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娜塔麗婭得意洋洋的樣子,仔細回想一下賭牌的那酒店的領班看到娜塔麗婭時驚訝的眼神,我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


    “想不到呀想不到……”我喃喃自語。


    “想不到什麽呀?”娜塔麗婭看著我笑道。


    “想不到一輩子打獵到頭來被鷹啄瞎了眼!”我氣呼呼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欺騙了你?”娜塔麗婭用她的胳膊肘抵了我一下。


    “難道沒有嗎?!”我怒道。


    對於我來說,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別人欺騙我。


    娜塔麗婭嫵媚一笑:“當然沒有!你又沒有問我,你要是問我我自然就告訴你了。”


    “你!你還有理了!”我指著娜塔麗婭,氣得臉青。


    “你們倆別在這裏吵了,吵得我頭疼。安德烈,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和一個小女人計較什麽?!再說,你二哥我的命可是娜塔麗婭救的,哪能對人家這個態度!”二哥虎著臉對我說道。


    娜塔麗婭有二哥給她架勢,更是得瑟無比,小聲對我說道:“怎麽樣,連你二哥的性命都是我救的,你想怎麽報答我呀?”


    “揍你一頓,然後把你從樓上扔下去!”我咬牙切齒地說道。


    娜塔麗婭貼著我的脖子用極低的聲音說道:“揍就是了,我喜歡。”


    原來這小蹄子喜歡*?!


    “娜塔麗婭,我走了之後。那些警察沒有為難你吧?”二哥不好意思地問道。


    娜塔麗婭衝我撅了一下嘴,然後對二哥說道:“他們能把我怎麽樣?你們剛進電梯。他們就衝上來了,領頭的警長直接到了六樓,那老頭被一房間地死人嚇得呆掉了,然後問我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就告訴他們,這十幾個人在我們酒店裏販賣毒品,並且籌劃對我們酒店進行搶劫。所以被我們擊斃了。”


    “販賣毒品?!這個理由你也能想得出來?!”我被娜塔麗婭這個說法逗得哭笑不得。


    笑話,人家警察又不是吃軟飯的,你說那十個人販賣毒品,最起碼得有證據吧,如果沒有證據,那警察可是更會懷疑你。


    “娜塔麗婭,你說他們販賣毒品,如果沒有證據地話,你們帝國酒店可就麻煩了。”二哥的想法和我一樣。


    娜塔麗婭從我兜裏把煙盒掏出來,自己點上一支吸了一口。徐徐地把煙噴到我的臉上,然後說道:“這個好辦呀。我讓人在他們的身上塞了幾大包海洛因,這東西我們帝國酒店又不缺。那幫警察搜出來之後,也是將信將疑,後來他們對那十幾個人做了一番調查,現他們都是一些有前科的黑社會份子,其中還真有兩個以前因為販賣毒品被關進監獄越獄出來的。也就相信了我地說法,最後他們錄下了口供,就撤了。”


    “就這麽完了?”我驚訝道。


    怎麽聽著那幫警察像是玩的一樣。


    娜塔麗婭揚了揚眉毛對我說道:“怎麽,你還想他們追到這裏來把你銬上?”


    我嘿嘿一笑,低聲道:“我倒是想讓他們銬走,不過你舍得嗎?”


    娜塔麗婭被我說得頓時春風拂麵,白了我一眼,然後轉身拍了拍霍爾金娜:“霍爾金娜,把你老板看好了,這段時間可是亂得很。”


    然後她衝房間裏的人打了個招呼:“好了各位。我還得回去收拾那個爛攤子,走了。”


    說完。曼擰腰肢走了出去。


    “安德烈,替我出去送送人家。”二哥朝門外努了努嘴。


    走到院子裏,見娜塔麗婭依在車上昂頭看著我的辦公室呆。


    “看這麽呢,這麽入神?”走到她的跟前,我一**坐在了她的車頭上。


    娜塔麗婭被我嚇了一條,看著我道:“你怎麽出來了?”


