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分析的很到位,在聖女張寧的意識裏,這裏麵就隻有她跟管亥兩人,連李儒的出現,張寧都並不知曉,既然如此,她為什麽還要刻意留下暗號,讓管亥隱匿?唯有一種可能,又有新的人進入到了這裏,所以張寧才不想讓管亥暴露,準備伺機而動!


    “進入這裏的方法,聖女隻告訴了我一人,而我也隻告訴了你一人。不是你,還能有誰?”管亥質問李儒道。


    “原來如此。”李儒點了點頭,“聖女既然留下了暗號,說明那人的出現,也出乎了她的意料。所以,線索絕不會是聖女那邊泄露出去的,而管兄又確信不是自己泄露出去的,於是,就隻能落到我頭上了。”


    “怎麽?無從狡辯了嗎?”管亥眯起眼睛,他在思考著,如何才能在不驚動張寧的情況下,把李儒解決。


    李儒搖頭,


    “狡辯稱不上,但管兄其實算漏了一點,那就是,聖女是從何處知道的這個信息的呢?”


    管亥臉色一變,


    “你還說不是狡辯!”


    張寧自然是從她父親張角那知道的信息,不然的話,又怎麽可能隻有張寧知道,黃巾其他高層全部都不知道?李儒把一切推到一個死人身上,還說不是狡辯?!


    “管兄請冷靜。或許我的話聽起來好像很離譜,但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聖女留下的暗號是讓你潛伏?”李儒提醒管亥說道。


    管亥愣了愣,感覺好像抓住了什麽,但又一時琢磨不透。


    “你想說什麽就直說。”管亥皺眉。


    “聖女讓管兄潛伏,而不是讓管兄直接出手,說明聖女暫時沒有跟對方起衝突。那這就有些古怪了。有個意料之外的人出現,聖女卻沒有大打出手,會是什麽原因?”李儒分析道,“要麽,是對麵太過強大,聖女自知不是對手,所以沒有動手。要麽,是聖女已經認可了對方出現在這裏的緣由,想從那人身上獲取一些可能連她都不知道的信息。”


    “如果是前者,隻能解釋聖女不出手的原因,卻不能解釋對方不出手的原因,甚至聖女已經淪為了階下囚。但如果聖女受製於人,又如何能在對方眼皮子底下,輕易留下暗號?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後者?”管亥接過話道。難道真的有人從另外的渠道,找到了進入這裏的方法?但這會不會太巧了一點?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他們到這邊的時候過來?


    雖然管亥心裏還是抱有很大的疑惑,但不得不說,李儒的說辭已經讓他動搖了。


    “我們與其在這裏胡思亂想,按照聖女的吩咐,偷偷跟過去,不就水落石出了嗎?”李儒提議說道。


    管亥沉思了一陣,開口,


    “事情有變,你自己藏好。一旦你被發現了,別怪我假裝不認識,對你出手。”


    原本,隻有管亥跟聖女,所以一旦李儒暴露,聖女必然會懷疑到管亥身上。但現在不一樣,既然有了第三者,那出現第四者也不奇怪了,因此,管亥哪怕是裝,他也要裝到底。


    李儒微微一笑,


    “放心,我絕不會陷管兄於不義的。畢竟我的願望,也要假借管兄之手。”


    ······


    這一邊,天色已暗,


    不知道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呢,還是有誌者事竟成,以一顆考古學者之心不斷催眠自己的孫權,以一種認真執著、不放過任何細節的姿態,終於讓他在這千篇一律的古跡當中,找到了一些有意思的地方。


    “額。。。。。。嗯。。。。。。”


    孫權站在一個保存還算完整的石柱前,看著上麵的紋路,表情無比的古怪。摸著那並沒長有胡子的下巴,孫權擺出一副學者考究問題的模樣。


    這上麵難道有什麽古代圖騰圖案?還是刻有什麽甲骨文嗎?


    不。


    如果真那樣,孫權也不會看這麽久了,反正又看不懂,何必去裝逼呢,這裏又沒有外人是吧。要是真在意,拓印下來,臨摹下來,以後再說,沒必要在這種地方浪費太多時間。


    所以,孫權實際上是看懂了。正因為看懂了,他才表情古怪,他才遲遲沒有離開。不是說孫權有多厲害,也不是說孫權有學過遠古知識,而是上麵的內容隨便一個人來都能看懂,因為上麵寫的是大漢王朝的官方文字,甚至都不是什麽少數民族的字體。


    隻見石柱上麵歪歪斜斜的刻寫著:左慈到此一遊——癸卯年卯月卯日。


    “額。。。。。”


    “emmmmmm”


    “嗯????”


    這左慈不會是穿越來的吧?而且,不是孫權吐槽,左慈這字寫的,說好聽點,那就天馬行空,不拘一格,說難聽點,就是醜得跟後世的小學生寫的一樣。你對得起你左慈的名號嗎?萬一以後有粉絲找你簽名,這你也拿得出手嗎?


    至於說這到底是不是左慈寫的,孫權倒沒有懷疑,這又不是什麽人來人往的地方,寫什麽幾乎都不會有其他人能看到,一般人何必假冒左慈之名?而且,當今世上,能憑真本事進到這裏的,不管有幾個,左慈至少是一個。再說,左慈本就是廬江人,雖然現在已經神龍見首不見尾,但早些年也習慣在這邊出沒,左慈發現此處古怪的概率,絕對比其他人要高得多。


    從石柱上的痕跡來講,孫權相信,這至少已經是左慈在好些年前留下的了。


    想到這裏,孫權有些失望,又有些希望。


    失望是因為這片古跡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當然,這種事孫權早就知道,因為張角肯定來過,但孫權還是有種撿漏的心態,希望自己能找到什麽隱藏著的寶貝,所有小說中,類似的地方,不就是給主角升級刷寶的嗎?然而,孫權現在發現,來的可不僅僅隻有張角一個,甚至除了左慈外,沒準還有其他人來過,而且左慈能在這種地方留字,他很可能也是把所有的角落都逛了個遍,以左慈對奇門遁甲的精通,真還有他找不到的寶貝嗎?


    這種感覺,就像是好不容易發現了塊金礦,卻已經被人挖空了一般。失望,那是難免的。不過,孫權心裏還是重新浮起了一丁點的希望,那就是這片古跡原本的東西可能已經沒了,但左慈會不會有在這裏麵留下些什麽呢?


    要是左慈覺得這裏安全,把《遁甲天書》藏在這裏留待有緣人,擁有“無懈可擊”能破解一切陣法的孫權,不正是那個能輕易通過左慈考驗的有緣人嗎!


    一時間,孫權兩眼放起了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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