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話別說得這麽嚴肅,我隻是醜話說在前頭,畢竟……


    寧平樂你其實也應該理解的,我們玩家,在咒術師中也算是相當特殊的。”


    “那又如何?”


    季紫陽深沉地說:“和尋常民間咒術師甚至是組織的咒術師不一樣,我們啊……


    可是一群掌握著長生不老鑰匙的人,誰能保證我們不會被別人加以利用。”


    寧平樂一時間為之沉默。


    這道理他也知道,玩家這條路充滿了危險,但也不缺乏機遇,雖說不是每一個玩家都一定有想在山海界中大展宏圖的想法,可機遇也是實際擺在眼前的。


    他其實早就發現了,三人小隊之間其實都在相互顧忌著對方。


    寧平樂還好說,他是本能地在警惕著其他隊友,和他性格沒有太多關係,主要是剛畢業的頭一年,在職場上遇到了太多壞心眼的人。


    被坑了幾次後,就算是豬也知道趨利避害的。


    謊言,可是保護自己最好的武器。


    但,無論是季紫陽還是簡幼月,這個年紀,應該都還沒有到社會上遭受毒打,抱有這麽強的警惕性,實屬少見。


    “哈~所以你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嗎?”


    察覺到了寧平樂確實沒有這個概念,電話那頭的季紫陽尷尬地撓了撓頭,說:


    “你有從山海界獲得相關咒術嗎?最常見的變身咒或是召喚異獸的咒術應該還是有吧?”


    “有,怎麽了?”寧平樂說。


    “你有想過一個問題嗎,對於非玩家的咒術師而言,他們光是學習咒術所需要耗費的時間成本到底有多大。


    普通的咒術師,需要花費漫長的時間,才能將自身的實力提升到玩家的下限。


    也因為我們甚至連學習都不用學習,掠奪山海界生靈的咒術即可,成長的速度可比正常咒術師要快多了。”


    季紫陽的話,多少讓寧平樂明白了,為什麽他之前感覺這兩個隊友一個比一個謹慎的原因。


    怕是兩人都曾經被某些咒術師坑過吧。


    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季紫陽幹脆把話攤開來說:


    “山海界是個很危險的地方,但危險中同樣隱藏著巨大的財富。


    雖說據傳言,各方大勢力中同樣也掌握著獲取山海界資源的方法,但目前來看,最容易獲取這筆財富的,就是我們玩家。


    寧平樂,我給你一個忠告,咒術師這一行,單純的咒力強亦或者是咒術強,也未必是無敵的。


    每次掀開一張底牌,都意味著你朝著深淵邁進一步,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從那個旮旯裏找出來專門針對你的咒術。


    必要的謹慎,是保護自己的良方,不然結果可能會像簡幼月一樣,直接一蹶不振。”


    “簡幼月怎麽了?”寧平樂皺了皺眉。


    “據說她在山海界被其他玩家擊殺了,連帶最核心的咒術都出現了問題。”周北陌說。


    寧平樂說:“明白了,這份忠告我會記住的。”


    “嗯,我稍後讓黎明神劍那邊定位一下你現在的地點,等會我過來和你會合。


    你盡快找到簡幼月,刀魂這種東西,我現存的咒術可不好處理。


    嘖,麻煩死了,總感覺最近現實中出現的異常事件越來越多了。”


    寧平樂沒有說話。


    季紫陽嘴上雖然說著麻煩,可並沒有拒絕來幫他。


    他算看明白了,這人就是死鴨子嘴硬。


    傲嬌早就退市場了啊!


    ……


    ……


    當寧平樂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簡幼月家樓下。


    “獬豸,那你能直接聯係上簡幼月嗎?”


    【可以,簡幼月也有專屬的聯絡藍牙,需要我幫你呼叫她嗎?】


    “你和他說,她隊伍裏的好朋友來找她了。”寧平樂說道。


    【……收到,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


    “先讓她主動下樓,不然連對話的前提都沒有了。


    這甚至不算善意的欺騙,畢竟我還是很樂意和未來隊友做好朋友的。”


    寧平樂這個大屑人,直接將職場上張嘴就來的那一套丟簡幼月身上了。


    唯結果論雖然很屑,但架不住在這種時候好用又高效。


    正如之前寧平樂和周北陌對話時說的那樣,無論是季紫陽還是簡幼月,都屬於那種很警惕的人。


    季紫陽是擔心自己被別人坑害,所以做事前會想得比較多。


    但簡幼月不太一樣,這家夥直接想都不想,埋起頭來拒絕交流。


    真要直接聯絡簡幼月,沒準這家夥看到後就直接兩眼一閉,就當作沒看到了。


    畢竟當年他已經見過一個先例了。


    “嘖,越來越感覺和當年某人一樣了。”寧平樂嘀咕了一聲。


    沒多久,穿著小熊拖鞋的簡幼月就匆匆忙忙下了樓。


    她有些奇怪,【南飛燕】小隊最近這段時間不是在處理一個中型時隙嗎?