    “二哥叫我送送你,要不然我怎麽可能出來。”我指了指我的辦公室對娜塔麗婭說道:“怎麽樣,我這辦公室帥吧?”


    “帥?!有什麽帥的?!芝麻粒大的一個房間,兩層小樓,有什麽帥不帥的。”娜塔麗婭滿不在乎地說道。


    “那你看得這麽入神,卻是為何?”我嬉皮笑臉地說道。


    娜塔麗婭沉吟了一下,紅著說道:“我呀,就是奇怪而已。”


    “奇怪什麽?”


    “奇怪就這麽兩間破房子怎麽會生產出那麽精彩地電影。”娜塔麗婭正眼也不看我一下,而是直勾勾地看著辦公室的窗戶。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告訴你,電影和那房子沒有關係,主要是你眼前地這個天才的男人。懂不?”我擺了007的pose,捏著嗓子對娜塔麗婭說道。


    “油嘴滑舌!回去照顧你二哥吧,我回去了!”娜塔麗婭把我從車子上扯了下來,然後用意味深長的聲調說道:“這次我怎麽覺得霍爾金娜變化挺大的呀,人家可是小姑娘一個,你可不能欺負她。”


    “我欺負她?!瞧你這話說得,我倒是想欺負她,可我敢嗎?就那小拳頭,一拳下去就能打掉我滿口牙來,她不欺負我我就萬事o立馬狡辯了起來。


    娜塔麗婭拉開車門,白了我一眼:“我還不了解你,你要是欺負霍爾金娜,她可是絕對忍氣吞聲,我可告訴你,我從一開始就挺喜歡霍爾金娜的,你可不準欺負她。”


    “遵命,帝國酒店地老板大人!”我把她的車門帶上,然後朝她揮了揮手,看著她的車子緩緩駛出夢工廠的大門。


    生在帝國酒店的這次槍擊案,第二天登上了所有報紙的頭版頭條,並且一律配有巨大地照片。上麵血肉模糊。好萊塢警察局隨即召開記招待會,向公眾報告這起案件的相關情況。他們地說法和娜塔麗婭提供的說法基本一致,那就是這十幾個人在帝國酒店販賣毒品並因此喪命,不過當有些記問道這些人地死因時,警察局的回答並沒有說這十幾個人是帝國酒店地保安擊斃的,而是說他們因為分贓不均產生了內訌最終相互開槍,一部分死於同夥地槍下。一部分則死在英勇的警察的手裏。


    我倒是挺佩


    警察借花獻佛的功夫,明明就是一場火並,經過他們變成了警察局的一次英勇的剿匪行動,他們沒有費任何的力氣就撈取了一個大功勞,這種手段,讓我都自愧不如。


    民眾完全相信警察局的說法,對好萊塢警察的出色表現大為讚歎,各個媒體也對好萊塢警察局進行了熱烈的讚揚,讓好萊塢地警察局長火了一把。


    這件事情的真相。到後來,也就隻有阿卡多家族和我們知道地了。


    波爾蒂的成功救回。了卻了鮑嘉的一塊心病,從此也讓他成為了夢工廠的鐵杆擁護。波爾蒂救回來之後,就直接搬進了夢工廠,從環球公司轉到了夢工廠的演員組裏,成為了夢工廠的一個簽約演員,與此同時。卡羅地廠衛軍在我的授意之下,將夢工廠所有領導層的家屬都置於嚴密的保護之下,阿卡多再想使出同樣的手段,已經不可能了。


    這一回較量,托尼.阿卡多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沒有把鮑嘉脫下手進而要了我的性命,更把互助公司都給暴露了出來,自己的手下也死了不少,可以想象,當他看到報紙上那些曾經的手下喪命帝國酒店的照片時。他該是如何的惱羞成怒。


