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晚,安冬源果然又過來。


    他對季子默好像有一種莫名的執念,非要弄到手才行。


    白饒與安冬瑜貼著屏息符,趴在屋簷高處,觀察著下麵的舉動。


    她倆已經換上夜行服,與黑夜融為一體。屏息符也是季子默贈與的高階符籙,即便是金丹修士過來也不能輕易發現。


    白饒瞧著下方與安冬源周旋的季子默,還是提出了內心的疑問:“安家這個廢物痞子,一直都是如此嗎?”


    不知為何,這個安冬源給她的感覺與在魔淵森林裏見到的不一樣。


    魔淵森林裏的安冬源更為跋扈,麵對“美人”,也不會像白天那樣,注重留個好印象。


    從給淩瀧下藥就可以得知,按照他的性格,應當是強取豪奪才對。


    “好像不是,以前的影響中,他沒這麽‘有禮貌’過。”


    安冬瑜的印象中,安冬源每次見到她,都要嘲諷幾句她與她的母親,不高興地時候還要打幾下。


    “是嘛,那我們得多注意這位大少爺了。”


    白饒懷疑,安冬源可能已經被奪舍,但是又保留有一點記憶。


    不然,他的實力,是怎麽從淩瀧的攻擊中活下來的。那幾人裏,也有比他實力高些的,他們都沒活下。


    “好。”安冬瑜與白饒有著同樣的顧慮。


    這個安冬源給她一種不安的感覺。


    季子默這邊沒大問題之後,白饒這才動身離開。


    她們在屋簷上飛動,動作輕柔,沒有驚動任何一片瓦片。


    繞了好幾圈,到達目的。


    她們對視一眼,在安冬瑜的點頭中。


    白饒留在屋簷放風,安冬瑜則進入祠堂,尋找那藏起來的母蠱。


    本以為是件不會太難,很快就難得手。


    但事情還是出乎意料了,安冬瑜飛上屋簷,對著白饒搖了搖頭。


    母蠱已被轉移位置。


    無奈,白饒也放棄今晚的行動,回到安冬瑜的房間重新商討。


    不出意外的話,她們得在安府多留兩天。


    白饒她們從後窗進入,一進來就聞到空氣中蔓延著血腥味,房間還漆黑一片。


    隻能借著月光,勉強看到前方的圓桌,直挺挺坐著一身影。


    那身影一動不動的,白饒試探性地叫一聲:“師兄?”


    “如何了?”季子默回應。


    白饒她們因緊張屏蔽的呼吸,聽到季子默的回答,這才大口吸氣。


    “師妹還以為你出事。”


    “不會,我又不是方修然那般莽撞。”


    於是,點亮油燈的白饒發現,說著自己穩重的季子默麵前倒著一道屍體。


    流淌一地的血液變得暗紅,它們像是有默契一般,紛紛避開季子默的腳邊,沒有沾到他一絲衣角。


    “這是怎麽回事?”


    白饒倒不是埋怨季子默的行為,而是想不到季子默一聲不吭就下手,這麽果斷。


    “哦,他啊,手腳過多,幫忙清理一下。”


    季子默身上沒有鮮血,但他的折扇染到了,他正在擦拭折扇上麵的紅點。


    安冬瑜下意識咽口水,有些害怕起季子默,悄悄退到白饒的身後。


    “那現在有點麻煩了,要怎麽處理?”


    若是在外邊,還好說,可她們在安家,死去的還是安家唯一的嫡長子。


    季子默凝眉,顯然也是沒考慮過要如何。


    “母蠱毀沒?”


    毀了那就直接跑,至於這家夥的後事,會有安家人著急。


    安冬瑜搖搖頭:“沒找到,多半是安劉氏換位。”


    安劉氏是安家的主母,也是安冬瑜名義上的“母親”。


    她是家主的少年時的青梅竹馬,是位普通人。


    這也是她的孩子天賦弱的原因之一。


    母蠱藏在祠堂,是安冬瑜前段日子回到安家幫安冬梅帶東西時無意聽到的,也曾在某天夜裏見過她取出來。


    隻是那時候她尚未築基,不然輕易行動。


    “我試試看能不能處理這屍體吧。”


    清墨此時還在沉睡,白饒隻好嚐試看能不能單獨取出畫軸。


    能的話,就將安冬源的屍體丟入畫卷當中。


    結果沒有發生驚喜,白饒取不出畫軸。


    季子默提議:“不然我直接將他帶出安府,丟到郊外,或者深山。”


    “不行的,現在不能出安府。每次這個點,他們都會有人特別看管周圍,不允許人進出。”


    這是安家這麽多年以來,奇葩的規定。


    不管多大的事,都不能進出安家,不然直接丟到祠堂受家法。


    安冬瑜焦急地在房間轉來轉去,若是被人發現安冬源死在她這裏,那結果不堪設想,不止是家法這麽簡單。


    安家出的修士不多,是以他們在獲得修士的同時,更注重子嗣的傳承。


    即便她是天賦最好的,也逃不過那些長老的一言一語,家主會迫於壓力行使家法。


    她不是不相信白饒她們,而是身體裏對那個家法有種恐懼,之前她曾受過不少。


    白饒安撫急切地安冬瑜:“你先別急,我有辦法,給我一點時間。”


    白饒在神識中攤開畫卷,然後在她們注意不到的地方,將獲得的幻蝶草種子丟進畫卷裏麵。


    隨後在旁邊打坐,看似在修煉,實際是動用靈力催熟幻蝶草。


    幻蝶草成熟條件沒有龍吟草那般苛刻,一次靈力見底,就已經有成熟的趨勢。


    白饒吃一枚聚靈丹,接著灌輸靈力。


    好在天亮之前,幻蝶草成功催熟,而白饒也賭對了。


    清墨在幻蝶草成熟那一刻蘇醒過來,主動出現在白饒麵前。


    識海中的《靈植法》跳轉翻頁,停留在幻蝶草詳細頁,灰暗的圖標點亮。


    白饒得到靈力反饋,就這樣在安冬瑜的目瞪口呆中晉級,變為練氣七層。


    “你要用它吞噬屍體?”


    安冬瑜看著浮現的畫卷,想起被它吸走的法劍,不禁心疼。


    那是攢了好久的貢獻點換的。


    不過想到它也解決她最厭惡的安冬梅,也釋然了。


    並且,誰讓她技不如人。


    “沒錯。”白饒指揮清墨吞噬掉倒在地麵的安冬源。


    清墨一蘇醒就有食物,此時很是開心,屁顛屁顛過去將安冬源的屍體吞下。


    幻蝶草白饒自然沒有拿出來,在成熟那一刻放到了收納戒中。


    安冬瑜驚歎與白饒的一晚上晉級當中,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季子默眼尖地瞧到了,但也沒有過問。


    白饒再次看向地麵時,那趟血液已經消失。沒想太多,以為是潔癖的季子默使用清潔術。


    可她們還沒鬆一口氣,又有一人欲要來此房間。


    看清何人之後,一向淡定地季子默也有些難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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