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蛇妹回見蛇婆,具言周海魔力升級,心急如焚,問蛇婆是啥原因使周海魔力如此強大。


    蛇婆分析說:“周海現在比較凶惡,靈魂比較肮髒。盡管周海以前善良,但他自從有錢以後,就把持不住自己,殺死他發小周勇,氣死他恩人魯貴,橫行霸道,吃人無數,因而逐漸變惡。這個妖魂附體越惡,魔力越強。”


    蛇妹問:“周海魔力增強因素,與他吃人數量與性別、老少等,有沒有關係呢?”


    蛇婆說:“當然有極大的關係。周海吃的人太多,每吃一個人,魔力就增加一點。而且吃的是少女,比吃其他人增長更快一些。”


    蛇妹問:“現在司魔界都無可奈何,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辦法破解了嗎?”


    蛇婆望了望蛇妹,意味深長地說:“辦法確實是有一個,但鍛造此法,要冒比較高的風險,甚至以犧牲性命為代價。所以一般不用。”


    蛇妹目光堅定地說:“我不怕!您別有啥顧慮,盡管說出來。隻要能夠破解周海之魔法,我即使搭上性命,能夠挽救無數被害的人,把她們從死亡線上拉回來,我這條性命也是值得的。”


    聽蛇妹表態那麽堅決,視死如歸,蛇婆感動得流下了眼淚。並詳細地告訴了蛇妹如何鍛造此法。


    蛇婆說:“你缺乏一把除妖劍。此劍亦即碧血劍。”


    蛇妹說:“崔煜原來在除狼妖時,村人籌錢給他鑄造了一把青龍劍,可否借來一用?”


    蛇婆說:“恐怕不行。時過境遷,周海現在的魔力比狼妖的要強幾十倍,可能已經不管用了。”


    蛇妹問:“那怎麽辦?難道需要我們自己再造一把嗎?”


    蛇婆說:“你說對了,鑄造完了,還要點化開光,成功難度極大。”


    蛇妹問:“找劍匠鑄造一把劍,有何難哉?”


    蛇婆說:“找劍匠鑄造不難,隻要肯出錢就行。難就難在,劍造好以後,要拿回來點化。”


    蛇妹問:“怎麽點呢?”


    蛇婆說:“把劍放在火爐上,燒四十九天。這期間,你不能進食,不能喝水,也不睡覺,潛心在蓮團上打坐,嘴裏靜念咒語;並且每天滴五滴血在劍上麵,故此叫碧血劍,可以達到人劍合一,融為一體。你能夠做到嗎?”


    蛇妹毫不猶豫地回答;“我能,一定能。”


    蛇婆說:“這主要是考驗你的意誌所在。許多鑄造此劍的人,堅持不了四十九天,中途因為忍受不了寂寞、饑餓、口渴、瞌睡等折磨而主動放棄了。”


    蛇妹說:“我不會,我一定不會放棄的,您放心!”


    蛇婆說:“即使你不放棄,堅持下來,那你就麵臨著死亡。你害怕嗎?”


    蛇妹說:“我不會害怕。我一定要堅持到底。”


    蛇婆說:“你的一片丹心,虔誠可見,老天爺一定會在暗中保佑你的。”


    蛇妹說:“希望如此,如我們所願。”


    蛇婆說:“好,你去準備吧!”


    次日,蛇妹按照蛇婆所做的開始準備。把劍拿回來,找一個小蛇洞,把自己封閉起來,打坐、絕食、禁眠等。臨行前,蛇妹說:“我父母親均已經去世,也沒有兄弟姐妹及家人,沒有啥家人好擔心的。如果我死了,請用把我的屍體葬在山頂之上,讓我好好看看將來的這個世道是如何變化的。”


    蛇婆應允。


    七七四十九天,蛇洞裏麵的那些蛇聞之,都圍繞在蛇妹打坐周圍,一直好心地陪伴著,時而鼓勵蛇妹堅持下去,時而給蛇妹滋潤嘴唇,時而噙來麻繩交給蛇婆,幫蛇妹捆綁滴血的傷口。蛇妹忍受了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與折磨。期間曾經有幾次想放棄。黑眉蛇說:“鏟除惡魔,拯救人類,這是你的使命,一定要堅持下去,勝利就在眼前。”烏梢蛇說:“蛇妹,別輕易放棄,想到自己肩膀上的責任,就應該堅持下去。我們一直都陪伴你,替你加油鼓勁。”蛇婆也不停地鼓勵。


