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守成知道趙小鳳來家裏了,是晚上下班回家的時候。


    趙小鳳和蘇杳圍坐在桌子邊,等著閆守成回家。


    對於趙小鳳,閆守成沒有什麽好的觀感,看在蘇杳的麵子上,也沒有甩臉子看。


    一頓飯在寂靜無聲中吃完。


    以往因為閆守成回家晚,做飯是蘇杳的活,飯後的洗碗就是閆守成負責。


    閆守成像往常一樣準備收拾的時候,被趙小鳳搶了先。


    趙小鳳手腳很利索,帶著東西一溜煙的進了廚房,留下閆守成原地發呆。


    趙小鳳不在場,閆守成直接問了起來:“她怎麽來了?今天又是鬧的哪一出。”


    蘇杳攤了攤手:“說是蘇大軍不讓她在家裏住,來投奔我們了。她說她來這裏沒想著當祖宗,會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隻希望我們不趕她走。”


    好人做久了,做一件壞事就會被人唾棄,壞人做久了,做一件好事,也會被懷疑不安好心。


    趙小鳳不是壞人,但絕對不是好人,她說她會安分的待在家裏,蘇杳沒有太相信,閆守成也有些疑惑。


    趙小鳳想怎麽樣,閆守成管不了,但至少不能影響到蘇杳。


    想著這些,閆守成叮囑道:“人心隔肚皮,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家裏的事情,你也得上點心,不能傳出去讓別人以為你是把媽當老媽子用。”


    說起這個,蘇杳就想起了今天偷聽的閆雪梅。


    當時候趙小鳳的姿態放得很低,對於不了解事情真相的人,很容易會造成誤解。


    以閆雪梅傳播信息的速度,自己和趙小鳳什麽樣的關係,估計已經是人盡皆知了。眼下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這件事情落實。


    想明白這些,蘇杳默默點頭:“我心裏有數,家裏的事情,我也會去做的。另外,不管是麵子上,還是實地裏,她要是都不能走了。”


    知青點本來屋子不多,蘇杳和閆守成也隻隔了兩間過來,一間臥房,一間廚房。


    好在下合村的特殊地理關係,廚房裏也是有炕的,可以住人,才不至於今天太過於尷尬。


    蘇杳的計劃,是安排趙小鳳暫時住在廚房,不過人來人往,閆守成終歸會有些不太適應。


    醜話說在前頭,蘇杳和閆守成提前交代好:“說實話,趙小鳳對於我們兩個人而言,都算是陌生人。不過我們都是女性,我又有蘇幺妹的記憶相處起來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倒是你,如果有什麽不能接受的,提前和我說,別讓這事影響我們兩個人的關係。”


    喜歡一個人就要包容她,閆守成沒有戀愛經驗,為了能和蘇杳的感情路走的順暢一點,曾經在一個廢書店找到一本感情分析的書,這句話就是在裏麵看到的,讓閆守成一直記在腦子裏。


    閆守成回抱蘇杳,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沒事,我不會被影響到的。”


    蘇杳和閆守成說悄悄話的功夫,趙小鳳已經把廚房收拾完了,再回來看到抱著的兩個人,拉開門簾的手收了回去,一個人躲進了廚房。


    蘇杳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困得差不多快睡著了。


    廚房的煙塵大,蘇杳之前一直沒往上麵鋪東西。


    把趙小鳳喊醒,把剛剛找出來的新被褥鋪上。


    “你以後就在這個屋子睡覺,有事就去隔壁找我們,比較近。”


    趙小鳳今天累的話都不想說了,顧不上送蘇杳出門,就爬上了床。


    一夜無夢,蘇杳第二天一早就聽到了趙小鳳做飯的聲音。


    吃過了早飯,閆守成繼續上班,蘇杳把趙小鳳喊到了正屋攤牌。


    “昨天你突然到來,我和守成都挺突然的。我們昨晚商議了一下,答應你可以住在這裏,短時間內可以不用離開。”


    “不過你也不用這麽低三下四,隻要不做妖,平時我是在忙不過來的時候幫幫忙就好。”


    趙小鳳搓著雙手,眼裏有些激動:“你能留我,我已經很感激了,這些事是我應該做的,反正家裏也做習慣了,沒事的。”


    趙小鳳的樣子,顯然不像是可以聽得進去的。


    蘇杳換了個說法:“你做是你的事,但是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把你當保姆用。就當是為我考慮,你以我母親的身份在這邊待著就好。”


    趙小鳳默默點頭,記下了這些事情。


    作為母親,趙小鳳想到了十八號的婚禮,多問了一句:“有什麽需要我幫忙準備的嗎?”


