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雷霆身披金甲的安平舉著被綁成一團的士兵猶如天神下凡般降臨在了反抗軍的營地之中。


    “安平回來了!安平將兄弟們救回來了!”營地中的反抗軍將士們見到安平落地,歡呼了起來。


    但誰也不敢上前去迎接這位沐浴雷霆的英雄。


    “我將他們先放地上,等我離開之後你們再來將他們搬去救治,這些人沒受太大的傷,隻需要休養一段時間。”來都來了,安平本來還想去找玲玲說兩句話的。


    但眼下這個情況,還是先解決這些雷霆盯著他劈的問題再說吧。安平將反抗軍放下,先離開了八醞島的範圍。


    雷霆因八醞島的祟神而起,安平估摸著隻要離開八醞島的範圍,雷霆應該不會再跟著他了才是。


    然而。即便是出了八醞島的範圍,一片雷光湧動的烏雲依舊跟在了安平的頭頂上,不停的降下雷霆,大有不死不罷休的氣勢。


    “是不是欺人太甚了?!”安平怒不可遏,就想一巴掌將這雷雲拍散。


    正當他抬手之際,想到了那晚見到的雷電將軍,安平瞬間冷靜了下來。


    稻妻的神明是雷神,這追著他劈的雷霆,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遵循了雷神的意誌。


    隻是因為那晚自己無意之中看了她一眼,所以就要殺了自己?這稻妻雷神竟有如此霸道?


    安平不禁想到了金老爺子筆下的木婉清。當初段譽也隻是因為看了她一眼就要殺了段譽,後來嘛...看著頭頂上的雷霆,安平發誓要是給他這種機會,他一定要把那個胸大腿長的雷電將軍擺成十八般姿勢...嗯。


    這種事情還是想想就好。結局多半是自己被劈成十八塊。安平有些好奇,雷電將軍這種暴躁的脾氣,是怎麽能忍得下反抗軍的存在的?


    海隻島的人信奉海隻大禦神,甚至連雷神的子民都算不上。安平總感覺雷電將軍對反抗軍的態度有些蹊蹺。


    不過眼下還是先想想要怎麽解決頭頂上的雷雲吧。親眼見識過無想刃狹澗的安平選擇從心,不敢擊破頭頂上的雷雲,深怕下一秒雷電將軍就從雷霆中現身一刀給他劈成安)(平。


    打又打不得,甩又甩不掉...總不能頂著這雷雲過日子。安平思來想去,沒有太好的主意。


    忽然八醞島旁邊海域上的炮彈聲吸引了安平的注意力。幕府軍和反抗軍又在海上展開了新一輪的交戰。


    安平眨了眨眼睛。反正甩不掉...反正自己不可能頂著雷霆過日子...反正已經不知道為什麽得罪了雷電將軍...安平心一橫,朝著幕府軍的戰船飛了過去。


    要劈是吧,那幹脆連著你的幕府軍一起劈了吧!幕府軍與反抗軍正在進行緊張激烈的戰鬥,雙方在炮火不斷對轟的過程中,船隻也在不斷的靠近。


    炮擊隻是前奏,真正會被炮火所擊沉的船隻不多,雙方交戰的高潮將會是在船隻碰撞的一瞬間。


    這個時代的海戰,能決定勝負的依舊是各自船上的士兵戰鬥力。除了蒙德。


    可莉的炸彈領先提瓦特一個時代。炮火連天,水花四濺。甲板上的幕府軍和反抗軍都捏緊了手中的長槍,因為過於用力甚至槍身都在不停的顫抖,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雙方船身接觸的那一瞬間。