    ……


    聽到這些催人奮進的話語,蛇妹終於堅持了下來。河蚌忍受了沙粒的磨礪,堅持到最後,孕育絕美的珍珠;一切豪言與壯語皆是虛幻,惟有堅持才是踏向成功的基石。蛇妹忍受了無以忍受的赤煉,堅持不懈,最後煉就成鋒利無比並具有破解魔法的碧血劍。


    碧血劍終於煉成了。蛇婆蛇妹還有那些蛇,都欣喜若狂,大設宴席,共同慶祝。之後,蛇妹在洞裏麵養息了好幾天,見身體慢慢恢複,欲辭蛇婆而去。臨行前,蛇婆問:“你有何打算?”


    蛇妹說:“還用說嘛,我要去殺了周海和沈南。周海作惡多端,與沈南這個狗官沆瀣一氣,吃了無數少女。沈南收受賄賂,不僅不製止,反而助紂為虐,不聞不問,對百姓疾苦視若罔聞。他這樣當官,配嗎?”


    蛇婆望了蛇妹一眼,一團怒氣在蛇妹臉上燃燒。蛇婆請蛇妹坐下來,讓她心情放平和一點,並給蛇妹倒了一杯茶,順了順蛇妹的胸脯。


    蛇妹見狀,問:“母親,您有話要給我交待嗎?”


    蛇婆說:“蛇妹,為母的給你講,不要把他們一棍子打死,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他們都是凡人,難免有過錯。周海被被妖孽纏身,吃人是萬不得已。你現在有了碧血劍,可以去除他的妖魂,先別急於殺死他,讓他反思過錯,看他造化。對待沈南也是如此,可以先對沈南警告。他們兩個人,若不知悔改,再殺也不遲。”


    蛇妹應允,點頭答應,說:“母親言之有理,我這就去一個個找他們。”說罷,帶上碧血劍,飛身而去。


    且說周海在蓉州忙壞了,忙著修建庭院,這是他與佘暖的愛巢。買地,規劃,找工匠,監工……就這樣忙前忙後。不久,一座別致的小院拔地而起。


    其庭院,以天井為中心的內向封閉式組合,四麵高牆圍護,唯以天井采光、通風,並和外界溝連。前後都有花園,奇花異草,奇蟲異獸,假山怪石,無不畢集。休閑散步、喝茶聊天,甚是愜意。


    小庭院裏麵正中央,還修了一座三層小洋樓:一樓有會客室與餐廳,二樓有書房、麻將室,三樓才是臥室。其豪華程度,一點也不亞於王公貴族之宅院。


    一切弄好之後,擇吉日迎娶佘暖。禮儀均按照正室對待,一絲不苟,一點也不含糊。如送彩禮,踩花堂,過嫁妝,坐花轎,穿紅衣,戴蓋頭,放二十四響炮,當天晚上鬧房,次日回門。辦得熱熱鬧鬧、風風光光。張翠遠在六百裏遠的踵州,當然不知道周海所做的這些事,一切隻瞞著張翠。


    娶了佘暖以後,周海日子過得尤其滋潤,變得容光煥發。佘暖不負周海厚望,風姿綽約,能說會道,說話辦事得體,待人接物落落大方,讓人聽了很舒服,常常贏得街坊鄰居們的讚歎,沒有誰不說周海娶了一個好妻子。


    周海常攜帶佘暖出席生意上的應酬場所,常驕傲地向別人介紹說:“這是我太太。”佘暖聽了也很受用,借此交際應酬機會,從中周旋,以此化解了周海生意場上許多棘手問題。久而久之,在蓉州南來北往的生意人,也包括桐州、竇州、葛州、踵州等的客商,都知道佘暖是周海身邊的厲害角色。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張翠終於知道了。某日,踵州商人蔡東至蓉州,看見周海娶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妻子,嫉妒之心油然而生。回來拜望張翠,有意無意之中提到佘暖這個女人。張翠非常敏感,雖然她一直堅信丈夫不會做對不起她的那些事,但心裏仍然懷疑。隻等周海、張雄回來,問個究竟。


    王蘭見張翠疑心,添油加醋對張翠說:“弟妹,你在屋裏忙得不得了,你男人可能就到蓉州風流娶妾接室了!男人天生是花心的。唉,這女人呀,命咋就這麽苦呀!”


