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事格裏芬當然再清楚不過。
雖然nasa方麵一直聲稱自己準備解決40396號太空垃圾造成的威脅，但實際上一直都停留在口嗨的階段。
直到最多五分鍾之前，自己腦子裏才第一次出現了一個具體的行動計劃，這會兒甚至都還沒來得及跟身邊最親信的助理邁耶說起。
然後就被太平洋對麵宣布計劃失敗了？
這顯然不可能是保密環節出了問題。
而是對方要耍詐！
格裏芬當即就想要讓新聞中心撰文反駁，但稍作遲疑過後，還是決定先看看對方的具體說辭，再組織更有針對性的反擊。
“把華夏那邊的原文轉給我看一看！”
他壓抑著自己本就處在爆發邊緣的怒火，對電話那頭的約翰·雅姆布裏克說道。
和美國玩輿論？
必須得讓對麵看看，什麽才叫真正的媒體霸權！
“呃……暫時還沒有原文。”
雅姆布裏克聽出了局長語氣中的憤怒，難免有些心虛：
“是一場例行新聞發布會，主題本來是有關華夏方麵第一次太空行走任務的，但後麵突然轉向了空間站建設，所以……”
被各種亂子趕到一起，格裏芬已經沒什麽耐心聽這些細枝末節，直接打斷了對方：
“等發布會通稿出來之後，馬上翻譯好發給我！”
掛斷電話之後，格裏芬的大腦開始飛速思考起來。
“x37驗證項目的資料交接已經完成了麽？”
他抬頭看向對麵的邁耶。
後者雖然沒什麽獨當一麵的能力，但作為助理的水平確實可以，麵對這個有些突兀的問題幾乎不假思索地點頭：
“實際上，x37項目本來就有一部分資料還在我們這邊，之前負責和波音方麵對接的研發團隊也沒完全解散，甚至連x37a的原型機也沒來得及轉移到空軍42廠……所以現在重新接手起來沒什麽障礙，預計最早在9月就能重啟大氣層內的飛行測試。”
聽到這裏，格裏芬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
x37b上次從nasa轉到空軍是在2004年，如今兩年過去竟然還留著不少尾巴，這效率顯然屬於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但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而邁耶則繼續道：
“目前唯一的問題是，因為航天飛機的退役期臨近，因此原定通過航天飛機貨艙投送入軌的方案需要改成使用德爾塔4運載火箭，這可能需要一些額外的時間，真正的發射日期最早要推遲到2008年末。”
“以華夏人目前這個飛網捕獲的方案來看，用x37執行任務恐怕是來不及了……”
格裏芬微微低頭，大腦開始飛速運轉：
“目前亞特蘭蒂斯號正處在待發狀態，預計窗口是9月初，但就算是用特殊渠道獲取到華夏方麵那個捕獲機構的設計參數，也不太可能在兩個月出頭的時間裏完成任務準備，所以隻能退而求其次，考慮12月的發現號任務……”
“從華夏方麵在新聞發布會上的表態來看，他們會不會在最近就……”
剛才格裏芬接電話的時候特地沒有要求邁耶回避，因此後者也聽到了對話內容。
“發布會上的表態聽聽就行了。”
格裏芬擺了擺手打斷對方，一副不太在乎的樣子：
“這段時間俄國人幾乎每個星期都要把國際空間站受到威脅的事情拿出來說一遍，如果隻聽表態的話，那他們才是最有可能去解決問題的那個……”
但隨後還是又補充了一段，相比於說服邁耶，似乎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華夏並沒有像是航天飛機這樣任務靈活性足夠強的多功能航天器，所以就算捕獲裝置順利完成研發，也需要單獨設計和生產一顆衛星出來……之前我在擔任nasa總工程師的時候和華夏方麵打過交道，他們的這個流程大概需要花費六到八個月，再結合今年已經被占滿的火箭發射任務表，大致可以猜出華夏方麵應該會在明年上半年有所動作。”
