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傑猜到了來人必定不同凡響,畢竟李沉香率領的兩千大唐禁軍,絕對是整個禁軍中最為強悍的那一波。


    卻沒想到這個「不同凡響」會這樣的炸裂,這位可是大唐的太子殿下,一國之儲君啊。


    一左一右兩位副將,正是羅通和秦懷玉,這二人算是年輕一輩大唐將領中,最能打的兩個人了。


    按理說秦懷玉跟隨李治的時間最久,幾乎等同於一起長大的,可惜在修煉上的天賦,他卻要比羅通差了不少。


    四十歲出頭的秦懷玉,剛剛踏入「金仙」境界,而羅通卻已經是「金仙」後期了。


    這二人對大唐,對李治的忠貞沒得說,隻是那位唐皇陛下修為增長的實在是離譜,他們二人名為護衛,卻早就望塵莫及了。


    如今李治不在,二人又成為了李沉香的副將兼保鏢,護衛和統軍倒是兩不耽誤。


    大唐境內的魔族已經徹底清理幹淨,皇太子要西征吐蕃,薛仁貴自然會調派最強力的助手。


    魯托羅緊緊跟在李沉香的身後,這位阿修羅族的強者,如今已經是「大羅金仙」巔峰的境界,可惜想要再進一步已經難如登天。


    「父皇曾經多次說過,沉香但得能夠見到狄先生的麵,務必當以師禮待之,今吐蕃局勢如此,不知狄先生何以教我?——」


    看到狄仁傑先是驚詫莫名,很快卻又恢複了正常,李沉香在心中就對此人越發敬重了起來。


    「唐皇知世間有狄仁傑耶?」


    別看狄仁傑在吐穀渾輔佐武娘子總覽大權,這幾年下來,吐穀渾也從一個在吐蕃和大唐夾縫中求生存的小國,一躍成為了膽敢兵犯吐蕃的強國。


    他狄仁傑的名字,在整個吐穀渾絕對是如雷貫耳,甚至在吐蕃和大唐,也成為了上層人士爭相討論的對象。


    但是,這種聲譽和威望分跟誰比,如果同唐皇李治比起來,那可就差的太遠了。


    拋開吐穀渾丞相的身份,狄仁傑同樣也是修行中人,他「金仙」中期的修為也不是白來的。


    同為修行中人,他自然也清楚唐皇李治的實力。


    那位不僅僅是大唐之主,如今大唐周邊諸多小國,甚至整個南瞻部洲都有向大唐看齊的趨勢。


    而唐皇李治「大羅金仙」的修為,再加上那一連串可謂是「駭人」的戰績,就連一向不怎樣服人的狄仁傑,也禁不住大大地說一個「服」字。


    同為人族,李治如今取得的個人成就,已經不知道超越了多少代帝王,看這架勢,人族難道又要出來一位真正的「人皇」了嗎?


    唐皇李治,狄仁傑是沒有見過,可是眼前這位十歲出頭的太子殿下,卻給了狄仁傑別樣的感覺。


    這位小太子母族的關係那可不是一般的強硬,想來有他的存在,大唐下一任國主的歸屬根本毫無懸念可言。


    而武娘子同唐皇李治的關係,狄仁傑自然心知肚明。


    按照現在這個態勢發展下去,吐穀渾一定會蒸蒸日上,關鍵是蒸蒸日上之後的吐穀渾,它還會是吐穀渾嗎?


    「父皇曾言,狄先生有王佐之才,能力不亞於大唐的‘房謀杜斷,父皇為沉香擬定的太子太傅名錄裏,狄先生可是穩穩排在第一位啊——」


    有什麽樣的老爹就有什麽樣的兒子,看到狄仁傑這樣睿智的人,都有這樣失神的時候,李沉香也半真半假的道。


    反正好聽的話誰不願意聽,難道這狄仁傑還會去找自家老爹對質去嗎?