    蘇杳確實不知道各方麵的風俗,本來也打算找人請教,趙小鳳既然開口了,蘇杳也就沒再多此一舉,直接把準備的任務給了趙小鳳。


    趙小鳳之前來下合村也住過一段日子,蘇杳沒有放在心上,目送著趙小鳳離開。


    誰知道,就這一會兒不見人的功夫,趙小鳳就和人鬧了起來。


    蘇杳知道這事情,還是夏雨露給通風報信的。


    蘇杳趕到地方的時候,趙小鳳已經被人拉開了,頭發亂糟糟的,一看就是被人抓過。


    皺著眉頭,撥開人群,蘇杳第一時間查看了一下趙小鳳身上,有沒有什麽嚴重的傷口。


    確認是皮外傷後,蘇杳鬆了一口氣,問起了事情的經過,


    “出什麽事?嬸子和我媽鬧成這樣?”


    蘇杳壓下眼眸,沉聲問道。


    對方是三個人,其中看起來被打的最厲害的那人,眼睛一挑,就說起了趙小鳳的不是:“你媽真是不講理,在背後聽人說話就算了,還不分青紅皂白打人。要不是她是你媽,我早就把她送到公安局了。”


    趙小鳳也憋不住氣,指著鼻子說道:“你要是不在背後嚼人舌根,我會打你嗎?你是活該。”


    蘇杳眼神看過去,釋放出一陣壓力。


    對麵的人訕訕的看著蘇杳,嘴硬道:“我們下合村村風很好的,誰會在背後議論人,你少誣賴人。你自己在家裏受了氣,別笑我們撒氣。”


    不管村裏人內部有什麽矛盾,在麵對外人的時候,都是擰成一股繩的。而現在,趙小鳳就是那個外人。


    剛剛說閑話的隻有三個人,但是聽閑話的可是不少,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擺明了要把事情落在趙小鳳身上。


    蘇杳笑了笑:“嬸子,您在我們家裏安了眼線嗎?還是您是賽半仙,掐指一算什麽都知道?你哪來的消息,說我媽在我家受欺負了?”


    “村裏人幫我一毫,我都會還一分,到了我媽這兒,好賴我是她生的,不至於給臉子。我倒要看看,是誰給嬸子你這麽大的誤會?”


    前頭還說,村風好,不議論別人,轉頭就說蘇杳屋裏的事情,這就是自己打臉。


    剛剛還理直氣壯的幾個人,突然之間沒了聲。


    互相看了兩眼,推了其中一個出去打圓場。


    “蘇杳,我們也就是隨便說說,你別放在心上。你媽也沒怎麽受傷,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別計較太多。”


    別人打的人是趙小鳳,但事實上,卻是想打蘇杳的臉,如果今天蘇杳忍氣吞聲了,以後村裏人會更加變本加厲的欺負你。


    蘇杳收起了笑臉,平靜的臉色,反倒讓周圍的人覺得有些可怕。


    “嬸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個道理你不會不知道吧。不是臉上沒受傷就叫沒傷,你說的那些話,就是割我媽心的刀子,我媽心裏受傷了。法律上,還有一個說法叫精神損失呢,就你今天這些話,已經嚴重影響了我們母女之間的感情,影響了我的名譽,是要對我進行精神損失賠償的。”


    一聽要賠錢,剛剛還淡定的人,現在也急了:“蘇杳,別以為你讀過幾天書,就能來嚇唬我,不就是說兩句閑話,這年頭誰沒被人在背後說道幾句。我看你就是想錢想瘋了,別的知青都安安生生的在村裏幹活,就你長了一顆花花心。也不知道閆守成怎麽瞎了眼,居然看上了你。”


    原身和閆守成最開始被人知道後,比這還難聽的話,蘇杳聽多了。後來雖然結婚了,但是那時候蘇杳和閆守成關係不好,很長一段時間,村裏人都說蘇杳算計了人,算計不了心,是瞎折騰。等蘇杳分家,搬出了老房子,村裏人說她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算計了一場。閆守成態度的轉變,對蘇杳體貼入微,更讓人嫉妒了,覺得閆守成就是被鬼迷了心竅。現在閆守成大小是個官,在村裏也是個香餑餑,而蘇杳作為官太太,讓周圍的人更嫉妒了。


