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良細細感受著體內的變化,境界提升帶來最為直觀的變化就是他體內的靈力壯大了十數倍不止。


    如果將以前他所擁有的靈力量比作一條小溪,那麽此時在他體內奔湧的靈力就如同濤濤江河,甚至這些靈力氣流,隱隱已有液化之感。


    而下一層築基境界,便是讓體內所有靈力液化,再凝聚壓縮,方能成就築基。


    一般這個過程,修士會以築基丹輔助,用來提升築基的成功率。


    不過據說,上古修行環境靈氣充裕,修士突破大境界也根本不用丹藥輔助,所謂的丹藥輔助,也不過是天地靈氣日漸稀薄的無奈之舉罷了。


    如此龐大的靈力量,絕對不是他自身苦修與當初嗜血丹那一波成功操作就能達到的,恐怕更多的還是來自古劍自身的吸納存儲。


    而除開靈力,他的五感也得到了顯著增強。


    清晨的微風,林間的溪流蟲鳴,甚至連周圍百丈,那些從葉子上滑落的露珠,此時都瞞不過他的感知。


    雖然感覺突破時間很短暫,但其實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


    修行無歲月,這還隻是小境界之間的突破,要換做築基、金丹...這些大境界突破,所需耗費的時間更是恐怖。


    睜開眼睛,便見到不遠處坐在篝火旁,正煮著米粥的陳紙扇,在她身側還擺一張木桌,桌上盛放著幾道靈食。


    真是個懂得享受的女人。


    “你醒啦。”


    陳紙扇專心的望著鍋裏還在熬製的米粥,有些邀功道:“說了本師姐的眼光不會錯,看吧。”


    “有勞師姐為小弟護法。”


    呂良拱手作揖。


    得了這麽多好處,叫聲師姐完全不虧好吧?


    “呃?你剛才叫我什麽?”


    “師姐啊。”


    “再多叫兩聲來聽聽。”


    “師姐你都幾歲了。”


    “小女子年芳十八。”


    “......”


    陳紙扇眼睛彎成了月牙兒,朝著呂良招手道:“來來,趕巧,師姐招待你喝靈粥,裏麵可是加了青雲宗獨有的鳳尾魚,可鮮美了。”


    “這個可以有。”


    呂良屁顛屁顛的湊了上去。


    隻見陳紙扇熟練的熄滅了火,又從儲物戒指中取出碗筷勺子,開始盛粥。


    呂良接過一碗,顧不得燙,先砸吧一口。


    嗯,有些燙,也不算特別好吃,但那股獨特的滋潤清淡,卻是叫人欲罷不能。


    擱置在木桌上,讓其散散熱氣,拿起筷子,又嚐了兩口桌上的配菜。


    都是呂良沒見過的東西,滋味卻出奇的好,而且這些菜肴蘊含靈氣,吃的他渾身暖烘烘的。


    “師姐,你這手藝,以後去開個酒樓,絕對財源廣進。”


    一邊喝著粥,呂良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道。


    “師姐我差錢嗎?”


    “好像不差。”


    是的,就陳紙扇這身殺人的本事,怎麽會缺靈石?


    別的不說,單就莊無道這一個,就夠人開酒樓賺個百十來年了吧,且生意還不能太寒磣。


    “哦,對了,這是青雲宗功法,我這些天抄錄了一份。”


    陳紙扇一邊喝著粥,一邊拋出一本小冊子道,“本來不急著給你的,但你一旦築基成功,改修功法會很麻煩。這份功法隻能修練至元嬰階段,之後的部分我也沒有,需我晉升元神,才能去宗門功法閣觀閱。”


    “多謝師姐。”


    望見桌上歪歪扭扭寫著《青雲劍訣》四個大字的小冊子,呂良麵色一喜,要知道功法好壞對修士以後的成就至關重要。


    就比如宋老頭兒當初傳授的軍卒修煉之法,據說撐死也就隻能修至築基巔峰,且隱患不小。


    最為直觀的便是那些修煉了此法的軍士,即便築基成功,據說也沒有活過一百五十歲的,可築基境修士的壽元明明足有三百之巨。


    而像青雲宗這樣的頂尖宗門,其修行功法就厲害多了。


    如果把功法分作低、中、高、極品四個等級,那麽毫無疑問,青雲宗的功法,絕對是整個太清靈界最為頂尖者之一。


    要知道青雲宗曾經可是出現過仙人的,其功法傳承自然是極品中的極品,直指大道。


    如果修煉一門低階功法,其靈力總量是一,那麽中階功法,就是二的樣子,高階功法大致是三到四,極品功法則是五往上。


    數倍的靈力總量差距,同境相殺,其結果可想而知。


    而且因為高階功法需要承載更多靈力,修煉者被拓寬的經脈也比低階功法的修士更為寬廣堅實。


    由此可見,功法的重要性。


    三下五除二解決掉早食,呂良便開始翻閱起那本小冊子來。


    反正也不急著趕路,與陳紙扇打了聲招呼,他便又一次打坐入定。


    盤坐寧心,鬆靜自然。吹噓呼吸,吐故納新。收聚神光,達於天心。進入泥丸,降至氣穴,綿綿若存,用之不勤。丹田氣暖,腎如湯煎,氣行帶脈......