這番推測有理有據，哪怕是換個人站在這，也找不出太多可以反駁的地方。
更何況邁耶本來也沒有異議，而是繼續發揮著自己身為助理的職能：
“發現號執行的sts-116任務中包含四次太空行走，但其中有三次都是為了維修和調整空間站設備，真正需要運送的隻有一個p5構架，所以貨艙內有充足的空間部署一個額外的任務模塊。”
“那就正好……”
格裏芬還想繼續再說點什麽，但桌上的電腦突然響起了一陣提示音。
是一份發到內部郵箱的加密郵件。
打開之後，他很快就在附件中找到了那份由新聞中心轉發過來的發布會通稿。
格裏芬飛速跳過了前麵幾條和載人航天有關的例行問題，直接把右邊的滾動條拉到了最後。
果然，是之前雅姆布裏克提到過的那部分內容。
“我們通過最新的技術評估了未來半年內的太陽活動規律，發現從8月30日起，將會有一場持續時間約40-60天的太陽風暴，屆時由太陽係中心噴射出的高能粒子將誘發焦耳加熱，導致地球高層的大氣密度上升，從而增加中低軌道的空氣阻力……”
“根據過往經驗計算，與40396號太空垃圾質量相似的航天器在沒有動力補償的情況下，軌道高度每天將會下降約80-150米，而國際空間站由於其體量優勢，受到阻力的影響幅度較小，因此將會顯著增加碰撞二者碰撞的幾率。”
“在3月5日美方不顧國際社會的關切與勸阻，執意進行反衛星試驗最終引發事關航天員安全的巨大危機以後，nasa曾多次公開表示，會努力消除國際空間站所麵臨的風險，而華夏方麵也始終抱有最大的善意，期待著美方能夠亡羊補牢，挽回自己所犯下的錯誤。”
“然而時至今日，距離太陽風暴來襲隻剩下大約兩個月時間，美方仍然言行不一，並未做出任何有效行動……考慮到國際空間站和在軌航天員的人身安全，我們正式宣布，將不再繼續做出無謂等待，而是與其它態度積極的國際社會一道，共同執行本次空間碎片清理任務……”
“……”
洋洋灑灑大約一整頁的內容，看得格裏芬太陽穴砰砰直跳，隻覺得眼前一陣充血。
這番發言看著好像客氣，但如果翻譯過來，意思大概就是——
哥們已經幸災樂禍地看了三個月的熱鬧，估摸著你是真不行了，所以準備帶著兄弟們另立山頭，單獨把這事兒給平了。
他連續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總算是勉強控製住了自己拍桌子的衝動。
然後重新拿起電話，接通了新聞中心負責人：
“華夏人準備拿太陽風暴來說事，那可是完全撞在槍口上了……要論太陽活動研究，現在還沒人能做得比我們更好。”
“我馬上讓邁耶給你送去一份太陽能量觀測衛星的遙感圖譜以及相關分析結果，你先在我們的官網上進行公開，然後在今天晚上的發布會上重點說明一下……太陽風暴的影響峰值隻會持續1-2天，需要連續三次相同強度的太陽風暴才會讓那塊空間碎片下降到和國際空間站大致相同的高度上，而之後兩年都是太陽活動的小年，也就是說至少到2009年之前都沒必要擔心……”
“……”
……
12小時之後。
京城時間第二天一早。
常浩南剛剛從航天科工九院回到太空漁船項目指揮中心，就看到刑牧春行色匆匆地拿著一份報告出現在自己辦公室門口。
“常院士，昨天一晚上有兩個突發情況，需要和您通報一下。”
後者說著把手中文件放到桌上：
“一是nasa專門開了一場發布會，駁斥我們關於太陽風暴可能導致空間站出現危險的說法，而且還專門拿出了那兩顆太陽能量觀測衛星的原始數據以作證明……目前的輿論風向大致還是五五開，但隨著越來越多的專業人士發表意見，我擔心情況會朝著不利於我們的方向發展……”
“發布會的事情，我在路上已經看過簡報了……”
