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匆匆吃完了早飯,我就帶著一幫人回到了片場


    有塞內加將軍的500,另加沙維手下的一百多人,三k黨無論如何都傷不到霍爾金娜的一根毫毛。而且水牛比利不會傻到帶著幾百人和軍隊火並的地步,如果真的那樣的話,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霍爾金娜受了傷,我的電影卻得繼續。


    其實,如果要讓她以及劇組減少危險,最根本的辦法就是我盡快拍完這部電影。


    一旦離開了印第安納波利斯回到了洛杉磯,水牛比利就是再有能耐和拿我沒辦法。


    匆匆趕回片場,蘇邦酋長早已經心急如焚地在那裏等我了。昨天生的事情,讓他很是擔心。見到他那幅模樣,我倒真的有些感動。


    “老板,塞內加將軍手下的士兵已經整裝待,我們可以走了嗎?”斯登堡跑過來說道。


    “可以。”我點了點頭。


    在塞內加將軍的帶領下,他手下的那1500士兵扛著常常的槍械,挑著不同的旗幟向選定的外景地前進,這1500分成了兩個部分,扮演南軍和北軍,鋪展開來,旗幟翻飛,很是壯觀。


    “蘇邦酋長,我們去拍戲,這裏就交給你們負責看管了。”我指了指片場。


    現在安全情況堪憂,很難保證沒有人趁我們外出的空檔過來搗鬼。


    “柯裏昂先生,你們放心地拍電影去吧!”蘇邦滿臉笑意。


    劇組在我的電影下,也隨之啟程。


    外景地在三公裏之外,是一片開闊地帶。已經挖好了戰壕。


    1500名士兵分為兩部分各自進入自:=|燃物被相繼點燃頓時硝煙彌漫。


    這場戲,是約翰.韋恩作為主角出現地第一場戲。這家夥穿著北軍中尉的衣服,威風凜凜。


    “老板,看,怎麽樣?”約翰.韋恩叉著手站在我的不遠處。


    “狗娘養地,像個炮灰!”我的話,讓所有人轟然大笑。


    約翰.韋恩的旁邊,站著塞內加將軍,這場戲中也有他的戲份,對於他來說,算是本色演出。因為在戲裏他扮演的就是將軍。


    老頭子穿著裝飾繁複的將軍服,腰板挺直,身上流露出來的那股軍人作風比起約翰.韋恩這個半吊子要好多了。


    “準備拍攝!”我擺了擺手。


    這場戲,投入了十三台攝影機。主攝影機三架。斯登堡和格裏菲斯各自負責一架,作為副導演。他們一個負責南軍的陣地拍攝,一步負責宏觀把握。我則負責北軍的拍攝,這也是最重要的戲份。


    演員各就各位。相關閑雜人員撤離出去,周圍頓時一片安靜。


    “演員就位!”


    “攝影機就位!”


    “開拍!”


    特寫鏡頭。一隻小鳥站在一根圍欄上鳴叫,鏡頭逐漸拉開,高天流雲,風景如畫。


    啪!一聲槍響,小鳥一頭從圍欄上掉了下來。


    一個滿身塵土地士兵走過來,拎著小鳥哈哈大笑。他轉身向身後的同伴炫耀戰果,但是卻被對麵的流彈擊中腦門,轟然到底。


    中景鏡頭,陣地後麵的醫院。兩個一聲正拿著鋸子在鋸一個傷員的腿。鮮血飆濺,但是兩個人卻在談論晚飯吃什麽。


    三四個士兵抬著一個血淋淋地軍官跑了過來。中景鏡頭,軍官的小腿已經炎潰爛。


    “得鋸掉!”一個醫生舉了舉手中的鋸子。


    特寫鏡頭。軍官地臉。


    “這家夥的名字。”一幫的記錄官指了指已經昏迷過去的軍官。


    “鄧巴中尉。”


    “醫生現在很忙,等會就鋸。”記錄官點了點頭。


    全景鏡頭。醫生們在旁邊鋸傷員的退。鄧巴悠悠醒來。


    他痛苦地穿上靴子,掀開帳篷簾子走到外麵。


    遠景鏡頭。對麵的陣地上,硝煙彌漫。


    中景鏡頭,鄧巴回到自己的戰壕,戰壕裏麵的士兵正躺著聊天。


    “都打了三個月了,就這麽僵持著,什麽時候才能有個頭!”


