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萬人卷整座城池,城牆上的哈賽城士卒下餃子般被推下城頭,摔死在地上。


    城中沸騰的嘶喊,響徹整整一個上午,淒厲的慘叫、衝天的火光成為這座城市的風景。


    衝出家門薩摩平民、奧萊茵的麾下士兵,已經被瘋狂的殺戮嚇破了膽,在城中各條街道奔逃。


    混亂的逃亡裏,是無數飛馳而過的東方騎兵、或成群結隊的步卒,將他們驅趕到一起劈砍倒地,不管是死是活,一一梟下首級,用繩線捆著頭發,仿若串著的螞蚱,被拖到城牆,懸掛在城牆下方。


    不久,城中廝殺的聲音漸漸消弭。


    大量的轅車被駑馬拉進來,一具具屍體被丟上車鬥,拉到城外事先挖好的大坑。


    尤倫張大嘴,瞪大眼睛看著捂著喉嚨在地上翻滾的幾個少年。


    大廳的正上方,還有鉚釘鑲嵌的環形吊台,上麵插著十多根蠟燭,蠟水凝固在邊緣,已經有許多時候了,也是這裏最大的照明來源。


    成千上萬的屍體傾倒數十個坑陷,隨後被填上泥土。


    下一刻,腦袋瞬間從頸脖上掰斷,連著脊椎骨一起被扯了下來,鮮血迅速湧出斷口。


    “大概是一個小貴族,沒有條件擺那些。”


    按照他的打法,拿下哈賽城後,就已經馬不停蹄的繼續往西,攻打下一座城池,盡量在敵人反應過來之前,先將對方打懵。


    夜色深邃,眾將也就不再出城,軍議散去後,便在這座城主府裏住下。


    矗立光與暗中的許褚,響起低沉的話語。


    “蠻夷,誰叫你家大人,跑到咱們那攪風攪雨,安心閉上眼上路,等會兒,你家人也會跟著來尋你!”


    蘇辰放下手,負到身後,仰頭望著巨大的綢布地圖,“穩紮穩打,一步步的推,一步步的屠,杜絕敵人任何繞後、刺探的可能,這座城池,朕要將這裏暫時充作糧秣囤積之所,以此為據點,不斷向西擴張。”


    “我們這裏還算順利,但中路的李靖、北路的白起,尚不知情況,他們那邊的道路應該比我們平坦許多,但也是距離最遠的,必須要等一等他們的腳步。省得等他們過來,咱們先將仗打完了!”


    跨過地上少年人的無頭屍體,徑直越過那邊跪成一片的此堡的貴族們,蘇辰大步越過去,走向城堡的大門,朝後麵的許褚抬了一下手。


    沒人能懂。


    “幹脆……棄城,放棄撒提拉,回去與神聖洛薩合兵!”


    諸葛亮微笑著扇了扇鶴扇,他招來一個士兵,在對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引來蘇辰的注意,不免好奇問道:“丞相這是要布下什麽局?”


    “陛下,接下來繼續攻打?”拿下入西方世道第一座城池,夏侯淵此刻的戰意極為濃烈。


    拿著紙張的手,都在微微發抖,好半晌,他才移開目光,望向外麵的黑夜,呢喃:“整座城……簡直就是魔鬼的軍隊!”


    不過眼下,是大軍團作戰,而且還是異地作戰,人生地不熟,多少不敢太過冒險。


    城主府這邊,四周街道已被神機營把守,往裏延伸,站崗的身影換成了身披鐵甲,持大戟鐵盾的虎衛營。


    旋即,將拽著人頭,大步走向這座城堡的大門。


    不久之後,他立即讓人召集了城中所能召集的將領來到薩摩王宮商議。


    後麵的吳子勳連忙帶著近侍們,將一麵麵小旗沾到地圖上圈著的城名,最後一枚龍旗也放在了名叫撒提拉的薩摩都城上麵。


    殘忍到如此程度的軍隊,根本就不是來自東方的商販口中所說的那般溫和、無能。


    “都殺了。”


    “蠻夷就是蠻夷,還不如某家側廂的堂屋。”呂布對於外在十分苛刻,從他的裝扮就可以看得出來,自然對這裏的簡陋,極為不屑。


    蘇辰看了一陣,走上前方的長桌,原本想要坐一坐這裏的首位,卻發現除了長桌的首位,並沒有他想象的王椅之類的。


    而外麵的甲士們提著大戟,或環首刀朝地上的貴族家眷走了過去。


    這是戰略層麵上的考量了。


    看得出,都是他的孩子。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了。


    西麵哈賽戰事陡發,那從西麵阿米爾山過來的東方軍隊,猶如地裏冒出來的魔鬼,一口氣擊敗數萬軍隊的恐怖程度,讓他感到戰栗。


    三十萬軍隊,留下一萬人,再次浩浩蕩蕩開拔,往西推進。


    城主府的大廳,燈火通明。


    “亮在想……這西方蠻夷難道覺得岩石堅硬,便可為堡?除非牆有天高,門亦是石鑿而成,否則想要攻破,多的是辦法。”


