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帝國酒店的六樓上,通宵都是笑聲,而我,則麗亞的辦公室裏和讓.杜邦.貝爾蒙多閑聊。


    “安德烈,過了這一年,有什麽打算?”讓.杜邦.貝爾蒙多看著我笑道。


    “打算?拍電影開公司。”我回答得言簡意賅。


    “嗬嗬嗬嗬。”讓.杜邦.貝爾蒙多搖了搖頭,笑道:“你這小子也太直了吧。你難道就沒有更大的計劃?”


    “更大的計劃,杜邦先生,我的這個計劃就已經夠大的了。”我摘了顆葡萄丟進了嘴裏。


    “是,夢工廠現在在你手裏展得有聲有色,不過你就沒想著向一個大財團買進嗎?就像洛克菲勒財團那樣?”讓.杜邦.貝爾蒙多看著我,眼神中帶著無限的詭秘。


    他說的這個,我當然想過,而且不止一次地想過,但是我不能對他說。


    “大財團?對於我來說太遙遠,我現在直想一步一個腳印地把眼前的夢工廠搞大。”我繼續對付麵前的那串葡萄。


    “如果現在有一個大好的機會放在你麵前,你幹不幹?”讓.杜邦.貝爾蒙多突然說出了一句讓我愣掉的話,嘴裏的那顆葡萄一滑,差點沒把我給噎死。


    “什麽機會?”我隨即又恢複了原來的神色。


    讓.杜邦.貝爾蒙多見我在聽,不由得大喜,道:“這一次的股市風波,肯定會讓洛克菲勒財團損失慘重,不但直接讓他們損失了大筆的金錢,更讓他們無法完成對密蘇裏油田的掌控。我回去和摩根財團以及芝加哥財團一商量,我們三大財團就可以反客為主成為密蘇裏油田的主人。這樣以來,你也可以往油田裏麵投點錢。安德烈,你也知道,密蘇裏油田儲量巨大,你投進去地錢,肯定會翻倍地給你賺取利潤。這麽好的財機會,你有沒有興趣?”


    如果要是沒有大哥地那張紙條。讓.杜邦.貝爾蒙多提出的這個要求我說不定會答應,但是現在,我是沒有這個心思了。


    一來大哥提醒我要提防讓.杜邦.貝爾蒙多,雖然我不知道這個老頭對我有什麽圖謀,但是大哥的話肯定有道路,這一次他主動邀請我參與密蘇裏油田,說不定有什麽其他的想法,對於這個我不得不防。而最重要的是。經過這一次的股票風波。我已經吸取了足夠地教訓了。任何事情。在沒有足夠的把握和足夠地計劃之前,最好還是不要摻合進去。


    現在夢工廠的攤子很大,再說阿拉斯加已經有我們的油田了,沒必要再拿出錢來在密蘇裏油田裏麵插一腳。而且,參與這個油田的是摩根財團、杜邦財團和芝加哥財團。這些財團都是伸出手指就能把我給摁死的人,和他們合作,人家想怎麽玩我就怎麽玩我,我還沒有那個資格。


    經過了這麽一次風波,我算是看透了,夢工廠想展,就要一步一步踏踏實實往前走才行。雖然有不勞而獲的可能,但是我更相信一份耕一份收獲。


    “杜邦先生。你的這個提議很吸引人,但是我恐怕不能加入。”我笑了笑。


    “為什麽!?難道你怕賺不到錢嗎?”讓.杜邦.貝爾蒙多顯然對我拒絕他的提議有點不理解。


    在別人看來,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地大好機會。


    我搖了搖頭:“跟著杜邦先生後麵辦事,怎麽可能賺不到錢,不過夢工廠本身地展已經夠我忙活地了,而且現在股市雖然向著我們有利的方向展。但是說不定以後還有反複,即便是夢工廠在這場風波中最後獲勝,我想我們也沒有足夠的資金拿出來投到密蘇裏油田中了。我是個穩妥的人,想專心把夢工廠展好。”


    我地話,讓讓.杜邦.貝爾蒙多點了點頭:“年輕人,踏實一點,也好。不過安德烈你不加入,讓我覺得很可惜。”


