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這幾天,張楚逸基本都待在酒店裏,跟夏禾雙宿雙飛。


    王家吃了這次大虧後消停了不少,家主王靄甚至主動擺了一桌和頭酒,想要跟兩位主要當事人,也就是王也、風星潼和解。


    冤家宜解不宜結,王也和風星潼還是很願意給王靄這個麵子的。


    於是在風正豪跟陳金魁兩名十佬的見證下,一幫前幾天還打得不可開交的幾人,來了個舉杯痛飲消宿怨,相逢一笑泯恩仇。


    張楚逸沒有得到邀請,畢竟他跟王靄作對,隻是為了幫王也和風星潼出頭。


    搞定了那兩個,彼此之間估計也不會再有什麽牽扯。


    況且張楚逸這樣混不吝的性格,真要是請去了,誰知道會說出什麽樣的話來。


    到時候和頭酒喝不成,又得添新的仇恨。


    總之,這桌和頭酒在一陣歡聲笑語中結束,這維持將近半個月的風波,看起來像是要告一段落了。


    不過鑒於王靄為人陰狠的性格,張楚逸決定再多待一段時間,免得這老小子把手下人傷養好後,突然反水。


    馬仙洪也是這樣的想法,準備在京城一邊治傷,一邊幫點力所能及的忙。


    說起馬仙洪的傷,目前的進展還是相當樂觀的。


    王子仲老爺子的魂魄在給他檢查之後,雖然覺得處理起來比較棘手,但也不是不能治,頂多就是多耗費點時間而已。


    為了方便治療,馬仙洪跟風星潼住在一起。


    晚上治傷,白天就和陸玲瓏她們在京城到處玩。


    張楚逸倒是也得到了邀請,不過跟她們去爬八達嶺,哪有跟夏禾待在一起香啊。


    雖然每天早上起來都會腰酸背痛,但一想到在自己的辛勤耕耘下,夏禾的功力日漸增長,他還是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沒辦法,他就是這麽一個助人為樂的三好青年。


    可惜這樣快樂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華夏好聲音的節目要開播了,夏禾得遠赴魔都進行錄製。


    作為家屬,張楚逸原本是打算陪她一起上節目的。


    但公司這邊有新差事交了過來,張楚逸走不開,夏禾隻能讓自己的遠房親戚站到後台,充當導師轉身後激動的家屬。


    是的,就是自信,還沒上台表演,夏禾就已經開始準備獲獎感言了。


    “這次我走了,估計得一兩個星期才能回來,我不在這段時間,可不準跟別的女人眉來眼去啊。”


    飛機場,夏禾捧著張楚逸的臉,說著告別的話。


    張楚逸表情無奈:“你這也太看不起我的人品了,我能做出這種騎驢找馬的事兒?”


    “滾,你才是驢!”夏禾啐了一口,臉頰緋紅。


    “好好好,騎馬找驢,行了吧。”張楚逸從善如流,立刻改口。


    “懶得跟你辯,走了!”夏禾知道張楚逸嘴皮子有多厲害,想貧過他基本沒有可能,索性轉身瀟灑離去。


    望著夏禾窈窕的背影,張楚逸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起來。


    休假時間結束,該將心思收回到工作上了。


    王也的委托還剩一點尾巴,雖然動靜鬧得比較大,但總算是完成了任務,就等著那邊打尾款了。


    至於新的任務,在張楚逸看來,棘手程度絲毫不亞於跟王家唱對台戲。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片地界兒出現了一位或者一夥神秘異人。


    他們以異人為目標,將其殺害後會殘忍地奪走屬於受害者的內髒,並且留下一個獨特的記號。


    到目前為止,已經有三名異人遭其毒手了,而且受害者的實力還都不低,都屬於各自門派裏的好手。


    之所以讓張楚逸覺得棘手,是因為根據四哥的描述,這些受害者在死前,竟然都沒有過太激烈地反應,幾乎都是一擊斃命!