    “鄧巴中尉,這日子簡直比死還要難受。”


    士兵們的抱怨,沒有讓鄧巴有任何的表情。他眼神空洞,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還不如死了好!”他跌跌撞撞地上了馬。


    一旁地士兵問他幹嗎。


    “衝鋒,我過去把那幫南方的種棉花的家夥衝個稀裏嘩啦,我們就可以回家了。”鄧巴喃喃說道。


    士兵都以為他開玩笑,指著後方遠處土梁上地一隊人馬道:“衝鋒不衝鋒那得將軍說了算。”


    中景鏡頭。將軍正在拿著望遠鏡觀看敵人的陣地。


    “狗娘養地,過幾天我就撤兵,這麽拖著,拖得我頭都白了!”將軍罵罵咧咧。


    看得出來,這是一場枯燥的拉鋸戰。


    “架!”鄧巴騎著戰馬衝了出去,頓時引起陣地上一片驚呼。


    北軍士兵紛紛站起來,手搭涼棚觀看。


    而原本打瞌睡的南軍士兵也都睜大了眼睛。


    鄧巴完全就是求死,精神快要崩潰的他,騎著戰馬衝向南軍的陣地。


    “打他!”


    “打他!”


    南軍士兵大聲叫了起來。


    槍聲陣陣,但是沒有傷到鄧巴一根毫毛。


    鄧巴在南軍陣地跟前兜了一圈,安全返回,立刻引起北軍一片歡呼。


    “婊子養的,敢再過來嗎!?”


    “過來,看我不射爆你的卵蛋!”


    南軍陣地叫聲連連。


    “架!”鄧巴再次衝向南軍陣地。


    中景鏡頭。北軍士兵大受鼓舞,紛紛拉上了槍栓。


    南軍士兵卻急不可耐地一邊對登報射擊一邊大笑。


    中景慢鏡頭,鄧巴騎在戰馬之上,雙手放開韁繩像一隻鳥一樣張開。他雙眼緊閉,子彈從


    旁颼颼飛過。


    中景鏡頭。“那家夥是誰!?”後方觀陣的將軍大叫了起來。


    鄧巴在南軍陣地前麵飛馳,南軍卻接連打空。根本上不到他。


    中景鏡頭,一個白人軍官大聲喊道:“比利,狗娘養的比利呢!讓他來!”


    一個精瘦地白人士兵走了過來,他抬起槍瞄準了鄧巴。周圍的士兵都收起了槍,目光齊齊看向了他,這個叫比利的士兵明顯是個神槍手。


    “看我不把這家夥地腦袋打爆!”比利一邊瞄準一邊喃喃自語。


    “啪!”槍聲響起,比利全身一個**倒向會放,腦門上赫然一個大洞。


    南軍們齊齊轉臉望向對麵。


    對麵,北軍陣地上,無數人高舉旗幟衝了過來。


    “鄧巴!”


    “鄧巴!”


    這些被鄧巴鼓舞的士兵們。動了猛烈的衝擊。


    轟轟轟,火炮出怒吼,南軍陣地頓時陷入到了一片炮火之中。


    北軍如同一股洪流,撲麵而至,南軍扔掉手中的旗子和槍械。抱頭鼠竄。


    “去調查那個人是誰!我要升他的官!我要升他的官!”將軍騎在馬上哈哈大笑。


    這場戲,拍攝得很是順利。


    之所以這麽順利,是因為這些人幾乎都是本色演出。士兵們對打仗這東西太熟悉了。麵對攝影機,他們的一舉一動和平時的那些由群眾演員扮演的士兵有明顯的不同。


    塞內加將軍和表演,尤其讓我讚歎,果然薑還是老地辣,老頭的那份從容和大氣,絕對是一般的演員演不了的。


    而作為這場戲的中西,約翰.韋恩地表演同樣讓我異常滿意,約翰.韋恩天生就適合扮演這類角色,在這方麵,好萊塢很少有演員能比得過他。


    這場戲。拍了三天,唯一的出問題的地方,就是槍械和火炮。


    為了追求真實效果。我決定使用真槍實彈,雖然之前為了安全問題做足了準備。但是在拍攝地時候,仍然有三四個士兵受了傷,好在傷的位置不是關鍵部位,修養一段時間就基本沒問題。


