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叫陳玦看的清楚明白。


    從這份記錄的信息來看,和劉忠說的一樣。


    男主現在還隻是一個父母雙亡、家境貧寒的書生。


    原本男主也是錢塘郡有錢的富家公子。


    可是因為家中父輩經營不善,被人設計鑽了空子,趙父一病不起。


    趙母倒是堅強,帶著男主離開錢塘到南陽的一個小鎮生活。


    用著給別人洗衣服、賣刺繡養大男主,並送男主到南陽書院讀書。


    男主的母親這種情況倒是讓陳玦頗為佩服,一個女人家獨自養活兒子並堅持送兒子去讀書。


    可見男主母親是個偉大的母親,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學識高就耽誤孩子的學習。


    不過,就是這個福氣好像有點不太好的樣子。


    在去年元月,男主的母親因為多年勞累過度也病倒了,一直堅持了五個月。


    現在就是孤身一人。


    目前男主的生活來源就是替人寫信,賣點書畫,抄寫話本子。


    男主生在百姓中,自然知道百姓苦。


    這也就在他登基後,也還是延續原身了利於民的政策。


    不過現在嘛——朕可不會讓你跟小說一樣一步一步走上皇帝的路線!


    陳玦勾了勾唇角輕笑一聲,隨手將手上的密折扔在桌上。


    他轉頭看了一眼劉忠,道:“讓你手下徒弟劉能將人帶到北淵王言禮的麾下。


    並告訴王言禮,此人乃天縱將才,讓王言禮好生用他,若有異心直接殺之!”


    “北淵!!!異心!!??”


    劉忠一臉懵逼,隨之又是大驚,“陛下,難道此人有叛國造反之心?”


    劉能傳回來的消息不是說趙三郎君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家境貧寒的書生嗎?


    怎麽可能造反?


    會不會是陛下想錯了?


    陳玦頷首不置可否,現實中有無造反之心尚且不知,但小說裏男主確實造反當了皇帝。


    “陛下,趙三郎君既有造反之心,萬不可讓其去北淵,北淵乃陳國重要之地。”


    劉忠又道:“不如讓人將他抓起來直接殺了。”


    “不必!”


    陳玦直接否決了他的話,“將他交給王言禮就可。”


    王言禮乃琅琊王氏嫡長子,世代忠於陳國,陳玦相信王言禮必然能夠調教此人。


    不同於陳玦的自信,劉忠則是一臉苦色。


    陛下不殺有異心的趙三郎君,是不是太仁君了?


    不過在聽到後麵的話後,劉忠雖然還是擔心,但想想有王將軍在,想來趙三郎君不會造反成功。


    “陛下,那北淵乃苦寒之地,又是與胡人打戰的地方,若是趙三郎君不願意去……”


    趙三郎君又是一書生,就是造反也不會選擇去北淵。


    劉忠覺得此事有些難辦的樣子,深深覺得陛下這是在為難他。


    就北淵那苦寒之地,哪有百姓願意往北淵去的,這不是在為難自己麽!


    不會是陛下不想留自己在他身邊,故意給自己出的難題吧!


    完了,陛下看上了別的小內侍了吧?


    劉忠心中頓時一片悲涼,哇涼哇涼的。


    陛下啊,奴婢待您一片忠心,就算奴婢年老色衰——


    呸呸呸,是年老體衰,這心也一直在您這兒。


    看著劉忠變來變去的臉,陳玦並不知道因為自己一個命令就讓劉忠想到他要換人了。


    隻當他是覺得這件任務有點難。


    畢竟在原身記憶裏,陳玦也知道北淵是個什麽地方。


    別說一個普通百姓,就是那些朝中大臣也不會輕易前往北淵。


    遇到要往北淵運糧草問題,一個個全都當縮頭烏龜。


    不過就是因為知道,他才會決定讓人將男主帶去北淵。


    “你盡管告訴劉能,不管用什麽辦法,隻要能讓趙三郎去北淵王言禮麾下,日後待他回宮,朕重重有賞。”


    陳玦說道做到。


    憑著劉能能夠在短時間找到目標男主,還能把男主身家及交往之人都打聽的清清楚楚,怎麽說也是個人才。


    所說隻是個內侍,但也不是不能重用一下。


    至於要怎麽用內侍,日後會不會壯大內侍的勢力,讓其架空帝王權利……這都要看怎麽用了。


    陳玦眸光堅定,自己便是重用內侍,也絕不會讓其有威脅到自己的一天!


