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三個、四個……越來越多的學子消失不見,連帶著還處於昏迷狀態的忌先生也被轉移走了。而留在原地的,便隻剩下況祭酒、墨千機和尹文。


    差點忘了,還有右賢王。


    “你什麽意思?”右賢王百思不得其解。聖人是在況祭酒開口之後才降臨的。也就是說,聖人尊重了況祭酒的意願,幫他把學子都轉移走了。


    可況祭酒難得請聖人出手一次,況祭酒為什麽唯獨把他剩下了。


    “當初,在玄龜閣前,我和墨祭酒沒能捉住你。”況祭酒掀開袍角,把別在腰間的短棍遞給了墨千機:“歡迎回來,墨祭酒。這次可別讓這個流竄在學宮之外的人又給跑了啊!”


    “肯定不會了。”墨千機接過那截短棍,把它和手裏的那截拚接在一起。“況祭酒,下次找東西疏忽一點。這半截我找了很久了,感情在你手上!”


    “嗬嗬!”又是並肩作戰了,況祭酒掩蓋不住內心的喜悅。“尹道人,此賊實力不淺。我以學宮的名義邀請你,共伐右賢王!”


    “樂意至極!”


    三人相視一笑,齊齊出手。


    “盡管來吧。”盡管麵對三大高手,剛剛又被聖人威懾,但右賢王卻毫無懼意,揮起短刀對上千機柱。


    “乓!”


    ……


    “你這玩意真是木刀?”左侯按揉著微微發麻的肩膀,斜眼盯著那把怎麽劈都不爛的木刀。


    “貨真價實好吧!純手工打造!完全木料!”老木頭推銷著手中的木刀。


    “給我來一千把!價錢你出!”完全木料?左侯可不信這個邪。


    “你這老匹夫還真是獅子大開口!”老木頭向上吐出一口氣,眉毛輕輕飄動。“我那整個老工坊搗鼓這麽多年就整出了一把這樣的木刀,你還要一千把?”


    “看來你那個什麽老工坊也不怎麽樣嘛。”左侯譏諷道,“還不如——不好……”一陣困意襲來,左侯眼中的景色恍惚了一下,但是他馬上猛甩了兩下頭,恢複了清醒。


    “莊真人!你就這點本事嗎?”左侯抽過身,轉斬向藏匿在一旁的莊真人。


    刀穿透了莊真人的身子,但是莊真人臉上沒有任何反應。


    “本事不多,但糊弄糊弄你還是沒有問題的。”轉眼間,莊真人站在了老木頭旁邊。“至少,把你這老匹夫拖了不少時間。”


    況祭酒和老木頭還在該來的路上的時候,左侯已經來到了這裏。正當右賢王暴起的時候,莊真人卻先到一步牽製住了左侯。而右賢王那邊,則被早就潛伏在附近的尹文以及隨後趕到的墨千機牽扯住。


    就這樣兩邊相互配合,等到了兩個吃飽喝足的幫手過來。


    “莊真人,多謝你了。不過接下來就交給我吧。”老木頭指了指山上。


    “好!”莊真人見也幫不上什麽忙,向山上跑去。


    ……


    “唔哇!”墨千機匆促之下沒能擋住,硬吃一刀,退後好幾步,一口血吐出來。


    “墨祭酒!”尹文趕上去,扶住墨千機。


    “一點點內傷罷了,不礙事。你快去幫老況!”墨千機握著千機柱站起來,把尹文趕回去。


    沒有了墨千機那根棒子的威脅,右賢王的短刀更加靈活,如果不是尹文及時返回,況祭酒身上估計就要多幾個洞了。


    尹文和況祭酒都沒帶武器,隻能靠雙手,而右賢王的手中還有一把短刀。所以尹文和況祭酒不但要躲開右賢王的短刀,還要找到機會反擊。


    尹文和況祭酒盡量避免與右賢王正麵交鋒,他們相互穿梭於樹木和巨石之間,尋找著合適的時機出手。尹文眼尖,發現右賢王手中的短刀在陽光下閃過一道寒光,提醒況祭酒注意。


    況祭酒一邊躲閃,一邊尋找右賢王的破綻。他發現右賢王在攻擊時,右肩略微上抬,於是他決定抓住這個機會。就在右賢王再次揮舞短刀刺來時,況祭酒突然低身向前,迅速抓住了右賢王的右腿。右賢王疼痛地倒在地上,短刀脫手。


    尹文見狀,立刻撲上去搶奪短刀。然而,右賢王並未放棄,他咬緊牙關,用盡全力掙脫了尹文的束縛,滾到一旁撿起了短刀。尹文和況祭酒立刻後退,與右賢王保持距離。


    此時,異變突起!一把飛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來,直直捅向右賢王的胸口。右賢王則在這生死關頭爆發出極強柔韌性,身子往後一弓,飛刀擦著右賢王的胸口飛出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有兩把飛刀緊隨著前一把的姿態插進了右賢王的兩邊膝蓋,右賢王承受不住,嗷嗷大叫起來。整個身子就要往下倒,全身上下都是破綻。


    好機會!尹文和況祭酒對視一眼,同時發動了進攻。他們分別從左右兩邊向右賢王逼近,速度之快如同閃電。右賢王雖然武藝高強,但奈何身負重傷,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


    隻聽“哢嚓”一聲,右賢王的短刀脫手,整個人被拍飛出去。尹文和況祭酒立刻追上去,將短刀踢到一旁,以防右賢王再次撿起。右賢王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尹文和況祭酒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們成功地製服了右賢王。


    “呃,那個……”幾人抬頭看去,是莊真人。


    “我是不是來得太遲了一些?”


