過身看著床後的縫隙,那裏麵會不會就是裴商玉的秘密,若真的是秘密,他便6班不設防的給她看嗎?


    以裴商玉的性子,不大可能,但若那裏麵真的有東西,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錯過可就沒有下一次了。


    ...


    前往官洲的路上,裴商玉的手中把玩著那把折扇,那房間裏的東西本就是他準備給她看的,看到這些,你能不能想起我呢?


    那個曾經被你一口一個上虞哥哥喊到迷失自我,寧可以身犯險也要將你送出去的人。


    你到底,為何要將他拋下,你當真狠心。


    “崔過。”


    手中動作停止,裴商玉對著崔過吩咐道:“派人去江都查一查程家的事情,越詳細越好,尤其是夫人的。”


    他忽而想起崔過今日晨間說的那句話,程文希說阿晚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他腦中有一絲懷疑。


    但在找到程意晚的時候,他就已經調查過一次,當時他心中煩躁怨恨,那些資料並沒有仔細看。


    當年的真相,他在心中記了十年,又怎麽會錯。


    “算了,不用了。”


    她就是丟下了他,沒有第二種可能。


    崔過騎著馬緩緩走回,大人的性子好似越發陰晴不定了,不如自己先去查探一番,若有不一樣的發現再呈給大人。。


    省的大人總是變來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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