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雪梅最後是被家裏人拖走的,蘇杳看著她消失的身影,突然有些好奇,是什麽導致她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蘇杳的一動不動,讓剛剛還說閑話的幾個婦人露了怯色,挨個低頭認錯。


    雷聲大,雨點小,這件事好像就這麽過去了。


    道過歉的人主動離開,看熱鬧的人也自覺退散。


    沒幾分鍾,這塊地上就隻剩下蘇杳和趙小鳳了。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自打挑明了身份後,趙小鳳的姿態一直放得很低,低聲道歉後,站在原地等著蘇杳發派。


    蘇杳揉了揉眉心:“這是不怨你,是有人故意找我的茬。”


    重生已經好幾年了,蘇杳都快記不起原劇情是什麽樣子了。


    尤其是這一年,閆守成工作有起色,和自己的感情穩定,蘇杳以為自己已經徹底擺脫了劇情的約束,所以閆拾雲說可以借住知青點時,蘇杳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可是前有閆芳妮的突然發瘋,後有閆雪梅蓄意報複,蘇杳一時之間分不清楚,是自己現在的境遇很招人恨,還是劇情的幹涉,要一切回歸正軌。


    蘇杳想著這裏麵的關係,不知不覺走到了知青點的院門口。


    夏雨露這幾天都是一大早就出門,到了晚上才會回來,蘇杳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什麽事。


    蘇杳突然有些說不出來為什麽的煩躁。


    閆守成是晚上回家的,蘇杳平日裏的情緒很穩定,難得在她臉上看到不開心的表情,閆守成忍不住問了起來:“今天出什麽事了嗎?”


    人在一無所有的時候,最不害怕的就是失去。蘇杳剛重生那會兒,整個人都是無知無畏的。


    可是現在,自己有了感情歸屬,有了想建設一個家的希望,蘇杳一點都不想生活出現波折。


    蘇杳抬眸,問起了閆守成:“閆文平前兩天找你辦事了?”


    閆守成沒有遲疑,說道:“嗯,他侄兒想當兵,想托我關係打個招呼,我沒有直接答應。不過到底是一個村子的,我這兩天也專門盯著這事。如果那孩子最後體檢,政審都沒問題,我會幫忙打點一下。”


    蘇杳沒參與過這種事,但也知道,這種事情向來人多名額少,一切合格之後,也得靠運氣了。


    硬性指標上,閆守成不能插手,但是後麵的運氣成分,閆守成可以幫幫忙,畢竟運氣也是實力的一個部分。


    蘇杳沒說話,閆守成問道:“你怎麽突然問這事?閆文平讓人來找你了嗎?”


    閆守成自己拒絕別人沒什麽,但是蘇杳插手了,讓蘇杳再去拒絕人,會影響到蘇杳的風評。


    如果閆文平真的找了蘇杳,閆守成想到這兒,對閆文平的印象差了一些。


    蘇杳搖頭,避重就輕的說起了今天的事情:“和閆雪梅吵了一架,她提了你不幫閆文平家的忙,還說是因為我的原因,所以我就來問問。”


    閆守成對閆雪梅的印象不太好,聽蘇杳這麽一說,皺了皺眉,叮囑道:“我記得你和閆雪梅以前的關係就一般,不需要因為我和別人硬處關係,保持你的態度就行。”


    有閆守成的態度,蘇杳心裏舒服了一些,應了一聲:“好”


    蘇杳壓下了心底的愁緒,找了個話題岔開,這事就算過去了,至於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了。