    這三天之中,這麽多人吃住都在這裏,劇組上下,所有人都是灰頭土臉髒不拉嘰。


    蘇邦酋長有的時候也帶著一部分印第安人過來送東西,每次看到炮火連天,他就禁不住咧嘴。


    “柯裏昂先生,原來拍電影這麽危險。”在看到那三四個受傷的士兵被抬下去之後,蘇邦捂住了眼睛。


    這場戰爭戲拍完之後。我就把劇組拉到了一個小鎮上。


    這個小鎮,位於印第安納波利斯的郊區外麵,不是很大。


    選擇這個小鎮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這裏是霍爾金娜受襲的地方,當初從醫院回來的路上我特意經過了這裏,現這裏挺適合拍電影中的一部分戲,便叫斯登堡帶人布置。


    小鎮裏住著幾十戶人,房子都是木結構的小樓。斯登堡帶人把小鎮全部改裝了一邊,居民地汽車被要求開進了車庫,用馬車取而代之,鎮子的建築也全部從外麵裝修一遍,居民們則換上的南北戰爭時候地衣服,為了更真實,斯登堡還讓人買了很多雞投放在鎮子裏,使得這個鎮子一下子後退了好幾十年。


    鎮子的一頭,原來地一個郵局被改裝成了軍隊的辦公室。周圍臨時搭建了很多建築。


    小鎮的戲,比起戰爭的戲來,要零散得多。


    原本對生活失去興趣一心求死的鄧巴,沒想到卻陰差陽錯地成為了英雄,他不但被將軍升了官,而且離開了原先的軍隊指派到了新的工作崗位上,來到了紅番泛濫的邊疆。


    他按照將軍的指示找到了當地的最高指揮官米歇爾上校。上校讓他前方最前沿的一個崗哨——林登崗哨,負責當地的保衛工作。


    當他跟著馬夫離開小鎮的適合,派給他任務的米歇爾上校卻因為再也受不了印第安人帶給他的壓力而吞槍自殺。


    小鎮的戲,以及鄧巴和馬夫一起趕往林登崗哨地戲,前後花了我們近半個月的時間。


    這半個月的時間裏。劇組開始實在磨合,隨著時間地拉長,劇組之間的協調也越來越順當。而演員也都慢慢入戲,越來越精彩。


    而這段時間裏,劇組沒有生任何事故,我和雷斯特.卡麥隆原想料想的三k黨人破壞活動根本沒有生,而且我們的駐地也是風平浪靜。霍爾金娜的醫院,同樣狀況全無。這讓我和雷斯特.卡麥隆很是不解。


    不過越是平靜,我們心底的那根弦越是繃得緊。我們知道,水牛比利就像是一隻潛伏在暗處的毒蛇,隻要瞅準機會,他肯定會出致命一擊!


    半個月裏。美國的全國形勢也在生變化。民主黨總統候選人阿爾弗雷德.史密斯在他到田納西州為自己的總統競選造勢的時候,由一個公開集會上,再次拋出大肆批駁印第安人地言論,不過這一次,他也扯帶上了我。


    “我根本不會收回我之前講過的話。因為我說過的那些話,是真理!是不爭的真理!印第安人是美國大地上的毒瘤,必須要被清楚。他們霸占了土地。暴亂不斷,看一看印第安納州現在地形勢就知道了!據我得知的消息,現在那幫紅番們越來越囂張,連警察都被快要屈服了!”


    “這一切,不得不要提到一個人。安德烈.柯裏昂,這個被我們稱為美國社會和公眾的良心地人,現在正在幹著一件損害美國國家利益的事情!這個受到全國民眾尊敬的人,現在卻稱為了可恥的叛徒!看看他在印第安納州做了些什麽吧!好好聽聽他在印第安納州表的那次演講吧!我真懷疑他是不是白人!他雖然披著一個白人的皮,但是卻有一顆紅番的心!他是白人的叛徒!是美國的叛徒!”


    “我不會看他的那部名叫《與


    》地電影!絕對不會!我要告訴他的是,他的這部電意思。和那些印第安人帶在一起就是與狼共舞,那群狼最後會撕了你!不管你對他們做過什麽好事。”


    “我們地柯裏昂先生現在成了拯救,他一向喜歡這麽幹。看看他在印第安納州幹的好事吧。他讓一支2000人地軍隊調過來供他使用,可是美國的軍隊。可是用我們民眾的納稅所得供養起來的軍隊,竟然被他呼來喚去!他把片場設置在印第安人居住地,讓白人和印第安人混在一起,天哪,這簡直是愚蠢至極的事情。因為他的存在,現在印第安納州的紅番們整日叫囂,他們甚至要求歸還他們的土地,而那些土地上,居住的是我們白人,那些土地是我們白人的財產,是我們辛辛苦苦經營所得,這幫強盜竟然想不勞而獲!”


