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靈靈剛要說出口,那顧晨陽急瘋了,居然伸手要攻擊小靈靈。


    小靈靈的雙瞳猛地變幻,異瞳旋轉,一顆小星星從小靈靈掌心飄出,直奔顧晨陽的腦門。


    老太太急了:“別傷我兒!”


    “老奶奶,你不用擔心,隻是暫時定住。”


    顧晨陽腦門上浮現一顆金色的星星,就像是貼了一張黃符的僵屍,一動不能動,他表情掙紮痛苦,可苦於無奈。


    他沒想到自己做了二十幾年的阿飄,竟然連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都對付不了,心裏不由感到悲戚,兩行淚水流了下來。


    因為他是阿飄,所以淚水落下變成黑煙消失,畫麵很詭異。


    “兒啊,別哭,別哭,娘不問了,你別和天師對著幹。”


    小靈靈眨巴眨巴眼睛,覺得有趣,笑嘻嘻問:“天師?我嗎?”


    “年輕時候,我在村裏見過老道士驅鬼,村長叫他天師。”


    “所以會驅鬼的都是天師嗎?”小靈靈覺得這稱呼不錯,點點頭:“你就叫我靈靈天師!”


    “靈靈天師,我不問了,你放開我兒好不好,不要定著他了。”


    “那可不行,你不問了,可我就是想要說出來!你放心,我隻是定住他,對他不會造成任何的傷害。”


    “啊這……”老太太為難的看看兒子,又看看小女孩,其實她心裏也是很想知道答案。


    “好了,你就乖乖聽著就是!我給你說說二十年前的事情!”


    “當時,你的大兒子特意選了一個學校,途徑經常會出現意外的學校。”


    這一個開頭,就讓老太太感到窒息。


    哪怕她現在隻是阿飄,沒有身軀,依舊感覺到心髒跳得飛快,氣得不行。


    “其實你也應該猜到了,他從選學校開始,就已經謀劃了一起殺人案,隻是這起殺人案不是經過他的手,像是一場意外,一場完美的謀殺!”


    “就算……就算他故意選了一個頻繁出事故的地方,也不代表那一天一定會出事故。”


    “是,的確有很大概率會失敗,但是如果他能感應下雨呢?”


    “感應下雨?”老太太忽地一驚:“是了是了,他能感應下雨,從很小起,他就知道什麽時候下雨!”


    “這其實是他上輩子帶來的一種懲罰,沒想到他卻利用這種手段來探聽天機,釀下大禍。”小靈靈搖搖頭:“細說起來,就要說到上一世,他的生死簿上清楚記載著,上一世他是個貪官汙吏,為了討好上官,下令杖刑一名無辜者,所以這名無辜者當日骨頭肌膚之痛,他投胎後,將在雨天承受。”


    小靈靈歎口氣:“因為他加官進爵以後,後半生幡然醒悟,做了不少大功德的事情,所以才會有投胎的機會,否則就他前半生犯的錯誤,足以令他淪為畜生道!竟不知悔改,這一世又在造孽!”


    老太太算是聽明白了,因為大兒子上一世犯了錯,本來下雨天就渾身骨頭疼皮肉疼,猶如被杖打,是為了懲罰他前世的錯誤,可他反而利用一下雨就會全身疼的事情,倒過來算下雨,一旦身上有疼痛感,就要下雨了。


    “是他害了我兒,嗚嗚嗚……”老太太哭泣起來:“喪良心的東西,上輩子不是個好官,這輩子不是個好兄長,他會下地獄的,一定會下地獄的!”


    “別哭,你的臉黑了。”


    老太太:“……”


    眼淚變成黑煙,糊了老太太一臉。


    剛成為阿飄的老太太,還沒有適應這種一哭就變大黑臉的事情,一時間是氣也不是,哭也不是,難受不已。


    “天師,敢問為何我兒一直逗留在陽間,這麽多年了,為何沒有去投胎?”老太太恭恭敬敬詢問。


    小靈靈看看那被定住的顧晨陽,歎口氣,眼神頗為憐憫:“命格相似,又是雙胞胎,一個頂替了他,那麽他連生死簿都變了,無法去地府投胎,隻能等代替他的人死了,這才能解脫離開,他現在的狀態更像是被困在了陽間。”


    “因為是雙胞胎,所以要一起死嗎?”老太太的聲音變得有些詭異。


    小靈靈一愣。


    老太太突然奮力往回飄。


    小靈靈追了兩步,沒追上,一臉懵:“老奶奶是急著上廁所嗎?可她是阿飄,不用上廁所啊?”


    顧晨陽用眼神示意小靈靈解開他。


    小靈靈小手一收,小星星回到她的掌心。


    顧晨陽轉身就要去追老太太,小靈靈喊住他:“你也急著上廁所?”


    顧晨陽哭笑不得,搖搖頭:“我是怕我娘做出糊塗事!”


    “糊塗事?”小靈靈歪頭,一臉疑惑。


    “我娘還沒死,現在趕回去就能回到身體裏被救活,到時候她會為了讓我去投胎做出傻事。”


    小靈靈眨眨眼:“你是怕你娘殺了你大哥,惹下罪孽?”


    “照你剛才說的,我哥前世害死了人,這一世受到了懲罰,那我娘為了我殺人,下一世也會受苦,我得去阻止她!”


    “不會啊。”


    這回換成顧晨陽一臉疑惑。


    小靈靈解釋道:“地府有判官大人,你娘殺子,事出有因,查明以後,最多算她衝動,魯莽行事而已。”


    “在陽間,犯人也該由國家來判刑,國家來處置。”


    “這套規矩是陽間的規矩,陰間有陰間的規矩,有陰間的一筆賬,到時候一筆一筆都會算的清清楚楚。就比如你娘,你娘生了你哥,對你哥有生育之恩,但是她又殺了你哥,因為你哥犯了錯,成了禍害,你娘親手斬殺,那麽恩情和仇怨抵消,所以這筆賬就抵消,最多算她衝動,魯莽行事。嚴格點的判官,會懲罰她投胎去窮苦人家好好磨磨性子,如果判官大人心情好,那麽這件事情就徹底抵消了,什麽懲罰都沒有。”


    小靈靈心裏默默補充了一句:如果我以後成了判官大人,我就算抵消了,才不會懲罰老奶奶呢!


    “如果不是我娘殺他,其他人知道他殺了人,然後殺了他,那這件事情還能抵消嗎?”


    “那自然不能,還是要算一算的,最多從輕發落。”


    顧晨陽輕歎一口氣:“若我去了京市就好了,現在我應該已經當上了法官。”


    顧晨陽一直有一個夢想,成為一名剛正不阿的法官。


    他也順利的朝著目標前行著,考進了京市大學的法學專業。


    “若是我不選擇投胎,我可以留在地府任職嗎?”


    “嗯?你想當鬼差?”


    “我想當判官。”


    小靈靈高看他兩眼,竟然和自己有著同樣的夢想,不錯不錯,誌同道合的好朋友!


    “當判官可不是想當就能當的,必須先從鬼差開始任職,一點點升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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