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文解字》有雲:木,冒也。冒地而生。東方之行,從草,下象其根。


    《白虎通》中也說,五行,木之為言觸也。陽氣動躍,觸地而出也。


    青木練氣法,就是一種木屬性的練功功法。隨著束星北一聲長嘯收功,他站了起來,簡單地收拾了一番,便緩步向外走去。


    黃天賜和鄺月餘兩人依然守在門口。他們的目光始終向外,根本沒有注意到束星北出來。事實上,束星北現在功力大進,也不是他們能隨便感知到的。


    “不知道總教官還有多長時間才能出關?”鄺月餘幽幽地歎了口氣。


    “誰知道呢。不過我希望越長越好,”黃天賜答道。


    正要開口說話的束星北臉上一黑。這小子什麽意思啊。


    是怕自己出關,還是看不得得的好?


    “怎麽這麽說?”鄺月餘也是一臉詫異,“你前幾天晚上都被凍感冒了,這才剛好,還盼著總教官遲點出關?這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黃天賜仰天長歎,“總教官出關不出關我不知道,我就是怕自己過不了眼下這一關啊。”如果總教官出關之後,怒氣不減,那他這個媒婆豈不是當定了。


    鄺月餘也反應過來,竊竊地一笑,眼角的餘光已看到了束星北。


    “總教官,您出來啦?收獲大嗎?”鄺月餘驚喜地問道。


    黃天賜還當鄺月餘在騙自己,冷哼了一聲,“如果總教官真的設立媒婆中心,我非得把你也叫過去當媒婆不可。”


    聞聽此言,束星北終於明白了。為什麽黃天賜這個家夥巴不得自己遲點出關,原來問題出在這裏。


    鄺月餘看到黃天賜還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趕緊伸手去拉他,“別說了,總教官真出來了。不信,你回頭看看。”


    黃天賜嚇得打了個哆嗦。鄺月餘能這麽說,顯然是真的了。不過他卻沒有轉身,而是伸手向前摸去,“總教官,是您嗎?天賜這段時間心裏苦啊,既想著您功力大增,成為一代人傑,又擔心自己跟不上您的腳步,愁得眼睛都快瞎了。總教官,您,您站哪兒了?讓我摸摸,讓我摸摸。”


    束星北聽著這家夥滿嘴胡扯得不著邊了,臉色更黑,“是嗎?那讓月餘送你去山腰那裏曬曬?嘴巴能曬好,眼睛估計也沒問題。”


    黃天賜聽到束星北說話,渾身一個激靈,“真的是您,總教官,您真出關啦?太好了,太棒了,您不知道啊,這段時間天天都有幾撥人來找您,我和月餘幹脆就吃睡在這裏,誰來,都不給進來打擾您。我們終於都熬出來啦。”


    “行了行了,別表功了。你和月餘這段時間辛苦了,我都記在心裏。再說,你真要到媒婆中心去了,”束星北被這家夥弄得實在是不勝其煩。


    一個武者,自然該殺伐果斷啊,怎麽好端端地變成了婆婆嘴,羅裏八嗦的。


    黃天賜聰明啊,當即抓到了束星北話意裏的意思,嘿嘿地笑了,“謝謝總教官,謝謝總教官。您神功大成,該賜我們點兒新鮮功法,好好地提升一下吧?我們做下屬實力提高了,您也有麵子不是?”


    束星北頭痛了。這是多囉嗦啊這是。


    “月餘,你跟我進來,我把七鬼身法傳給你,”束星北向鄺月餘招了招手。


    鄺月餘狂喜,叫了聲好嘞,就跟著進去了。


    黃天賜一副沒羞沒臊的模樣,也跟著進去了,卻沒有敢真正踏入房內。


    “七鬼身法,講求的是身法變換快,隻要速度跟上來了,你就能練出五道身影六道身影,”束星北說著,向站在門外傻笑的黃天賜也招了招手。


    黃天賜喜得嘴巴都咧到耳朵邊兒上了,“我,也有?”他一邊說著,一邊興奮地搓手。


    “不想要?那你就出去吧,”束星北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要要要,我當然要了,”黃天賜慌了。


    鄺月餘有點兒疑惑了,“既然是七鬼身法,意思應該是能練出七道身影吧?為什麽我們隻能練出五道六道身影呢?不能再多了嗎?”


    “不錯,你問到了關鍵點上。我前麵說過了,隻要你的速度跟上來了,就能練出五道六道身影,至於七道身影,你們估計得達到三階武師初期,才能練出來。所以說一千道一萬,功夫底子才是最重要的。”


    “三階武師初期?我們草葉島上,怕是沒有這樣的人吧?”鄺月餘一聽,信心就不足了。


    “你傻啊,總教官能這麽說,他必然是三階武師了。笨啊,”黃天賜除了話多之外,不管是聰明勁兒,還是反應程度,都在鄺月餘之上。


    鄺月餘驚訝地看著束星北,“總教官,天賜說的,是真的嗎?”


