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炎的軍士啊,縱使此刻再難歸還,也要守住我們身後的這一城寸土,一旦此城破,屆時受苦的便不單單隻是我們,甚至我們的親人都會在敵軍的鐵蹄之下遭受屠戮!”


    一杆寒槍指明月,浩瀚正氣衝乾坤,城頭之上,那為首的將領目光決然,大有血染蒼天,魂歸故土的打算。


    “誓與此城共存亡,絕不負袍澤之情,百姓之托!”一道寒音起,戰袍呼嘯,銀槍寒芒正待機。


    遠處,一道呼嘯風聲驚起,萬道箭矢猶如雨點般密密麻麻衝落而下,箭矢襲來,破空而鳴,萬道箭矢所帶來的衝擊力竟是讓堅固的城牆在此刻變得不值一提。


    不過片刻,整個城頭已然猶如蜂窩一般,鮮血淋漓,滴落於地,順著牆麵向著城牆之下流淌而去。


    這也不過是第一輪而已!


    “哼,倒是真能撐,既然如此,便再來一輪好了!”凝望著城頭之上再次豎起的大旗,出雲帝國為首的將領冷嗤一聲。


    一聲敕令響起,炮車弓弩一擁而上,相比之前,那箭矢整整粗了一圈。


    “發射!”


    一音響起,“咻咻”之音蕩漾,天穹之上猶如蝗蟲般飛殺而來。


    有了上次的教訓,城頭之上護盾已起,然而這般的箭矢轟擊之下,也使得不少軍士命喪當場。


    “給我衝!”


    數萬嚎叫響徹,城外黃沙起,馬鳴風蕭蕭,彎刀如月,寒芒閃爍,攻伐的戰車更是不知凡幾,此刻的城下哪還看得到黃沙,那是一個個晃動的人影。


    “放箭!”


    城頭之上,大炎軍士隱忍待發,千道箭矢而來,刺破虛空,橫穿護盾,使得不少出雲帝國進攻的軍士喋血城前。


    “滾木礌石啟動!”


    隨著此話響起,敵方剛剛搭建的戰車便有不少輛在這滾木礌石下潰散,而後隨著油火的燃起,城下頓成一片火海,火海內哀嚎之音響徹,更有許多人抱頭鼠串。


    這般下,方才遲滯了一波攻擊而已。


    “將軍,敵軍撤了!”


    一番輪擊之下,贏得了暫時勝利,望著這一幕,二狗子跳動著身子,嬉笑著,猶如撿到了寶物一般,至於其他人,臉色則是越發的凝重,戰鬥的次數多了,也就知道接下來的殘酷。


    “諸位,快些做好準備,他們的第二輪進攻馬上就要來了!”為首的將領話語剛落,遠方巨大的燃燒著火焰的石瓶劃破天際,猶如耀陽般,墜落而下。


    頃刻間,城頭之上火焰驟起,先前射落的箭矢更是瞬間被燃燒,火焰呼嘯,映著風起,瞬間便將城頭吞噬。


    “快,黃沙滅火!”先前,城頭之上便已然做了完全準備,隨著一聲響起,沙袋撕裂,金色的沙礫抖動著,率先將破碎的石瓶掩蓋,漸漸的火焰方才被湮滅,然而,這一番攻擊之下,先前還在跳動著的二狗子此刻卻不見了身影,那裏隻留下一具全身焦黑的弱小軀體。


    “二狗子……”


    滅了火焰,一身穿兵士衣衫的老者狂跑而來,盯著這焦黑的軀體,眼眸深處閃爍著堅決的淚花,“你放心,下去了,更爺爺也會把打更的絕活交給你的!”但見更老二直了直身子,從身體右側的腰帶上解下了那一麵閃閃發光的銅鑼,敲打了幾下,“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更老二也僅僅敲打了幾下,將那銅鑼係在二狗子焦糊的手臂上,輕笑了一聲,“二狗子你看著,更爺爺絕對會給你報仇的!”更老二的目光堅定著,神色也變得凝重不少。


    而此時,城頭之下喊殺聲起,更有撞擊城門的聲音陡然響起。


    “滾木,雷石!”


    還未待為首的將領開口,更老二抱起最大的石塊就向著城頭之下狠狠的砸落“格老子的,砸死你們這幫狗·娘養的……”


    似是殺紅了眼,更老二也不在乎是雷石還是滾木又或者其他,瞅準時機,便是將其狠狠的砸落,數十息而已,死在更老二手下的敵人已有十名之多。


    “一群卑鄙之人,竟是讓我如此多的軍士喋血,他們該死!”凝望著城牆前一個個倒下去的身影,出雲帝國那為首的將領目露凶狠,先前,在他的認知中,攻伐這樣的城池根本用不得自己出手,然而卻未曾想竟是迎來這般的殊死抵抗!


    “吹狼號,本將要親自出手,將他們誅滅!”那為首的將領瞥了一眼身側之人,旋即開口。


    “嗚嗚!”


    低沉的狼號音響起,竟是讓整個戰場都陷入一片驚悚,而此時,那正在全力攻擊的出雲帝國軍士則是有序後撤,於城前三裏處停駐。


    “不好,是狼號,全軍戒備!”