    離婚禮沒幾天了,蘇杳不想節外生枝,沒什麽必要,也就不出門了。


    兩耳不聞窗外事,自然也就不知道閆雪梅回家之後怎麽樣了。


    不過這期間,倒是有件喜事。


    閆文平的侄子體檢政審一切合格,閆守成找人幫了幫忙,順利拿到了名額,消息是閆守成最先傳回來的。


    閆文平的大哥得了信,找了個晚上閆守成在家的日子,拎著東西上門感謝。


    這件事,主要還是孩子爭氣,閆守成寒暄了幾句,讓人又把東西拎了回去。


    一人當兵,全家光榮。


    閆文平侄子走的那天,村裏的鑼鼓隊敲鑼打鼓,把人送到了車上。


    一時間,村裏人臉上都喜氣洋洋。


    沒等村裏人喜色落下,蘇杳的婚禮日子就到了。


    蘇杳和閆守成不是第一次辦婚禮,但是該有的流程卻是,一點都不能少。


    按照風俗,新婚前一天,新人是不能見麵的,所以趙小鳳陪著蘇杳在閆拾雲家住下了。


    蘇杳住的屋子,就是之前借宿閆拾雲家時住的那一間,許彩英還專門布置了一番,窗上貼著兩個大喜字,床上鋪著大紅色的被子。


    蘇杳一整天,入眼的都是紅色,看的眼都乏了。


    晚上躺在床上,卻是有些睡不著了。


    不知道怎麽的,一躺下,蘇杳就想到了閆守成。


    不知道閆守成現在在幹什麽,有沒有和自己一樣,激動的睡不著,明天閆守成會怎麽把自己接回家。


    是的,這一次婚禮的一切事情都是閆守成策劃的,美曰其名要給蘇杳一個驚喜。


    閆守成願意折騰,蘇杳也不幹涉。


    此刻,蘇杳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麽不多問兩句,也不至於現在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蘇杳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趙小鳳也有些被影響到,開口和蘇杳說起了體己話。


    “我這段時間看著你,知道你是個穩妥人,有自己的主見。我現在是你名頭上的媽,有些話,我就說了。結婚不是一個人的事情,舌頭和牙還有打架的時候,以後兩個人結婚,難免會有磕絆,要學會為對方想想。”


    “男人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女人絮絮叨叨,說話留三分,你心裏要是有不舒服,別一口氣就說出來,自己在心裏過一遍,把氣消消了再往出說。”


    趙小鳳低低的聲音,讓蘇杳陷入了沉思。


    自己和閆守成正式在一起也有幾年了,在蘇杳的印象裏,閆守成就是自己的丈夫,相處的過程中,就是按著自己的性子來的。


    蘇杳自覺自己的情緒調節能力還不錯,有事說事,和閆守成基本沒紅過臉。


    這一次,閆守成非要說重新舉辦婚禮,就是希望兩人之間有一個正式的儀式。


    蘇杳突然有些懷疑,是不是在閆守成的眼裏,以後的日子才是兩個人真正的婚姻生活。


    以前一直聽別人說,男人對於婚前婚後的要求都是不一樣的,那麽以後兩人會不會吵架,會不會有七年之癢。


    蘇杳越想越擔憂,還有一種要不別結了的想法。


    這個就是婚前恐懼症嗎?


    前世的時候,蘇杳有什麽煩心事,會和閨蜜吐槽一下,就拿今晚來說,高低得來個徹夜長談。但是重生之後,蘇杳和周圍的人都有一些年齡差,有些事情也就不方便說出口了。


    說不出口的話就得憋在自己的心裏,憋心裏就會不舒服。


    蘇杳深呼吸幾口氣,卻發現旁邊的趙小鳳把自己說累睡著了。


    綿長的呼吸聲傳來,蘇杳的心思也慢慢平靜下來。


    感情這種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如果真的日後受了委屈,大不了一拍兩散得了。


    蘇杳勸慰著自己,突然釋懷,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蘇杳這邊安靜了,但是閆守成那邊還熱鬧著。


    村裏的習慣,結婚前一天,是要請第二天幫忙的人吃飯的,王紅英這一次是完全不管的態度,所以閆守成是自己操持的。


    一頓飯吃飯,送走了一些人,剩下的就是關係最好的閆拾雲幾個了。


    沒有了外人,說話也就自在了一些。


    閆春旺是個爽朗的性子,悶了一口酒,帶著微微的醉意開口了:“老二,我之前還替你可惜呢,你一個讀了書的大學生,最後娶了蘇杳那個性子的女人,以後的日子還怎麽過。現在看來,還是你有眼光。”


    如果說是以前的蘇幺妹,閆守成結婚時候的想法就是破罐子破摔,找個人給自己墊背,也不是自己眼光好,而是自己運氣好,遇上了蘇杳。


    有些不能說出口,閆守成和閆春旺碰了個杯,抿了一小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閆拾雲也是後來對蘇杳改觀的,聽閆春望這麽說,也有些好奇:“春望,蘇杳做了什麽,讓你對她的態度有這麽大的改變。”


    閆春望放下酒杯,說了起來:“你們還記得之前蘇杳分家的時候,給老房子圈院牆的事情沒有。”


    因為這件事情,閆拾雲一直覺得對蘇杳有些愧疚,閆春望一提,閆拾雲立馬點頭。


    “老房子圈院牆的石頭,都是蘇杳自己上山背回來的。不說別人,就說說你們自己家的媳婦兒,誰受過這個罪。那段時間,老二可是一次都沒回來過。蘇杳那時候能有這種韌勁,就說明人還是不錯的。”