    調動起靈力,開始以意念牽引。


    如果說呂良以前的功法路線是一根枝丫,那麽此時他所運行的功法,就是一顆大樹。需要更多的經脈竅穴參與其中,形成更為廣博的循環。


    這個過程很痛苦,因為當初修煉軍卒功法,根本用不到這麽多的經脈竅穴,而那些從不參與其中的經脈竅穴,現在卻都要利用起來,這就涉及到一個開辟的過程。


    將經脈比作管子、竅穴比作池塘的話,那麽早已被軍卒修煉之法利用到的管子自然更加粗壯,池塘更為寬廣。而那些從來沒被利用到的管子與池塘,或者很纖細,或者很閉塞,想要開辟它們,使其同樣達到能夠承載練氣九重靈力運轉的程度,就必須利用自身靈力,一次次的衝擊適應。


    此時,呂良周身各處緩緩滲出鮮血,身體不由自主的伴隨著顫抖。


    又不知過去了多久,他整個人早已被自己凝固的血液所包裹,卻仍然有新鮮的血液滲出,看上去異常恐怖。


    三個月後,隨著最後一條經脈被強行貫通,從呂良體內蕩起一圈氣勁,周身早已凝固的血痂也隨之盡數脫落。


    功法在此刻終於能夠形成周天循環,吸納外界的天地靈氣。而隨著一個個周天運行,那些受損的經脈被滋潤修複,開辟出的竅穴也隨之越發壯大。


    半年後,呂良再次睜開眼睛。


    此時他體內的靈力比起剛突破練氣九層之時,已然高出了將近六倍不止,丹田處更是出現了一滴猶如實質般的液體。


    他有預感,隻需再讓他打坐修行個半年左右,根本不需要什麽築基丹,他都能夠靠著自己築基成功。


    隻是望見遠處那坐在樹杈上早已百無聊賴的粉色身影,他不經歉意道:“師姐,實在抱歉,本來你是想多遊玩一番的,卻因為我耽擱在這兒這麽長時間。”


    聞言,陳紙扇仿佛木偶注入了靈魂一般,神情瞬間靈動了起來,“沒事兒,修行無歲月,師姐早就習慣了。隻是為人護法這麽長時間,還真是頭一次。說吧,你要怎麽補償我?”


    呂良尷尬一笑,自己身上的東西,基本上都是這位師姐給的,拿什麽補償,以肉抵債?


    望見呂良頭一次支支吾吾不知該說什麽的表情,陳紙扇不經翻了個白眼道:“無趣,開個玩笑啦,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自然。”


    呂良見陳紙扇沒再計較,應了聲便跟了上去。


    之後的一個月,兩個人順著官道一路走走停停,還真就不急著回青雲宗,因為陳紙扇堅持一定要去紅月城看看。


    途中,為了解放陳紙扇的雙手,呂良還學習了如何烹飪靈食,這自然也有對陳紙扇辛苦護法的報答。


    起先呂良所做的食物,自然是難以下咽,這不經讓陳紙扇大為心疼了一番自己的食材。


    不過最近,已經勉強能夠下咽了,而且呂良的烹飪技術,還在穩步提升當中。


    隻能說,未來可期。


    自從上次運轉半年青雲劍訣周天後,呂良就算不去刻意打坐,功法也在自行依照周天遊走,隻是沒有打坐入定那般快罷了。


    而呂良本就抱著賠禮的心思,因此他除了傍晚研究一下那本太清劍法之外,其餘時間,都是該睡睡該吃吃,倒是逍遙自在的很。


    也不知道陳紙扇是什麽情況,相處這大半年來,基本就沒看她修煉過。


    真不知她的元嬰境界是怎麽修來的。


    這一天傍晚,兩人在一處半山腰上落腳。


    時節已至初春,天氣卻仍然不見絲毫暖意。


    以兩人現在的修為,早已不懼寒暑,但一直被寒風刮著,總有些不美。


    這時候,就不得不誇獎一下,陳師姐的儲物戒指了。


    什麽五花八門兒的東西都有,比如說像夜裏休息用的帳篷被子(有兩套,肯定不是睡一起,沒到那種關係),吃飯用的桌椅板凳,做菜用的廚具與靈食材料等等。


    她完全不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倒像個草原上土生土長的遊牧民,人在哪兒,家在哪兒。


    此時兩人已經用過晚食,呂良正注意篝火,煮著酒。


    準備待會兒與陳紙扇,來兩杯。


    可就在這時,官道上一隊馬車卻緩緩停靠在了不遠處。


    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佩刀大漢翻身下馬,來到兩人近前並拱手道:“在下沈括,敢問兩位可願加入車隊,護送我家主人一程?”


    呂良神色一動,撇了眼絡腮胡子肩頭鎧甲上麵的刀痕,不經猶豫起來。


    “好啊!”


    “......”


    呂良怕麻煩,但身邊這位可不怕。


    陳紙扇本來就是因為修行無聊出來的,這下一看有情況,不得趕緊往上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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