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機?”左侯看見況、墨兩人一起出現還介入了,就知道自己反抗已經無用了。他一個人可打不過這麽多人,想跑也不太可能。據說右賢王還差點栽在墨千機的飛刀手裏,他這麽一把老骨頭也根本跑不快。


    “這麽說,右賢王輸了?”


    “輸了,雙腿廢掉了,徹底落到我們手裏了。”墨千機絲毫不給左侯一點憧憬的機會。


    “嘖嘖嘖!那,北域的南征,最後怎麽樣了?”左侯對此倒是有些忐忑,雖然是請動了大祭司,可是作為防守方的墨千機卻出現在這裏。


    “你真想知道?”


    “請告訴我!全部!”左侯堅定地說道。趁墨千機的不耐煩還沒顯露出來之前,左侯補充道:“這是我的遺願!你講完之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當然了,作為回報,我會告訴你一件你疏忽了的事情。但是我要你先告訴我,在我脫離南征戰場之後的全部,詳細且真實!”


    “你先說說你的回報吧!”墨千機可不會這麽輕而易舉地上套,“要是我說完了,你自殺了。那怎麽辦?”


    “你!老夫怎麽會說謊?”


    “那就拿出你的誠意吧!我也不刁難你,你發個誓!”


    “行!今日,吾以北域左侯之名,對大祭司起誓……”


    “停!”墨千機、老木頭同時叫停。


    麵對左侯的一臉疑惑,老木頭明知故問:“你們的信仰不是天嗎?怎麽變成大祭司了?”


    左侯臉上閃過一絲羞愧,解釋道:“因為向天起誓沒有用……”


    “哦?既然沒用,那就向天起誓吧。”墨千機似乎並不在意這些那些。


    “你!”左侯的臉上湧起一片慍色,“你這是在侮辱我!”


    “你沒有選擇!”幾把飛刀突然出現,直指向左侯。


    “你!”左侯收起憤懣,“好!今日,吾以北域左侯之名,向天起誓。今日對墨千機等人所言非虛,如違此誓我將遭受天打雷劈,子孫後代永世為奴,世世代代不得翻身!”


    夠狠!幾人對這誓詞都很滿意。老天也很給麵子,太陽高高掛起,萬裏無雲。


    “那你說說你的回報吧。”墨千機繼續控製著話題的主動權。


    “行!我說。不過免得你反水,我隻說一部分。”左侯在發過誓後,也冷靜了下來。“這事和右賢王有關。”


    。。。


    “然後呢?”老木頭都懵了。一部分,這就沒了?


    “然後?”左侯看著墨千機,“那就得看看墨祭酒能說出多少東西來了。”


    “幫我看住他。”墨千機收起飛刀,理了理思緒,一場驚世大戰在墨千機的陳述中再現。


    ……


    數日前。


    麵對眼前的雪龍騎士,大祭司輕輕地抬起手,按住了雪龍的龍頭,讓雪龍和燕王不得前進半步。


    “東域的王麽?”大祭司喟然長歎,“還是差了點啊!”大祭司掌勁一送,雪龍的龍頭被捏成碎雪花。


    隨著龍頭被滅,整條雪龍“垮”的一下散成漫天柳絮。


    大祭司運力將雪捧起,砸向燕王。燕王橫槍要擋,哪知這雪塊的力道太大,直接把燕王砸向地麵。


    燕王落地,壓出一道大坑,身上的雪又把他埋在坑裏。好不容易才撥開雪爬出來,別提多狼狽了。


    “東域的王,弱成這樣。打你都是髒了我的手。”大祭司負手而立,一副高高在上,完全不把燕王放眼裏的樣子。


    地上燕王調整了一下呼吸,對著看向他的眾人說道:“我沒事!”


    “再來!這次換我先!”蘇先生向前一步,運轉起縱橫之意。其他人依次跟上。


    大祭司看著下麵的群魔亂舞,嘴上說著看不起,實際上卻不敢懈怠。將蒼茫戰意混雜著氣運之力頂住。


    “?”大祭司能夠明顯的感覺這一次的防守居然被這群雜魚的攻擊削掉了,他又加大了力度,然後又被削掉了。


    “這麽強?”大祭司嘀咕著,感情這才是他們的全力麽。看來啊,有些人就是賤,不逼一下他們,他們都舍不得用全力啊!於是大祭司再一次加大了力度。


    終於,防禦沒被削弱。大祭司也鬆了一口氣,這已經快到他的目前的極限了。他俯視看去,想看看那些螻蟻為了抵禦他這一招時的麵目猙獰。


    大祭司的目光一一從不同人的臉上掃去。當他盯著蘇先生的時候,蘇先生卻好似心有所感地對上了他的目光,右邊嘴角一抽,露出了虎牙。


    就在這時,大祭司感覺自己的使出的力不受自己的控製了!恍惚間,他被一道能量擊飛。毫無防備的他直接吐了一大口血。


    等等,剛才把他打成這樣的,居然是他自己的蒼茫戰意和氣運之力,為什麽?大祭司把目光向下投去,東域眾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創傷,尤其是剛剛對著他邪魅一笑的那個,直接化成了一個血人。


    “蘇先生!”燕王看到一旁的戰友變成這個樣子,又驚又悲。好在鵲神醫及時衝上來,三兩下穩住了蘇先生的病情。“死不了!我帶他到後麵去。”


    “好!”這種時候,就不必浪費時間說謝謝了,戰局才是最重要的。


    燕王抬頭尋去,隻見大祭司緩緩地落到地麵,胸前還有一大片紅色。


    “他受傷了。”墨千機看向燕王,“追不追?”