    二哥在經過處理治療之後,第二天轉到了伯班克黨地盤中地一家醫院。那也是伯班克黨的一個基地,醫生說並沒有什麽大礙,隻需要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康複,我也就徹底放了心。


    這件讓我極為頭痛地事情,總算是過去了。


    為了慶祝波爾蒂的大難不死,也為了慶祝夢工廠又一次粉碎了阿卡多家族的陰謀,這天晚上,我做東,請公司裏的一幫人到福緣吃飯。


    格裏菲斯、都納爾、茂瑙、斯登堡、甘斯等人都在,陳老板給我們留了一個最大的雅間,一幫人在裏麵吃吃喝喝很是熱鬧。


    席間觥籌交錯,我被這幫家夥灌得暈暈乎乎,吃到一半找了個借口逃了出來。


    因為我在外麵交往的時候,經常向人推薦福緣,所以福緣的生意比以前好多了,還不到晚上七點,店裏就沒有空位了,陳老板拿了份報紙在櫃台上低頭看,一邊看一邊搖頭晃腦地哼著一段我也說不出來是哪個段子的京劇。


    “老陳,你這生意現在挺不錯的嘛,我看又招了不少夥計呀?”我和陳老板聊天用的都是漢語,所以陳老板一向喜歡和我說話。


    “柯裏昂先生,這還得托你的福,托咱們夢工廠的福呀,要不是你們的大力宣傳,我這個小店怕是早就關門了。”陳老板笑著指了指那些新招的夥計說道:“這些夥計都是我前幾天在碼頭招的,他們中間大部分都是剛剛從中國來到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我見他們挺可憐的,想一想我這店裏人手也不夠,就把他們接了回來,誰讓咱們是同胞呢。”


    陳老板在好萊塢對待中國人對待自己的同胞,向來都是能幫助就幫助,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對他一直都很敬重。


    “唉,不知道中國什麽時候才能強大起來呀!”陳老板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怎麽突然說這個了?”他這麽一說,我心裏也是一沉。


    陳老板看著我,搖頭道:“柯裏昂先生,柯立芝總統給你授勳章的那天,你說的一番話,讓我們洛杉磯所有的華人都熱血沸騰說得太好了,中國就是一條沉睡的巨龍,可不知道這條巨龍什麽時候才能蘇醒呀。現在國家內憂外患,到處都是戰爭,列強對我們又是虎視眈眈,特別是小日本,那幫畜生從來就沒有放棄過對咱們動手的想法,這些夥計當中。很多人都是必不得已才漂洋過海到美國來地,要是在國內能有一點的活頭。誰也不會受這個罪呀。”


    陳老板一邊說一邊搖了搖頭。


    “別提這些不開心地事情了,剛才見你哼著京劇段子,不知道有什麽高興的事情呀?”我指了指他的報紙。


    陳老板對我微微一笑,揚了揚手裏的報紙對我說道:“柯裏昂先生,你說的是這個?”


    他這麽一抬手,我才現。那張報紙竟然是一份中文報紙。


    “不會吧,好萊塢什麽時候出現了一份中文報紙呀?”我大喜,一把把那張報紙從陳老板的手裏奪了過來。


    拿到手裏,卻不由得多了一份辛酸。原來這份報紙並不是一份正式地出版物,而是一份隻有四個版麵的油印紙頁,一看就知道是華人自己製作的。


    陳老板見我拿著那張報紙神色凝重,忙道:“柯裏昂先生,說是報紙,其實是洛杉磯華人自辦的一份新聞紙,也沒有登記過。目的就是讓我們這些寄居海外的華人了解一下國內的情況。”


    我點了點頭,默不出聲地翻看著上麵的消息。


    上麵刊登的。都是一些極為具體的事情,有些是國家大事,有些則是各行各業地動態,也有用工招工的廣告,雖然之後四個版麵,但是內容倒還蠻充實地。


    翻到後麵。一則很短的消息讓我為之一陣。


    這則消息的題目很簡單:《吾國電影之大作》。報道寫得很簡單,隻有一百來字:“吾堂堂中華,電影亦有大作。今,明星公司之《空穀蘭》,一經行國人奔走,上海之影院,場場爆滿,嗚呼,壯哉,明星公司實乃中國之夢工廠也!”