常浩南搖搖頭回答道：
“雖然他們說的確實是對的，但在這件事情上真相不重要……再者我們之前說的是碰撞風險提高，又沒說一定會撞上，所以也不算作假。”
“以現在這個架勢，輿論風向倒向哪邊都無所謂，關鍵是要從現在開始，讓這件事情始終保持足夠高的熱度，直到太空漁船任務執行完成……另外，輿論戰的關鍵在於時刻保持主動權，隻要讓對方陷入自證陷阱，那我們就有無數個黑鍋可以扣過去，讓他們跳進黃……跳進密西西比河也洗不清……”
過去，由於輿論影響力的劣勢，一般都是華夏方麵會陷入這種兩麵為難的境地。
但現在，終於輪到美國人自己體驗一回。
也算是攻守易型了。
並且就連常浩南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這種站在道德製高點上指指點點的行為是真的很爽……
以後要多來。
作為一個老實人，刑牧春對此還有些將信將疑，但常浩南畢竟是整個計劃的總指揮，所以他也隻好暫時放下顧慮，換到第二個話題上：
“好吧……另外就是，恒星公司方麵通過非官方渠道給我們發了一個提醒，說因為不是商業行為，所以專利規定的限製很弱，我們委托給他們的那個‘分布式節點柔性抓取係統’一旦進入正式生產階段，恐怕很難長時間保密……”
“換句話說就是，美國方麵如果腦子比較靈活，那可能會隻比我們晚一步獲得到這個模塊的相關參數……即便缺少部分核心數據，也可以在相對短的時間內補上。”
“這不奇怪……美國和歐洲之間的綁定關係還是太深了，尤其在航天領域。”
對此，常浩南倒是沒有表現出什麽意外或者憤怒：
“我估計nasa最早在今年年末，最晚到明年年初就能把我們的方案給複刻出來，所以我之前才堅持要使用固體火箭和模塊化衛星設計，力爭趕在九月份結束之前完成整個任務……這樣不光可以搶先美國人一步，還能讓對方白忙活一段時間，多少浪費他們一些時間和資源！”
雖然nasa方麵一直聲稱自己準備解決40396號太空垃圾造成的威脅，但實際上一直都停留在口嗨的階段。
直到最多五分鍾之前，自己腦子裏才第一次出現了一個具體的行動計劃，這會兒甚至都還沒來得及跟身邊最親信的助理邁耶說起。
然後就被太平洋對麵宣布計劃失敗了？
這顯然不可能是保密環節出了問題。
而是對方要耍詐！
格裏芬當即就想要讓新聞中心撰文反駁，但稍作遲疑過後，還是決定先看看對方的具體說辭，再組織更有針對性的反擊。
“把華夏那邊的原文轉給我看一看！”
他壓抑著自己本就處在爆發邊緣的怒火，對電話那頭的約翰·雅姆布裏克說道。
和美國玩輿論？
必須得讓對麵看看，什麽才叫真正的媒體霸權！
“呃……暫時還沒有原文。”
雅姆布裏克聽出了局長語氣中的憤怒，難免有些心虛：
“是一場例行新聞發布會，主題本來是有關華夏方麵第一次太空行走任務的，但後麵突然轉向了空間站建設，所以……”
被各種亂子趕到一起，格裏芬已經沒什麽耐心聽這些細枝末節，直接打斷了對方：
“等發布會通稿出來之後，馬上翻譯好發給我！”
掛斷電話之後，格裏芬的大腦開始飛速思考起來。
“x37驗證項目的資料交接已經完成了麽？”
他抬頭看向對麵的邁耶。
後者雖然沒什麽獨當一麵的能力，但作為助理的水平確實可以，麵對這個有些突兀的問題幾乎不假思索地點頭：
“實際上，x37項目本來就有一部分資料還在我們這邊，之前負責和波音方麵對接的研發團隊也沒完全解散，甚至連x37a的原型機也沒來得及轉移到空軍42廠……所以現在重新接手起來沒什麽障礙，預計最早在9月就能重啟大氣層內的飛行測試。”
聽到這裏，格裏芬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
