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石頭他們剛吃完飯。


    小靜邁著步子,說道:幾位爺,你們能不能坐過去那邊!我要收碗筷了。


    “小靜,你把抹布拿過來,這裏滲了一些湯水。”福紫喊道:


    小靜拿著抹布,喚道:給。


    “兄弟們,我進去打電話了。”石頭起著身,說:


    “大哥,我想跟你說點事情。”林凡叫道:


    “你有什麽事情!等我把電話打完——再說。”石頭應道:


    “大哥,你留步。”林凡喊道:


    石頭止住腳步,說道:啥事情這麽急!非得現在說。


    “大哥,我想留在北平。”林凡小聲道:


    石頭說道:你說大聲點。


    林凡嚷道:我想留在北平。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石頭微笑道:


    “大哥,它是我的肺腑之言,我上午就想對你說······”林凡接道:


    石頭回道:你不回家了,你忘了素蘭姐他們······


    “沒忘,我沒忘。”林凡應道:


    “林爺,你喝茶。”小靜捧過來一杯茶,叫道:


    石頭道:小靜,你和柳姐姐她們過去那邊洗碗。


    “林兄弟,我們早就說好了,我們幾兄弟要共同進退,一切要向大哥看齊。”福星喚道:


    “二哥,你不必提醒我!我沒有那麽健忘,你們到處找我,我又何嚐不是!當我聽說你們離開了北平後,我也難過了好一陣。”林凡說道:


    “有沒有一天!”福星應道:


    “二哥······”林凡喚道:


    “罷了!你要留在北平,你給個理由吧!”石頭說:


    “大哥說得對,你給個理由。”許半仙接道:


    林凡說:二哥娶了北平的媳婦,他也會······


    “你少拿我說事,你嫂子說了,她天涯海角都會陪著我。”福星打斷道:


    林凡站起身,說道:當下的局勢——烽煙四起,動蕩不安,黎民百姓深受戰爭的煎熬!


    石頭應道:這些我懂。


    然而,這天下,它不是我們可以扭轉。


    “我們不能扭轉,我們能盡一份綿薄之力。”林凡接道:


    林凡續道:如今小鬼子在北平城——活動頻繁,不斷擴張兵力,北平城的形勢越發地不穩定······


    “林兄弟,一段日子沒見,你對北平的形勢——咋會這麽熟悉!”福星說道:


    “二哥,振興幫門口有座橋,它叫盧溝橋,盧溝橋是鬼子兵守著,這些天,他們的士兵——每天增多。”林凡解釋道:


    “林兄弟的意思是!”石頭喚道:


    林凡說:我想素蘭,我想所有的家人。


    但是,沒有國哪有家!我寧願舍棄小家!


    “這詞用得好——舍棄!你我都得舍棄,有得必有失,有失才有得。”石頭稱道:


    “小兄弟,你打過電話了嗎?”大小姐踏進正廳,詢問道:


    石頭應道:還沒打。


    “大哥,二哥,許兄弟,你們別怪我留下來!”林凡喚道:


    “石頭,你會留在北平嗎?”福紫鑽進屋,問道:


    福星叫道:紫妹,你不許多嘴。


    小靜拍著凳子,說道:小姐,你坐。


    “林兄弟,三弟,你今天給我上了一課,你可以舍棄,我作為你的兄弟,你的大哥,我卻放不開,豈不讓人笑話!”石頭說:


    “大哥,你能留下來,真是!”林凡笑道:


    石頭喚道:福兄弟,許兄弟,你們倆!


