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氣!


    宿念抽了抽嘴角,扭頭轉向另一方向:“不要隨地大小便。”


    “你們村沒男廁。”江予淮平靜道。


    【叮!驚悚值+20】


    宿念搜尋一遍記憶,她在村裏轉了一整天,好像真的沒看到過男廁,她詫異道:“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田村長他不上廁所嗎?”


    【叮!驚悚值+20】


    江予淮聳肩,意味深長:“誰知道呢。”


    【叮!驚悚值+20】


    【叮!驚悚值+20】


    【叮!驚悚值+20】


    宿念:“……”不是,這群玩家怎麽回事。


    小崽子作為她的道具,從玩家們身上獲得的驚悚值會轉移到她身上。


    她過來為了躲避小崽子的哭聲,小崽子就如同剛出生的嬰兒,武力值不高,唯一的攻擊手段就是哭聲。


    他最是寶貝他的頭,找不到誓不罷休,所以她把他的身子藏在了水缸裏。


    但是哭聲早就停止了,驚悚值卻還在不斷增加。


    她和江予淮很默契地沒提彼此的身份問題,宿念無聲轉動中指上的戒指,若有所思。


    這是不是說明其實道具可以自主恐嚇玩家?如果真是這樣她豈不是可以做甩手掌櫃?


    “我先回去了,你繼續。”


    “哦……”


    江予淮抬起的腳重新落下,目送她走遠,兩根食指緩慢地揉動太陽穴,歎了口氣。


    “等級太低……天賦技能還是不能頻繁使用……”


    宿念先去找了男廁,村裏倒是有兩個女廁,通常來講男女側挨著,但是這裏隻有女廁。


    宿念表情一言難盡,田村長不會一直在女廁解決吧?


    夜間或許可以探一探。


    她總是對這種稀奇古怪的事情感到好奇,比如江予淮上完廁所到底洗手了沒有。


    估計沒有。


    宿念心裏隔應,再加上從她離開後山開始驚悚值沒再長過,回去的路上表情冷凝。


    玩家們已經吃上了,她回去的晚,小崽子身體正坐在她的位置上,頭部側放在盤子上,低頭間便咬下一塊山雞肉。


    他看起來幼小,牙口似乎還不錯,雞骨頭在他齒間撚成濃稠的嘔吐物狀,順著喉嚨流淌到盤中。


    同時坐在椅子上的身子伸出兩隻手去抓粘稠物,猴急地塞到食管中。


    梁駒等人看著這一幕一臉的麻木。


    她應該知道不久前的驚悚值哪裏來的了,玩家們恐怕被這副場景嚇得不輕,看的時間長了,開始逐漸免疫,於是驚悚值不再增加。


    她想做甩手掌櫃的事現在看來隻怕是白日做夢。


    小美和劉媒婆有說有笑,田村長在跟楊芬搭話,其樂融融歲月靜好。


    宿念對此表示很失望。


    初入驚悚遊戲時她曾幻想著遊戲中是否會有女鬼,對玩家該嚇的嚇,該殺的殺。


    她當時還擔心遊戲內會不會競爭力過大,自己的kpi不達標,如今看來其他npc根本沒有努力工作的覺悟!


    瞧這一副景象簡直侮辱了“驚悚遊戲”這四個字!


    宿念收了小崽子,嫌棄地看著桌前一片狼藉,她最後還是沒能說服自己坐下去。


    她靜靜站在一旁,冷漠看著小美問了梁駒的名字。


    正如梁駒猜測的那樣,小美確實看上他了,宿念作為npc能夠清楚地看到小美給各位玩家的評價。


    劉虎:[廢物]


    楊誌輝:[廢物]


    張冬:[廢物]


    江予淮:[弱雞]


    梁駒:[心地善良]


    [心地善良]這個評價是宿念沒想到的,其他人倒也在情理之中。


    劉虎撓了撓頭:“不是,我怎麽感覺她是真的想選婿,所以我們做任務的意義在哪裏?到現在也沒發現什麽危險啊。”


    楊誌輝憋著股氣:“你踏馬有病?能不能不要發表智障言論?”


    “遊戲第一天還想要什麽危險?非要死人你才開心?”


    “遊戲往往越往後越危險。”


    “不信的話,你讓梁駒拒絕她試試。”


    宿念覺得楊誌輝這人還挺有意思的,每次都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樣,每次卻又把自己所知道的毫不保留告訴對方。


    梁駒一臉懵逼:“合著當我是大冤種呢?”


    張冬不以為意道:“以你一人之力造福我們大家,你該感到榮幸才是。”


    梁駒簡直要氣炸了,莫名其妙地他就成了眾人口中的犧牲者。


    眼見著氣氛逐漸不對見,劉虎連忙做和事佬:“別吵別吵,咱們還是先想想該怎麽完成任務。”


    楊誌輝也沒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話讓張冬和梁駒反應這麽大。


    “對,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依我看,我們可以交換一下信息。”


    梁駒沒好氣地說:“話題不都是你挑起來的,現在知道裝好人了。”


    他挪著凳子靠近江予淮,沒反駁楊誌輝的話:“江哥,你怎麽看?”


    “我?”江予淮將水杯裏水倒在右手上,來回搓動手指,神色淡淡:“我都可以,聽你們的。”


    楊誌輝主動道:“王奶奶家我看了,我隻找到了兩封信,一封她兒子的遺書,一封她孫子的遺書。”


    “遺書?”梁駒正了神色:“劉媒婆家裏隻有金子,金子的來源你們今天也看到了。”


    劉虎接話:“但是劉媒婆做媒的金子隻有拇指大,其中金元寶的來源無從得知。”


    江予淮用梁駒的衣服擦了擦手指:“李蘭父母雙亡。”


    梁駒問道:“所以,村子裏的男丁都去哪了?村口為什麽要掛白綾?”


    他一說倒是提醒了楊誌輝:“會不會是……都死了……白綾為了祭奠死去的人……”


    宿念不動聲色地聽著,她明明同是npc,掌握的信息卻還沒有玩家多!


    垃圾遊戲!


    她很不爽,所以提起斧頭把劉媒婆砍了。


    劉媒婆一死,小美沒了交流對象,田村長失去做媒的人,少了重要角色,交談聲戛然而止,劇情被迫終止,聚會到此宣布結束。


    楊芬自始至終沒能說出拒絕田村長的話。


    又或者她說了,根本沒人在意。


    孤苦無依的女人,在田村長和劉媒婆麵前壓根沒有話語權。


    離開時,劉芳對著田村長破口大罵,什麽“老牛吃嫩草”“遲早遭報應”。


    田村長依舊笑容和善,對她的潑婦行為視若無睹。


    宿念看著田村長的臉直倒胃口,所以她把田村長也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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