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曹旬最感興趣的是賣藥給趙川。


    這曹旬說早年曾在藥店幹過,懂一些煉丹的藥材。


    幾個月前,有一家藥鋪的老板轉行不幹了,要處理打包處理。曹旬一看有幾顆稀有藥材,查了典籍,看了圖片,以為是大便宜。


    幾個人湊了二百中品靈石買了下來。


    哪知道那正是賣家的噱頭,那些藥材根本無人問津,就一些普通藥材低價處理了幾百下品靈石,在路邊處理還不如替人砍柴劃算。


    大家聽了都哄笑。


    接下來圍繞藥材之事來回扯,曹旬幾個人想趁趙川是個菜鳥趕緊忽悠賣給他。


    趙川其實也不知道這些藥材是何丹方材料,自然不出高價,


    曹旬說:“趙兄弟,你是煉丹師,這些草藥在你手肯定有用啊。”


    趙川裝糊塗,說:“曹兄,我隻知道名稱,你可有配方?煉何丹呀,又有何作用呀?”


    曹旬說:“我要知道這些,早發財了。唉,算了,我留著也沒用,這些藥材,算五百中品靈石,全部給你了!”


    趙川擺手笑道:“曹兄說笑了,我要它幹嘛?泡茶喝?還這麽貴?”


    幾人一聽,相互看了看,有些急,但又沒人再說什麽話。


    這下麵的話,就是想話,又要怎麽說呢?


    趙川明顯看幾個人不是做生意的料,心中暗笑,一邊坦然喝茶。


    喝了幾口,趙川又招手叫過小二再上二個菜。


    幾個麵麵相覷,片刻後都又看向曹旬。


    曹旬也急,幾次張口又沒說出話來。


    說什麽呢?人家是請自己幾個來吃飯的呀。


    “唉,你們散修不易,一百靈石我要了吧,就算交個朋友。”趙川見狀,笑笑說道。


    喬甫一拍腿,說:“大哥,也別說什麽幾百幾百了,你兩百買的,大家都虧一點,一百五!趙兄弟能要就給他,把欠賬還了就算了!”


    曹旬也是頭疼,幾個人天天找他要狗肉賬,猶豫一下,也就答應了。


    交易就這樣成了。


    小二下了新的菜,趙川又叫再來二壺酒。


    喝了幾杯,趙川說:“既然這樣,你們是兩百買的,那就兩百好了!藥材在我們煉丹師手裏,萬一有用就賺大了不是?”


    曹旬等一聽大喜,對所托之事表示給留心注意。


    幾人又吃了一會,便散了。


    出了仙臨鎮,趙川來到泰嶽城。


    趙川用一千中品靈石換了十八萬兩金票。


    人在世上混,錢是好東西,趙川覺得有錢才牛。


    趙川出去煉丹後的第二天,程舒蘭及早到普濟堂坐診。


    鄰居徐太太來,說上火牙疼,程舒蘭開了藥問她:“又為何事上火?”


    徐太太哼一聲,道:“還不是因為自家老二,這一分為二的房子住著本來就別扭,老二又經常惹事,真想賣了房子搬走。”


    程舒蘭有意無意地問:“咋沒賣呢?”


    徐太太道:“這房子最多賣六千銀子,買一三進的院子得八千,錢不夠呀。”


    程舒蘭暗喜,忙說:“我這院子小了,正想擴呢,要不八千銀子賣我好了。”


    徐太太一聽喜得不得了,立即說:“此話當真?”


    “你要想賣,找褚管家辦手續好了。”程舒蘭說。


    程舒蘭本來就想嫌韓府小,住不下這一大家人,又不想去韓淩玉娘家陪嫁的趙府。


    現在手裏有了錢,一聽徐太太要賣隔壁徐府,就高價接手。


    徐太太走後,婧雯就來了。


    雖然以前未曾見麵,但程舒蘭一眼就認定這人就是婧雯。


    因為這氣質,這美貌哪裏會有第二個?


    “你是婧雯小姐吧?”程舒蘭笑著問。


    婧雯一聽,忙道:“你是舒蘭姐?”


    程舒蘭起身過去,對她說:“妹妹,真是天仙一樣的人兒,我們去後院說話吧。”


    婧雯看了看四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姐姐,這不會耽誤你坐珍吧?”


    “唉,這裏呀,哪需要我坐診,我隻是實在無聊,權當解悶而已,婧雯小姐若要是有空,可常來坐坐!”程舒蘭一邊說,一邊領著她去後院。


    程舒蘭也是大美人,又有趙川的生肌美顏丹滋潤,現在也是風度綽約。


    女人見女人自是相談愉快,很快就混熟了。


    當然,二人也各有心思,婧雯好奇的是這程舒蘭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程舒蘭關注的是婧雯和趙川到底是什麽關係。


    據婧雯所說,她本是京城一大家族,幾十年前因故遭變故,家族衰落。婧雯幼小的時候在廟會走失被人拐賣,後來養父母自己有了孩子又對她不好,幾歲時竟然跑去流浪街頭,後被師父收養,自己父母啥情況並不清楚,程舒蘭聽後頗感同情。


    “舒蘭姐,趙大哥醫術那麽厲害,跟誰學的?”婧雯邊走邊問。


    程舒蘭歎口氣說自己也不太清楚,“趙川到是自小跟村醫學醫,不過他現在的醫術並非他小時候的師父所傳,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我認識他也隻是兩年之前,他是我表妹的救命恩人。”


    婧雯又問:“你表妹現在何處?”