    這句話把張翠嗆得說不出話來,心裏醋壇子被打翻了,一股酸味冒了出來,更加劇了自己的猜測。掰指頭數天數,感覺丈夫到蓉州時間不算短。


    王蘭見狀,又慫恿說:“你數啥天數,不如吩咐家丁到蓉州把周海叫回來一問,不就行了嗎?”


    張翠被給醋意衝昏了頭腦,從其言。便叫一個得力家丁去蓉州。


    那家丁辦事算是比較醒事,擔心周海刨根問底,說不出原因而受到責罵,便問:“太太,請周東家從蓉州回來,得找一個理由,不能無緣無故去請,你是知道東家脾氣的,否則我要遭到他打罵呀!”


    張翠正沒有好氣,心裏搖晃得厲害,像一個東西吊在空洞那樣,空落落的,無依無靠,搖擺不定,說:“你就說太太生病了。”家丁領命而去,往蓉州出發。


    且說周海在蓉州,生活條件舒適,氣候宜人,關鍵是新婚燕爾,又有美人作陪,則樂不思歸,哪裏想回踵州。這日,張翠打發來的家丁,在蓉州打聽了好久才找到了他。農丁說:“太太病了,請老爺速回。”


    周海聞之,信以為是真,匆忙告別佘暖,與張雄等人回踵州。不料危險正悄悄逼近周海,這次周海與佘暖的告別,竟然是一場生死永別。


    行至踵州境內,離周府不遠。蛇妹攔住周海等人去路。張雄與眾仆人趕緊下車,躲在車軲轆後麵偷偷地觀看動靜。周海下車一看是蛇妹,並不害怕,哈哈大笑,說:“你怎麽又來了,煩不煩?你是我手下敗將,還要來與我對打嗎?”蛇妹也不搭話,抽出碧血劍,伸直右手臂,向天空一舉,大聲吼道:“我是蛇妹,請賜予我力量吧!”


    周海聞言,大吃一驚。隻見那碧血劍尖,射出一道光芒,直射周海眼睛,滋滋作響。周海哪裏睜得開,以手遮光,不知這是甚光,這麽耀眼。正遲疑間,那光芒收回來,串到蛇妹左手掌心,蛇妹猛然向前一推,指著周海,叫了一聲“著!去魔魂!”那光迅速圍裹在周海全身,打圈圈轉轉。周海猝不及防,差點摔倒在地,定了定心。要穩住之時,隻見一團黑氣,從周海頭上冒了出來,直衝天空而去。


    蛇妹收了劍,對周海說:“周海,我已經去除了你的魔魂,今日暫且不殺你,給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你現在發了財,有這個物質條件,希望像你父親那樣,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說罷,飄然而去。


    周海落魄似的呆在那裏,很久很久。直到張雄過來提醒,周海這才緩過神來。眾人重新上車,望周府而來。周海想回心轉意,已經無法,死神正一步步向他走近。


    回到周府,張翠迫不及待地就把張雄找來問。開始的時候,張雄支支唔唔不肯說。見此,張翠更是懷疑周海必定有問題,生氣地說:“張雄,你是我侄子,到底和誰親?如果再不說,我就把你辭退,我還是有這個權力的,任何人都攔不住。”


    張雄聽說後,嚇壞了,要是被辭退以後,到哪裏去找薪水這麽高的差事呢?經不住張翠軟硬兼施,看樣子不說的話,今日恐怕走不出這個屋。張雄想罷,隻得跪下,把周東家在蓉州討佘暖為妻,一五一十都說了一番。張翠越聽越生氣,一時醋意大發,拍案而起,興衝衝地來找周海興師問罪。


    周海剛回來,風塵仆仆,正在洗漱,滿以為張翠生病,正準備去後院探望。沒有想到張翠氣衝衝而奔來。一看張翠好好的,哪有啥病,分明就是騙人的,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周海正在氣頭上,張翠衝過來就責問娶佘暖之事。周海不明就裏,獨自狡辯。張翠哪裏肯依,說話越來越難聽。周海就開始與張翠吵了起來。吵是隻吵了一會,矛盾還未曾升級。可是後來周江的煽風點火,使周海與張翠兩人的矛盾驟然加劇上升。


    等張翠走後,周江就來入見,說:“老弟,你不在家的時候,我看見太太與孟超經常在一起嘀嘀咕咕,兩人有說有笑,眉來眼去,我覺得他們之間有奸情。”周海聞言,勃然大怒,是個男人,哪裏容得下戴綠帽子呢?