    接下來,我們聊到了洛克菲勒財團。


    “這場風波已經夠洛克菲勒財團忙活一段時間了,不過安德烈。你可不要這樣一下就會讓洛克菲勒財團垮掉了,這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小風小浪,經過這一次,他們肯定會特別注意你,而且他們肯定會在你身上做更多的工作,但是短時期之內,你們夢工廠地日子要好過得多了。”讓.杜邦.貝爾蒙多提起洛克菲勒財團就是一臉的微笑。


    “安德烈,你們夢工廠洛科特克石油公司開的阿拉斯加油田現在怎麽樣了?”讓.杜邦.貝爾蒙多突然話語一轉。


    “阿拉斯加油田?現在正在籌建階段,不過過一段時間就可以走上正規。”提起阿拉斯加油田,我的心裏就硬氣了很多,它是夢工廠的一大希望。


    “你小子很有頭腦,這塊油田將來有前景。”讓.杜邦.貝爾蒙多咂吧了一下嘴,對我說道:“以後有什麽困難,不管是在資金上還是在人才上,都可以找我,我還是可以幫助你的。”


    幫助我!?入股阿拉斯加油田?門都沒有!和別人分享可不是安德烈.柯裏昂的風格。


    “杜邦先生,如果有困難,我一定會找你的,不過現在油田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什麽困難。”我笑著委婉拒絕。


    我們之間地談話,就這麽隨便的聊,聊到半夜之後,我便起身告辭。


    馬爾斯科洛夫那幫人,早就玩瘋了一個個醉地東倒西歪,我叫卡羅帶人把這幫家夥送回去,然後和甘斯等人一起回公司。


    回去的路上,車裏麵氣氛歡快。


    “老大,你和讓.杜邦.貝爾蒙多聊了什麽?”甘斯偷偷地問我道。


    我把和讓.杜邦.貝爾蒙多聊的事情簡要地說了一遍,車裏的人都笑了起來。


    “老大,讓.杜邦.貝爾蒙多要請你加入密蘇裏油田?這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呀。”甘斯擠巴了一下眼睛,搖頭道:“老大做得對。加入密蘇裏油田,那無疑就是和狗熊一起睡覺。說不定什麽時候那些財團就把咱們給吃了。讓.杜邦.貝爾蒙多這老頭,真的有點古怪。”


    “不管他有沒有古怪,這一次咱們如果能夠成功脫險,教訓一定要記住,那就是一定不能貪功冒進,咱們得小心小心再小心!”我看了看甘斯、雅塞爾等人。


    “知道了!”眾人齊聲答道。


    從16號下午開始。洛克菲勒財團地新股票開始暴跌之後,就一直沒有緩過勁來。


    17號、18號兩天。這支新股票依然跌幅巨大,到了這天晚上,利莫爾就樂滋滋地跑到了我的辦公室裏來了。


    “老板,好消息,好消息。”利弗莫爾一進辦公室就嚷了起來。


    “什麽好消息?”我放下了手中地紙筆招


    莫爾坐下。


    “利弗莫爾,是不是咱們的股票有希望了?!”甘斯一把扯住了利弗莫爾。


    利弗莫爾咕嘟地喝了一口茶。道:“老板,今天的股票在我來地時候,已經跌倒了我們做兩億空頭時候的股票價格!”


    “太好了!”甘斯一下子蹦了起來:“利弗莫爾,那就是說。我們投進去的那連個億做空頭地錢,不會被吞掉了!?”


    利弗莫爾使勁點了點頭,然後轉臉對我說:“老板,這一次在股市上,我們不會賠了!”


    “何止不會賠,截至到現在,我們已經賺了!”雅塞爾哈哈大笑,開始算我們在股市的賬來:“先前我們投了兩個億,賺了一個億。然後拿兩個億做了相當於四五個億的空頭,這空頭讚其不算,後來我們把賺來的一個億連同公司裏麵籌集來的一個億也投了進去接著拋出,賺了一億三千萬,這就是說我們已經賺了兩個多億了。更重要的是,現在才是18號。我們空頭的交割日期是20號,在這兩天裏,如果洛克菲勒財團股票再跌地話,我們還是會賺的。”


    “老大,這麽一搗鼓,我們不但不會賠錢,反而還能賺個兩三億呢!”甘斯樂得搖頭晃腦。


    我也是心情大好:“是呀,沒想到這一次能逢凶化吉,有了這賺來的兩三億,加上我們本來手頭上的錢。明年很多事情都可以幹了。”


    —


    “錢好呀!我從來沒有現錢這麽好!”甘斯直咂吧嘴。


    十九號,洛克菲勒財團地股票依舊是跌,二十號上午,股票開始回升,但是幅度不是很大。


    這天下午,我帶著利弗莫爾和雅塞爾去股票交易中心交割。


    原本讓我心驚膽戰的兩個億的空投不但把本收了回來,還因為股票的差價賺了一億六千萬。


    如此一來,在這次股票風波中,夢工廠大風大浪裏闖了過來,不但沒有載跟頭,反而前後賺了近四個億!