    按照自己還沒離隊前的常態,他們在裏邊呆個三四天都是正常的,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但……想到他們回來第一時間就是來找自己,她的腳步都輕飄飄了不少。


    寧平樂就這樣看著一個蹦跳著的小人兒歡快地從樓道口竄出來。


    雖然隻是一件普通的燈籠袖襯衫,甚至為了穿得舒服,簡幼月還特意挑了大尺碼,以至於穿在身上顯得不那麽合身。


    但是簡幼月脖頸露出的肌膚帶著些許晶瑩汗水,長發散開,臉上燦若紅霞,帶著點慌亂與害羞,很能引起人保護欲。


    說實話,這副姿態,真不像是一個經常遊走於時隙,和山海界異獸戰鬥的咒術師。


    連帶從小區樓下路過的行人都在驚鴻一瞥中被吸引了。


    但還沒來得及仔細去看,發現站在樓下的是寧平樂,嚇得轉頭就想溜掉。


    “不許跑,過來,不然下次季紫陽對你有意見了,我可不幫你圓場。”寧平樂淡淡地說。


    她便發出了一陣小聲的悲鳴,原來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寧平樂靠在樓道口,看到她一臉緊張的表情,心軟了些。


    “用這種方式叫你下來,主要是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寧平樂直勾勾地看著簡幼月,說:


    “我覺得我看起來也沒那麽凶吧,為什麽你兩次看到我都這麽害怕?”


    簡幼月哪裏想到寧平樂說得這麽直白,很少有人在一見到她就直接當麵發問的,她自己就更沒這經曆了。


    她隻能燥著臉生澀說道:“我、我我我~我隻是有些害怕!”


    “害怕什麽?”


    寧平樂有些奇怪,稍稍靠近了她:“我還是第一次聽人說我很可怕。”


    簡幼月哪裏能想到寧平樂忽然靠近,下意識地伸出手輕輕推了推他,紅著臉小聲說:


    “你,你身體裏的那個東西,我看著很害怕。”


    “你感受得到那家夥?”


    這一次寧平樂倒是真有些震驚了。


    畢竟就算是周北陌那個危險人物,之前也需要在動手後才能感受到他體內相柳的異常,而這個女孩,竟然能夠直接察覺到相柳的存在,並且主動選擇退避。


    難怪兩次見到他都想要逃跑。


    就相柳這情況,擱他察覺到,他也想跑。


    嗯,而且溜得會比簡幼月還快。


    但現在寧平樂不能讓她跑掉,他至少要知道怎麽解決掉刀魂這種東西,才能放她離開,於是他不進反退,在簡幼月戰戰兢兢的目光中靠近了她,說:


    “告訴我要怎麽處理刀魂,我被那東西盯上了,《詭途》遊戲都提醒我開啟刀魂血誓的誓約任務了。”


    簡幼月本想撇過頭不看他的雙眼,但聽見了寧平樂的話後,她頓住了,緩緩轉過頭來,也不吭聲,表情有些錯愕,那樣子看起來可愛極了。


    “我~我~要不要你先上來,我給你準~準備點東西?”


    她似乎習慣了將自己蜷縮起來不讓人看到,整個人縮在牆角。


    刀魂血誓這事誕生的概率很低,這幾年她也算是在組織裏學了不少東西,腦海裏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和季紫陽如出一轍。


    所以在說了打算幫他的話後,下一秒她就後悔了。


    但……


    她不禁想起了在早茶館裏,他忽然打斷了季紫陽後朝她伸出手時的場景。


    她是膽怯,但又不是傻子,知道那時候他是想幫自己不被其他隊友排斥。


    心有所念,當時她就本想低聲說出個“謝謝”,可又因為畏懼,戰戰兢兢不敢說出口。


    「趁著這個機會報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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