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兄弟。”


    一雙溫暖的大手,將楚子航從黑暗中拖了出來。


    “我不是原來是這樣。”


    短暫的恍惚後,他理解了一切。


    “看來你在這次夢境試煉中收獲頗豐。”


    路明非看向他的額頭,紅色的烙印已經滲出了淡淡的紋理。


    “是的,我見證了親情、友善、勇氣和背叛。”


    楚子航點頭道。


    他向路明非坦誠了自己所經曆的一切。


    這是一個必要的流程,路明非兼任了戰團牧師長的角色。


    “錘子和火,我記得他們。不過在真實的記憶中,他幫我改造了霰彈槍,因此得到了我的幫助,沒有被趕出聚居點。”


    他回憶了一下說道。


    在底巢,這樣正常的家庭關係反而是不正常的,所以路明非記憶深刻。


    出手幫助他們,也未嚐沒有維持這一點美好的想法。


    聽到真正的結局,楚子航的心中得到了一絲安慰。


    他站了起來,走到帝皇的麵前單膝跪下開始祈禱。


    路明非默默地注視著他,沒有告訴他最後的結局。


    一場變種人的襲擊了黑水窩,當他趕到時,鐵匠的帳篷裏隻有一條吃剩下的手臂。


    在巢都下層,沒有人能一直好運。


    正在沉思之間,路明非眼見的餘光瞥見守夜人在朝他招手。


    “什麽事?”


    他走到副校長的麵前問道。


    但對方隻是搖了搖頭,然後帶領著他一直走到諾頓館外。


    “路小子,有件事得提醒你。”


    副校長說道。


    “你說。”


    路明非點點頭。


    “精神暗示的效果會越來越差,除非不斷地增加暗示強度。但同樣的,在夢境中死亡的精神衝擊也會越來越強,直到真正的死亡。”


    副校長說道。


    “我明白了。”


    對副校長的話,他並沒有感到驚訝。


    新兵手術中也有精神催眠的環節,在這個環境中陷入瘋狂的候選者也不在少數。


    “你不打算告訴他們嗎?”


    副校長問道。


    “我當然會告訴他們,你為什麽會這麽問?”


    路明非表示不理解。


    “哦,我還以為你是那種什麽都自己承擔的獨夫。”


    副校長毫不客氣地說道。


    “必要的情況下,我會的,但現在還不需要。帝皇已經見證了他們的勇氣,這點困難對他們來說不值一提。”


    他越過諾頓館的大門看向他的戰團成員們,臉上露出和藹的微笑。


    回到故鄉還能再遇見這麽多優秀的年輕人,實在是一種幸運。


    “你現在的表情就和昂熱看你的時候一模一樣。”


    副校長吐槽道。


    “那大概是英雄所見略同。”


    路明非難得地自誇了一下。


    “懶得跟你們這些老怪物聊天,我回去看芬格爾給我弄的好東西去了。”


    副校長做出想吐的表情,轉身離開。


    “青銅碑破譯的事情就拜托了。”


    路明非說道。


    “看心情吧。”


    副校長揮了揮手,慢慢走遠了。


    ——


    布魯克林的貧民區中,一個亞裔青年正在低頭走路。


    周圍的嗨人三三兩兩地散落在街道各處,就像rpg網遊裏到處刷新的野怪。


    他們有的抽著煙,有的在炫耀新買的t恤,不懷好意的目光隨著青年移動,不時還發出挑釁的聲音。


    亞裔青年不為所動,他在這個街區住了很久了,甚至避免麻煩的方法就是不要理解他們,最好連眼神接觸都不要有。


    一旦被它們找到挑事的借口,輕則挨一頓揍,重則吃花生米。


    不過還好,或許是這些人厭惡黃皮膚發出的味道,所以不怎麽找他的麻煩。


    至於為什麽別的同樣膚色的人會被搶,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亞裔青年小步快走,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


    他快速關上門,又上了鎖,才終於鬆了口氣。


    每次出門買東西都跟冒險一樣,唉,什麽時候他才能攢夠錢,去住那些到處都有白人壯漢巡邏的高檔社區啊。


    亞裔青年解開寬鬆的外套,將裏麵的各種方便食物還有打折飲料攤到了床上。


    他撕開了一包薯片往嘴裏一倒,然後又打開了一瓶冰可樂猛猛灌了一口。


    “美滴很!”


    亞裔青年情不自禁地喊出跟華國網友學的方言。


    儀式結束,他按亮顯示屏,企鵝在右下角不斷地閃動。


    “讓我看看是哪個手下敗將來找我再續前恥。”


    亞裔青年嘿嘿一笑,然後點開了消息。


    “老唐,殺兩盤?”


    頭像是盆油燜龍蝦的網友說道。


    “是這家夥啊,前天才被我飛龍騎臉,今天還敢來邀戰?定叫你有來無回!”


    老唐自信一笑,正準備回複,突然又停住了。


    他閉上眼睛掏出錢包,然後睜開一條縫瞅了一眼。


    奇跡沒有發生,富蘭克林並不會以疊加態的形式出現。


    “可惡,肉包裏麵有肉,錢包裏麵為什麽會沒有錢呢?欺詐,這一定是欺詐!”


    老唐一邊說著白爛話,一邊在鍵盤上運指如飛。


    “等我十分鍾啊,兄弟,我看看有沒有活接就來。最近快揭不開鍋了。”


    不理會對麵“不是吧,潤到美國了還過得這麽慘”之類的嘲諷,他打開了獵人網站。


    是的,這個隻會宅在家裏打遊戲,看到嗨人混混都低著頭走的廢柴是個獵人,而且注冊時間還不短。


    以老唐懶散自閉的性格,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隻能上上獵人網站接點黑不黑白不白的小活,賺點小錢維持一下生活這樣子。


    至於他怎麽找到這個網站的,那也是因為一場機緣巧合。


    那天老唐去賽百味買漢堡,剛進門就被一個沒禮貌的家夥撞了一跟頭。


    等他起身想抱怨兩句,那個人已經走遠了,不過掉個了錢包。


    老唐自然不會當什麽好市民,撿起錢包就走了。


    錢包裏除了幾張零錢,就是一張寫著網站地址的紙。


    他一時好奇登錄了網站,然後就莫名其妙注冊了獵人賬號,然後就開始接活了。


    他對自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那種一看就要舞刀弄槍的硬活通通不接,接的都是送快遞、跟蹤、找資源之類的軟活。


    當然,靠這種肯定是養不活自己的的。


    所以老唐偶爾也會接一些稍微硬點的活。


    比如說,下墓。


    他對於靈異的事情好像天生就有抵抗力,比如那些有進無出的古墓他進去屁事沒有,有些業內傳聞很靈驗的詛咒對他也沒效果。


    至於為什麽有這種天賦還過得這麽窮困潦倒,那就不得不提老唐的另一個天賦了。


    窮神附體。


    不管他做了多大的單子,過不了多久都會因為騎車把別人車撞了、走路掉進下水道、銀行檢測到不正當交易凍結賬戶等原因賠掉褲衩。


    當他信仰了各路宗教也無法逆天改命後,老唐基本上也就認命了。


    他覺得大概是自己的運氣在任務中都消耗掉了,所以這段時間都沒有再接下墓的單子。


    並不是金盆洗手,而是他在等,等一個驚天大單,等一個鹹魚翻身的機會。


    現在,這個機會來了。


    老唐長大嘴巴看著網站上的榜一熱帖。


    “下水坑取一套古代工藝品,懸賞2000萬美元。”


    2000萬美元的字體特意標紅加亮,讓人觸目驚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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