    當完成交割之後,那筆錢打到夢工廠的賬戶之後,我兩腿軟,坐在櫃台旁邊的一個椅子上,再也站不起來。


    “老板,你這是怎麽了?”利弗莫爾看著我,臉上露出了擔心的神色。


    我搖了搖頭:“沒什麽,我今天晚上可以睡個好覺了!利弗莫爾,你們今天晚上也可以睡個好覺了!這些天來,簡直就不是人過的日子!”


    看著我一臉的苦笑,利弗莫爾和雅塞爾也都笑了起來,不過笑著笑著,他們地眼角就晶瑩一片。


    比起我的壓力,利弗莫爾應該更大,現在有了這麽一個結果,他也就放心了。


    於是我們三個人,在股票交易中心無數道詫異的目光下放聲大笑,仿佛瘋了一般。


    從股票交易中心出來,回頭看了看那個大門,我的心情極為複雜。


    “老板,凱瑞.洛克菲勒。”旁邊的雅塞爾捅了捅我。


    轉過臉去,果然見門口停了一輛汽車,凱瑞.洛克菲勒和卓別林從裏麵鑽了出來。


    凱瑞.洛克菲勒外麵穿著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頭上戴著一個高高地禮貌,一臉鐵青,明顯心情不好。


    也難怪。洛克菲勒在這一次股票風波中不但損失了50多億,更是失去了密蘇裏油田的控製權,而且老洛克菲勒原本向大口吞進股民投進去地資金的計劃徹底成為泡影,這樣的事情,不管是誰,捧到了都不可能樂得起來。


    凱瑞.洛克菲勒旁邊的卓別林,穿著一身格子西裝,手裏拿著他的那根標誌性的銀手杖。也許是因為凱瑞.洛克菲勒心情不好的原因,他也是一聲不吭,表情嚴肅。


    看到這兩個人,我不由得笑了起來。


    不久前,他們還在我麵前囂張得要命,沒想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害人不成終害己。


    “洛克菲勒先生,真巧。沒想到能在這裏碰到你。”我主動打了個招呼。


    凱瑞.洛克菲勒看著我,鼻子裏出了一陣悶哼:“柯裏昂先生倒是好興致,想來賺了不少吧?”


    “沒多少,也就幾個億而已。不過我應該感謝你們財團呀。如果不是你們,我們也賺不到這些錢。洛克菲勒先生,你可不知道幫了我多大的嗎,夢工廠缺錢呀,非常缺,有了幾個億,又夠我們支撐一段時間和瘋狗一起撕咬了。”利弗莫爾地話,把凱瑞.洛克菲勒氣得麵如土色。


    “柯裏昂先生,有時候還不能太得意的。戰爭還在繼續。勝負未知呢。不要以為打勝了一場小仗就贏得了整個戰役的勝利。50多億美元,洛克菲勒輸得起,就怕你們連5都輸不起吧。”凱瑞.洛克菲勒一甩袖子,噔噔噔走入了股票交易中心的大門。


