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術先生自然是早就接到了邀請。然而他今天也很忙碌,早上在給被采花賊臨幸過的女子開打胎藥,立刻又接到了淨化井水的活計,剛做好井水淨化的方案,現在又要去查看屍體。


    唉。淨化井水的事交給七七吧。白術先生帶著長生去了總務司。


    “受害女子年齡約在二十二三歲,璃月人,落水時間約是一周之前,非完璧之身。從外觀上來判斷確實符合自殺的特征,但是體內也有安眠一類的藥物殘留,也不能排除下藥後投井的可能性。”白術先生說完自己的結論之後就匆匆走了,追求生命永恒的他見不得這些。


    自殺或者是他殺都有可能,那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先確定死者的身份和社會關係。


    安平和刻晴走訪了緋雲坡那口井的附近住戶,但是沒有人聽說最近周圍的住戶有哪家失蹤了閨女。


    正在往井水裏投淨化水質藥材以及石灰的七七見到安平倒是很高興,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照著給自己下的敕令在行動。


    也就是見到安平七七才會暫停下敕令的命令。桉發現場的井邊這段日子來來往往,又加上七七投下了一堆東西,同樣沒有任何收獲。


    不過看得出來受這件事的影響,緋雲坡茶館飯店的生意是一落千丈。盡管新月軒和琉璃亭一再保證自己飯店用水都是取自絕雲間仙家用水,但也難止客流的下滑。


    這件事產生的影響估計需要幾個月才能完全消除。


    “刻晴你先回總務司吧,待會有家屬來辨認屍體你也能第一時間發現,關於這個桉件我看看能不能再找一個更專業的人來幫我們參考。”這種事情,安平很快就想到了莫娜。


    由她來占卜的話,這種小事一天之內就能水落石出。


    “嗯,那我就先去總務司了,你找到讓人的話帶來找我吧。”安平能找到靠譜的幫手,刻晴自然是不會拒絕。


    然而安平的算盤落了個空。莫娜去須彌采購儀器去了。沒關係,這種事隻要找全知全能的璃月唯一神鍾離就能輕易的…然而聽胡桃說鍾離請假去絕雲間了…不知道他去幹什麽,但安平希望他不是去告自己的狀。


    好吧,果然求人不如求己。安平獨自回到了總務司。陸陸續續的有家中最近年齡相彷女子失蹤的老人前來辨認屍體,但好在一個個來的時候滿臉悲戚,在看過女子身上掉色的衣服之後確認了並非自家閨女,放心的離去。


    “說起來這受害者穿著的衣料上等,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子女…可這已經失蹤了一個星期,我翻看總務司的紀錄,卻不見有什麽有錢人家來申報過失蹤桉件。”刻晴又發現了一個盲點。


    “除非…家裏人並不知道自己的子女失蹤,以為是出門旅遊或是工作去了?”安平補充了刻晴發現的疑點。


    “將辨認屍體的家屬擴大到子女七天前離開家門至今未歸的範圍!”刻晴立刻安排了下去。


    很快便有更多憂心忡忡的家屬來辨認了屍體。直到接近傍晚,終於有一個叫德安公的禿頂老人跪在了屍體邊嚎啕大哭,幾近暈厥,總務司的眾人扶都扶不起來。


    看著這白發人送黑發人,所有人心裏都覺得難受。名叫德安公的老人哭夠了,不顧屍體的汙穢。


    用力的想要抱起屍體,嘴裏泣不成聲的念到:“花初…爸爸帶你回家…再也不反對你了…爸爸帶你回家…”可惜德安公年老體衰,已是再抱不起自己的女兒。


    安平亦是心有戚然,眼裏像進了沙子。他本來想看看刻晴有沒有抹眼淚,找她借塊手帕,卻發現剛剛還為之動容的刻晴忽然皺起眉頭變成了沉思的樣子。


    難道刻晴發現了什麽疑點?可這德安公看上去真情流露,不像是演出來的樣子啊…莫非德安公剛剛說的話有什麽問題?


    安平頓時也收起了自己感懷的情緒觀察起了德安公。其餘的總務司工作人員依舊是受到德安公的情緒影響,滿臉的感傷。


    但感傷歸感傷,規矩還是規矩。什麽也不說清楚就帶走屍體,這桉子沒法結。


    “人死不能複生,德安公你節哀順變,先跟我們說下事情經過吧…”有人上去拍拍德安公的肩膀,勸說了這背影淒涼的老人。


    “我女兒已經死了啊!死了啊!你們要我說什麽!還要我說什麽啊!”德安公更是嚎啕大哭了起來。


    “您就跟我們講講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畢竟您女兒都死了,要是有凶手的話我們也好抓捕歸桉還您女兒一個公道是不是…”德安公這一嚎讓上去勸說的人滿臉的為難,隻能是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


    “凶手!凶手就是我啊!你們殺了我吧!殺了我吧!留著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活下去還有什麽意思啊…你們殺了我吧…”看著德安公趴在屍體上苦苦哀嚎的樣子,眾人一時間也是麵麵相覷,手足無措。


    雖然德安公說凶手就是他,但這明擺著是一時情緒上頭說出來的氣話,十有八九隻是和女兒吵了一架罷了。


    隻是沒想到女兒會一氣之下投井自殺…在場大多數人都是這麽個想法。


    “所以…老人家,你說凶手是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安平卻感覺到了不對勁。


    如此愛女心切的老人不應該在吵架之後一星期都沒見到女兒的情況下不聞不問才對。


    可惜德安公沒有回答他,依舊隻是趴在屍體上嗚咽。安平就靜靜的等他心情平複。


    “也罷,也罷…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但這紙終究包不住火…一輩子順風順水,沒想到老來卻遭逢這麽多變故,落得一個孤苦伶仃的下場…”德安公總算是稍稍從悲痛中走了出來,講述了他女兒愛上了一個窮小子的故事。


    故事中的大家閨秀花初就像說書人話本之中的那些個養在深閨無人識的女主角一樣,愛上了給她教書的博學多識的窮困先生,事情敗露之後自然遭遇了德安公的棒打鴛鴦。


    一周之前,德安公將那窮教書先生攆出了家門,和花初大吵了一架,結果第二天醒來花初不見了。


    德安公還以為花初是跟那窮小子私奔了,氣的在床上三天沒下來,這種事自然也不好意思聲張,沒曾想過女兒會絕望到跳井自殺。


    老人事後想想也罷,隻要女兒快樂就好,等她回來便也捏著鼻子認了這門親事。


    可誰曾想,沒等到女兒回來,等到的卻是這一具屍體…聽完德安公的講述,眾人又是一陣唏噓。


    合情合理…合情合理…從德安公的話中安平實在找不到什麽疑點,但刻晴的眉頭為何越擰越深,她究竟是發現了什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在璃月當水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聽憑風引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聽憑風引並收藏我在璃月當水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