x37b上次從nasa轉到空軍是在2004年，如今兩年過去竟然還留著不少尾巴，這效率顯然屬於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但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而邁耶則繼續道：
“目前唯一的問題是，因為航天飛機的退役期臨近，因此原定通過航天飛機貨艙投送入軌的方案需要改成使用德爾塔4運載火箭，這可能需要一些額外的時間，真正的發射日期最早要推遲到2008年末。”
“以華夏人目前這個飛網捕獲的方案來看，用x37執行任務恐怕是來不及了……”
格裏芬微微低頭，大腦開始飛速運轉：
“目前亞特蘭蒂斯號正處在待發狀態，預計窗口是9月初，但就算是用特殊渠道獲取到華夏方麵那個捕獲機構的設計參數，也不太可能在兩個月出頭的時間裏完成任務準備，所以隻能退而求其次，考慮12月的發現號任務……”
“從華夏方麵在新聞發布會上的表態來看，他們會不會在最近就……”
剛才格裏芬接電話的時候特地沒有要求邁耶回避，因此後者也聽到了對話內容。
“發布會上的表態聽聽就行了。”
格裏芬擺了擺手打斷對方，一副不太在乎的樣子：
“這段時間俄國人幾乎每個星期都要把國際空間站受到威脅的事情拿出來說一遍，如果隻聽表態的話，那他們才是最有可能去解決問題的那個……”
但隨後還是又補充了一段，相比於說服邁耶，似乎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華夏並沒有像是航天飛機這樣任務靈活性足夠強的多功能航天器，所以就算捕獲裝置順利完成研發，也需要單獨設計和生產一顆衛星出來……之前我在擔任nasa總工程師的時候和華夏方麵打過交道，他們的這個流程大概需要花費六到八個月，再結合今年已經被占滿的火箭發射任務表，大致可以猜出華夏方麵應該會在明年上半年有所動作。”
這番推測有理有據，哪怕是換個人站在這，也找不出太多可以反駁的地方。
更何況邁耶本來也沒有異議，而是繼續發揮著自己身為助理的職能：
“發現號執行的sts-116任務中包含四次太空行走，但其中有三次都是為了維修和調整空間站設備，真正需要運送的隻有一個p5構架，所以貨艙內有充足的空間部署一個額外的任務模塊。”
“那就正好……”
格裏芬還想繼續再說點什麽，但桌上的電腦突然響起了一陣提示音。
是一份發到內部郵箱的加密郵件。
打開之後，他很快就在附件中找到了那份由新聞中心轉發過來的發布會通稿。
格裏芬飛速跳過了前麵幾條和載人航天有關的例行問題，直接把右邊的滾動條拉到了最後。
果然，是之前雅姆布裏克提到過的那部分內容。
“我們通過最新的技術評估了未來半年內的太陽活動規律，發現從8月30日起，將會有一場持續時間約40-60天的太陽風暴，屆時由太陽係中心噴射出的高能粒子將誘發焦耳加熱，導致地球高層的大氣密度上升，從而增加中低軌道的空氣阻力……”
“根據過往經驗計算，與40396號太空垃圾質量相似的航天器在沒有動力補償的情況下，軌道高度每天將會下降約80-150米，而國際空間站由於其體量優勢，受到阻力的影響幅度較小，因此將會顯著增加碰撞二者碰撞的幾率。”
“在3月5日美方不顧國際社會的關切與勸阻，執意進行反衛星試驗最終引發事關航天員安全的巨大危機以後，nasa曾多次公開表示，會努力消除國際空間站所麵臨的風險，而華夏方麵也始終抱有最大的善意，期待著美方能夠亡羊補牢，挽回自己所犯下的錯誤。”
“然而時至今日，距離太陽風暴來襲隻剩下大約兩個月時間，美方仍然言行不一，並未做出任何有效行動……考慮到國際空間站和在軌航天員的人身安全，我們正式宣布，將不再繼續做出無謂等待，而是與其它態度積極的國際社會一道，共同執行本次空間碎片清理任務……”