    “什麽東西!”利弗莫爾破口大罵。


    “老板,這狗娘養的話,你可別往心裏去。”雅塞爾看著我愣。忙道。


    我搖了搖頭,笑道:“我還不至於心胸狹窄到和他一般見識。不過雅塞爾,人家說得也對呀,洛克菲勒財團50億輸得起,而且他們的元氣,我們呢,5億就要了命了。差距呀。


    “老板,差距是有的,不過你沒看到我們和他們之間的差距正在飛拉小嗎?”雅塞爾對我擠巴了一下眼睛。


    “這話說得對!”我哈哈大笑起來。


    夢工廠兩個億空頭地成功突圍,讓夢工廠成了歡樂的海洋。


    原先從夢工廠各子公司籌集過來的一個多億被全路返回。與此同時,由於新賺了四個億,原先的很多計劃地得到了充分的資金保證。


    之前還岌岌可危的夢工廠,一下子變得虎虎生風起來。


    12月20號的這一天,斯蒂勒的《奪;:|工廠,經過幾個月的辛苦拍攝,這部電影終於成功殺青。


    “老板,我聽說咱們夢工廠出了大亂子了,是不是!?”斯蒂勒回來,到我的辦公室裏麵說的第一句話,不是他的電影,而是路上聽到地消息。


    為了能讓他安心拍戲,夢工廠生的這麽多的變故,都沒有告訴他。


    “是,而且我們馬上就倒閉了”斯登堡嬉皮笑臉地拍著斯蒂勒的肩膀,出了一陣壞笑。


    斯蒂勒翻了斯登堡一眼:“如果馬上就要倒閉了,你還能笑得出來,老板,到底怎麽一回事?”


    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略地說了一遍,斯蒂勒聽到我們不但化險為夷,而且還賺了四個億,這才鬆了一口氣。


    “斯蒂勒,不要說這件事情了,說說你的這部《奪寶奇兵》吧?”我笑了起來。


    “苦!太苦了!”斯蒂勒一提起這部電影,眉頭立馬就皺。


    “苦!?怎麽苦了!?”看著麵前曬得皮膚黝黑嘴角都是泡地斯蒂勒,我納悶起來。


    “別提了!”斯蒂勒一**坐在沙上,道:“裏麵不是埃及風情嘛,我們又不能跑到埃及去,所以很多布景都是搭的,不光費時費力,而且拍攝成本颼颼上漲,老板,我都不好意思把財務報表交給你了。”


    嘴上說不好意思,這小子還是從包裏掏出報表交到了我的桌上。


    “764!?斯蒂勒,你小子也太能花錢了吧!?”看著上麵的數字,我頓時呆了起來。


    斯蒂勒一臉苦笑:“老板,我也沒辦法呀,一分錢一份貨。如果沒有這麽多錢,就達不到那種效果,其他的不說,就金字塔吧,光這個景就差不多花掉了我們50萬美元。”


    “得得得,你別說了,我給你批還不行嗎?”我搖了搖頭,在上麵簽上了我的名字。


    “斯蒂勒。幸虧我們這次賺了四個億,要事輸個底朝天,你這筆狗肉賬誰給你報?”甘斯看著斯蒂勒,連連搖頭。


    “就是,你看看茂瑙,批給他地投資還沒花完呢。”斯登堡也在一旁瞎摻合。


    “有多遠滾多遠!要是輪到你們,估計這麽多錢還不夠呢!我可是攥著錢一塊一塊地花!”斯蒂勒惱火了起來,然後走到我跟前神秘地說道:“其實老板。這些錢也不算白花,通過這一次拍攝、搭景,我想到了一個對於夢工廠來說絕好的展計劃!”


    看著斯蒂勒神秘兮兮的樣子,我樂了起來。


    “你小子又有什麽鬼主意?”我端起茶杯。也不看斯蒂勒。


    “老板,這次出去拍戲,在戈壁搭外景的時候,突然就有點想法。”斯蒂勒撓了撓頭,正色道:“老板,以往我們拍戲,都是找個合適地地方搭外景,電影一拍完就舍棄了,這樣一來太浪費了。”


    斯蒂勒的話。讓我為之一愣。


    不錯,夢工廠成立以來電影拍了不少,每一部電影在外景上花費的錢都不少,而電影一旦拍完這些花費巨資搭建起來的外景也就沒有用了,真地是很浪費。


    “斯蒂勒,你有什麽想法趕緊說。不要和我們兜***。”斯登堡不耐煩地叫道。


    斯蒂勒看著我,從包裏翻出一副地圖來。


    我走過去將那地圖鋪在幾案上,原來是副洛杉磯的地圖。


    “老板,你看,這裏有一個地方,離愛迪生的那個療養院不遠,這一次拍攝《奪寶奇兵》的時候,大部分的景我都在那裏搭建,那裏地形複雜,有山有水有森林有戈壁還有一小片沙漠。簡直就是專門為建造外景地而生的。”


    “你的意思是,讓咱們夢工廠也像米高梅、派拉蒙那樣建起一個龐大的拍攝基地?”斯登堡貪婪地看著地圖上地那個名叫聖法蘭的小地方,猜出了斯蒂勒的用意。


    斯蒂勒點了點頭,對我說道:“老板,以後咱們夢工廠的家業大了,不能像以前那樣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有些地方咱們也得向米高梅、派拉蒙學習學習,這拍攝基地,我認為就很好,每次拍電影之後就把外景舍棄,實在是太浪費了,如果能集中在一起,說不定還能為以後地拍攝提供方便節約資源,而且還可以租借或是向米高梅、派拉蒙那樣留給人們參觀,豈不是一舉多得?”


