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泡尿就跟消防車水管似的,灑了一大片。


    陸淼本來抑鬱地想哭,看見這無語的一幕,繃不住給笑了出來。


    “能把你媽逗笑,算你有點本事,今天先不打你屁股蛋兒了。”


    傅璟佑提著兒子尿完,才再次放到床上。


    剛才發現得及時,被子隻濕了一小塊,問題不大。


    他給翻了個麵,重新把娘三罩起來。


    等三個都不哭了,他才說下去洗漱。


    兩個小的要不不鬧,要不使勁鬧。


    這一被哄好了,坐在被窩裏又開始“哥哥妹妹”地玩得親熱。


    傅璟佑在樓下洗澡耽擱了一會兒,回來時明毅已經睡下了。


    明夏白天睡夠了,這回不困,坐在媽媽懷裏捏著小手到處看。


    看見爸爸推門進來,小家夥顫巍巍站起身,往前傾身撅著屁股蛋兒就要抱。


    傅璟佑把她抱過去親了親,拉開衣襟裹進衣服裏。


    “白天打到哪兒了?”


    陸淼知道唐梅肯定跟他說過了,就點點明夏眼皮一側。


    那處還有點紅,不過看著倒沒什麽,不嚴重。


    傅璟佑朝那處親了親,“夏夏還疼不疼?”


    小明夏立即搖頭,“媽媽給呼呼,痛痛飛走了。”


    “你不知道下午有多難哄,睡覺的時候一直得抱著,醒了也要抱,也不要小姨媽。”


    “嚇到了是會這樣。”


    “今天情況怎麽樣?”


    “還行,估計還得跑兩趟。”


    陸淼抿了一下唇瓣,憂心問:“很難搞嗎?”


    傅璟佑搖頭,把情況說給她聽:


    “挺順利的,價格也很合適……現在就是走流程過戶。”


    集體地原本也是不允許買賣,那戶人家情況特殊。


    大隊長知道他們家情況,也知道那家女兒孝順。


    聽說賣地是為了給老爹換治病藥錢,生產隊和大隊都願意配合開證明。


    那邊雖然是西二環裏,但也沾著村地的邊兒,所以價要得不高,整塊地皮一千四。


    有前麵算過的萬把塊出頭,這一千四的價格,在傅璟佑心裏簡直就跟白撿的一樣。


    之所以會這麽順利,其實也有隱情。


    那戶人家的女兒確實孝順,但是老頭子病得快入土了。


    之前是不知道可以賣這個地,現在知道了,就想著抓緊賣,多少能收回來點本。


    要不然等老頭子真的入土了,以後以外嫁女的身份,想賣也沒立場操控。


    尤其這會兒也不是誰都能拿出那麽大的一筆錢的。


    傅璟佑突然冒頭,那戶人家也挺怕他跑路不買,所以一直奔前走後的跟著大隊幹部說情。


    陸淼大致了解經過,卻仍覺得吃驚。


    才一千四!那一塊地估摸得有三百平,算下來一平五塊錢不到!


    “是你開的價還是?”


    “不是,是那邊大隊幹部說的。”


    陸淼聽後點點頭。


    便宜可以撿,但是絕對不是坑人。


    但如果價格是村幹部說的,那就沒問題了。


    說明差不多就值這個價。


    應該還是跟村地沾了邊的關係。


    “買!怎麽都得買!”


    陸淼拍板決定。


    這麽合適,近三百平分地呢!還是二環裏!


    往後幾十年過去,輕輕鬆鬆地變現三千萬。


    “咱們自己手裏的錢就夠,算上後麵修正房子,估計也要花一些,到時候看看情況,不行就跟爸他們先借一點。”


    傅璟佑點點頭,心裏也是這個意思。


    先不說那處地皮和媳婦兒的心意,就這件事兒來說吧,他總覺得是份機遇。


    要是錯過了,以後怕是不會再有。


    所以一定要抓緊!


    “先睡覺,明天我帶著戶籍頁趕早過去。”


    “嗯!”


    關燈躺進被窩,中間隔著兩個孩子,傅璟佑怎麽都覺得不得勁兒。


    “我打聽說老院那邊裝不了自來水和蒸汽管道,到時候我在院裏打口井,再在屋裏盤一個北方的炕,我聽說還有那什麽火牆?”


    “到時候都弄上,尤其是炕,壘大一點,拿兩床小被子讓小崽子們自己睡,我倆睡一個被窩。”


    媳婦兒還得是摟進懷裏的踏實。


    陸淼被他勾的,禁不住地也暢想起來:


    “院牆要壘高一點,我不喜歡別人打探咱們家生活,也不喜歡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總來串門。”


    “還有佑哥,地方大,咱們回頭單獨隔出一個角養幾隻雞,院裏還可以種菜呢!”


    陸淼絮絮叨叨說著。


    本來因為錢的事,傅璟佑還有點壓力,被她這麽一說,感覺日子還跟以前差不多似的。


    也挺有盼頭的。


    “好,都依你,夏天把你愛的西瓜番茄都種上!”


    “嗯!”


    抑鬱的心情一掃而空,陸淼躺在被窩裏樂開了花。


    買完地之後,生活肯定會緊吧一點。


    緊巴就緊巴吧!


    生活還蠻有盼頭的。


    陸淼側過身,抱著女兒軟乎乎的小臉親了一口。


    “晚安寶寶,晚安寶寶爸爸。”


    “晚安,寶寶媽媽。”


    傅璟佑揶揄低笑,同樣側過身,長臂在被子外麵搭在了孩子和孩子媽媽三個人身上。


    第二天,傅璟佑依舊早起跑西三環近郊,陸淼在家也沒閑著。


    拆了兩個空罐頭瓶,按照唐梅說的,用細鐵絲在瓶口纏幾道拉緊固定,再延伸出來二十來公分回折留個窟窿眼擰死。


    家裏有那種手指粗細的紅蠟燭,唐梅拿了一根出來一分為二。


    陸淼手小,點了蠟燭在瓶底滴上幾滴辣,趁凝固之前,趕緊吹滅蠟燭,懟進去沾在瓶底。


    弄完這些,再取一根小棍穿進之前擰鐵絲時留下的鎖扣眼兒裏,一個簡易的小燈就做成了。


    等正月十五那天,點上燈到處溜達也沒事。


    玻璃瓶能擋風,除了人為和蠟燭燒到盡頭,蠟燭都不會滅。


    連著搗鼓完兩個小提燈,手上蹭了不少鐵絲上的紅鏽,陸淼感覺手都粗了一圈。


    她去洗手間洗了手,又上樓去抹了雪花膏。


    手搓手仔細地塗抹過關節指縫,跟唐梅打了聲招呼就要出門。


    唐梅抬頭看她,“外麵風正大著,這個點兒出去做什麽?”


    “昨天回來路過崇文外大街,我看那塊兒有家國光書店,想著溜達溜達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能用的學習資料。”


    前兩天私下陸遠征說過,外語不好學。


    尤其是英語、法語什麽的,別說首都沒什麽好老師,像樣的老師國內都找不到幾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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