    “大哥,你在哪!我就到哪!”福星接道:


    “我來北平之前,我就對圓兒說過,大哥是我的幸運之神,大哥給了我一個家,給了我一個嶄新的人生,大哥向東走,我決不會向西跑。”許半仙說:


    石頭思索了片刻,嚷道:好,咱們兄弟共同進退。


    兄弟們紛紛地靠向石頭。


    他們緊緊抱在一起,喊道:兄弟一心,糞土變金。


    哈哈······


    “許半仙,你這個老奸巨猾,你把自己的兒子取名——許離,你早就料到這次北平之行,不會是個把月的事!”林凡嚷道:


    “林兄弟,你把我說得太神了!我不是神仙!”許半仙應道:


    “還不神,你把自己的頭發根,都算得絲毫不差。”林凡接道:


    “許兄弟,你的頭發有多少根?”福星問道:


    許半仙笑道:無數,無數。


    “好個許半仙,還跟我打馬虎眼。”福星說道:


    “福兄弟,你甭聽他胡說!大哥都不敢稱神,我有何德何能······”許半仙嚷道:


    “大哥屬於天神,你是地神。”林凡打斷道:


    “我天天神,神精的神。”石頭舉起手,歡呼道:


    “嗬嗬!!”小靜、福紫一同笑了起來。


    福紫瞪了一眼小靜。


    小靜捂上嘴,偷偷地笑。


    石頭說:此事不是小事,去和敵人打仗,乃是九死一生的事,福姑娘和小靜趕回湖北去,我們兄弟留在北平辦完事情——再回去。


    “我不回去。”福紫答道:


    “福姑娘,你聽話,打仗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它不能開玩笑。”石頭說道:


    福紫應道:我哥在這裏,我二嫂在這裏,我回去做什麽!


    “石頭小主,我們倆個女孩子回湖北,你也放心!”小靜接道:


    石頭答道:你倆會武功。


    小靜回道:我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


    “小兄弟,紫妹她們跟在我身邊不會有事啦!”大小姐喚道:


    石頭想了想,說:你們就去柳家避一避。


    “我要跟著你們······”福紫回道:


    福星一手擋著福紫,喊道:大哥,你不是要去打電話嗎!


    石頭望了一眼牆上,說道:已經過了晚上9點半,我媽她們都睡了,我懶得去吵他們。


    “我們明天再打。”許半仙說:


    石頭喚道:今天晚了,大家掩上火盆睡覺。


    小靜和大小姐趕緊去掩火盆。


    第二天早上,石頭放下碗,說道:我去打電話。


    許半仙含著飯,嚷道:我也去。


    “許兄弟,你幫我向家裏問聲好。”林凡叫道:


    許半仙答道:你自己來說!


    林凡應道:你幫我說一聲嗎!


    “三弟,你怎麽不進去打電話!”大小姐喚道:


    “我家沒有裝電話,我打過去,他們照樣接不到,我打也是白打。”林凡說:


    “也不盡然,你可以打電話告訴小兄弟的家人,叫他們通知你的家人,再讓你的家人抽個時間過來,過來跟你通電話。”大小姐接道:


    林凡回道:這個辦法雖然麻煩一點,它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林凡站起來,直向裏屋走。


    “福大哥,你想不想打電話回家!”大小姐說:


    “想,我想孩子,我這麽久沒有跟家裏聯係······”福星應道;


    “你不想姐姐嗎!”大小姐打斷道:


    “也想······”福星答道:


    福紫用力掐著福星的手臂。


    “紫妹,你為什麽掐他!”大小姐嚷道:


    福紫冷笑道:我的手癢。


    “他說想姐姐,你怕我不高興吧!”大小姐說道:


    “沒,沒有的事。”福紫應道:


    “其實,你不用擔心我會生氣,我一直都很好奇,姐姐是個啥樣的人,我聽福大哥說,她也會武功,我真想過去會會她。”大小姐接道:


    福紫說:在武功上,你不是她的對手,她是武館館主的女兒,她的武功,和我大哥不相上下。


    “你哥有什麽功夫!他頂多在床上打得過我。”大小姐不屑道:


    “二嫂,你寒磣我是不是!”福紫拉著臉,嚷道:


    “紫妹,我說錯話了,二嫂沒想讓你添堵。”大小姐回道:


