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玥愜意的蹭了蹭那同樣柔軟的嬌軀,而後與師姐一同睡了過去,不一會便發出了細微的鼾聲。


    久禦看著沉沉睡去的白茹雪與闕玥,有些慶幸自己之前變回了原形。


    慶幸自己並沒能喝下幾滴靈酒,而且還是最低等的靈酒。


    不然,此刻他也來不到此處,隻會同躺在地上的二女一樣沉沉睡在那丹室之中。


    無奈的搖了搖頭,久禦轉頭看著鋪在地麵的絲錦之上,那堆成小山包的金黃色包子,心中有些遲疑。


    “要是有乾坤袋就好了!”


    小聲嘀咕著的久禦稍稍變化體型,滿心幸福、享受的將一個肉包分成三口吞了下去。


    肥潤、鹹鮮,毫不膩口的肉餡流淌著可口肉汁。


    金黃色的包子皮更是鬆軟,香氣四溢。


    好一會,在舒心的享受後,看著絲錦上香氣撲鼻的油漬久禦感到有些可惜。


    若是他有乾坤袋,就可以把這些肉包暫時儲存起來,偶爾拿出來嚐上幾個。


    畢竟,這區區百個肉包根本不夠他塞牙縫的。


    一邊享受著美食,一邊同時感受著體內更加蓬勃爆發的妖力,久禦滿心的殘念。


    “乾坤袋……”


    “乾坤袋?”


    “乾坤袋!”


    終於他看向這大廳中一堆堆散布的修士遺物,醒悟了。


    “乾坤袋,這不滿地都是嗎!”


    發現盲點的久禦一刻也不願耽擱,飛速的爬到了一堆空蕩蕩的衣物旁。


    他的舉動嚇得那一團團黑霧四處分散,但久禦卻隻是用尾巴把用不到的衣物挑開,露出了一個藏藍色的乾坤袋。


    “嘖~果然打不開嗎!”


    沒打算理會黑霧的驚駭,他把乾坤袋放到眼前,嚐試著打開袋口,但顯然,最基礎的防盜措施還是有的。


    但久禦卻並不感到喪氣,因為他能夠看懂乾坤袋上那被青色絲線繡出的符文所表達的意思。


    那些符文相互搭配,形成了“鎖”的含義,而鑰匙則是上“鎖”之人的法力。


    想要開鎖,要麽乖乖的把這帶有特定氣息的法力輸入進去,要麽暴力的把“鎖”破壞。


    而這種最低級的乾坤袋所具有的防盜措施也並不完善,隻要能模擬出“鑰匙”的大概氣息,便可以輕鬆打開。


    至於破壞也並非簡單用蠻力撕開袋口,那樣除了能留下一個破爛袋子以外,反而得不到任何東西。


    雖然無法直接暴力破開,但其實對懂得上麵符文的人來說也不難,隻需要用法力把特定的符文破壞即可,當然用妖力也是可以的。


    坐擁破爛大廳中百餘個乾坤袋的久禦自然是躍躍欲試的開始嚐試破壞“鎖”,以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不過,在“開箱”之前,久禦卻是麵色複雜的看向睡倒的白茹雪。


    “唔,這些知識……我的酒說不定不夠那枚鏡片價值的一半吧?”


    搖搖頭,暫時不去煩惱,久禦開始首次將妖力控製塑性,將其形成一個尖銳的長針。


    雖然,這舉動需要控製力極高,過多,過少的妖力都會讓長針震顫、失衡,無法形成如實體般的模樣。


    可在久禦看來,過程卻是異常舒心,沒有絲毫差錯的就完成了他的所想。


    而後,他探出了高濃度妖力塑性而來的這根長針輕輕的點向了十幾個並不起眼的符文。


    “是這樣的吧,把束縛、抵擋、阻隔、適應……鎖定的符文全部破壞,就行了!”


    下一刻,袋口無聲無息的被打開了,沒有異響,也沒有光彩。


    畢竟隻是一個低級乾坤袋而已,連那些符文都是為了省事、好看而均勻的排列在了袋口,又哪能指望其他的防盜措施。


    “讓爺看看,都有什麽!”


    久禦靈活的用尾尖將乾坤袋高高勾起,把裏麵的東西統統倒了出來,但……


    “……這什麽玩意!”


    幾件絲綢的褻褲與肚兜把所有東西都蓋了起來,令久禦有點遲疑到底要不要把它們給掀開。


    最後還是好奇心壓住了那近乎於無的羞澀,嫌棄的用尾巴將衣物掃飛,露出了下麵的東西。


    “靈石、符篆、靈藥……”


    “回氣丹,九嶽山製,九嶽山是哪?”


    “玉露,玉露有什麽用?”


    “傷藥,哦,這個最明顯,可這麽明顯,總感覺有點不對,八成是毒藥吧?”


    “這些,和烤架放一塊的,應該是調料吧?”