    “窮寇莫追!況且我們對他的了解還不多,沒準還有什麽底牌。”燕王環繞四周,發現他們已經被北域大軍的洪流吞沒了。隻不過他們實力太強,這些小嘍囉忌憚他們,就像大水遇上了巨石——閃到兩邊去!


    奇怪的是,這些小嘍囉似乎對大祭司有著迷之自信,連大祭司重傷了都沒發現,繼續往敵人的腹地攻去。


    “收攏防守圈!重建防線!”燕王下令道,“收攏剩餘的軍隊,死守一線天!”


    “一線天?”龍子秉記得很清楚,來的路上有一道極其狹窄的山穀。若是在那裏布防,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就算現在的北域大軍如同洪水一般又如何?到了一線天,想要進去,還得老老實實的。


    “北境已經沒有守的必要了,撤!”燕王當機立斷,長槍轉起王之燕意,把周圍的北域嘍囉掃飛。


    隨著同伴“學會”了飛天術,其他人才反應過來。他們回頭看看,結果怎麽也沒找到那個一開始還在半空中神氣地飄著的大祭司。


    這時,這些北域的人咿咿呀呀地自己跑了回去。忙著去布防的燕王等人則是成了大軍洪流中的逆行者。


    ……


    一線天。


    “這次我可是把千機堡為數不多的底蘊掏出來了。”墨千機像春耕播種一樣撒著千機柱。


    “我也沒啥軍戰的東西了。”行先生淡然地栽下幾棵樹,“種樹還是沒問題的。”


    “對了,老木頭呢?”嬴先生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不知道,不過應該沒死。”說話的是鵲神醫,大家也都放下心了。


    鵲神醫扶起蘇先生,一頓數落道:“你看看你,莽什麽?要是你老師知道你縱橫之意是這麽用的話,信不信把你掃地出門?”


    “不管您信不信,老師他已經知道了。”蘇先生苦笑道。不說他老師時刻關注著北境這邊,他貼身還有一顆棋子呢!


    “你啊!真是的!”鵲神醫也不想說太多了,見蘇先生可以自己走了,便鬆開了手,去忙別的事了。


    “行了,蘇大哥,好好歇歇!”一線天的地麵不見得平整,龍子秉怕蘇先生摔著了,連忙扶住。


    “我說老行啊!別的人都在臨陣磨槍呢,你擱這種樹是什麽操作啊?”大老遠就能聽見嬴先生在發牢騷。


    “哎呀,你急什麽?”行先生還是這麽淡然。


    燕王也沒閑著,他帶著一支隊伍爬上絕壁,在高處設下埋伏。


    大祭司身負重傷,不見得他會馬上過來,畢竟北境應該沒有鵲神醫這樣的人形神器在,恢複得應該沒那麽快。


    所以就算一段時間後北域再攻過來了,大祭司應該都是身居幕後了。


    但是東域的人都不知道,此時的大祭司,遠遠比他們想象的慘狀還要慘。


    ……


    北域,前線營地。


    “大祭司,我敬你。但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趁人之危的人。”大祭司的嘴雖然沒動,但是聲音卻從他身上傳了出來,很顯然這聲音來自這具軀殼的主人——大命。


    大祭司沒有理會大命的聲伐,而是用氣運之力慢慢治療自己的傷勢。


    按理來說,大祭司占據了大命的身體,大可以把大命的意識抹殺,防止大命反抗。


    但是大祭司沒有,或者說他不能這麽做。大命作為北域之首,所蘊含的氣運可不是能隨意抹殺的。如果要強行占據,也許沒命的是大命。但從長遠來看,吃虧的是大祭司。


    用氣運之力對抗氣運之力,怎麽看怎麽虧。何況氣運之力是大祭司一直活到現在的根本。若是為了一時之利抹殺掉氣運不弱的大命,那跟預訂好死期有什麽區別?


    大命見大祭司不理自己,可這麽幹呆著也不是事。幹脆叫個下人進來,把燕王他們的動向了解清楚,再根據對方的行動製定作戰計劃。大祭司沒有反對,大命就發出了一條條命令傳遍了前線軍營。


    至於是以大命的名義還是大祭司的名義下達命令,那倒要看看這個下人的腦子裏裝著啥了。


    ……


    夜幕降臨。


    一線天軍士們紛紛點起了篝火,埋鍋做飯。


    氛圍雖然緊張,但還不算太緊繃,相對合理的狀態。


    “什麽人?”哨卡的守衛問道。


    眾人聽到這聲呼喊,紛紛轉過頭去。隻見一個黑影由遠及近,晃動的火光漸漸映照清了他的臉。


    “野狼?”城牆上的見過他的高手紛紛站起來,手上的吃飯工具都不知道放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種趁手的。


    野狼舉起了雙手,一臉無辜地對著眼前這幫如臨大敵的人問道:


    “你們是不是把我這麽個戰俘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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