    “我敢肯定,印第安納州遲早會有暴動生,而且是幾十年來規模最大的暴動!這一切,都是拜柯裏昂先生所賜!同胞們,我們的國家安全正在受到致命的影響!我希望柯裏昂先生能夠盡快放棄他那種可怕的思想站到美國民眾這邊來,不然他會玩火*!”


    阿爾弗雷德.史密斯的話,在社會上引起了軒然大波。本來關於印第安人的爭論就已經白熱化,而隨著我帶這劇組開進印第安納波利斯尤其是在印第安納波利斯火車站門口的那番演講,更是讓全美國的民眾都把目光放在了這片土地之上,阿爾弗雷德.史密斯的公開批判,而且是頭一次明目張膽地對我破口大罵,頓時讓輿論熱鬧了起來。


    那些頭腦中根深蒂固對印第安人沒有好印象的人,對阿爾弗雷德.史密斯的觀點極為認同,其中一部分人認為我的的確確是美國人尤其是白人的叛徒,而這些擁護阿爾弗雷德.史密斯的人中,也有大部分人認為安德烈.柯裏昂隻是沒有認清楚形勢,是太善良了,根本沒有看清楚印第安人的本質,因此他們呼籲我趕緊從印第安納撤回來,重新回到美國人的懷抱。


    對於他們這種說法,我是苦笑不得。


    格裏菲斯說得沒錯,在對待印第安人和黑人的問題上,美國人是明顯不同的,當初民權運動的時候地,我振臂高呼為黑人爭取權利。結果全國擁護,但是輪到印第安人的時候,情況卻變了。在這個問題上。很多美國人心中都存在這一條看不見的底線,那就是黑人不管怎樣,都是美國人地朋友,但是印第安人是敵人。


    不過令我欣慰的是,全國還是有大部分的人支持我,認同我的做法。他們對阿爾弗雷德.史密斯的說法進行了猛烈的抨擊,聲言權利支持我在印第安納州的拍片活動。


    好萊塢電影人更是走在了最前線,在此期間,好萊塢五大協會表公開聲明,自愛這片聲明裏。他們宣稱:“安德烈.柯裏昂現在所做的事情,是好萊塢的光榮!是好萊塢從來沒有過的光榮!好萊塢電影人將權利支持柯裏昂先生地拍片活動,從即日起,五大協會以及好萊塢各大電影公司,將免費提供一切所需。不管是人員還是物資,好萊塢電影界隨時待命!”


    而洛杉磯市政府、加利福尼亞州政府更是以全市、全州民眾的名義,對我表示聲援。


    全美民權運動的領導組織。更是集體決定支持我的所作所為:“不久前,我們為了自己的自由和尊嚴抗爭,如今,我們為印第安人地自由和尊嚴抗爭!這世界沒有黑人、紅人或是白人,隻有自由人和奴隸!我們不要做奴隸!我們要做自由人!”


    阿爾弗雷德.史密斯的論調,也受到了胡佛和柯立芝的極力譴責,共和黨更是調動全黨地力量進行反擊,一時間,兩個黨派控製下的媒體,掀起了更為激烈的輿論大戰。美國上空硝煙彌漫。


    這天,我帶著劇組在林登崗哨準備拍攝,卡瓦騎著馬一溜煙地跑了過來。


    看著他那急迫的樣子。我知道可能有事情要生了。


    “柯裏昂先生!不好了!不好了!蘇邦酋長讓我來告訴你,印第安人部落要向白人全麵開站了!”


    啪。我手一軟,導筒掉到了地上。


    印第安人部落要向白人開戰?!現在的局勢已經緊張地讓人喘不過氣來了,竟然要開戰?!


    我頓時眼花起來,這個時候開戰,印第安人不是自己找倒黴嗎。


    但是平時忍耐力極強的印第安人,怎麽會突然向白人開戰的呢?!


    亂了,亂了!