    閆守成這兩年也一直跟著蘇杳喝靈泉水,修煉,身體素質在慢慢提升,知道蘇杳不和一般人一樣。


    但是圈院牆的時候,蘇杳的體質肯定是不如現在的,閆守成心裏泛起了一絲的愧疚,給自己立了一個目標,以後再也不讓蘇杳受這些苦了。


    閆家峻和閆守成是本家,對閆守成的了解也比別人多些。


    上次結婚前,閆守成還拉著閆家峻喝了一個晚上的悶酒,相比於現在的輕鬆,那時候的閆守成是一臉的沮喪,感覺對於以後的生活沒有一點希望。


    閆家峻這些年是看著閆守成一點一點變化的,聽著閆春旺對蘇杳的稱讚,閆家峻側過身子,用杯口碰了碰閆守成的酒杯:“恭喜。”


    簡單的兩個字,不僅僅是因為閆守成娶到了蘇杳,還有閆守成已經在慢慢擺脫閆家那個火坑,也是恭喜閆守成能過上他想要的生活。


    一切都在酒裏,閆守成沒有說話,一個仰頭,喝完了杯裏剩下的酒。


    蘇杳是今晚酒桌上的話題中心,有閆春旺開始,閆拾雲也接著說起來。


    作為和蘇杳共事最多的人,閆拾雲對於蘇杳的態度可以說是佩服,說得越多,閆拾雲對於蘇杳的佩服越深,酒喝多了,閆拾雲話也多了,最後都說出了“以後蘇杳是大姐,閆守成隻能算姐夫”的話了。


    時隔四年之久,蘇杳在閆守成的幾個發小中,評價不斷升高,閆守成聽著,心裏對蘇杳的喜歡更多了一分。


    五個人的話談,一直持續到了深夜。


    第二天早上,還是被閆家峻的媳婦叫門,四個人才清醒過來。


    簡單的洗漱,整理了自己的儀容後,閆守成掐著時間,帶著迎親團隊出發了。


    知青點距離閆拾雲家不遠,閆守成沒急著過去,而是繞著村子走了一圈,才到了閆拾雲家。


    蘇杳的年紀,在下合村同齡的,基本都結婚了,所以蘇杳不需要伴娘,也沒有合適的女孩做伴娘。


    沒有攔門的,閆守成進去的很順利。


    蘇杳穿的是趙小鳳給做的衣服,在灰藍黑為主的人群中,顯得格外的耀眼。


    閆守成進門的時候,剛好擋住了身後的太陽。


    那一刻,蘇杳的眼裏,隻剩下他一個人。


    婚禮流程已經盡可能的簡化了,但是還是要有一點儀式感的。


    早在閆守成進門之前,徐彩英就已經把婚鞋藏了起來。


    閆守成大步走向蘇杳,才發現少了鞋子。


    閆守成對蘇杳是溫和,但是在外人眼裏,卻是個黑麵包工,不苟言笑。


    閆守成這下也不端著了,看著徐彩英,笑問道:“好嫂子,幫幫忙,告訴我鞋子在哪裏?”


    徐彩英不為所動:“別人家結婚,又是攔門,又是鬧喜,輕易不會讓新娘子被接走。蘇杳人在下合村,家人朋友都在龍城,沒有娘家人站在身邊已經夠可憐了,可不能再被你這麽輕易就帶走了。”


    “反正也就剩最後一件事了,你自己耐著性子好好找找吧。”


    說完,徐彩英現在一邊,留空間給閆守成。


    閆守成一招不行,再轉頭,看向蘇杳。


    不曾想,蘇杳早就被徐彩英叮囑過了。


    蘇杳默默低頭,錯開閆守成的視線,玩耍著衣角。


    沒有幫手,閆守成隻能自己下手了。


    蘇杳出嫁的這間屋子,就是當時候蘇杳和閆守成暫住的那一間,對於閆守成來說還比較熟悉。


    不大的屋子,閆守成把可能藏東西的地方都翻了一次。


    一刻鍾過去了,閆守成一無所獲,周圍的人也放開了,調侃起了閆守成。


    床上的美嬌娘還等著,閆守成有些等不及了,站起了身子,把今天早上才采摘的新鮮花束遞給蘇杳後,直接一個橫抱,把蘇杳從床上抱了起來。


    突然騰空,蘇杳死死的抓著閆守成的肩膀,引來了圍觀人的一陣起哄聲。


    蘇杳的身子移開,鞋子也找到了,閆守成也不給蘇杳穿鞋了,讓徐彩英幫著放在蘇杳的懷抱裏,直接抱著人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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