    軍隊戰敗的消息,還在城中持續發酵時,派出的斥候此刻正披星戴月的往回跑。


    尤倫哭聲更大,從地上掙紮起身,撲向無頭的屍體,還沒將屍體摟到懷裏,有沉重的腳步聲走來,肥碩的身軀猶在火把的照耀下,映出巨大的陰影遮在尤倫身上。


    蘇辰笑著讓吳子勳將帶來的地圖,在大廳掛起來,又請了諸將圍著長桌落座。


    “還是丞相想的周到。”蘇辰身旁的吳子勳連忙拍上一記馬屁。


    就算是他們當初征服的那些部落和小國家,大多隻是將反抗者殺了,然後再縱兵劫掠一番,便將城池收歸到家族裏,分發給一些親近自己的小貴族。


    圓形的大毛毯鋪砌中間,上方是一條長桌,擺著三盞燭台,周圍是一張張椅子,蒙了紅色皮製軟墊。


    三日的功夫,騎兵抵達撒提拉地界,準備拿下這座薩摩國都四周原野和道路、關口時,發現城門大開,城中百姓背著包裹,推著車輛倉惶奔逃。


    奧萊茵坐在原本薩摩皇帝的王椅上,聽著下麵幾個將領嗡嗡的交頭接耳,緊繃的臉上,難有一絲笑容。


    這般風趣的話,引得眾人笑起來,同時也拐著彎的誇讚在座的所有人,讓呂布、項羽、夏侯兄弟、董卓都極為受用。


    提在半空的尤倫看清麵前的身影,著泛著鐵鏽氣息的半身鎧,另一隻手裏,還有一口虎頭吞首的大刀。


    偶爾會有幾聲淒厲的慘叫隱約在某方向響起。


    他將這件事,迅速傳達後方。


    緩緩行駛的祖柩車上,蘇辰也皺起眉頭,看向一旁的諸葛亮。


    “啊——”


    對於蘇辰這樣的安排,眾將沒有任何異議,軍人以服從為天職,何況夏國天子不是皇宮裏長大,乃是一劍一槍拚出來的皇帝寶座,自然不會無的放矢,要在將西方所有目光集中在這裏。


    相對這邊攻下哈賽,正厲兵牧馬準備西進不同,在撒提拉的奧萊茵在繼續派出三撥斥候之後,已經有幾日沒睡過好覺了。


    “這裏的建築讓人耳目一新,全是石頭……他們住不冷嗎?”


    先行的依舊是蒙古騎兵,矗立撒提拉與哈賽中間的三座城邦,在隨後不久,接連在屠刀下陷落。


    說著,他轉過身,走到長桌首位坐下:“按照李朝浮描述,薩摩國就在西麵,途中還有三座城,就一一殺過去,將城裏所有兩隻腳走路的全部清除!不留一絲禍患。”


    甚至,覺得這些哭喊非常刺耳,其中一一個甲士,直接上前抓過一名哭叫最凶的女子拖到麵前,按下她的腦袋,就是一刀剁下人頭。


    此刻,這群小貴族,不管男人還是老頭都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女人們更是嚇得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整個豐腴的身子都在發抖。


    “夏侯將軍這樣的心態,很好!”


    對於這樣的哭喊求饒,周圍的士兵早已聽過不知多少回,有些老兵從北方殺到東海,在他們麵前跪地求饒的俘虜不知幾凡。


    奧萊茵將情報傳下去,讓他們翻閱,看到上麵內容,亦如奧萊茵大公一樣,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恐懼猶如一座巨大的山巒壓在了頭頂,他說這番話的時候,他忘記了自己麾下的軍隊,在撒提拉所做的事,如今一切都報應在了他身上,才體會到撒提拉裏的薩摩人同樣的心情。


    他說的話,周圍的東方兵卒是聽不懂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刀鋒劃破皮肉,在那幾個少年的頸脖上帶出大量鮮血。


    刀鋒、長戟映著火光,照著人群瘋狂捅刺、劈砍,這群貴族家眷的屍體頓時躺了一地,鮮血順著地縫,向四麵緩緩蔓延開。


    “嗬嗬,亮是讓那士兵帶些人,去看看這個小貴族的書房,收羅這裏的書籍,還有信函。”


    “啊啊!”


    “丞相的辦法多,可這西方之人的辦法,就不見得多了。”蘇辰抹去指尖上的青苔,沿著粗糲的岩牆麵繼續前行,“這裏沒什麽可看的,不過,他們的國都應該比這裏大上無數倍,奢華無數倍,那裏才有獨特風景!”


    他哽咽的擠出一句,隨後就像狗一樣,被一個渾身鐵甲的士卒拉回來,而旁邊,還有他家中的親人,都是從奧萊茵家族裏的小貴族,得到這塊領地後,馬不停蹄的趕來這邊。


    被提在半空的尤倫感受到頭頂被緊緊箍住傳來的劇痛,他歇斯底裏的痛呼,耳朵、口鼻此刻都有鮮血流了出來。


    長桌兩側,眾將轟的一聲起身,齊齊拱手:“喏!”