    雅塞爾等人紛紛點頭。


    “老板,斯蒂勒的這個主意好,非常好。”


    “幹!反正現在咱們有的是錢!”


    這幫家夥都很讚同,我自然也沒有話說。


    其實斯蒂勒說的這個問題,我早就意識到了,但是一直苦於沒有這樣一個地方,如今他能主動提出來,又找到了合適的地點,那就最好不過了。


    “行,沒問題,明天我就到市政府和龐茂商量,看能不能把那塊地買下來。如果可以的話,那以後咱們都在那裏搭外景了。”我的目光盯在地圖上,喃喃道:“聖法蘭,這個名字不錯。”


    決定建立拍攝基地之後,大家的話題都集中到了斯蒂勒的這部《奪寶奇兵》上麵。因為這部電影地編劇是我和斯蒂勒共同完成,加上這部電影在票房上讓大家很是看好,所以對於這部電影,夢工廠的上上上下下都是十分重視的。


    “斯蒂勒,茂瑙的《四魔鬼》和老板的《et》都獲得了巨大的成功,尤其是《et》,票房颼颼往上升,幾乎比《耶受難記》還要厲害,你這部花費了七百多萬地電影,可不能最後掉鏈子。”斯登堡指著辦公室牆上貼的那兩幅電影的海報說道。


    斯蒂勒晃了晃腦袋:“老板,不是我跟你吹,咱們的這部電影絕對票房飄紅,別的不說,光著題材就已經夠吸引人了,再加上老板你和我的名頭。嘿嘿,咱們就等著數錢吧。”


    斯蒂勒得意忘形地樣子,頓時引起了一片笑聲。


    “斯蒂勒,殺青是殺青了,可是留給你剪輯的時間也沒幾天了,你這部電影能夠在聖誕節上映嗎?”


    我的話,給斯蒂勒迎頭潑去了一盆冷水。


    是呀,就幾天的時間。剪輯這麽一部大製作地電影,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斯蒂勒原本臉上的笑容頓時不見,歎了口氣道:“老板,這事情我心裏還實在有點打鼓。就剩下幾天的時間了,這部電影廣毛片地片長就十幾個小時,不知道能不能剪輯完。”


    “十幾個小時!?老板,這怕有點難度吧?!”連一向性格沉穩的茂瑙都叫了起來。


    “不是有點難度,是很有難度。不過事在人為嘛。”我笑了笑,然後把目光放到了眾人的身上。


    “我就知道這回我們又有得累了。”斯登堡咂吧了一下嘴。


    “老板,算上我們導演組的,我、你、斯登堡、斯蒂勒、都納爾、格裏菲斯。六個人齊動手都怕不夠。”茂瑙算了一下,搖了搖頭。


    “人咱們還是有的,新月電影公司和環球電影公司不還有一票人嘛,威廉.惠勒、霍華德.霍克斯、西德尼.奧爾柯特、湯姆.河的尼可.鮑爾斯,都叫過來,這麽多人一起動手,難道完成不了?”我擠巴了一下眼睛。


    “那就沒有問題了。”眾人喜笑顏開。


    接下來的幾天裏,夢工廠的最重要地工作就是剪輯斯蒂勒的這部《奪寶奇兵》了,夢工廠、新月、環球、銀河裏麵所有有水平的導演全部聚集到了剪輯室裏。這麽多人的參與,使得剪輯度極大地提高。


    人多了,我就解放了出來。


    把剪輯的事情交給他們,這天上午,我到洛杉磯市政府找龐茂。


    茂辦公室的門,龐茂真在裏麵緊張地忙碌呢。桌子件。


    “你這是幹嗎?”看著龐茂忙活得手足無措地樣子,我笑了起來。


    和龐茂認識了這麽久,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他有如此繁忙的時候,平常到他這裏來,不是見到他躺在沙上打瞌睡就是看見他在和一幫人插科打,這家夥什麽時候正經了。