    事實上,李沉香長這麽大了,除了去歲的那位駱賓王,他還真就沒有像樣的拜過師傅。


    就算是拜了駱賓王,也不過是讓其在東宮擔了一個名頭而已,畢


    竟拜師還沒幾個月,李沉香就隨軍出征魔族了。


    倒是唐皇李治如今最小的弟子上官婉兒,最是認認真真地從駱賓王那裏,學會了不少的學問。


    「嗬嗬,唐皇謬讚了,狄某何德何能敢為大唐太子太傅一職,更不敢同房、杜二位前輩作比,實在是折煞狄某了。」


    聽到李沉香這樣說,說實話,狄仁傑心中很是受用,嘴上卻連連謙辭。


    如今他貴為吐穀渾一國之丞相,武娘子那是幾乎完全放權於他,真正的軍政一把抓,也給了狄仁傑一展抱負的舞台。


    可是,吐穀渾地盤雖然還可以,如果統計實際控製人口的話,也不過有大唐最普通的一道之地。


    放在吐穀渾那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如果平移到大唐呢?


    雖說狄仁傑有著滿腔的抱負,卻也不會在眼前的權力裏迷失自己,他渴望更為廣闊的施展空間,這也是他力主南征的原因之一。


    至少在這個方麵,狄仁傑和武娘子有著極其的相似,也是這主臣二人步調一致的可怕之處。


    ......


    多彌山下,吐穀渾臨時的帥帳之中,狄仁傑同李沉香謙讓了半天,二人誰都不肯居中而坐,最後隻得分賓主落座。


    「狄先生,聽聞我那位二師兄薛丁山,被吐蕃賊子賺進了什麽‘白虎大陣,不知情況可否屬實?現在前線又是一個什麽情況?」


    此處吐穀渾的臨時營帳,那是狄仁傑聚兵之處,但凡吐穀渾南入吐蕃的戰兵,十八歲以上二十五歲以下者,均需趕來此處參與遴選。


    他這是應了樊梨花的請求,至少要再篩選出五千名吐穀渾精銳來。


    此處距離薛丁山前部所在的八角城,不過隻有千裏之遙,若是李沉香隻身到此,他早就一個縱身過去了。


    可惜,麾下還帶著兩千名大唐禁軍呢,而他此行吐蕃,又豈是單單解救薛丁山那麽簡單?


    「太子殿下,薛將軍的確進入了‘白虎大陣,這已經是九日之前的事情了。」


    「不過,吐蕃軍中也尚未有消息傳出,倒是同薛將軍一起進入‘白虎大陣的軍卒,已經有數十人被白羆統領救出。」


    「而我吐穀渾新任大帥樊梨花,已於昨日趕到八角城,想來今日就會對‘白虎大陣發起進攻。」


    「狄某需在此篩選出五千精銳,然後一同送往前線,定能大破‘白虎大陣,橫掃吐蕃軍營。」


    在大唐太子李沉香麵前,身為吐穀渾丞相的狄仁傑,自然要對自家大帥表現出百倍的信心。


    「哦,狄先生,恕沉香直言,一路行來沉香也獲知一些消息,吐穀渾的新帥聽說是一位女將,更是驪山聖母的得意弟子,不知此事當真否?」


    聽到狄仁傑主動提到了樊梨花,而且還是這樣的大力推崇,李沉香也不禁有些好奇。


    驪山聖母是誰?