    “差不多吧。反正這也不重要,”束星北也沒有否認。他練到了青木練氣法第四層小成,論實力,他至少達到了三階武師後期,甚至還遠遠不止。當然,在沒有徹底地展露拳腳之前,束星北心裏也不能確定。


    也許達到了三階武師巔峰也說不準。


    “把功法帶上,我們出去,到前麵的小樹林裏練練,我給你們展示一下,”束星北說道。


    三個人便來到了束星北平常練功的樹林之內,那裏有一個空曠的地方。


    “你們看好了,我展示七鬼身法給你們看,”束星北說著。隻見他身影晃動,一道青衫便衝了出去,一步,便是兩道身影,再踏一步,兩道身影一分為四,等到束星北邁出第四步時,他的身影已達到了十二道之多。


    黃天賜怔怔地看著,食指顫顫地指著束星北的身影,嘴裏喃喃地數著,“一道,兩道,、、、、、、,十二道?哪個是真身?”


    鄺月餘根本沒心思回答他這個白癡問題,而是瞪直了眼睛。


    如果他學會了這種身法,試問一階武師之中,還有誰是他的對手嗎?隻要隨便邁出幾步,什麽樣的敵人也隻能跟在他後麵吃屁。


    至於束星北所說的要達到三階武師初期,早就被這兩個家夥拋在了腦後。他們本來也沒有那麽貪心,要練成十二道身影,有個五六道,他們就心滿意足了。


    “總教官,把要領給我們講講唄,然後讓我試試,”鄺月餘激動地語無倫次了。


    束星北讓兩人把七鬼身法都讀了幾遍,跟著就開始講解起來。論眼力,束星北現在早就遠遠地超過了一流的武者,就連冥皇,在七鬼身法的掌握上,也根本不及束星北。


    束星北講的很透徹,兩個家夥聽得也認真,最先掌握要領的,還是黃天賜。


    “總教官,我來試試,”黃天賜說著,就用功力催動起七鬼身法來。他邁步出去,腳下有點兒踉蹌,遠遠不如束星北的靈活機變,但走到第三步時,他的身影落到鄺月餘眼裏,已變成了兩道。


    黃天賜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原地轉了一個圈。兩道身影成了四道。


    “我的天啊,好累,”黃天賜一趟練完,收功站住了,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額上早就布滿了汗滴。


    “練得不錯,”束星北誇獎了一句。黃天賜這個家夥還真聰明。自己也就點了點要領,他聽了一遍就抓住了。


    雖然隻練出了四道身影,不過這才是開頭呢,後麵還會有更多的驚喜。


    鄺月餘羨慕地看著黃天賜,一句話也沒說。


    “月餘,乘著總教官不忙,你也練一趟吧,”黃天賜喘息甫定,對著鄺月餘說道。


    鄺月餘快哭了,“不行啊,真不行。我都沒太明白。”


    “練!”


    束星北和黃天賜幾乎是同時發聲。


    鄺月餘沒了轍,隻好也學著黃天賜剛才的模樣跑了起來。


    一圈跑了過來,他還是一道身影,沒有絲毫變化。


    黃天賜急了,連聲喊道:“變啊,變啊,快變化啊。”


    鄺月餘拚命地撒腿狂奔,好像身後有條野狗在追似的,一圈跑完了,他又跑了一圈,一連跑了五圈,場地上還是一個穿著灰色衫衣的漢子,邊跑邊回頭看。


    束星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鄺月餘一道身影沒變出來,反倒是把自己累成了死狗,剛才他可是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還是沒有半點兒收效。


    “總,總,總教,官,我,我還是給您當媒婆去吧?我不行啊,”鄺月餘長歎了一聲。


    “給我當媒婆?”束星北愕然,“你是說給我介紹女人?”


    黃天賜也是愣愣地看著鄺月餘,“月餘啊,你這個話可真是招人恨啊。幸虧三位夫人不在這裏,否則,你身上的皮都要被扒掉。”


    鄺月餘很快也反應過來了,“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笨。可別錯怪了我啊。千萬不要。”


    “嘴笨還想當媒婆,美得你啊,”束星北恨恨地罵了他一句,“練,朝死裏練。什麽時候練成了兩道以上,你就能收功回去了。”


    啊?鄺月餘徹底絕望。


    他是連七鬼身法的竅門都沒有弄明白,怎麽能練成呢?


    “天賜,你在這裏看著他,給他再講講,等你們都入門了,把身法交給葉正,讓他去安排人員去練習,”束星北說著,就朝著營地的議事大廳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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