    諸葛亮跟在身後,望著這樣的異域風格,多少有些新奇感。尤其發現西方世道的人似乎對岩石情有獨鍾,不免讓他有些好笑。


    幾名甲士放下大戟,拔出腰間的環首刀,抖了抖刀鋒,大步走向這群驚恐望來的褐發蠻夷,後者看到這些高大魁梧的甲士提刀走來,一個個嚇得不停在地上磕頭。


    這裏的建築與夏國的東方風格不同,城主府更像是塢堡,四麵有高高的牆壁,以及哨樓、城門,眼下吊橋是安放在護城河對麵,大量騎馬的士卒進出這裏。


    陣陣戰馬嘶鳴的聲音裏,幾個隻有十三四歲的少年被逼出了塢堡的地下室,五個青州軍士卒上前抬手就是一矛刺過去,將他們的大腿釘穿,隨後上去從後麵抓住這人,刀鋒抵在脖子上的一刻,城主尤倫趴在地上,一邊爬行一邊哭喊。


    之後的數天,處置好哈賽的糧秣囤積,以及將騙來的薩摩反抗軍全部圍殺在原野之後。


    大廳四周牆壁,還有這個小貴族的家族徽記,也有盾牌與寶劍打扮出的牆飾,以及延伸出來的壁台,立著一支支火把。


    夏國天子領著一幫文武繞著碩大的庭院走了一圈,看著沒什麽雕飾的庭院,伸手在冰冷厚實的牆壁上摸了一下,指尖全是青苔殘屑。


    一個白天的殺戮,一萬七千多人的哈賽城,連帶城外的薩摩人,幾乎被屠戮幹淨,僥幸活著的,眼下四處躲藏,也有各支兵馬分出的值夜小隊,在城裏掃蕩角落。


    尤倫似乎猜到自己的下場,在半空瘋狂踢騰雙腳,口中也不斷用話語求饒,可是他說的一切,都是徒勞。


    拄著虎頭刀的許褚,偏過那張凶臉,朝那邊看守的幾個甲士點了點頭。


    呯!


    虎頭刀帶著火星直接插進堅硬的岩石地板,許褚捏著對方頸脖,另隻手抓住對方天靈蓋。


    “用來充作翁城倒還行,但卻落在城內,顯得毫無用處,外城被攻破,僅守這座小堡,又有何用處,圍困半月,不攻自破。”


    才享受不到半年,如今全部被捆縛著跪在這裏了,這些人大多皮膚白皙、高鼻梁,褐色頭發,與外麵的薩摩相比,有著貴族的氣質。


    “天父啊……不……”


    待吳子勳帶著近侍將地圖掛好退開,蘇辰走上前,對著縫縫補補的地圖,劃撥幾下。


    “對了。”蘇辰眼睛眯了眯,“東南麵薩摩國的反抗軍,將他們騙過來,一起殺。朕要西方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撒提拉,讓他們的軍隊來的越多越好,朕要在薩摩國的都城外,跟他們打一場大仗。”


    不久,撒提拉再次爆發一場劫掠,原本攻陷城池的奧萊茵軍隊,瘋狂的洗劫一戶戶百姓,就連稍看得上的衣袍,都要從對方身上扒下來。


    許褚須髯怒張,滿是老繭的大手伸過去,直接抓住尤倫的後頸,將他提到半空,轉過一圈,麵向自己。


    他揉了揉兩頰肥肉。


    在座的眾人,也是軍中宿將,稍反應過來,便明白蘇辰的用意,是在為白起、李靖爭取迂回作戰的時間,形成一個反包圍圈。


    令得呂布、項羽、夏侯淵、夏侯惇這些心高氣傲的主兒,不屑的哼了一聲,隨即,將目光落到蘇辰身上。


    他被仆人叫醒,匆匆忙忙披著東方綢子縫製的長袍從臥房裏出來,看到手中呈遞上來的戰報,整張臉連一點血色都看不到。


    隨後,在無數薩摩人的目光裏,這些奧萊茵大公麾下軍隊,帶著無數財物,拉著一輛輛大車迅速離開城池而去。


    然而東方軍隊一路血腥屠戮,幾乎是留城不留人,就連薩摩人都一並殺了,這種幾乎是瘋子一般的做法。


    一時間,反而將速不台給弄懵了。


    為奧萊茵帶來了更加恐懼的戰報。


    那邊尤倫的家眷們驚慌嘶喊,許褚提著脊椎骨,將人頭在手裏晃了兩下,眸子劃過狹長的眼眶,朝那邊低聲吩咐:“繼續!”


    “他們這是給咱們上一出空城計?”


    背後,一幫皇帝也摸著下巴,揉著須髯,滿眼疑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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