    張楚逸自問是能戰勝這些受害者的,但想要一招拿下,即便是偷襲也相當困難。


    能有這樣實力的,基本已經是十佬甚至兩豪傑的水平了。


    不過可能也有一些貓膩還沒有被發現,畢竟張楚逸隻是從四哥的口述中了解案子的大概情況,詳細信息還沒來得及看。


    回酒店後,他花了一個小時研究了這個案子。


    首先是第一個受害者,身份是散人,名叫吳渺,練過十幾年的家傳氣功,到京城本來是看熱鬧來了,誰知道下飛機的第一晚就被淹死在了湖裏。


    雖然是第一個被害,卻是三人中最後一個發現的。


    屍體在水裏泡了太久,已經出現了巨人觀,臉腫得跟氣球一樣,靠褲兜裏的證件才辨認出了身份。


    因為發現得最晚,所以還在化驗當中,過一陣子或許會有新的發現。


    第二個受害者叫趙坤,柴派橫練傳人,現在吸古閣裏跟著大師兄那如虎做事,不知為何會來到京城。


    被發現時,整個人都被埋在民富公園的土裏,被早上遛狗的路人發現。


    起因是狗路過一個小土包時,一直衝著那兒嚷,最後還動爪子刨了起來。


    狗主人以為自家狗狗這是遇到了什呢,也跟著刨了起來,結果挖出了一個人頭。


    很快警察就封鎖了現場,根據法醫鑒定,死者生前沒有太多掙紮,致命傷是腹腔的腸子被挖空了,在被埋進土裏之前就已經斷了氣。


    調取監控後發現,趙坤這幾天一直居住在附近的旅館裏,去過一次藥店,買了一些治療跌打腫痛的外傷膏藥。


    三天前的晚上突然失蹤,再出現時已經被害。


    第三名受害者李鶴釗,德雲社鶴字輩弟子,是一名劍氣高手。


    因為師兄弟聯係不到他,來到他的住處查看情況,才發現他死在了客廳的地上,死因是被自己慣用的寶劍一箭穿心,同時還被拔去了舌頭。


    李鶴釗平時為人友善,跟師兄弟們關係很好,現在被人殘害,死狀如此淒慘,德雲社上下群情激奮,發誓要為他報仇雪恨。


    德雲社靠相聲起家,門人弟子來自五湖四海,有不少都是帶藝拜師。


    這裏的藝不光是相聲,有的也是武功。


    盡管實力參差不齊,但德雲社弟子眾多,加上郭班主也是位宗師級別的高手,所以這些年來也培養、招攬了不少實力不俗的弟子。


    在京城,即便比不上王家,但差距也有限。


    這樣一個勢力集體發狂,所造成的後果是相當嚴重的。


    所以公司的意思是,讓張楚逸過去先進行安撫,案子的事有專人盯著,他隻需要在合適的時候出來當打手就行了。


    聽上去是件輕鬆的差事,但張楚逸在這之前也沒和德雲社這幫異人打過交道,也不清楚他們的脾氣,現在突然登門,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不過任務交到了他頭上,再難辦也得硬著頭皮上。


    於是張楚逸打了個車,直奔德雲社的園子。


    這是一間非常大的四合院,四科弟子學藝的時候,都在這裏同吃同住,有的甚至是睡在一張炕上,隻有出師了,賺得到錢了才會去外麵住。


    不過逢年過節,遇到大事小情,也都會回這個四合院看看,拜拜師父師娘還有德雲社的於皇後。


    當然,皇後是玩笑的說法。


    於老師是郭班主合作了幾十年的搭檔,在社裏雖然沒收過幾個入室弟子,但在一眾弟子的心目中,地位和師父是齊平的。


    如果郭班主是大當家的話,於遷於老師就是當之無愧的二當家。


    有時候為了節目效果,就會將於老師稱作德雲皇後,彰顯他老人家在社裏的地位,也經常逗得觀眾哄堂大笑。


    不過今天,德雲社上下是一點也笑不出來。


    李鶴釗橫死之後,郭班主下令,德雲社掛牌停演三天,所有弟子到園子裏給他守靈。


    張楚逸到的時候,四合院門外已經掛上了白布白燈籠,地上散滿了黃色的紙錢。


    院子裏麵,悲傷的嗩呐和師兄弟們的哭泣交織著,傳入了張楚逸的耳中。


    站在門口,他整理了一下儀容,表情肅穆地敲了下門。


    開門的是個一席白褂,頭上纏著白布的微胖中年人。


    中年人眼眶通紅,腫得跟桃一樣,開門的時候還在收拾著表情,但還是難藏眼底的悲慟。


    “郭班主節哀。”張楚逸拱手,沉聲打著招呼。


    眼前這人,就是德雲社的大當家,郭德罡郭班主。


    “原來是公司的人。”郭班主深吸了一口氣拱了拱手,盡量讓自己聲音顯得和氣一些:“不知公司派張兄弟前來,所為何事?”