    報紙上談到的明星電影公司。是中國早期的私營電影企業,於年由張石川、鄭正秋等人在上海創辦。堅持走電影與民族文化傳統結合的路線,以教化社會為自己地使命,是中國早期最著名的電影公司之一,對後來的中國電影有這極其深遠的影響,而張石川、鄭正秋,則是中國第一代導演的代表人物,深受後來中國電影人的尊敬。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空穀蘭》是明星電影公司1925開始拍攝,1926年公映的,這部電影分為上下編劇包笑天撰寫劇本,張石川親自擔任導演,電影以一家人地悲歡離合為主線,對人的命運進行了深刻地探討,一經公映,


    大,成為中國早期電影最成功的作品之一。


    “柯裏昂先生,聽過電影在中國展得也很快,現在上海有很多不錯的電影公司,這明星電影公司就是其中的佼佼。”陳老板指著報紙不厭其煩地對我說道。


    看著那則報紙,我突然眼前一輛,一路小跑地奔向了雅間。


    裏麵一幫人正鬧騰呢,見我進來,一下子把我拉了過去。


    “老板,你這就說不過去了,說是去上廁所,根本就是逃酒!罰!”斯登堡拽著我就給我倒酒。


    “你就別為難他了,他已經喝得夠多的了。”霍爾金娜在旁邊見我身形搖晃,心疼地說道。


    “那不管,你要是心疼老板,那你就替他喝。”斯登堡的提議立馬贏得滿堂彩。


    “別鬧了,有正經事要說!”我把斯登堡的杯子放下去,然後一臉嚴肅地看了看甘斯。


    這麽一嗓子,但是將雅間裏的嘈雜都給壓了下去,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我要說什麽。


    “老板,是不是又出現什麽事了?”斯登堡皺著眉頭說道。


    他這麽一說,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繃緊了臉,一個個緊張無比,誰讓這段時間老不順呢。


    “你這狗娘養的倒蠻希望出事的是不是?!放心夢工廠沒有出什麽事,倒是我有一件事情要讓人去辦。”我把那張報紙放在了桌子上麵。


    甘斯以為是什麽好東西,搶先一把把報紙抓了過去,拿在手裏掃了一眼,嘴張得能撂一個盤子進去。


    “老大,這是什麽字呀?!看不懂!”甘斯把報紙遞給我,還沒到我手裏就別其他的人奪了過去。


    報紙就那麽在眾人手裏傳閱著,傳到格裏菲斯這裏。老頭總算是見多識廣,笑道:“這應該是漢字吧。中國人地報紙。”


    “中國人的報紙?!老大,你拿中國人報紙幹嗎?”甘斯納悶道。


    “甘斯,有件事情我要交給你去做。”我沒有回答甘斯地問題,而是直直地盯著他的臉。


    “你說。”甘斯回答得異常幹脆。


    “第一屆哈維獎在今天的最後一天舉行,我讓你做的事情就和這個有關。”


    “老大,你是不是擔心咱們公司的電影在頒獎典禮上拿不了獎讓我活動活動?!這個沒問題。而且我們的電影肯定能拿下將,多地不敢說,三兩個獎還是不在話下的。”甘斯笑得極為*。


    “滾!你這家夥就不能讓我把話說完在說話嗎!?”我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在哈維獎的頒獎典禮上,將增添幾個新的獎項,其中一個就是最佳外國語影片獎……”