    卡瓦從山坡上衝下來的大喊大叫,讓劇組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我看著這家夥衝到我的跟前,瞠目結舌。


    “卡瓦,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我大聲道。


    卡瓦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滿頭都是汗水。


    “老板,蘇邦酋長帶領這全體印第安部落地酋長們要向白人動進攻,他們已經開始集結隊伍了,說是要在今天晚上攻進印第安納波利斯!”卡瓦急促地說道。


    “卡瓦,你小子是不是喝醉了?!蘇邦酋長怎麽可能會幹這種事情呢?不久前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麽突然就要進攻印第安納波利斯了?”雷斯特.卡麥隆根本不相信卡瓦說的話。


    不光他不相信連我都不相信。


    “卡瓦,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你可千萬不要瞎說。”我提醒卡瓦道。


    卡瓦急得麵紅耳赤:“柯裏昂先生,我就是再膽大也不敢在這件事情上說話,在營地裏印第安人地第一批軍隊已經快要集結好了,其他各個印第安部落的軍隊正在6續趕來,隻要人來齊了,就馬上動起進攻。”


    看著卡瓦幾乎要挖出心給我們看了,大家都這才相信。


    “卡瓦,我不明白,幾天前我過來拍戲地時候你們還好好的,怎麽突然會向印第安納波利


    進攻呢?”我沉聲問道。


    卡瓦一**坐在草地上,頓時號啕大哭。


    他這麽一搞,我們全都楞了。


    要說英勇卡瓦可是蘇族乃至整個印第安部落中的勇士,平時可從來見他掉過一滴眼淚。這一次竟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肯定是出了大事了。


    “卡瓦,你這家夥真是的,有事情就趕緊說,哭什麽哭,還是男人不?”雷斯特.卡麥隆忍俊不禁。


    卡瓦使勁一拍大腿,道:“別提了,老板,這一會。我們蘇族算是要完了!”


    我已經徹底懵了,蘇族人口眾多,是所有印第安部落中最大的部落。怎麽會完了呢!?


    “卡瓦,趕緊把事情說清楚!”我在卡瓦的身邊坐下來,皺起了眉頭。


    卡瓦擦了一把眼淚,抬頭看著我道:“老板,昨天晚上,我們部落巡查的人現有很多黑影潛入部落裏,當時我們以為是賊,就帶人去追,結果讓他們跑掉了,後來返回部落之後。清點了一下部落裏麵地財產,現什麽東西都沒少,所以我們就都去睡覺了,結果,第二天早晨一起來……”


    卡瓦說到這裏。雙拳砸地泣不成聲。


    “怎麽了?你們部落裏麵有人被殺死了?”我的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卡瓦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人是沒死一個。可比這更糟!”


    旁邊的雷斯特.卡麥隆和格裏菲斯相互望了對方一眼,麵麵相覷。


    卡瓦哽咽道:“老板,我們地馬群全部被毒死了!整個蘇族的馬群連小馬駒一個都沒剩!那可是幾萬匹馬呀!沒有馬群,我們整個部落就無法生存了!老板,你說這豈不是比殺了我們幾個人更要悲慘!”


    “什麽!?”我一下子戰了起來,雙目圓睜,腦袋嗡的一下就大了。


    整個蘇族的馬群都被毒死了?!這還了得!


    對於白人來說,也許馬群代表不了什麽,頂多也就是和土地、收音機這些東西差不多的財產,但是對於印第安人可就不一樣了。


    總所周知。印第安人迄今為止還是過著近似於遊獵一樣的生活,他們不種植莊稼,平日的生活來源也都是靠打獵和養殖。


    馬。是他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夥伴,是一個部落得以生存的物質基礎。有了馬,他們便有了坐騎,可以縱馬馳騁在這廣袤大大草原之上獵取野牛群,有了馬,他們可以武裝自己,組成強大的騎兵對抗強敵,有了馬,他們就有了馬肉,有了馬皮,即便是獵取不到食物,他們也不至於挨餓。


    可是現在,卡瓦竟然告訴我蘇族地幾萬匹馬全部被毒死了而且似乎一個不留,這,怎麽可能不讓我吃驚。


    要知道,這幾萬匹馬,可是蘇族世世代代傳下來的最重要的財產,是他們平時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東西,沒有了這幾萬匹馬,蘇族人可就徹底失去了生存地根基,他們不但一下子從印第安納州最大實力最強的一個部落淪落到底層,甚至連部落的生存都變得渺茫起來。


    沒有了馬群,那就意味著在饑餓麵前,這個部落肯定會土崩瓦解,部落裏麵地人,隻有三條路可走,一個是等待被餓死,一個是部落裏麵的人離開家園流落各處,到那些大城市裏過著乞丐一樣的生活,這樣的生活對於他們來說甚不如死,更重要的是,蘇族人比任何一個印第安部落都要看重自己腳下的這塊土地,這裏是他們的家,他們肯本不會離開這裏。