    李沉香自然是清楚的,他更知道自家未曾謀麵的大皇姐離洛,所拜的那位大佬,跟這位驪山聖母可是師徒關係。


    如果從這個方麵來論,自家的大皇姐還是突然冒出來的,這位吐穀渾大帥的小師叔呢。


    可惜,李沉香他之所以知道這些消息,那是因為他有一個「無所不知」的老爹,而當事人樊梨花自己,都沒明白自家師尊就是截教如今的代掌教無當聖母啊。


    「不錯,樊大帥雖然年紀輕輕,修為卻已經達到了‘太乙金仙,且對陣法一途頗有研究,想來這‘白虎大陣也一樣難她不到。」


    狄仁傑本身就是一個任人


    唯能的人,更何況樊梨花那一身的修為如假包換,更不要說,她還是自家主上的同教師妹了。


    「那好,既然狄先生尚需在此篩選人馬,而沉香帶的這兩千禁軍也征途勞頓,需要稍作休整,不如就讓他們一同留在此處。」


    「秦將軍和羅將軍,你二人率領這兩千禁軍先在此地休整一日,然後再行開拔到八角城,本太子同魯魔將先行一步。」


    此時天色漸晚,明顯不太適合大軍疾行,且這兩千禁軍也真是有些累了,很多普通軍士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氣疾」。


    李沉香從老爹那裏得到的「見識」,這種情況叫做「高原反應」,隻能慢慢適應,且不能做劇烈運動。


    「太子殿下,讓末將陪您一同前往吧,留秦將軍一人在此就行......」


    「羅兄這是什麽話,秦某亦能陪太子殿下一同前往,這兩千人讓偏將帶著就是......」


    見到太子殿下讓自己留下,秦羅二人就不幹了。


    他們雖然修為和戰力遠不及李沉香,卻行的是護衛之責,焉能說太子殿下都上前線了,他們這做護衛的卻留在了後方。


    「好了,你們兩個小子就不要爭論了,帶你們兩個過去,老子還得分心照顧你們,還是好好在這裏帶軍隊吧。順便再聯係聯係,看看薛大帥派的援軍到了哪裏?」


    對於秦懷玉和羅通二人的請求,李沉香還真就不好直接拒絕。


    這二位都是同他老爹一起長大的,他們當年同李治都是以兄弟相稱,說到底李沉香也算是個晚輩,更何況這二位又是一片愛護之情。


    魯托羅則不然,這位雖然也是護衛,可是護衛同護衛之間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這位小名也叫做「幽冥血海」的「魔將」,妥妥的「大羅金仙」巔峰的修為,也是修行了上萬年的老前輩了。


    別說是他李沉香,就算是李治在他眼中,那也是晚輩一個。


    拿「大輩」往這裏一拍,秦懷玉也好,羅通也罷,還真就不敢說什麽了。


    就這樣,李沉香和魯托羅二人,雙雙告別狄仁傑,向西趕奔「白虎大陣」。


    ......


    「樊梨花,你降還是不降?——」


    醜鬼楊藩同樊梨花之間的比鬥,已經過去了三百多個回合,場中是不勝不敗之局。


    可是,站著後邊觀陣的「龍彪軍」軍頭楊芳,則一眼不眨地盯著場中的二人。


    這種「太乙金仙」級別的爭鬥,對於楊芳來說太過難得了,多好的觀摩、學習的機會啊。


    尤其楊藩無論是境界還是力量,都穩穩壓了樊梨花一頭,就因為她叫做「樊梨花」他,楊藩的手上那絕對是留了情的。


    這樣一來,二人才打了個平手,場麵也甚是好看。


    楊藩留手,樊梨花算是徹底打了個痛快,學藝這麽多年,她還是第一次戰的如此酣暢淋漓。


    當然了,聰慧如樊梨花者,自然也能看出楊藩在謙讓自己。


    從第一次自己的「九鳳朝陽刀」,撞上了對方的「金針蛤蟆槊」開始,樊梨花就知道自己戰敗不了這個楊藩。


    那又能怎樣?


    現在不是在比武較量,這裏是廝殺的戰場,她是吐穀渾的大帥,而對方是「白虎大陣」守陣的主將。


    各為其主,且他們之間又有了那樣的關係和糾葛,若當真敗了此戰......


    樊梨花都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落敗了,下一步該怎麽走?