    龐茂看見我來了。幹勁摘掉自己的眼鏡,指了指沙,示意讓我坐下。


    “安德烈,你先坐,等我忙完了這些文件再招呼你,旁邊有茶也有咖啡,你自己倒。”龐茂一邊說一邊眼睛還不離手頭拿的那些文件。


    “你忙你忙。”我走道桌子跟前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了起來。


    茶和我辦公室裏的上好的西湖龍井比起來,那可就差遠了。


    一杯茶喝完,龐茂終於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叫秘書過來把那些文件全都交了出去。


    “我還以為隻有我們好萊塢地電影人這個時候忙得暈頭轉向的呢,沒想到你們也這樣。”我指了指龐茂一片狼藉地桌子。


    龐茂苦笑了兩聲,走到我旁邊坐下來,道:“忙呀,遇到這種事情,當然要忙了。”


    “什麽事情?”我倒是很感興趣。


    “什麽事情?!你不知道?”龐茂向看著怪物一樣看著我。


    “屁話,我又不是上帝,怎麽會知道。”我聳了聳肩膀。


    “有的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美國人。”龐茂搖了搖頭,道:“明年就要總統大選了,你知道不?”


    啪!我使勁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狗娘養地,我怎麽把這麽重大的事情給忘記了。是呀,1928年要行四年一次的美國總統大選,柯立芝在這一年卸任,曆史上接替他的,是那個著名的號稱讓每家每戶鍋裏都有一隻雞的胡佛。


    表麵上看,這麽大地事情似乎和我這個拍電影的沒有什麽關係,可是實際上對我來說,這不是一件好事。


    柯立芝現在和我是狼狽為奸如膠似漆,有著這麽一個總統給我當內線,我的心裏那叫一個踏實,可一旦山姆大叔下台了,換上了那個胡佛,那就代表我在美國聯邦政府中完全就是個白丁了,一切都得從頭來。


    而要命的是。那個胡佛,是出了名的不好結交的人,想和他勾搭上,恐怕比登天還難。


    早不選晚不選。非得在這個時候選,這不是要我地命嘛。


    “安德烈,怎麽了,你有看法?”龐茂被我傻愣愣的樣子搞得樂了起來。


    “這大選的事情,你給我好好說說。”我扯住龐茂道。


    對於美國大選。除了知道四年選舉一次之外,其他的我可是一無所知。


    龐茂指著我道:“一看你就知道你這個共和黨地黨員做得不稱職。美國總統大選。程序很複雜,正式競選之前。程序很多。拿咱們黨作例子吧,先是預選,也就是說在全國範圍內選出總統候選人地提名名單,然後是召開全國代表大會確定候選人名單,接著是總統候選人競選,然後是全國選民投票選出‘選舉人’。之後。‘選舉人’成立選舉人團正式開始競選總統,最後才是投票當選。”


    “這也太麻煩了吧。”我張大了嘴巴。


    “麻煩!?這可是關係都國家繁榮大大事情,不麻煩怎麽行!”龐茂掃了我一眼,繼續道:“通常。所有工作都會在年初開始,預選一般在2份之前完成,全黨代表大會也會隨之召開,不過這一次,黨內有了變化,不然我也不會這麽忙。”


    “變化?什麽變化?”


    龐茂看了我一眼。道:“你也知道,在之前的一百多年中。民主黨根本不是我們共和黨的對手,總統幾乎是我們共和黨人的專利,可是這一次。形式有點不容樂觀。”


    “怎麽了?民主黨威了?”我笑了起來。


    曆史上,民主黨真正威,那應該是算到羅斯福頭上,這個被評為美國最偉大地總統之一的家夥,擊敗了胡佛地同時,也憑借著他個人的巨大影響為民主黨奠定了後來和共和黨平分秋色地基礎。不過在羅斯福之前。論實力,民主黨根本不是共和黨的對手。


    龐茂說道:“你知不知道,柯立芝總統不願意繼任決定連任?”