“……”
洋洋灑灑大約一整頁的內容，看得格裏芬太陽穴砰砰直跳，隻覺得眼前一陣充血。
這番發言看著好像客氣，但如果翻譯過來，意思大概就是——
哥們已經幸災樂禍地看了三個月的熱鬧，估摸著你是真不行了，所以準備帶著兄弟們另立山頭，單獨把這事兒給平了。
他連續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總算是勉強控製住了自己拍桌子的衝動。
然後重新拿起電話，接通了新聞中心負責人：
“華夏人準備拿太陽風暴來說事，那可是完全撞在槍口上了……要論太陽活動研究，現在還沒人能做得比我們更好。”
“我馬上讓邁耶給你送去一份太陽能量觀測衛星的遙感圖譜以及相關分析結果，你先在我們的官網上進行公開，然後在今天晚上的發布會上重點說明一下……太陽風暴的影響峰值隻會持續1-2天，需要連續三次相同強度的太陽風暴才會讓那塊空間碎片下降到和國際空間站大致相同的高度上，而之後兩年都是太陽活動的小年，也就是說至少到2009年之前都沒必要擔心……”
“……”
……
12小時之後。
京城時間第二天一早。
常浩南剛剛從航天科工九院回到太空漁船項目指揮中心，就看到刑牧春行色匆匆地拿著一份報告出現在自己辦公室門口。
“常院士，昨天一晚上有兩個突發情況，需要和您通報一下。”
後者說著把手中文件放到桌上：
“一是nasa專門開了一場發布會，駁斥我們關於太陽風暴可能導致空間站出現危險的說法，而且還專門拿出了那兩顆太陽能量觀測衛星的原始數據以作證明……目前的輿論風向大致還是五五開，但隨著越來越多的專業人士發表意見，我擔心情況會朝著不利於我們的方向發展……”
“發布會的事情，我在路上已經看過簡報了……”
常浩南搖搖頭回答道：
“雖然他們說的確實是對的，但在這件事情上真相不重要……再者我們之前說的是碰撞風險提高，又沒說一定會撞上，所以也不算作假。”
“以現在這個架勢，輿論風向倒向哪邊都無所謂，關鍵是要從現在開始，讓這件事情始終保持足夠高的熱度，直到太空漁船任務執行完成……另外，輿論戰的關鍵在於時刻保持主動權，隻要讓對方陷入自證陷阱，那我們就有無數個黑鍋可以扣過去，讓他們跳進黃……跳進密西西比河也洗不清……”
過去，由於輿論影響力的劣勢，一般都是華夏方麵會陷入這種兩麵為難的境地。
但現在，終於輪到美國人自己體驗一回。
也算是攻守易型了。
並且就連常浩南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這種站在道德製高點上指指點點的行為是真的很爽……
以後要多來。
作為一個老實人，刑牧春對此還有些將信將疑，但常浩南畢竟是整個計劃的總指揮，所以他也隻好暫時放下顧慮，換到第二個話題上：
“好吧……另外就是，恒星公司方麵通過非官方渠道給我們發了一個提醒，說因為不是商業行為，所以專利規定的限製很弱，我們委托給他們的那個‘分布式節點柔性抓取係統’一旦進入正式生產階段，恐怕很難長時間保密……”
“換句話說就是，美國方麵如果腦子比較靈活，那可能會隻比我們晚一步獲得到這個模塊的相關參數……即便缺少部分核心數據，也可以在相對短的時間內補上。”
“這不奇怪……美國和歐洲之間的綁定關係還是太深了，尤其在航天領域。”
對此，常浩南倒是沒有表現出什麽意外或者憤怒：
“我估計nasa最早在今年年末，最晚到明年年初就能把我們的方案給複刻出來，所以我之前才堅持要使用固體火箭和模塊化衛星設計，力爭趕在九月份結束之前完成整個任務……這樣不光可以搶先美國人一步，還能讓對方白忙活一段時間，多少浪費他們一些時間和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