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不是這麽說的。”


    淩母歎氣。


    先不說這事兒跟他們小兩口沒關係,劉文佩湊上去舉報就很不妥當。


    這要是旁的不相熟的人,舉報進去了便罷。


    要是沒舉報成功,還叫人知道了是誰舉報的,那還不得一下,人家會不會轉回頭報複嗎?


    幹這一行多是窮得隻剩一條命的。


    你壞了人家的求生之道,如果遇到個窮凶極惡、不理智的,人家回來跟你拚命,你拚是不拚?


    真是沒點後顧之憂,想事想得簡單……


    淩父久不說話,淩母卻也知道他的意思。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淩母歎氣擺手:


    “你們兩個以後安生過好自己的日子,別人的事少插手!”


    “我、我……”


    淩母沒說過什麽重話,劉文佩卻感受到了她的指責。


    劉文佩委屈得不行,哭著解釋:


    “那個陳向東就是個倒爺!學校那一片人都說他是,小寶他們跟他走得那麽近,我不是怕他們被人騙了、被帶壞嗎?”


    “要是換一個人,我也不樂意插手這事!”


    “你這孩子,怎麽……唉!”


    這話說得淩母心頭一梗。


    這事兒歸根到底,還得他們老兩口出麵。


    場子能不能收回來,都得兩說呢。


    淩母考量大局為重,想先把事兒料理清楚明白。


    本也不打算說些什麽,見劉文佩這麽不開竅,便不得不多說幾句:


    “這事兒已經偏離本質,跟你什麽用意,舉報的是誰沒關係,都已經牽扯到那邊去了。”


    “有一句話怎麽說的?悶聲發大財,人家要是不吱聲,日子自然能過得更好,可人家說了,為什麽說的?”


    “因為看重兩家關係,因為趕上你們那會兒結婚!人家給交了底,又是幫襯布料,又是幫襯這個那個的……”


    “文佩啊,做人做事將心比心!你們要是不情願維護這段關係,自有我們去維護的時候,可你說說,現在鬧出這樣的事兒,換誰誰不生氣?”


    “也就小寶打小養的嬌,是個姑娘家家的,這回氣頭上隻打了你男人兩個嘴巴子,這要換個漢子、爺們兒過來,家裏大桌子都得給你掀翻。”


    本就鬧得僵,真到了那時候,誰的臉上能好看?


    劉文佩忘了哭,被說得一愣一愣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她猛地起身,掉頭就往外跑。


    淩家三個人嚇一跳。


    淩母率先反應過來,推著淩源道:


    “還愣著做什麽?這天馬上都黑了,還不趕緊去追?”


    這個點兒,除了回娘家,劉文佩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


    淩源起身走到門口,淩母又把他拉下來囑咐:


    “你把她送到地方了,記得今晚還回來。”


    淩家就淩源這一個獨苗苗,做父母的自然是砸鍋賣鐵的也要去袒護。


    淩母算是個好婆婆。


    可這次是劉文佩連累的淩源被打,淩母心裏不可能說一點意見想法沒有。


    淩源點點頭。


    雖然不知道他娘心裏的細致想法,但這個時候,他也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和劉文佩相處了。


    把人送到地方,確認安全他就回來。


    短暫分開一下,等兩個人大腦都清醒清醒,或許看待事情也會更明了一些……


    兩個小輩一前一後出了門。


    淩父淩母草草收拾了下,顧不上天黑,也出門連夜往傅家小院趕。


    ……


    劉家村距離淩個莊有個二裏來路。


    劉文佩跨進劉家家門的時候,劉家剛好吃完晚飯,正在收碗。


    見閨女回來,劉母還驚詫了一下。


    她這個閨女不僅嫁得好,還在市區有了工作。


    平時都住城區那一塊兒,一般時候可不得空回來。


    今兒怎麽突然就回來了?


    等劉文佩又走近幾步,劉母才發現她正哭著。


    “怎麽了這是?”


    劉母趕緊放下抹布和碗,拉著劉文佩左看右看。


    旁邊劉父、劉文佩憤然兩個兄嫂也圍了過來。


    “小妹/她小姑,這是怎麽了?”


    一通追問,還沒問出個什麽名堂,院裏又傳來腳步聲。


    轉臉一看,淩源走了進來。


    “喲,淩源來了?快、快坐!”


    劉母趕緊安排,擺著手讓劉大嫂、劉二嫂去收桌子重新準備下酒菜。


    “鍋裏還有飯,快坐下陪你爹喝兩盅!”


    “娘,不忙活了。”


    淩源抹了一把臉,順手把劉文佩的布包放在進門口的椅子上。


    “家裏還有事兒,學校那邊明天也有課要上,我把文佩送回來,這就走了。”


    “好容易才來一回,那麽著急走做什麽?吃飯也要不了多少時間,家裏的活兒明天叫你兩個舅哥過去幫著收拾一下就是你了,你隻管好好上學!”


    劉母不肯撒手,淩源也不肯就範,還是要走。


    拉拉扯扯,淩源臉轉向屋裏燈麵方向。


    劉母一眼就看見了他臉上紅痕。


    聯想劉文佩是哭著回來的,劉母立即意會過來,小兩口這是吵架了。


    劉母撒開淩源。


    顧不得劉文佩還哭著,劉母捏了旁邊的掃把,上去就是一頓抽:


    “你個不省心的,是不是又惹了什麽禍給家裏人添堵?我打死你個不省心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劉母對劉文佩自然也是疼的。


    可和淩家的婚事,是劉家攀的淩家。


    為著家和萬事興,閨女以後在婆家能過得舒坦,明麵上,劉母肯定給姑爺幾分麵子,和姑爺站隊一條線。


    劉文佩躲閃不及,被抽了好幾下。


    淩源本來要走的,見狀又轉過身來,接走了劉母手裏的掃把,把劉文佩護在身後。


    劉文佩做錯了事,但到底是他媳婦兒。


    兩個人結婚沒多久,平時過得也甜蜜,感情還是有的。


    淩源自然不情願別人不把劉文佩當人看。


    “這裏麵是有一些事,但也涉及不到打罵,凡事說清楚就是了。”


    淩源猶豫了下,把劉文佩重新推給劉母:


    “具體什麽事,你讓她說給你們聽,你們看著給開解開解吧,我先回去了。”


    劉文佩以為他跟著一起過來,今天肯定會住這兒,哪裏知道他還會走?


    他生氣了?


    他真的生氣了嗎?


    公公婆婆不理解她就算了,怎麽連他也一點都不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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