    “已經嫁人了。”程舒蘭淡淡道。


    聽過來了新人,趙府的陳素琴和幕瑤她們都過來了。


    舒蘭一一給作介紹。


    婧雯見那麽多女孩子,自是非常興奮,又自告奮勇為大家彈了一曲。


    丫鬟抬過古琴,就在客廳彈一曲“春江水暖”。


    頓時大家鴉雀無聲,這些女孩子都是聽過琴,彈過琴的,但從來不知道琴還能彈出如此美妙音律。


    程舒蘭,陳素琴,雪燕等人齊聲稱讚琴彈的好。


    雪燕拍手說:“婧雯姐再彈一曲!”


    婧雯回道:“明天吧,以後有的是時間彈呢!”


    雪燕問:“婧雯姐,你能教我彈琴嗎?”


    婧雯笑道:“當然可以呀。”


    程舒蘭說:“婧雯妹妹,你就收雪燕做徒弟吧?”


    婧雯忙擺手:“教妹妹學琴可以,收徒我做不了主,我們五韻峰每三年招收一次弟子,需按照一定程序進行,最後還得由峰主確定。”


    大家一聽,感覺有些驚訝。


    “再過兩個月,就是三年一次的招收弟子大會,屆時我將回若靈山,想去的可隨我同往。”婧雯又笑道。


    當下,大家一聽,雪燕霜兒夢兒翠兒都想去報名。


    雪燕說:“婧雯姐,我們能報名加入紫霄宗嗎?”


    婧雯說:“其他的不知道,我們五韻峰招收弟子一般七到十歲,過此年齡如果有特殊天資也可放寬的。”


    眾人一聽頓感失望。


    婧雯又笑道:“世人習琴棋書畫隻是陶冶情操,無需加入門派,不像我們這門派的技藝無不提高至極致,如同趙大哥之醫術,可至救人無聲,也可殺人無形……”


    雪燕一聽,不高興地說:“姐姐別瞎說,哥哥醫術隻可救人,怎會殺人?”


    素琴也撇嘴道:“姐姐,琴棋書畫可殺人不?”


    婧雯一本正經地說:“當然,琴可退群敵,棋可困萬兵,畫可致人瘋癲,修到極致,均高深不可測……”


    程舒蘭聞言,臉色有些微變,她幹笑了聲,說:“妹妹說笑了,我們去吃飯吧,邊吃邊聊。”


    令舒蘭想不到的是婧雯是自來熟,幾天後又來,很快和丫頭們打成一片。


    這時間一長,幾次下來,丫頭丫鬟到是很喜歡婧雯,於是她在趙府程府隨便玩,有時竟然幹脆住府裏不走了。


    那鄰居徐太太買房子搬家是早有想法的,行動自然迅速,幾天功夫竟完成交接。


    可是徐家老二竟找過來要賣他的另一半,說是本來一套府邸賣了一半,破壞了整體布局沒法住了,也要舒蘭一起買下。


    程舒蘭一想,也就答應了,隻是說需到月底才能移交。


    褚管家找程舒蘭,商議新買的府邸要怎麽改造。


    程舒蘭一看房子太多,根本用不了。便將新買的五進院子把中間廂房拆除,前院傭人用房,二進院客廳作膳房,三四進院,外側改四個小院,內側全部撤除,留作空地和花園,中間建一二層四方閣樓,最後建一排高大寬敞主房。


    趙川從泰嶽城回來,已是離開一月之後。


    程舒蘭新買的府邸改造已經接近完工。


    趙川自然是先到程府,這裏有他老婆孩子。


    程舒蘭也比以往更想見趙川,她感覺趙川自那次遇刺以後已經發生了某種改變。


    婧雯的出現,又使她又多了一樁心事。


    程舒蘭不會忘記和趙川剛來秦城時溫馨的二人世界,韓玉兒的突然出現她措手不及,無能為力。


    鄧念芷的到來使她有苦難言,陳素琴的加入是她意料之外,顧大局的她,咽下了苦果。


    婧雯的出現,更使舒蘭感覺到無形的壓力。


    最近趙川給她許多錢,她隱約覺得趙川要離開此地或許去尋找程舒捷。


    趙川說婧雯知道舒捷的下落,證實了舒蘭的擔心。


    趙川的確很忙。


    泰嶽城回來,行看了兒子,見了程舒蘭。


    可是趙川麵對程舒蘭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他內心絕對對不起程舒蘭,隻是老是給錢給東西。


    “舒蘭姐,這幾萬兩金票給你,定顏丹可是好東西……”


    程舒蘭顯然不稀罕這些東西,說:“你給我這麽多錢幹什麽?難道你真的要走了嗎?你還會回來嗎?以後就不管我和業兒了嗎?”


    程舒蘭說著就淚水漣漣,一股腦把擔心和疑問倒出。


    “這些都是預防措施,至於走不走還沒想好,我這麽會不管你們呢,不要胡思亂想。”


    麵對前一段時間,搞得一攤爛事,趙川真想一走了之。


    可這幾年來的經營,以及這一大幫人又舍不得,一直處於猶豫之中。


    最糾結的最放心不下的還是舒蘭。


    目前還是安撫吧,兩人聊了大半夜,各自推心置腹總算雨過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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