    「楊藩,你身為西涼之人,卻為吐蕃效力,如今更是擺下這‘白虎大陣,困住了大唐的薛將軍,此乃取死之道也。」


    「念在你我兩家世代交好的份上,本帥勸你撤去這‘白虎大陣,再將薛將軍請出來,有本帥為你作保......」


    楊藩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在那裏勸降著樊梨花,至於說有多少誠意在裏邊,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可樊梨花又豈能讓他如願?


    身後還跟著一千多吐穀渾的將士呢,更有一些將士因為身邊的袍澤倒下,此時已經殺紅了眼睛。


    「哈哈哈,樊梨花,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嗎?大言不慚,吐穀渾如何?大唐又如何?在楊某眼中都是碌碌之輩而已。」


    「你幾次三番地提到那個唐朝姓薛的將軍,聽說還是唐童李治的徒弟?怎麽,你是看上那個小白臉了嗎?」


    聽到樊梨花一而再地提及薛丁山,楊藩的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惱怒之情,竟讓有些口不擇言起來。


    而這種莫名的惱怒,似乎當日初見那位薛丁山之時,楊藩就曾經有過?


    隻是今日「薛將軍」三字從樊梨花的口中提起,入了他楊藩之耳,就顯得格外的刺耳。


    楊藩腦子裏總是充斥著薛丁山的影子,那個可惡的小白臉!


    薛丁山能夠在「白虎大陣」逗留這麽多時日,還真虧了楊藩的「手下留情」。


    準確地說,那是作為誘餌的存在,一時半刻是不能讓他死了。


    隻是,此時此刻的楊藩卻有些後悔了,後悔沒有將那個小白臉殺死,或者至少也摧殘一番,哪怕是劃花了他那張惱人的小白臉呢。


    樊梨花提及薛丁山,隻不過是話趕話說到那裏了,想借著大唐的威勢來讓楊藩有所忌憚,甚至於也想動搖一下吐蕃的軍心。


    她又怎能想到這無心之語,竟然莫名地點燃了楊藩心中的怒火?


    「楊藩,休要逞口舌之利來汙蔑本帥的清白,真以為本帥怕了你不成?——」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一個黃花大閨女竟然被楊藩這樣惡意編排,樊梨花的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


    右手擎著「九鳳朝陽刀」,左手一伸,從背上撤下「鳳嘴梨花槍」,因為是雙手同使兵刃,左手的「鳳嘴梨花槍」並沒有安上槍杆,隻有三尺多長的槍身前半部分。


    「哼,嘩眾取寵,你以為多拿半支槍就能同本將為敵了嗎?接家夥——」


    話不投機半句多,此時的楊藩隻想趕快將樊梨花給擒住,然後再找到被困陣中的薛丁山。


    就當著樊梨花的麵,他要將薛丁山給大卸八塊——


    好家夥,也不知道從哪裏來這麽大的邪火?


    如果是熟悉楊藩之人,看到他此時此刻的情景,一定會詫異萬分。


    這還是一向冷靜睿智的楊藩嗎?