    翻弄了幾下後,久禦頓時對這些收獲失去了興致。


    仗著吞噬能力無懼毒性的神奇把靈石、靈藥和裝藥的玉瓶全部吞了下去,而後爬向了下一堆遺物。


    而見到久禦的動作,飄在半空的黑霧又是驚嚇的四處散開……


    可惜,依然無人注意到那被黑色所掩藏的紅光已經無法完全隱蔽了。


    本應發現異樣的久禦,此刻滿心都是想要開盲盒尋寶的念頭,更是未能察覺到變化。


    好一會,興致衝衝的又輕鬆破開了十餘個乾坤袋後,久禦卻反而對開盲盒的“活動”完全喪失了興致。


    “嘖,都沒什麽好東西,以後再開吧。”


    連法寶都沒能開出的久禦對此滿心失望,但秉著蚊子腿也是肉的想法,還是把所有的乾坤袋收集了起來。


    而這時,一道氣喘籲籲,顯得極度虛弱與絕望的聲音傳了過來。


    “蛇妖,做個交易吧,我把乾坤鐲抹去印記給你,你幫我把這些黑霧趕走,可否?”


    麵色蠟黃枯敗,不見倜儻瀟灑,渾身遍布塵土且風采盡失,再無飄飄欲仙之感的恒宏虛弱的說道。


    “……嗯,可以,不過你先把乾坤鐲給我再說。”


    久禦聞聲轉頭看向了恒宏,稍稍沉吟之後點了點頭說道。


    對於這個帶頭圍攻自己的敵人,他並沒有什麽好感,但在乾坤鐲的誘惑下,還是做出了妥協。


    畢竟,比起乾坤袋,這更高級的儲物法器可沒有那麽容易破解,萬一搞壞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好,望你不要食言。”


    瀕臨油盡燈枯的恒宏沉默片刻後,隻能無奈的點點頭,畢竟,他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咳咳,乾坤一護·天山淨池!”


    隨著恒宏一聲疲憊的低語,最後三枚燦金色的符紙被他甩出、激活,而後燃燒殆盡。


    緊接著,一片燦爛的金色火光將恒宏點燃。


    但被染成了金人的他卻未曾受到絲毫傷害,反而讓原本重傷垂死的他勉強恢複了些許活力。


    趁著這片刻的恢複,恒宏將雪白的乾坤鐲自手上取下,抹去了法力印記,本想遠遠擲出卻又倍感無力,隻能無奈的拋出十米之距。


    看著乾坤鐲離去,恒宏輕歎口氣,無力的閉上雙眼,努力的減少消耗,抵抗逐漸被汙濁的氣血。


    久禦見此自然心情大好,眨眼間便來到了已經無主的乾坤鐲麵前,向裏麵輸入了一股漆黑的妖力。


    更讓他禦滿意的是這乾坤鐲的品階顯然不低,並非隻認法力的低等貨色。


    於是,雪白的寶鐲就這樣輕易的換了主人。


    但小小的不過一指粗細的白蛇看著眼前“巨大”的乾坤鐲,卻又犯了難,他的體型可不適合帶上鐲子。


    哪怕他有法天象地也是一樣,或者就是因為有法天象地的神通才讓他感到為難。


    畢竟鐲子不會變大,一旦他套上了手鐲在戰鬥時來不及脫下,那麽手鐲無疑是會報廢的。


    但辦法總是想出來的,隨著思索久禦逐漸把目光放在了赤玉般的酒葫蘆身上。


    既然自己不方便佩戴,就算妖力化作絲線綁在身邊也會影響行動,那麽掛在法寶上不就好了!


    想到就幹,久禦按照妖族傳承所給予的基礎竅門開始嚐試。


    他放出一縷漆黑妖力將其與身上脫落的一枚蛇鱗混合、塑形成了一縷掛帶。


    整個過程依然十分順暢,畢竟久禦的妖力雖然增長的緩慢,卻極為的純淨、凝實,運用起來說是如臂指使也不為過。


    看著作品,久禦滿意的點點頭,再把乾坤鐲用這能自主汲取妖力的絲帶拴在了葫蘆嘴上。


    完美,這樣隻需偶爾給絲帶補充些許妖力,維持它的存在,就算葫蘆變化體型也不會傷到乾坤鐲分毫了。


    “不錯,不錯,爺很滿意!”


    就在心情極佳的久禦打算看看乾坤鐲裏還都有些什麽東西的時候,一聲虛弱的輕咳讓他恍然回神。


    是啊,光顧著高興了,他竟差點忘了幫這個大冤種驅逐黑霧了。


    仍存留著身為人的誠信底線的久禦急忙施展了法天象地,趁機轉身一口將恒宏身邊躲避不及的兩團黑霧吞下。


    這下他身邊剩餘的八團黑霧更是“驚惶”,急忙遠離了這“不講理”的白蛇。


    “多謝,咳咳……”


    感受到一直在汙濁並抽取著自身血氣的源頭消失,恒宏大大的鬆了口氣。


    誠懇的道謝之後,他將衣襟的夾層破開取出了一枚金黃色的丹藥放入口中,來不及咀嚼便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隨著丹藥被身體吸收,原本已經開始枯槁的身體快速的恢複了起來。


    沒有去關注恒宏的狀態,嚐到了甜頭的久禦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那好似隨時會熄滅卻又頑強不屈的焰光火爐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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