    “增加獎項了?!我怎麽不知道?!”甘斯插嘴道。


    “是呀,我們怎麽不知道?!”其他人也嗡嗡議論起來。


    我臉色鐵青地看著他們,怒道:“這件事情是格蘭特告訴我的,當然也征求了我的意見最後設置的,甘斯。我給你的任務就是,通知報紙上那則消息中提到的明星電影公司的老板張石川和鄭正秋。讓他們帶著《空穀蘭》地膠片火趕到我們這裏,一定要在聖誕節之前趕到。”


    “老大,你不會是想讓中國人的這部電影參加最佳外國語影片獎地角逐吧?”甘斯總算是猜到了我的意思。


    甘斯說得一點都沒有錯,我就是要讓張石川和鄭正秋帶著這部《空穀蘭》來參加第一屆哈維獎的評選。在後世,中國人為了衝擊奧斯卡可是擠破了頭,可是好萊塢根本就不怎麽鳥中國人。


    現在。中國電影剛剛起步,國家又內憂外患,太需要一些肯定來振奮國人的精神了,既然已經新設了一個最佳外國語影片獎,那我為什麽不讓張石川和鄭正秋帶著這部中國早期電影的傑作來參加評選呢。這部電影還是有一定水平的,如果我再活動一下,說不定真地能拿下最佳外國語影片大獎,這樣的一個將無論是對於中國電影的展,還是對中國人來說,都是一件大好事。


    明星電影公司是中國早期優秀電影人的搖籃。雖然1926年時,它才成立四年之久。但是已經培養了很多電影人,為中國電影的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如果這部空穀蘭能獲得這個大獎,那明星電影公司一定能借著這個機會大踏步地向前展,中國如今山河搖墜,需要強大的輿論機器來號召鼓舞國人的救國熱忱,曆史上,明星公司就在後來與左翼文化工作合作,拍攝了一大批優秀的抗日救亡的電影,在電影史上留下了極為光輝燦爛地一筆,如果我能把這個大獎爭取給他們,那也算是我對祖國盡了一份綿薄之力吧。


    “老板,別開玩笑了,評選委員會怎麽可能會讓中國人的電影參加評選?!不可能!”甘斯哪裏知道我內心地想法,拿著報紙直搖頭。


    “是呀,老板,好萊塢很多人連中國在哪裏都不知道,怎麽可能會對中國的電影感興趣,再說,就是允許這部什麽《空穀蘭》的電影入選,也不可能有什麽結果。”格裏菲斯咬著雪茄對我攤了攤手。


    他們倆說的沒錯,以中國當前在國際上的地位,中國的電影根本就不可能引起人家的興趣,不管你拍得還不好,人家是不會去看的,何況還要參見好萊塢最重要的哈維獎的評選。


    但是我不信這個邪!


    電影雖然是舶來品,但是中國人,特別是早期的中國電影人,拍出來的電影並不比別人差。像鄭正秋這樣的導演,本身繼承著中國五千年優秀的國學傳統,在電影的拍攝上,有著獨到的見解和藝術觀,所以他們拍出來的電影,要內容有內容,要思想有思想,之所以受到外國人輕視,完全是因為中國積弱的原因。


    而我。一定要把這個偏見給扭轉過來!


    “老大,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麽就這麽對中國有感情呢?!那個國家現在既愚昧又落後,他們地電影能有什麽好的。我看你就別費事了,還是老老實


    地電影吧。”甘斯咧嘴道。


    “哪有那麽多廢話!叫你辦你就去辦!而且一定要用心!”我頓時怒了起來。


    甘斯沒想到我會這麽生氣,感緊點頭答應了下來。


    “還有,你還要想辦法通知幾個中國人。”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找到張石川和鄭正秋之後,你告訴他們。讓他們找萬籟鳴、萬古、萬塵三兄弟,叫他們把他們創造出來的那部《大鬧畫室》也帶過來。你要動用我們的各種關係,確保把他們這些人安全地接到好萊塢來。”


    “老板,你說的這三兄弟,也是拍電影的?”沃爾特.迪斯尼一邊吃著餃子一邊問道。


    我嘿嘿一笑:“沃爾特,他們來到好萊塢的時候,你可得好好和他們交流交流,他們也是做動畫片地,而且水平不亞於你!”