    除了這兩條路之外,剩下的,就隻有一條路了,那就是反抗,或許反抗,還能有出路,還能有尊嚴。


    印第安人之間都十分的團結,生這樣的事情,能毒死蘇族部落幾萬匹馬地,隻有印第安納波利斯的那些白人能幹得出來,而性格一向寬容善良的蘇邦酋長這一回竟然要帶領印第安人進攻印第安納波利斯,也就不足為奇了。


    但是不知道怎麽地,我總覺得整件事情背後,彌漫著一股陰謀的氣息!似乎有一個人在迷霧中期待著這些事情地生。


    這種感覺,讓我很不安,以至於連氣都傳不過來。


    “狗娘養的,一定是那群三k黨人幹的!卡瓦,你們部落做得對!就要給他們一些厲害看看,要不然他們還不是要翻了天!?”斯登堡一下子就蹦了起來。


    “過分!太過分了!怎麽可以毒死印第安人幾萬匹馬呢?!誰都知道印第安人沒有錢可以生存沒有人同樣可以生存,但是沒有馬卻隻有死路一條!這幫人毒死了他們的馬,那不就等於斷絕了蘇族人的生路嗎,太過分了!”連塞內加將軍都有點憤怒了。


    “老板,邦努讓我過來告訴你一聲,他雖然是部落裏麵的聖,雖然不太支持印第安人向印第安納波利斯展開進攻。但是在眾多人的齊聲怒吼麵前,他根本無法阻止,他讓你想個辦法。”卡瓦滿臉期待地看著我。


    邦努不愧是蘇族的聖。果然思考問題極為地縝密。


    “還想什麽辦法?!打!打死這群婊子養的!卡瓦,我跟你去,我也一槍打爆理查德.丹尼爾的腦袋!老板,我們都去,上一次霍爾金娜小姐地事情,我們還沒跟他們算賬呢!”斯登堡拔出了槍大呼小叫起來。


    他這麽一鬧騰,旁邊的胖子、瓦倫特等人也都紛紛抄起了家夥,連塞內加將軍都有點蠢蠢欲動。


    “都給我閉嘴!”我大吼一聲,一幫人全都安靜了下來。


    “事情不像是你們想象的那麽簡單,如果光是打就能解決問題。不用你們說,我第一個衝上去!如果光是打就能把所有的事情擺平,霍爾金娜受傷的那會,我就把理查德.丹尼爾那狗娘養的腦袋給擰下來了!遇到大事要冷靜,腦子一熱抄家夥就上。你是要吃虧的。”我長出了一口氣,


    們知不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似乎有人策劃的。如果話,策劃這起事件的人,肯定萬分希望印第安人攻擊印第安納波利斯,你們這麽做,正中他們地下懷,反而會讓蘇族乃至整個印第安人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你們知道嗎?!”


    我的話,讓這幫家夥全都耷拉下了腦袋。


    “安德烈說的十分的正確,我也是這麽想地。事實上,如果印第安人向印第安納波利斯動進攻的話。到頭來受苦的還是他們自己!而且恐怕他們最後連這片他們最後地土地都守不住了。”雷斯特.卡麥隆拍了拍我的肩膀,投給了我一個會心的微笑。


    我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支持和理解。


    在這件事情上。我們的觀點不謀而合。


    “現在最要緊的,是要盡快趕過去阻止印第安人的這種行動。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雷斯特.卡麥隆的話,讓眾人齊齊點頭。


    “約翰.韋恩等人留下,斯登堡、格裏菲斯、雷斯特、胖子、塞內加將軍跟著我和卡瓦一同趕回去。”我交代完畢,跳上了馬背。


    一行人拉過馬匹,在大草原上一路狂奔,飛向蘇族人的駐地。


    一路上眾人話語很少,都拚命地抽打著馬鞭。


    快到蘇族人駐地地時候,遠遠就看見不同裝扮的印第安人從四麵八方會聚過來,耳邊會聽到隱隱約約的鼓聲和頌神歌,看樣子,印第安人這下子是真地要來真格的了。


    當我們到土梁地時候,就看見邦努帶著一批蘇族人站在那裏等著。和以往不同,他們沒有騎馬,而是光著雙腳站在土梁之上,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憂傷和憤怒。