    “為什麽?”我裝作出不清楚的樣子。


    龐茂歎了一口氣:“一方麵是因為美國有總統不能連任三屆的不成文的傳統,另外一方麵,柯立芝總統本人似乎也不太想繼續幹下去了。如此以來,我們就必須盡快選舉出一個優秀的總統候選人。更重要地是,今年民主黨裏麵地一個家夥呼聲很高,可以說是這麽多年來對總統寶座衝擊最大的一個,連柯立芝總統都覺得這家夥有點麻煩。”


    “誰有這麽大的能耐?”我是一頭霧水。


    “那家夥叫阿爾弗雷德.史密斯,在民主黨內呼風喚雨。是他們的頂梁柱,如果沒有什麽意外地話,他們的總統候選人肯定是他。所以民主黨現在基本上就省略了預選等一些列的程序,直接為最後的總統候選人競選以及後麵的選舉人競選做準備了。而我們自然也不能落到後麵,所以從上個月開始,我們就提前幾個月開始預選,剛剛預選完畢,過幾天在舊金山,將召開全國代表大會從各州的預選人中確定我們共和黨地總統候選人來。”


    饒了這麽大一圈,龐茂解釋得口幹舌燥,總算是解釋清楚了。


    這個阿爾弗雷德.史密斯我倒是好像聽說過,據說能力非常之強,但是後來還是敗在了胡佛的手下。照龐茂這種說法,如果阿爾弗雷德.史密斯這麽強地人都輸給了胡佛,那不就說明胡佛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那我們州的提名候選人是誰呀?”我問龐茂道。


    龐茂看著我,神秘地笑了起來:“兩個人,一個是斯拉裏。”


    “斯拉裏?!狗娘養地,加州州長都上陣了?”我吐了吐舌頭。


    還沒等我感歎過來,龐茂的下一句話就讓我暈了過去。


    “另外一個人就是你,安德烈.柯裏昂。”


    “噗!”一口好茶被我噴了出去。


    “你,你再說一遍是誰!?”我叫了起來。


    龐茂摸了摸臉上的茶水,笑道:“你呀。”


    “我被提名共和黨加州總統候選人!?”我雙眼一番就要暈過去。


    管理一個夢工廠就要了我這條小命了,要讓我管理一個國家我還活不活!?再說,我對政壇從來就沒有多大的興趣。那玩意太累人。


    “是的。已


    去並且通過了批準。你將與幾十個州近一百個提名逐共和黨地總統候選人。”龐茂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扯淡!純粹是扯淡!你們把我確定為加州的總統候選人,為什麽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表示了抗議。


    龐茂微微一笑:“你那個時候拍攝《et》,忙得不亦樂乎,叫你過來開加州的黨員大會,你自己不來怪誰呀!?”


    “加州黨員大會!?”我回想一下。好像是有人來通知我,當時我拍電影正拍到關鍵地地方,以為這個什麽會議無非就是個酒會。就沒有去。


    “不錯,這次大會就是商量一些我們州的候選人名單。結果你和斯拉裏州長獲得了一致通過。報上去之後,共和黨總部也很滿意,說你在美國民眾中的地位和聲望都很高,即便是不能當選,也絕對會讓我們共和黨獲得更多地選票。讓你參加競選,有百利而無一害。”龐茂甕聲甕氣地說道。


    “我抗議!沒有經過我本人的同意就把我給報上去了,這不是剝奪我地自由嘛!”我頓時泄了自己內心的不滿。


    “抗議也沒用。作為一名共和黨地黨員。你就得處處為黨的利益考慮。在黨的麵前,個人隻有服從的份。”龐茂說出了一段在我聽來。極為熟悉的話。


    這樣冠冕堂皇地話,讓我啞口無言。


    “今天你就是不找我,過幾天我也會找你地。”龐茂見我沉默無語,得意萬分:“24號你得和斯拉裏州長一起去舊金山參加會。”


    “24號!?那可是平安夜!你們還講不講人性。平安夜都不讓人好好過!再說,那一天我們夢工廠還有映呢!”我叫苦連天。


    龐茂聳了聳肩。無奈道:“這不是我的決定,是共和黨總部地決定,沒辦法,我作為洛杉磯代表也去。”


    “服了你們這幫人了,早知道就不加入這個狗屁黨了,樂得一身清閑。”我嘟囔著說道。


    龐茂笑道:“安德烈,這話你在全黨代表大會上麵可不能說,要是大家知道你這覺悟。你可就麻煩了。”


    我雙眼一睜:“有什麽麻煩!?開除出黨!?我巴不得呢!”