    對於狼號之音,大炎皇朝那為首的將領自是知曉,如今經過這數個時辰的攻伐,此刻還能夠戰鬥的兵力也僅僅隻有數百而已,如此這般又如何能抵擋下一輪攻擊。


    “這一戰,我必會血染疆場,隻是希望你們能等到援兵的到來!”城頭之上,那為首的將領手持長槍,目視前方,眼眸深處帶著赴死的決然。


    “將軍,我們還能一戰,便讓我等出戰吧!”任誰都知曉,這是必死一戰,縱使動用全部力量也不一定能夠抵抗一刻,真正的狼號音,那簡直是夢魘,此音響起,出戰的便不單單隻是普通的軍士。


    而此時,遠方一道流影襲來,還未等看清這所來者的麵容之時,一道寒芒閃爍,直接撕裂了城頭之上戒備軍士的身軀。


    “爾等螻蟻皆要死,何必在這浪費口舌,不若一起出手好了!”城頭上方,那襲殺而來的敵方將領冷嗤一聲,再度一掌落下,一掌出,猶如山嶽壓頂,使得不少軍士身軀彎曲,更有一些非修煉者的軍士直接在這一掌之下身軀崩裂,血染城樓。


    “可惡,他太強了,根本不是對手!”感受著那一道威壓,為首的守城將領將長槍抵地,依舊是艱難的站直身軀。


    “我日你仙人,你算個什麽東西!”遠處,看見此處的更老二怒罵一聲,旋即向著那敵方將領丟來一塊巨大的雷石。


    隻是這巨石還未靠近那敵方將領,便是直接崩滅,此時,一道冷凝的目光襲來,猶如嗜血的野獸盯著一般,僅僅一眼而已便讓更老二身軀一顫,蒼老的身軀差之一點便要癱軟在地。


    “無知老兒,死!”


    隻見那敵方將領大手一揮,一股力量落下化為一隻大手將更老二緊握手中。


    “嘭!”


    隨著力量的加強,更老二的身軀響起嘎吱的聲音,而後便見更老二口中鮮血狂湧,猶如噴泉,但也僅僅持續了數息而已,便被敵方將領丟下城樓,砸落一方。


    “該死!”


    凝視著墜落而下的更老二,為首的守城將領清眸充血,本是已經難以揮動的長槍此刻竟是在隱隱作響,“我大炎朝的子民豈容你如此辱殺,今日……”槍起寒龍,但見長槍揮動,寒芒閃爍,一個橫掃而來,徑直的刺向敵方將領。


    “有意思,沒想到你這將死之人竟還能爆發此種威能,那老子便陪你玩一玩!”夾雜著嘴角的不屑,敵方將領輕笑著,而後一刀斬落。


    刀氣蕩漾,繚繞著化為一方刀影,從城樓上方垂落而下,還未徹底斬落,那刀鋒已然使得城樓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


    麵對著這等力量,守城將領將長槍緊握,槍出如龍,自將領後背刺殺而出,槍上寒芒閃爍,槍鋒襲來與長刀轟撞。


    “嘭!”


    一道碰撞之音炸響,然而境界之差別卻是難以跨越,槍芒崩滅,而那刀影雖然虛幻了幾分,但依舊斬落而下。


    “哢嚓!”


    寒光閃過,守城將領的左臂竟是被硬生生的削斷,鮮血滴瀝著,使得城樓再度增添了一抹血紅,而此時,那敵方將領一拳轟出,直指守城將領。


    “大哥……”一聲迫切的喊叫響起,但見另一將領而來將這一拳抵擋,然而那等力量何其恐怖,一拳而已,便是將這抵擋的將領身軀貫穿,使其喋血當場。


    “一群螻蟻而已,既然你們想死,那便一同去死!”在強者麵前,生命便是那般弱不禁風,弑殺者從不會因你的弱小而心生憐憫,甚至還會以此為樂趣。


    “給我死!”


    一道夾雜著興奮的狂叫響徹,敵方將領長刀橫空,而後靈力凝聚化為十丈虛影。


    劍影之下,城樓上的軍士宛若螻蟻,此刻,這百條命運竟是盡被一人掌控。


    “爾等若是下跪,我或可放爾等一條生路,不然,死!”


    強者總是掌控別人的命運,但並不是所有人在生死麵前驟然改誌。


    “可惡,與他拚了!”士可殺不可辱,縱為螻蟻又如何,螻蟻也有螻蟻的傲然。


    隻是此話響起,橫空長刀之上劍氣釋放,頃刻間,便是斬滅了那十數人的身軀。


    “在我麵前,爾等根本翻不起浪花,今日,便先斷你們一臂一足,而後將你們押解,我倒想看看,屆時還有誰敢阻我!”其話方落,刀影閃爍,刀氣縱橫之下,眾人隻覺身軀一陣刺痛,雖未斬斷,但卻讓人嚐到了那種感覺。


    “可惡,你當真以為我等這般可辱嗎?”麵對著敵軍的羞辱,縱使已然斷了一臂又如何,大不了將這一腔熱血撒盡。


    似是感覺到了主人的決然,長槍嘶鳴,竟是爆出極致之力,此力蕩漾而出,使得周遭虛空都是顫動。


    “我以熱血染蒼月,但願死後歸故土!”那為首的將領話落,單臂持槍而上,槍出如龍,盡破虛空,縱使那十丈刀影在這槍鋒之下亦是崩裂一道缺口。


    “哼,無知之人,我之力豈是你可抗衡!”


    隻聽得刀鳴驚起,那十丈刀影橫空而斬,向著持槍將領崩滅而來。


    刀影之下,一切皆是虛妄,方才觸及,長槍崩斷,血染長空,而在其彌留之際,遠處天際一道劍影而來。


    “援軍終於來了!”輕笑著,那猶如山嶽般的軀體緩緩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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