    “中國也有動畫片?!”迪斯尼差點被餃子噎著。


    “泱泱大國,什麽沒有?!”我哈哈大笑。


    誕生於1926年的《大鬧畫室》。是.&1t;動畫片由上海商務印書館攝製。萬籟鳴擔任導演,隻有十分鍾,內容也很簡單,主要展現的就是一個畫家在畫室裏畫畫,從墨水瓶裏鑽出個墨水小人到處搗亂,最後畫家在一番努力之後。把墨水小人逮住關進了墨水瓶裏。這部動畫片,畫家由真人扮演,墨水小人是動畫,對中國動畫和亞洲動畫尤其是日本動畫影響巨大。


    1988年的時候,好萊塢出品了一部>聯合出演的電影,就是後來大名鼎鼎的《誰陷害的兔子羅傑》,當時人家驚訝於它在視覺上的創造力,稱它好萊塢動畫片的裏程碑,但是他們這些人不知道,早在60多年前。中國人就已經完成了這項工作。


    萬氏兄弟在動畫片上的水平,當時無奈是在亞洲還是在全世界。都是一流地,連被稱為日本動畫之父的手塚治蟲都是因為受他們動畫片地影響才走上動畫之路的。


    這部動畫片,雖然不能參加哈維獎的獎項角逐,但是完全可以在哈維獎的頒獎典禮上放映,讓好萊塢人見識一下中國人的天才之作。我想在頒獎典禮上,有了這麽兩部電影,中國電影肯定會引起好萊塢的重新審視地!


    雖然甘斯等人不明白我為什麽對中國電影這麽感興趣,這麽滿懷熱情,但是他們知道我的所作所為都是有原因的,也便不再問。


    這頓飯吃得酣暢淋漓,臨走的時候,我告訴福緣的陳老板,讓他過段時間準備迎接一批中國朋友。


    之後的幾天,劇組經過的修正之後,並沒有外出拍攝,而是開始收拾東西。


    那些守候在哈維街外景基地的記們很納悶《好萊塢故事》的劇組為什麽一直沒有露麵,他們不知道,對於我們來說,已經在為一個新的去處做準備。


    11月15號晚上,我帶著劇組偷偷離


    之所以說是偷偷離開了好萊塢,是因為我們選擇了在半夜出,幾乎沒有什麽人知道。這樣做,一方麵是為了安全考慮,另外一方麵是不想讓媒體地記們現我們的行蹤。


    我們要到一個特殊地地方拍攝外景,而在這個外景地拍攝的戲,將是《好萊塢故事》當中最浪漫的戲。這些戲主要是展現男女主角布拉德和朱諾在花場生活,他們從開始的彬彬有禮,展到後來的漸有好感,直到最後深深墜入愛河。


    我們的外景地,是洛杉磯南方海上的一個島嶼,它的名字,叫聖卡塔利娜島。這個島嶼離洛杉磯碼頭大概有一個小時的船程,是個風景優美的地方,島上沒有多少人,所以保持著極為原始的生態環境。和大6不同,島上的氣候比較溫暖,日照時間很長,所以是花草種植的勝地,洛杉礬幾乎百分之九十的花都是產自這個小島。


    早在敲定《好萊塢故事》的劇本時,這個地方就已經被我們作為外景地確定了下來。甘斯也和一個花草農場主談妥了條件,我們可以隨意適用他地花場做拍攝之用。


    這天晚上。起了不小的風,不過天氣還好,有著依稀地月光,我們一行從公司出,乘車到了洛杉磯碼頭,然後在那裏上船。


    “機器設備都搬上船了?”我站在船頭的甲板上。看著海上的風景,轉臉問身邊的斯登堡道。


    因為有風,所以海麵上波濤洶湧,遠處是倉黑一片看不到盡頭,海浪的碎末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海腥味撲麵而來,大風吹得讓人耳朵嗚嗚的響,很是嚇人。