    龐茂被我搞得都快瘋了,道:“安德烈,讓你去你也沒有什麽損失,即便是競選不了候選人,你也可以處處風頭增加你自己的名聲和夢工廠的聲譽嘛,再說。柯立芝總統這次也去,點名讓我們無論如何也得把你弄過去,你總得給他一點麵子吧?”


    “柯立芝也去?”我擠巴了一下眼睛。


    茂見我心活動了,大喜。


    龐茂說的也是,我去去也沒有什麽壞處,白吃白喝白玩,順便給夢工廠增加一點名聲,可以見見柯立芝,這麽長時間沒見,還挺想這家夥地。另外,霍桑的五廠我也可以順便去看看,檢查一下工作也好。


    “好吧,那我就給柯立芝總統一個麵子吧點了點頭。


    龐茂拍著我地肩膀,喜道:“這才像我們共和黨加利福尼亞州的總統候選人提名人的態度嘛。”


    共和黨加利福尼亞州的總統候選人提名人,這名字簡直就像懶婆娘的裹腳布,又臭又長。


    “龐茂,有一件事情我搞不清楚,照理說共和黨全國代表大會應該選在華盛頓啦紐約啦之類的地方開,這一次怎麽會跑到鳥不拉屎的舊金山去了?”


    龐茂估計都要快抓狂了:“這個我也不太明白,不過聽說是柯立芝總統定的,而起我們加利福尼亞州是美國最大地一個州,也是選舉中最重要的一個州,選在這裏開,應該也是說得過去的。”


    我點了點頭,道:“那咱們黨裏麵,現在有沒有什麽呼聲高一點的候選人呀?”


    龐茂皺著眉頭說道:“有倒是有幾個,但是實力都差不多,要說柯立芝總統最支持的一個,恐怕就是當今的美國商業部長赫伯特.胡佛了。”


    果然是這個家夥!我心中暗自叫了起來。


    “這個人我聽說過,但是好像人們都說他能力不怎麽行呀?”我笑道。


    我說得是我地想法,對於胡佛這個人我了解得不多,隻要一提到他,我就立馬把他和經濟蕭條扯到一起,在我的印象中,這個人挺窩囊的。


    “能力不行!?你聽誰說得!?他的能力,連柯立芝總統有的時候都自愧不如呢!”龐茂立刻瞪大了眼睛。


    “讓柯立芝都自愧不如!?有這麽大的能耐嗎?”我立馬暈了起來,他要是比柯立芝還牛逼,怎麽會在曆史上的那個大危機中那麽窩囊?


    難道是曆史記載錯了?不可能。


    “何止能耐大,胡佛先生人品也很好,還有,安德烈,我覺得你們倆在一起的話,應該能相處得來。?


    ??龐茂神秘一笑。


    “為什麽呀?他是我的影迷?”我詫異道。


    “是不是你的影迷我就不知道了。你知道這個胡佛德先生綽號是什麽嗎?”龐茂地問題讓我摸不到頭腦。


    “難道是色狼!?”我笑道。


    “中國通!他在1898年到中國,擔>.年才離開,在中國呆了很多年,對於中國以及中國文化非常的熟悉,這方麵和你有的比,你們在一起,肯定能談得來。”


    龐茂的話,讓我忍俊不禁。


    胡佛在中國呆過我倒是知道一點的。這家夥1898年被中國的開平>礦聘請做技術顧問,幫助煤礦搞建設,後來爆了義和拳運動,這家夥差點喪命,不過他老婆倒是個不錯的人,在這次暴動中,救了不少中國孩子,據說胡佛本人也利用了他的身份救了不少中國人。但是他也做了一件缺德事,那就是在義和拳運動中,趁著這個時機背著開平煤礦的老板和比利時的一家公司簽訂了賣約,把開平煤礦的經營權賣給了比利時人,比利時公司白白贈送給了他四分之一的股份,事後開平煤礦的老板現,向倫敦的國際法院提出訴訟,結果因為清政府的軟弱無能敗訴。可以說,中國,是胡佛的跡地,對於這個地方,胡佛是割舍不掉的。


    對於這樣一個人,我想我們見麵的時候一定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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