    突然,一道蓋過了炮火轟鳴的晴天霹靂引起了兩邊船隻上所有人的注意。


    一個渾身包裹著金光的男人宛若神隻一般裹挾著雷電降臨此間。眼見如此宏偉的景象,幕府軍和反抗軍一時之間都愣住了。


    蒙著臉的安平降落在了幕府軍的船隊的甲板之上。看到這一幕,反抗軍一時間人人自危,士氣大跌。


    均以為這神隻一般的人物乃是雷電將軍座下走狗,是來幫助幕府軍清繳反抗軍的。


    而幕府軍是知道天領奉行沒有此等猛人的。看著降落在甲板上的安平,幕府軍不知道他想做什麽。


    但幕府軍也不以為安平會是反抗軍那邊的人。反抗軍要是有這種人物,豈會被幕府軍困守在海隻島上。


    看到幕府軍似乎對自己並沒有敵意,安平的聲音也很溫柔。


    “別擔心,我隻是來你們船上躲一躲。”躲?躲什麽?幕府軍不太能聽懂安平的意思。


    直到數秒過後,安平頭頂上烏雲跟了過來,狂暴的雷元素在烏雲之中聚集,隨後一道雷光落下。


    有護盾扛著的安平自然是無事,但這幕府軍的船隻可就扛不住這雷霆的威力,直接被貫穿出一個直徑數米窟窿,洶湧的海水瞬間倒灌進船艙,船隻搖晃不停,飛速下沉。


    “抱歉抱歉...”安平嘴上喊著抱歉,但立馬又跳到了幕府軍的另一條船上。


    上一條船隻的幕府軍連罵娘都來不及,紛紛拋下武器跳入水中,本來想尋求別的船隻支援,但看到安平正在幕府軍的各條船隻上跳躍,一個個趕緊朝著岸邊遊去。


    “這位神使是珊瑚宮大人派來幫我們的!兄弟們!不要讓這些幕府軍的走狗逃走!我們殺!”看到安平在招引雷電破壞幕府軍的船隻,反抗軍哪能還不明白安平究竟是站在哪一方的,頓時擊鼓搖旗跟隨著安平的腳步射殺那些在水中倉皇逃竄的幕府軍,血水很快染紅了一片海域。


    原本在船隊數量上占有優勢的幕府軍被安平嚇得肝膽俱裂,紛紛駕駛船隻調頭倉皇逃竄,但船隻的速度怎麽可能比得上安平的速度。


    轉眼之間引著雷霆擊沉四五條船隻的安平又是落在了幕府軍一條船的甲板上,那些幕府軍才看到安平,就紛紛跳到了水裏麵。


    雷擊之下毫發無傷的安平實在讓他們提不起對抗的念頭,跳進海裏潛入水下還有幾分活命的希望,和安平對抗安平甚至無需出手,僅僅隻是那落雷這些幕府軍都承受不住。


    安平就這麽靜靜的站在甲板上,看著這些幕府軍跳入水中,不動手也不追擊。


    他的想法很簡單,隻要雷電將軍還繼續劈他,他就去和幕府軍站在一起。


    船是你雷電將軍劈的,總不能還怪到他頭上吧。他可是一根毛都沒有動幕府軍啊。


    然而這一次,烏雲之中的雷元素雖然在積累,卻遲遲沒有再落下。果然這雷霆會追擊他是因為雷神的意誌。


    安平抬頭仰望著天空中的片烏雲,忽然渾身打了個冷顫。被神明所投下視線窺視的感覺,安平早就體驗過數次了。


    但這是他第一次體驗到神明的殺意。當感受到雷電將軍的視線時,安平的心髒停跳了數拍,世界都仿佛與他隔絕,渾身處於冰涼壓抑的空間,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安平絲毫不懷疑下一秒雷電將軍就會出現在他麵前將他一刀兩斷的可能。


    被雷神凝視的數秒,安平仿佛隔了一個世紀。當那股視線伴隨著雷雲散去,安平已經大汗淋漓,就好像他才是跳進海裏剛剛被撈上來一樣。


    雷電將軍沒有出現,安平絲毫沒有感到慶幸,隻覺得自己從她手中撿回了一條命。


    這下是真正觸怒了稻妻的雷神。完全不講理的女人...明明是你先劈我的...安平仰望著晴朗的天空,有些想罵兩句,但終究還是沒敢放肆。


    縱使烏雲消散雷光不再落下,安平也沒有繼續追擊,但戰意全失的幕府軍還是如喪家之犬般調轉船頭倉皇逃竄,任由反抗軍刺耳的嘲笑聲灌在他們耳朵裏。


    此戰反抗軍不費一兵一卒,大獲全勝。殲滅俘虜幕府軍若幹,繳獲六條損壞的戰船和一條全新的戰船。


    自反抗軍成立以來,還從來沒有在與幕府軍正麵作戰時取得過如此巨大的勝利。


    興奮的反抗軍將士跳上安平所在的那條船後便朝著安平衝了過來,口中高呼著


    “神使大人板載!”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我什麽時候變成神使了?!