    “正在搬,等會就可以起錨了。老板,今天晚上地風不小。不會出什麽問題吧?”斯登堡看著黑乎乎的海麵,擔心地問道。


    “這麽大的船。能出什麽問題。”我遞了一支煙給他,然後努力點著,抽了一口,心情愉悅。


    “加裏.格蘭特和嘉寶她們上船了沒有?”我被海風吹得搖晃了一下,縮了縮脖子。


    “上了,嘉寶她們暈船。在船艙裏躺著呢,加裏.格蘭特和鮑嘉在幫著運送貨物。”斯登堡對著海麵使勁吐了一口唾沫。


    “狗娘養的,這麽大的風,如果能拍《泰坦尼克號》那是再合適不過的了。”看著黝黑的海麵,我心道。


    在甲板上站了一會,機器設備搬上船之後,船長跑過來告訴我可以開船了,我這才搖搖晃晃地下到船艙裏。


    雖然外麵大風呼嘯,但是船艙裏安靜得很,嘉寶和茱麗暈船暈得厲害。躺在了床上不停嘔吐,加裏.格蘭特和鮑嘉帶著一幫人在整理貨物。更多的人則是坐在船艙裏看著外麵的風景呆,這個時候,尤其是在浪高風大的海上,誰地心裏都會有一絲餘悸。


    “怎麽,你也暈船?”走到後麵的休息室,看見霍爾金娜蹲在地上捂著嘴巴樣子極其痛苦,我便走過去遞給了它一個手帕。


    霍爾金娜接過手帕搖搖晃晃地在旁邊地沙上坐下,對我說道:“其實我什麽都不怕,就怕暈船。”


    “真的?我還以為你是尼采說的人呢。”我笑道


    霍爾金娜撒嬌地瞪我一眼,然後鑽進我的懷裏,嘟囓了一下嘴巴,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這個地方因為是我的專用休息室,所以隻有我們倆,她也就不用計較那麽多了。


    我笑了笑,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便把她抱在了話懷裏。


    船在海上行駛,搖搖晃晃,周圍很靜,隻能聽到牆上懸掛地畫框撞擊牆壁時出的聲音,在這聲音裏,我也慢慢睡著。


    不知道什麽時候,船體劇烈一晃,差點把我和霍爾金娜從沙上晃下來。


    “怎麽回事?!”我一骨碌爬了起來,看了一下表,輪船已經行駛了近五十分鍾了,應該馬上就要抵達聖卡塔利娜島了。


    “我去看看吧。”霍爾金娜站起來,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等等,我也去。”我穿上了外套和她一起走出了休息室的大門。


    也許是那部《泰坦尼克號》的海難電影給我留下的慘象太深刻了,所以現在這艘船的劇烈搖晃,讓我心裏毛。


    要知道船隻在大海上航行,頂多也就是別風浪抬高壓地時產生的船體搖擺而已,但是剛才那一下,分明就是撞到了什麽東西上麵的感覺。


    走到船艙裏,裏麵的人也是亂糟糟一片,不知道生了什麽事情。


    “斯登堡,怎麽回事?!”看見斯登堡站在人群中,我扯過來低聲問道。


    斯登堡急道:“我也知道,正想去上麵問船長呢。老板,剛才那一晃,有點蹊蹺,不會是出了什麽意外,撞到了礁石什麽了吧?”


    “很有可能!上船前我和船長聊了一會,他說聖卡塔利娜島附近有不少暗藏地礁石,現在我們還有十分鍾就到了,船處的位置正是卡塔利娜島地附近區域!”加裏.格蘭特扯著我的胳膊對我說道。


    他們兩個看著我,好要說什麽,卻被我臉上的表情嚇倒了。


    “老板,你怎麽了?!”甘斯大叫道。


    我呆呆地望著船艙的一個角落。指了指說道:“別說,我們觸礁了!”