    “一是為了吊唁張鶴釗,二是想給郭班主您交個底。”


    張楚逸表情嚴肅,一字一頓地說道:“這次的案件影響極其惡劣,凶手的手段極其殘忍,公司非常重視,一定會當成頭等大案處理,爭取一下最快的速度將真凶緝拿歸案,以此告慰受害人的在天之靈!”


    “要是找到了真凶,請務必第一時間告訴我!”一個弟子衝了過來,雙目通紅,衝著張楚逸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要親手把那個混蛋碎屍萬段!”


    如果是關於普通人的刑事案件,這種要求是肯定不能答應的。


    不管是什麽犯人,都必須地由法律進行審判、處刑,私人是沒有處決犯人的權利的。


    但在異人界,就沒有那麽多的規矩了。


    公司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旁觀者的身份,除非是遇到窮凶極惡之徒,一般不會出手。


    即便抓捕到異人罪犯後,頂多也隻會廢掉他的修為,然後再交給其他部門處理。


    如果有異人願意代勞處刑,公司是樂見其成的。


    所以麵對眼前這位德雲弟子的眼神,張楚逸點了點頭,應允了他的要求。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自古以來最大的道理。


    像這種刻骨的仇恨,如果不是親手實行,總會讓人感到遺憾。


    至少張楚逸是非常能理解這位弟子的。


    簡單的交涉之後,張楚逸被邀請到了靈堂之中。


    有十來個弟子跪在棺材邊抹著眼淚,似乎還有女的,不過因為背對著自己,張楚逸看不太清。


    剛才在門邊衝自己發狠的弟子,進了靈堂後隻看了棺材兩眼,頓時嘴巴一扁,嘴角劇烈地抽搐起來,仿佛隨時都要繃不住痛哭。


    看得出來,他跟李鶴釗的感情是真的很深。


    看著這周圍人人戴孝,張楚逸也在胸口別了一朵白花。


    接過於遷老師遞來的三支香,張楚逸恭敬地鞠了一躬,將香插了上去。


    吊唁完後,張楚逸跟郭班主來到偏房,開始詢問李鶴釗生前的情況。


    凶手的殺人手段非常罕見,而且極具章法,明顯不是臨時起意,目標也是經過精挑細選的。


    這就說明,凶手在動手之前已經觀察了李鶴釗一段時間,也不止一次跟李鶴釗碰過麵。


    所以張楚逸想要讓郭班主回憶一下,這段時間有沒有誰跟李鶴釗接觸得比較頻繁。


    “鶴釗他生活很簡單,就是住處、園子兩點一線,有他的演出就早早地來園子準備了,沒他的演出通常都是待在家裏。”


    郭班主沉吟了一下,又說道:“莫鶴棠,也就是剛才跟伱說話的那個弟子,平時跟鶴釗關係最好,經常去他家裏開黑,如果有什麽可疑人物的話,他或許也見過。”


    “那郭班主您有什麽想法嗎?”張楚逸按照慣例繼續問道。


    “我倒是有個懷疑的對象。”郭班主臉色變得無比陰沉,“幾年前德雲社出了一幫叛徒,在我妻子生日宴上公然判師,還趁一眾師兄弟不備,將我重傷。


    這幫孽徒實力不俗,和德雲社又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完全有能力也有動機做出這樣的事。


    不過我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他們所為,畢竟鶴釗跟這夥人關係還算不錯,即便孽徒要報複德雲社,也是從我下手,不該去殘害師兄弟啊。


    除非,他們已經徹底喪心病狂,已經絲毫不念及同門之情了。”


    “從凶手的犯罪手法來看,他們確實是已經不具備什麽人性了。”張楚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接著補充道:“而且根據分析,團夥作案的可能性並不小,所以郭班主你的猜測是相當有可能的。”


    “如果真是他們幹的,請務必告知在下。”郭班主的眼裏已經滿是森冷的殺意,“我要親自出手,為德雲社清理門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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