    楊藩有些失去了理智,手中的「金針蛤蟆槊」也下了死手。


    上崩下砸、裏撩外劃,「太乙金仙」後期的威勢完全放開,就連他身後跟著的吐蕃親衛隊,都受到了波及。


    「兄弟們,咱們不能看著樊大帥被欺負,抄家夥先殺光那醜鬼身後的吐蕃軍士——」


    楊藩一發力,樊梨花就有些頂不住了。


    好在她手中不僅僅是多了一杆「鳳嘴梨花槍」而已,而是在那些年刀槍取舍之間,無意中被她悟出了一套刀槍並舉之法。


    也算是自己左右手中的「鳳嘴梨花槍」和「九鳳朝陽刀」,按照兩儀之法自創了一套「陰陽刀槍訣」。


    「九鳳朝陽刀」為陽,「鳳嘴梨花槍」為陰。陽則大開大合,勢大力沉;陰則刁鑽古怪,靈動異常。


    這套「陰陽刀槍訣」,受到了驪山聖母高度的讚揚,在老聖母看來,如果樊梨花的境界再高上一線,能夠晉身「大


    羅金仙」之時,就真有了攪動陰陽的實力。


    就算她現在隻是「太乙金仙」初期的實力,有了這套「陰陽刀槍訣」,憑空也能增添五分戰力。


    楊藩有些瘋魔,多少失去理智的他,手中的「金針蛤蟆槊」卻越發的淩厲,而樊梨花又使出了「陰陽刀槍訣」,一時間倒也戰了個有來有往。


    可是,楊藩身後那些吐蕃親衛隊就有些麻煩了。


    他們不過是普通的軍士,無非勇力過人、悍不畏死,才被選為楊藩的親衛隊,卻並沒有修行之輩。


    而楊芳統帥的百名「龍彪軍」和近千名吐穀渾精銳,不僅在人數上壓倒了對方,楊芳自己好歹也是「玄仙」中人啊。


    一個衝鋒殺過去,楊藩和樊梨花這邊還沒分出勝負呢,楊藩的五百親衛隊就被楊芳率軍給斬盡誅絕了。


    楊芳這小子乃是盜賊出身,做了很多年沒本錢的買賣,一次偶然的打劫機會,得到了一本殘缺的修行法門。


    就這樣,楊芳才走上了修行之路,小有所成之後才投軍吐穀渾,有了現在的成就。


    脫了賊皮換官衣,骨子裏的狠辣勁還在,為了從聲勢上「支援」自家樊大帥,這小子愣是留下來數十個吐蕃親衛。


    倒不是楊芳發了善心,而是留下這數十個失去戰力的吐蕃親衛,然後命令軍士在一旁變著法折磨這些人。


    楊芳的目的很單純,就是要這些人嘶吼著,不停地向自己的主將求救,來分散楊藩的注意力。


    您還真別說,楊芳這招多少還起了點作用,終究還是亂了楊藩的心性,使他變得更加急躁起來。


    「哈哈哈,那位醜鬼,這些吐蕃軍士的小命你還要嗎?他們可都是你的親衛啊,聽聽這多麽美妙的求饒聲吧——」


    吐蕃士卒的生死楊藩自然不會太在意,可是,這份紅果果的羞辱讓他有些受不了。


    明明自己的修為和戰力都高於樊梨花,在楊藩看來,這樊梨花就是案板上的肉,應當隨意他的擺布才是。


    可是,被他視為唾手可得的樊梨花,偏偏就是弱而不敗,如今又有數十名吐蕃軍卒在一旁哀嚎,楊藩似乎馬上就要狂躁了?


    「哇呀呀,小輩,欺某太甚也——」


    楊藩徹底怒了。


    楊藩一怒,剩下的「白虎大陣」殘陣,整個被調動了起來,頓時周遭傳來各種各樣的嘶吼之聲。


    「不好,楊軍頭,速速列圓陣禦敵——」


    楊芳可以胡作非為,樊梨花則不然,她是三軍統帥,即便是在廝殺之時,也得保持著三分清醒。


    果然,楊芳等千餘人的圓陣剛剛排列完畢,正東、正西、正南、正北,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四麵八方,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異象。


    「樊梨花,你就算是研習了某家的‘白虎大陣又如何?‘白虎大陣乃是殺陣,之前不過是某家不曾在陣中主持而已,今日你所帶這些兵馬,就化為‘白虎大陣的養分吧——」


    東有暴雪襲來,眨眼此間的溫度就降到冰點以下;


    西有陣陣雷鳴,一道道電閃直劈向吐穀渾軍組成的圓陣;


    南邊是熊熊烈火,那跳躍著的火球,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慢慢地要吞噬這千餘吐穀渾將士;


    北邊的東西未曾出現,就有一股極其刺鼻的腥臭傳來,緊跟著出現了一支由各種毒蟲猛獸組成的大軍,一眼望不到邊去......