    “不會那麽巧吧?!”斯登堡和加裏.格蘭特齊齊地轉過臉去。果然現從船艙地那個角落裏,海水打著水花湧了進來。


    “觸礁了!大家跟我上,把洞堵上!”我身後的鮑嘉扛起旁邊地一捆布匹就衝了上去,在他的帶領之下船艙裏的人蜂擁向海水灌進來的地方跑去。


    “女人和年紀大一點的人到上麵一層去,男人留下來!”我緊咬牙關,對著眾人大聲喊道。


    人群開始分散。女人和年紀大的人開始向上層移去,而男人們則拿著各種各樣地東西跟在我的後麵。


    “霍爾金娜,你怎麽不上去!?”我見霍爾金娜站在旁邊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頓時火了。


    “我不去!我要和你在一起!”霍爾金娜看著我,眼神堅定。


    “別鬧了,這裏是男人才能留下來的,你一個女人,快上去!”我推了她一把就向船艙那邊跑去,海水咕咕擁入,船艙裏的水很快就沒了腳麵。


    “狗娘養的。真是想什麽就來什麽!不就想了想泰坦尼克號嘛!”我嘴裏嘀嘀咕咕地亂罵一通,牙齒咬得咯咯想。


    在船艙的盡頭。一個有臉盆大的洞赫然在目,海水就是從那裏湧進船艙裏的。


    “就這一個洞嗎?”我叫道。


    斯登堡聽到我這話哭笑不得:“老板,這麽一個洞就夠我們對付的了,難道你還想多幾個?!”


    “把那些布什麽地都給塞進去,看能不能堵住!”看著臉盆大的洞,我心裏稍安。好在不大,如果堵住了更好,實在堵不住地話,拖延一下也行,反正現在距離聖卡塔利娜島不遠了。


    鮑嘉帶著七八個人就把一捆布匹塞在了那洞口之上,但是剛塞住就一下子被頂開了:海水的壓力太大了。


    我剛想上去,卻被一個人拉住:“你不能上去,太危險了!”


    轉身,現霍爾金娜在我後麵緊緊拉住了我的衣服。


    “你怎麽還不上去!”我怒道。


    霍爾金娜刷的一下眼淚就下來了,哭道:“我不上去。就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看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小人兒,我一下子默默無語。


    我走過去。抱著她,當著周圍那麽多人的麵吻住了她地唇。


    “好,不上去就不上去吧,霍爾金娜,你帶著一夥人把船艙裏的設備都搬到甲板上去,這些設備要是沉了,我們可就沒法拍電影。”我指了指那些放在貨櫃上的東西。


    霍爾金娜見我不允許她留下來,立刻破涕為笑,帶著人搬東西去了。


    看著那個嬌小的身影,我的心裏,突然沒有了任何的恐懼,而是溫暖一片。


    “老板,堵不住呀!”斯登堡和鮑嘉已經渾身濕透了,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份了,又是夜裏,海水冰冷,兩個人凍得麵色白,渾身直抖。


    “堵不住?!給我再上人?!”我雙目赤紅,捋起了袖子親自撲了上去。


    十幾個人抱著一捆捆的布壓向那個洞口,一次次被衝下來,一次次再撲上去,前赴後繼。


    “柯裏昂先生,真是抱歉。”我們正在為那個洞口頭疼的時候,大胡子船長趟著水走了過來。


    “屁!你別給我說什麽抱歉!要是能活著回去看我怎麽收拾你!現在想辦法把這個洞口堵上吧!”我一看見他就來火。


    可我這話還沒落音,旁邊就有人喊開了:“老板,出現了一個洞!”


    狗娘養的,難道這次我真的要像《泰坦尼克號》裏麵地那個倒楣鬼傑克一樣沉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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