    原來,周江對孟超很是看不慣,孟超啥事都做主,致使周江作為東家的親哥哥,大權旁落,沒有撈到油水,其打算落了空,心裏極不是味道。有一天,周江看見孟超去請示張翠抵抗山賊之事,張翠還沒起床,因為是急事,就叫丫環請孟超到寢室裏麵去商談,兩個人商議半天,周江才看見孟超才出來。周江心裏哼的一聲,從奸情方麵想子,隻等周海回來,告孟超一狀。


    周海聞周江之言,跑到後院,將張翠狠狠地揍了一頓。張翠眼睛哭得像一個熊貓眼。當晚周海與張翠分床而臥。張翠生氣地到廂房睡覺去了。周海仍在後院寢室裏睡覺。睡下之後,周海心想,張翠怎麽知道得這麽快,肯定是張雄告的密,決心明日找張雄算賬。


    張雄聽說周海與張翠吵架打架,心裏很害怕,感覺周海會懷疑自己,會對自己下黑手。心想,周海的魔魂雖然已經被去除,但身邊還有孟超等人,盡管孟超對周海原有殺害之心,那是原來周海有魔魂加身,倘若知道其魔魂已經除了,可能孟超對殺周海想法會有轉變。畢竟孟超對周賢是感恩的,他必然忠誠周賢之子周海而將自己殺死。況且,孟超早就看不慣張雄對周海陽奉陰違的做法。


    張雄又想對策。不是我死,就是他活,如今他與周海,水火不容。怎麽辦呢?現在唯一能與周海抗衡的是李覺,隻能借李覺之手除掉周海,我才能活下來。想到這裏,於是派人悄悄來到山寨,給李覺通風報信,說:“周海已回,魔法已除,府內毫無準備,速來殺之。”


    且說李章腿部受傷,回到山寨。過了十幾天,稍微好轉。便與李覺商議襲擊周府,給李文報仇。李覺說:“悄悄出發,神不知鬼不覺,先摸到周海臥室,將周海殺了,致使這夥人群龍無首。趁此大亂之際然後再去搶財寶。”李章從之。李覺引李章及數十名嘍羅趁著夜色悄悄地望周府而來。


    持續時間久了,作為周氏商團護安隊的總領隊,孟超對付匪賊便有了疲勞厭煩情緒。看見匪賊有好些天沒有來,孟超便放鬆了警惕。吩咐除了打更巡邏與站崗的以外,都讓護安隊眾人各自回去歇息。由於在匪賊那裏失去了眼線,孟超並不知李覺今晚就來襲擊,於是準備就差了些,甚至毫無準備。


    是夜,李覺、李章悄無聲息地靠近周府,隻見大門緊閉。李覺、蔣塽兩個人施展輕功,雙腳輕巧一踮,“噌”地一下,飛簷走壁,翻越院牆。蔣塽打開大門,李章引其他人衝進來。摸至後院,見有兩個守門家丁,坐在門口,閉眼睡著,身子歪倒在地,刀放在一旁。李覺示意蔣塽,將其除掉。蔣塽與另外一個嘍羅,分別轉到兩個家丁身後,抱著脖頸,割斷喉嚨。兩家丁一聲不吭倒地死了。


    後院門打開,李覺等人魚貫而入。率眾從窗戶進入周海寢室,見周海夫婦睡得好香。周海還在磨牙,鼾聲如雷。李覺毫不猶豫抽刀,將兩人砍成兩截,搶走了藏在房間裏無數黃金及若幹金銀首飾。


    原來,周海與張翠吵架之後,張翠到廂房睡覺,周海賭氣叫貼身丫環夏偷偷地陪他睡覺。夏媱比周海小二十歲,與周韶差不多大。這晚,李覺砍殺周海時,誤把夏媱一起也殺了,而張翠才得以幸免。可憐夏媱當了替死鬼。。


    後來,有人評價說,周海是被得來橫財害死的。俗話說:“人有橫財,必有橫禍。”一個人有了意外之財,不勞而獲,必遭人妒嫉,重者必招來殺身之禍。若未得到這筆橫財,也許日子過得清苦一些,但至少可以壽終正寢。


    勃然而興,奄然以逝。錢來得突然,死得也突然。觀周海之以富促其短壽,反不如食貧之為安也。嗚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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