    吐穀渾的將士們,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啊?


    別說是上前廝殺了,就隻是看到了這樣駭人的情景,已經有不少人嚇得兩股戰戰,刀槍都握不住了。


    更


    有那膽小之人,黃白之物順著褲管子流了下來,周遭這味道,頓時變得酸爽起來。


    「呸,沒用的東西,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之後又是一條好漢。兄弟們,眼前這一切都隻是幻境而已,守好自己的位置,拿起手中的刀槍,狠狠殺他娘的——」


    到了這樣的地步,也講不了說不起了,楊芳算是有見識的,此時也一個頭兩個大,除了拚命還能做什麽?


    ......


    「轟——」


    就在此時,正與楊藩廝殺的樊梨花,從懷中掏出一物,向著半空中一甩,頓時出現在圓陣的北方上空。


    那邊的軍士麵對著數量不詳的各種毒蟲猛獸,看樣子也是最為凶險的攻擊,那麽多恐怖的玩意,就算是惡心也能把你惡心死了。


    半空中,被樊梨花甩出的那件物事,漸漸地清晰了起來,竟然是一口奇異的葫蘆?


    隻見那葫蘆口自動打開,從中噴出一隻隻火鴉來。


    「呱——」


    「呱——」


    「呱——」


    一聲聲刺耳的鴉鳴聲,卻讓在場的吐穀渾將士心頭一震,而這些火鴉更是朝著那些毒蟲猛獸撲了過去,頓時化為一片更大的火海。


    葫蘆口再次傾斜,且旋轉了一圈,衝著東、西、南也各自噴吐出一定數量的火鴉。


    可惜,這些火鴉麵對暴雪、烈火和雷電的效果不一,遠不如對付毒蟲猛獸來的過癮。


    即便如此,也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吐穀渾將士的窘境。


    「楊藩,本帥同你拚了——」


    樊梨花已經使勁了渾身解數,卻也無法完全應對這數方攻勢,眼看著身後的吐穀渾將士一個個死去,樊梨花也殺紅了眼。


    「哼,沒想到你手段還不少呢,隻是這些手段怎麽完全不像是佛門的套路,你就從驪山聖母那裏學了這些嗎?」


    說起了也是好笑,眼前這兩位放對廝殺之人,都算是出身佛門,而兩人的手段卻沒看到半點的佛門慈悲?


    難道說,真正的慈悲乃是殺戮嗎?


    「你不是要拚命嗎?某家成全你——」


    楊藩似乎已經失去了耐性,他已經調動了「白虎大陣」中剩有的所有殺招,居然也不過是這樣慘淡的結局。


    楊藩恨啊!


    這「白虎大陣」是他如今最大的依仗之一,竟然隻讓對手付出這一點代價,遠遠不及他最初的設想。


    滿腔的恨意,楊藩都傾注到了樊梨花,和她身後這些吐穀渾將士身上。


    「轟——」


    天塌地陷般的一聲響,楊藩將自己的「金針蛤蟆槊」給扔了出去。


    一槊淩空,萬千金針,漫如花雨,拋灑而下。


    「啊,我的眼睛——」


    「將軍,救......救我——」


    哀嚎聲、求救聲一片,更聽到一具具屍體倒地的聲音。


    樊梨花左槍右刀舞的密不透風,也隻能護住她正後方那一片軍士,其他方向的吐穀渾將士,她隻能是愛莫能助了。


    而她自己,卻被那漫天的金針刺中了左臂。


    「哈哈,這才死了幾百人?某家要的是全軍覆沒,再來——」


    看到大片的死屍栽倒,楊藩那張醜臉上卻洋溢起燦爛的笑容,竟然再次催動高懸在空中的「金針蛤蟆槊」。


    「住手,你這個天殺的醜鬼,本將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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