    安平哭笑不得。


    “原來是你。”跳上船的五郎一鼻子就認出來了蒙著臉的安平。


    “山窮水盡,或有援兵。珊瑚宮大人果然神機妙算,但不知道安平兄弟你的傷勢怎麽樣了?錦野醫師來了八醞島之後天天都在擔心你有沒有按時吃藥按時休息。”五郎與其他反抗軍的將士不同,第一時間記掛起了安平的傷勢。


    “區區小傷,不足掛齒...噗...”安平將臉上蒙著的衣服給扯了下來,才剛剛對五郎露出一個微笑,忽然就一口血噴在了五郎的胸口,捂著胸口搖搖晃晃就要倒下。


    五郎的童孔霎時間放大,耳朵立刻豎了起來,趕緊上前扶住安平,焦急的問到:“安平兄弟!你沒事吧!?”


    “我沒事...抱歉,讓你擔心了,隻是這次勉強行動,牽動了舊傷...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法恢複了...”安平躺在五郎的懷裏,麵如金紙,語氣虛弱的像是隨時會斷氣。


    “你別說話了!我帶你去找錦野醫師治療,你一定要堅持住...”著急的五郎橫抱著安平立刻吩咐人撐來一隻小船就要帶著安平去八醞島。


    “不用不用...她看到我這個樣子肯定又要擔心了...隻是一些舊疾,稍微休息一下,我回海隻島養傷就好...”安平抓住了五郎的肩膀。


    “你這個樣子誰能不擔心你啊!不要硬撐著了,趕緊去讓她幫你診斷一下吧!”都這種時候了,五郎怎麽可能還聽安平嘴硬,直接就要帶著他登上小船回島。


    “八醞島不行...我在島上會被雷劈...剛剛你也看見了吧,那雷雲一直都在追著我...”安平沉默了一秒,重新找了個借口。


    他的傷勢自然是裝出來的。理由也很簡單...除了擔心雷電將軍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回去麵對村民的責問。


    是的,安平回去之後,毫不意外的,會受到其他村民的責問。因為早在之前的戰鬥中,望瀧村已經犧牲了數個年輕人。


    那些失去了兒子丈夫父親的村民,必然會質問安平有這個能力為什麽先前不肯出手,如果他出手的話,他們的兒子丈夫父親就不一定會死...為了不麵對那些村民失望憤怒的眼神,也為了自己能省去一些麻煩,安平毫不猶豫的裝出重傷的樣子。


    這也是安平很早之前就想好的了。他會出手,但不可能無限製的出手當反抗軍的保鏢。


    那實在太危險了。隻是借著雷電將軍對他的攻擊摧毀了幾艘幕府軍的戰船,雷電將軍已經有殺他的心。


    當真帶著反抗軍推翻了幕府軍,雷電將軍恐怕連骨灰都給他揚了。


    “...我知道了,我現在立刻送你回海隻島,錦野醫師我現在也立刻讓人送她回去幫你治療...”五郎權衡了一番,立刻做出了決定。


    “行吧...不過我自己飛回去就好...你們送我實在有些慢...恐怕我不一定堅持得住...”安平說著,嘴角又流下一縷鮮血。


    “你現在的身體情況還能支撐你趕路嗎?!”五郎擔心的看著安平,雖然他不忍讓如此狀態的安平獨自回海隻島,但又害怕由他們來送真的延誤了安平治療的時機。


    “沒關係...回到海隻島還沒問題...”安平從五郎懷裏翻了下來,扶著他的肩膀。


    “那我就先走了...”


    “你一路千萬要小心,要是不行了就停下來休息,我會安排一條船隻在你後麵跟著的...”


    “我會的。”五郎隻能目送安平搖搖晃晃的飛走。離開反抗軍的視線範圍,安平瞬間恢複了正常,全力朝著海隻島趕去。


    他這次不回望瀧村了,直接去珊瑚宮,讓心海通知眾人他身受重傷,昏迷不醒,需在珊瑚宮靜養。


    想必心海應該能理解他吧。安平飛到海隻島邊緣時,看到了心海早已在一座小島上等他,安平連忙落到了心海麵前。


    “我去到望瀧村看到村民們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你去海隻島了...大恩大德,心海實在無以為報...”心海微微向安平鞠了一躬,她知道安平是冒著多大的風險去的海隻島幫助反抗軍。


    一個不小心,安平的下場就有可能像海隻大禦神那般。無以為報?下一句就是隻能以身相許了對吧?


    安平不說話,等著心海說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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