    “貌似是的。”墨千機站起來,收回那一把落空的飛刀。而至於插在右賢王腿上的那兩把,則根本就沒動。


    “但估計也不算晚。”尹文說道,“這右賢王的實力可不弱,盡管廢了他的雙腿,但是他要是爆發起來,也是不容小覷的。”


    “交給我。”莊真人走近了,“那就讓他睡一覺好了。”


    隨著道之幻意的發動,右賢王的哀嚎聲越來越小,逐漸被呼嚕聲所代替。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痛的原因,這人睡著了還緊皺眉頭。


    “搞定了!”莊真人舒了一口氣,“還好。我現在身上還有內傷,要是再用力一些,那可就不好說了。”


    “總算抓住了這麽個大家夥。”尹文看了看眼前這三人,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了。


    “尹道人,笑什麽?”況祭酒問道。


    “我說莊真人,我是該叫你莊真人好呢?還是叫你莊祭酒好呢?”


    “祭……祭酒?”莊真人看著眼前的墨千機和況祭酒,一段被自家弟子逼宮的噩夢回憶湧入腦海。


    況、墨二人盯著莊真人,陷入了沉思。


    是啊!眼前這位是不是可以被稱為“在逃祭酒”?按理說,他們是不是都是淳大祭酒任命的學宮祭酒?那還把他當外人是不是有點不太妥當?想到這,況、墨二人看向莊真人的眼神都開始古怪了起來。


    莊真人看著兩位真祭酒用如此古怪的眼神看著他,連忙表達立場:“別想了。我……我才不想去做祭酒呢!我自家窩裏的那一幫都教歪了,我去學宮的話還得了?”


    “這事我承認!”尹文悄悄去過東南道觀,最有發言權。“他那個道觀裏的弟子就沒幾個正形的。”


    “可不是麽!咦?尹道人,你去過我那道觀?”莊真人突然發現了什麽。


    “何止去過,犬子都在裏麵呢。”


    “貴公子……尹……該不會是尹易那個臭小子吧!”莊真人覺得自己抓住了真相,連尹易都不包裝一下就直接當著對方老爹的麵罵出來了。


    “正是。看來給莊觀主惹了不少麻煩啊!罪過罪過!”尹文說到底還是心裏默認了莊真人的說法。畢竟哪有人被安排去磨礪心性,結果個把月都待在一個地方動都不動一下的?


    “欸?這麽說來,尹道人的老師豈不就是?”莊真人的眼睛頓時亮了,充滿期待地盯著尹文。


    尹文也不隱瞞,點頭說道:“是智者他老人家。”


    此言一出,不僅莊真人激動了,況祭酒和墨祭酒也直言羨慕。


    “哈!”一聲大叫打斷了眾人談話的氣氛。


    “老木頭打贏了麽?”況祭酒問道。


    “不知道,我去看看。”墨千機拄著棍子慢慢往前走。


    “小心點啊你!”況祭酒扶住墨千機,慢慢向下走去。尹文則和莊真人一起盯死某個人質。


    ……


    “我今天贏不了你我管你叫孫子!”老木頭罵道。


    “滾!”


    老木頭一手木刀,靈活協調;左侯一手長刀,剛猛有力。兩人打起來,猶如猛虎添翼,激烈異常。


    在平地上,老木頭和左侯你來我往,刀光劍影,激烈的交鋒引發了一場讓上麵俯視的況、墨二人都讚歎不已的視覺盛宴。他們的身影在陽光下穿梭,刀鋒劃破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觀眾們瞪大眼睛,緊張地看著這場巔峰對決。


    老木頭的木刀猶如遊龍,時而劈砍,時而防守,靈活多變。他臉上皺紋交錯,眼神堅定,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從容不迫。而左侯則是一副勇猛的姿態,長刀舞動如狂風暴雨,力量與速度兼備,勢不可當。


    突然,左侯眼神一凜,趁老木頭防守的空檔,揮舞長刀直取對方要害。老木頭慌忙躲避,卻被左侯緊追不舍。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老木頭突然靈機一動,運用工之匠心,瞄準左侯的刀鋒,猛地一躍,竟成功地躲過了致命一擊。


    氣氛越發緊張,兩人之間的對決也愈發激烈。兩個觀戰者屏住呼吸,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精彩瞬間。老木頭和左侯仿佛陷入了瘋狂,你爭我奪,奮力拚搏。


    “啪!”老木頭終究不是打鬥的專業料,跟左侯打起來的優勢也越來越少。終究還是墨千機出手,終止了這場打鬥。


    飛刀插在兩人中間的泥地裏,分開了剛剛還在纏鬥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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