    至於小說男主。


    陳玦勾著唇角輕笑,他不是擅長帶兵大戰嗎?既然如此那就讓他替朕打天下!


    聽到陛下要重用劉能的話,劉忠本就哇涼哇涼的心再次哇涼哇涼。


    沒想到有一日居然會是自己的徒弟占了陛下的心。


    雖然他收劉能為徒,本就是為了培養一個在自己年來退休後來替代自己的位置。


    但沒想到這麽快……還是陛下主動提及,這就很心痛了!


    這個狗崽子,什麽時候背著他與陛下聯係了?


    哼,等他回來,自己一定要給他好看!


    心痛的劉忠心裏悶悶地應了一聲,然後退下去準備寫信讓人告訴劉能。


    “陛下,王三郎君在殿外求見。”


    這時剛離開的劉忠又再次走了進來,躬身站在陳玦麵前。


    王三郎君?


    陳玦拿起奏本的手頓了一下,快速從腦海裏找出王三郎君這個人的記憶。


    這一找才知道王三郎君是誰。


    “宣。”


    “草民王言亓(qi)拜見陛下。”


    陳玦放下奏本,往龍椅上舒適的一趟,隨意地打量了一眼王三郎君。


    穿著一身月白寬袍大袖王言亓溫潤如玉,猶如一個清風朗明月的翩翩貴胄公子。


    眼前的王言亓對上了原身記憶裏的王言亓,的確是清風朗明月的公子。


    王言亓出身於百年世家的琅琊王氏,排行三。


    因為他還隻是一白身,所以大家都尊稱叫他一聲“王三郎君”。


    按照規矩,進宮麵聖要麽是皇帝召見,要麽是自己拿著宮令進出。


    但宮令也不是誰都可以有的,就是像王言亓一個白身就更不可能有宮令了。


    至於他是如何進來的——陳玦目光往下,落在了王言亓腰上佩戴的一個令牌。


    那正是進宮麵聖的宮令。


    記憶裏原身隻給過太子太傅,也就是現任琅琊王氏家主。


    想來王言亓能夠進宮應該是王太傅給他的。


    不愧是一向注重周禮的琅琊王氏,他沒喊王言亓起身,對方就一直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免禮!”


    陳玦抬了抬手,漫不經心的問道:“王三郎君進宮可有事?”


    “多謝陛下!”


    王言亓直起身站定,抬眸落在禦案後的少年天子。


    剛要開口,眸光突然看到禦案兩邊堆著奏本,心中頓時稍好,陛下還在看奏本。


    這說明陛下不是那些百姓口中不可挽救的昏君!


    王言亓緩了緩神色,在心裏又重新組織了下語言。


    他開口道:“父親聽說陛下在宮中遇到兩次行刺,但一直臥病在床不能來見陛下。


    昨夜草民剛回洛京,便讓草民代他前來看望陛下。”


    這是事實。


    “朕很好,”說到此處,陳玦突然猛地咳了咳。


    看著麵色有些蒼白的少年天子,王言亓眉頭一皺,眸光瞥向禦案上已經涼的藥碗。


    “陛下可喝藥了?”王言亓聲音清冷的問道。


    這話倒是提醒了陳玦。


    看了眼禦案已經沒有冒著熱氣的藥碗,終於想起了自己好像還沒喝藥。


    早上他今天突發奇想要去練兵場,剛要出去,遇到環佩送藥來了。


    藥還有些燙,於是陳玦就讓她把藥放一邊,沒想到倒是把這事兒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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