    見到我,邦努趕緊走了過來。


    “感謝神的眷顧,柯裏昂先生,你可來了,再晚來,恐怕事情就鬧大了!”邦努看著我,連連搖頭。


    “邦努,你不在族裏,跑到這裏幹嘛?”我從馬上跳下來,大聲問道。


    “柯裏昂先生,蘇族裏麵現在已經成憤怒的海洋了,整個大草原上的十幾個部落的勇士全部聚集過來,那種場麵,等會你就能看到,我是不想在那裏待一分鍾了。柯裏昂先生,我們蘇族這一下真的要滅族了!”邦努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放心吧,還有我呢,我不會讓悲劇在你們蘇族身上生的。”


    我拉著邦努走下土梁,但是當蘇族人的盆地出現在我的眼前時,我一下子呆掉了。


    我拍過不少大場麵的電影,其他的不說,光《勇敢的心》裏麵的大場麵戲,我也調動了幾千人的演員,但是那些場麵和眼前的相比,簡直就寒得可憐!


    諾大的盆地周圍,方圓幾十公裏之內,全是一隊隊會聚過來的印第安人呢,他們從各個方向前來,騎著戰馬,全身塗上紅泥,馬身上全都畫上了各種各樣的圖案,他們舉著長矛,敲著戰鼓,儼然是一個個慷慨赴死的勇士!


    而在大盆地裏。一邊是被毒死的幾萬匹馬,蘇族人最珍貴地財富,另外一邊。則是憑空出現的綿延鋪展的森林,這森林,不是由樹木組成,而是由一柄柄著寒光地長矛組成!


    整個印第安納州的印第安人部落的勇士,今天,全部會聚在這裏,盆地裏,雉尾翻飛喊聲陣陣,那種雄壯,那種憤怒。讓你不由得心潮澎湃。


    “我活了一輩子,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大的陣勢!”格裏菲斯喃喃自語。


    而從來攝影機不離手的胖子,這個時候已經把攝影機架起來,雙手抖動地記錄下這個場麵。


    “胖子,今天我交給你一個任務。那就是你帶人吧這些場景拍下來,把那幾萬匹被毒死的馬拍下來,把白人加給印第安人的苦難拍下來。把印第安人的不屈和雄壯拍下來!”我對胖子喊道。


    “放心吧老大!”胖子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滿臉的肅穆。


    站在土梁之上,看著腳下地長矛森林,聽著雄渾翻滾的戰鼓聲,我一字一頓地說到:“這個場麵,我要加到我的電影裏,我要讓所有美國人都看到,讓他們知道白人對印第安人幹了些什麽,讓他們看看真實的印第安人到底是什麽樣子!”


    從土梁上下來,我們一行人騎馬奔向盆地。


    原先聚集在盆地周圍的印第安人紛紛給我們讓路。很多其他部落地印第安人看著我們竊竊私語。


    “阿卡撒!”


    “阿卡撒!”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幾萬印第安勇士出了讓大草原都為之顫抖的吼聲。


    這吼聲中,夾雜著不屈、憤怒。也夾雜著期待和悲壯。


    也許是印第安人的吼聲驚動了盆地中那頂大帳篷裏麵地人,包括蘇邦酋在內的十幾個印第安部落的酋長們全部走了出來。


    我下了馬。來到他們跟前的時候,蘇邦衝上來抱住我,嚎啕大哭。


    我沒有阻止他哭,而是讓他盡情吧眼淚揮灑,這樣的哭聲,隻有印第安人在遭到絕頂之災的時候,才會有!


    其他的十幾個印第安部落的酋長,有的剛剛壯年,雄姿英,有的則兩鬢斑白,但是這些人地目光之中,沒有絲毫的軟弱,他們看著我,一個個腰板挺得筆直,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證明他們印第安人的不屈精神!


    這樣地民族,又怎能不讓我心生敬佩呢?!


    這樣的民族,又怎能被災難壓垮脊梁呢?!


    “柯裏昂先生,全死了!我們蘇族地馬群全死了!幾萬匹馬!連馬駒都沒有留下來,白人根本不讓我們活!我們蘇族人,幾百年來受到的苦難數都數不清,但是這一次,實在是讓我們受不了了!柯裏昂先生,看看白人是怎麽對待我們的吧!看看他們對我們做了什麽!”蘇邦指著不遠處的倒地的


    老淚縱橫。


    “柯裏昂先生,雖然你是白人,但是我們印第安人敬佩你,因為你是公正的,你是神的使!這一次,我們要在你的麵前,和白人決一死戰,和印第安納波利斯裏麵的那幫惡魔決一死戰!我們要殺光這個城市裏麵的每一個白人!我們要放火燒掉他們的每一棟建築!我們要吧他們從這片土地上趕出去,讓他們知道印第安人長矛的銳利!”一個白蒼蒼的酋長對我吼道。


    “柯裏昂先生,請你指揮我們吧!我們全體印第安人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我們已經準備好了把自己的生命奉獻給這片土地上的神,我們準備好永遠長眠在這片草原之下!柯裏昂先生,這一次,我們要和白人勢不兩立!”