    蘇杳已經習慣了別人的惡意,沒有太在意,但是趙小鳳不能容忍別人罵蘇杳,幫著開口說道:“老潑婦,你說的是人話嗎?我家蘇杳能幹,有文化,閆守成不看上她,莫非還能看上你家閨女。就看你這個潑婦樣子,也知道你家閨女性子不一樣,怪不得守成看不上她。”


    蘇杳不屑和別人比較,也不想把這件事情扯太遠了。拉了拉趙小鳳,看著對麵的對人,開口說道:“嬸子,閆守成就是眼瞎,也是他願意瞎的,閆守成和你非親非故,用不著你多管閑事。我好歹也算是個幹部,平時我盡量不管村裏的事情,不代表我就一點權利都沒有。你現在是在侮辱婦女,作為婦女主任,我有權利處罰你。”


    婦女主任在村裏不算什麽大角色,很多人都忘了蘇杳還有這麽一個頭銜,蘇杳這麽說,一些膽小的就害怕了。


    開口把事情都推到了一個人頭上。


    蘇杳含笑看著一眾人,也不說話,等著她們給自己一個說法。


    對峙的時間沒有很長,對麵的人很快就鬆了口:“你家的事情,是閆雪梅跟我們說的。我們也就是閑著沒事隨便說說。”


    剛巧,閆雪梅就在人群中站著,聽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迫不及待的往後縮了縮,想退出圍觀的人群,不曾想,眾人的眼神已經落在了她身上。


    蘇杳轉身麵對著閆雪梅,質問道:”閆雪梅,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得罪的你,讓你對我有這麽大的惡意。都是一個村裏的,有事情也不用藏著掖著,你隻管說,如果是我的問題,該我道歉,我補償的,我絕無二話,如果是你的問題,那就別怪我斤斤計較。“


    閆雪梅尷尬的站在一邊,低著頭盯著腳尖,默不吭聲。


    看閆雪梅這個樣子,蘇杳也沒有耐心和她耗下去,替她說道:”你不說,我來猜猜,是看不慣我,非得往我身上潑點髒水?還是要替別人報仇,亦或者是天生嘴欠,欠管教。”


    閆雪梅低著頭不說話,死死的咬著嘴唇,心裏暗罵著蘇杳。


    蘇杳抬頭,看向站在閆雪梅身後的閆文平,和名字不一樣,閆文平長得高高大大,因為常年在地裏幹活,皮膚黝黑,看起來還有些凶相。


    和蘇杳對視一眼,閆文平站了出來:“蘇老師,你來村裏也不少年了,雪梅是什麽性子,你也知道,她就是嘴碎,喜歡議論別人家的事情。這次的事情,我代替她給你們道歉,你放心,回去之後,我肯定會好好管教,保準以後嘴牢牢的,什麽事情都不會亂說。”


    說完,閆文平就拉著閆雪梅給蘇杳道歉。


    閆雪梅一聲不吭,掙紮著要擺脫閆文平的束縛,卻是無濟於事。


    蘇杳看著兩個人的小動作,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女人天生力氣不如男人,掙紮不過,閆雪梅終於開口了:“我才不會給她這種人道歉的,她不配,像她這種懶人,就應該下地獄。”


    閆雪梅一句話,惹惱了閆文平,一個巴掌扇了過去,落在了閆雪梅的臉上。


    捂著臉,閆雪梅也是一點都不顧及了:“閆文平,你們家不就是想著求閆守成給你走關係,辦你侄兒的事情嘛。我告訴你,有我在一天,閆守成和蘇杳是不會給你家辦任何事情的。你今天打我,有本事打死我。”


    閆守成的事情,蘇杳向來不管,閆雪梅的話,蘇杳記在了心裏。


    閆文平被氣惱了,想再打兩下,被周圍的人攔了下來。


    閆雪梅也是破罐子破摔,把這些年的怒氣發泄了出來:”蘇杳,你就是個掃把星,因為你,閆守成和夏雨露吹了;因為你,趙誌美男人進去了,天天守著孤老婆子和孩子;因為你,芳妮被關在家裏,不能出來。現在就剩下我了,你想找我麻煩,你找,別為難我家裏人,別讓我看不起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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