    “柯裏昂先生,給我們說幾句話吧!”


    ……


    酋長們紛紛高呼,十幾個部落裏麵的聖和軍事領也都圍了勾來,他們的身後,跟著的,是一個個印第安人。


    這些人看著我,滿臉的期待,仿佛是看著一個拯救。


    我十分相信,這個時候,隻要我說出一句話,不管前麵是槍林彈雨還是炮火連天,他們都會勇往直前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也十分的相信,他們,幾萬印第安人勇士,真真正正地願意把他們的生命交給我。沒有絲毫的猶豫!


    但是,我不能讓他們去送死,不能讓他們落入那些白人地圈套。


    我走上了一輛滿是貨物的馬車。站在那裏,周圍的這些人都能看到我。


    “我地印第安同胞們,各位酋長們,各個部落的勇士們,剛剛卡瓦告訴了我蘇族幾萬匹馬被毒死的消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憤怒之火在我胸腔之中熊熊燃起,白人的這種做法,隻有一個詞語可以形容,那就是可恥!”


    “可恥!”


    “可恥!”


    印第安人齊聲高呼。我的這番話,說出了他們的心聲。


    “我的印第安同胞們,請你們相信,站在你們麵前的這個人,安德烈.柯裏昂。無論任何時候都和你們站在一起,如果需要我拿出自己生?


    ?來,我不會有絲毫的猶豫!不會!”


    “我現在。萬分地想和你們一樣,拿起手中地長矛和你們一起衝向印第安納波斯,把那些作惡多端的白人那些惡魔屠殺幹淨!我萬分想和你們並肩作戰,哪怕是被敵人的子彈打成蜂窩!我們和他們勢不兩立!我們和他們永遠隻有一方能活下來!”


    “勢不兩立!”


    “勢不兩立!”


    印第安人沸騰了,如果是他們心胸之中升騰著熊熊怒火的話,我的言,則讓他們心中地這把火越燃越烈,直上雲霄!


    我看著這些印第安人的臉,看著那些酋長的臉,頓了頓聲音。


    “但是。這個時候,我要說是,我們不能進攻印第安納波利斯!絕對不可以!”!!!!!!


    剛剛還沸騰地印第安人。突然一下子全都安靜了下來,他們看著我。露出了極其不解的目光。


    我大聲說到:“我這麽說,有些人可能要問,安德烈.柯裏昂,你剛才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和我們印第安人一起並肩作戰嗎,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和那些白人惡魔勢不兩立嗎,為什麽阻止我們進攻印第安納波利斯,為什麽阻止我們向那些欺壓我們的白人複仇!”


    “我要告訴你們的是,你們這樣做,會讓蘇族乃至整個印第安人陷入滅頂之災!”


    我咆哮了起來。


    “為什麽?!柯裏昂先生,他們這樣欺淩我們,不給我們留活路,我們為什麽不能反抗?!為什麽?!”蘇邦雙手高高舉起,連聲大叫。


    “柯裏昂先生,我們印第安人寧願戰死,也不願意受到白人這樣的欺淩!”


    “柯裏昂先生,你讓我們感到失望!”


    “柯裏昂先生,你還是我們印第安人的朋友嗎?!”


    ……


    印第安人中,頓時爆出了各種質疑的聲音。


    雷斯特.卡麥隆皺起了眉頭,站在馬車下麵的他,頻頻給我使眼色。


    我知道他這個時候是在提醒我,提醒我一定要趕快讓印第安人平息下來,我的話,無疑是他們接受不了的,如果他們對我感到了極度地失望,那等待我和整個劇組的,將是很悲慘的下場,而更重要地是,印第安人也會因此斷送掉自己的生存空間!


    “印第安兄弟們,安德烈.柯裏昂和那些白人沒有什麽兩樣!他根本就不可能和我們站在一起!”


    “把他射死!”


    ……


    不遠處,有幾個來自其他部落地青年,高舉弓箭朝我走了過來。


    而很多人,在他們的吼聲中搖擺不定。


    形勢,變得萬分危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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