    “紫妹,她不是讓你添堵,她是讓我添堵。”福星把臉轉向一旁。


    大小姐把頭伸向福紫,小聲道:你大哥······


    “大哥,我們什麽時候過去二嫂家?”福紫問道:


    “我把你嫁到她家得了。”福星接道:


    “二嫂,他欺負我。”福紫撒嬌道:


    “福姑娘,誰欺負你!我幫你揍他。”林凡走了回來,嚷道:


    福紫微笑道:你······


    “你還是看不起我!”林凡說道:


    “看得起!看得起!你永遠都是三弟,三弟唄!”福紫應道:


    “福紫,你太放肆了,開玩笑也要有個度,我非賞你一個嘴巴子。”福星舉起巴掌去打福紫。


    “二哥,二哥,你消消火,你妹妹就是這種性格,你打她也沒用,何況,她說的是實話,我的確是個老三。”林凡叫道:


    “算你有自知之明。”福紫嘀咕道:


    福星指著福紫,說:你有這張臭嘴,永遠別想有人喜歡你。


    “你不喜歡,不代表別人不喜歡,蘿卜青菜各有所愛。”福紫答道:


    福星應道:你要跟小靜學學,大部分時間,無聲勝有聲。


    “你的聲音這麽大,大嫂和二嫂把你愛得死去活來······”福紫接道:


    “你個丫頭騙子,叫你耍貧。”福星拿了一本書,去打福紫。


    大小姐追著福紫,嚷道:真該打,我沒有說你,你反過來拿我說笑。


    “喲!柳姐姐,你們在玩哪一出!”石頭打趣道:


    大小姐微笑道:我們就是瞎鬧騰。


    “大哥,許兄弟,你們過來坐。”福星喊道:


    石頭湊到火盆邊上,說道:姐姐,這麽冷的天,你們鬧騰啥!


    許半仙烤著火,哆嗦道:我的手都快凍僵了······


    “你們一說冷,我渾身都在打顫。”大小姐圍向火盆,道:


    “大哥,許兄弟,你們進去打了這麽久的電話!你們不冷才怪!”福星喚道:


    許半仙接道:我們也沒進去多久。


    “也對,1個小時還差幾分鍾。”福星應道:


    許半仙對搓著手,疑問道:我們進去了1個鍾?


    “許爺,你喝杯茶暖暖身。”小靜捧著茶,叫道:


    “小靜,你給我倒杯茶過來。”石頭喊道:


    “石頭,我幫你倒。”福紫嚷道:


    石頭微笑道:福兄弟,我剛才聽到一件新鮮事。


    “一件什麽事!它能讓你笑得合不攏嘴。”福星回道:


    石頭答道:是好事。


    “既是好事,你快說出來,也讓大家跟著開心開心。”大小姐喚道:


    “石頭,你的茶。”福紫說道:


    石頭接著茶,說:我大哥的準媳婦——敏兒,她懷孕有了三、四個月。


    “敏兒有了身孕?”福紫問道:


    “對呀!”石頭接道:


    福紫嘀咕道:她的動作真快。


    “大哥,你的家人催沒催你回去?”福星詢問道:


    “他們沒催我回去,隻說去留隨我,但我明白他們心中所想,他們想讓我回去,不巧,事情趕上······”石頭回道:


    “大哥,你要想回家,咱們就回家。”福星打斷道:


    “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咱們大老爺們,不興那套唧唧歪歪的。”石頭說道:


    “大哥,你說話一諾千金,我們也都佩服,可是,這種事······”福星應道:


    “此事不必再議!咱們還是討論,咱們應該怎樣對付小鬼子!”石頭嚷道:


    “我說說我的建議,振興幫裏的人多,至今有了四百來號人,我們何不與他們擰成一股繩······”林凡喚道:


    “四百人算個啥!我們會裏有上千的弟兄。”福星說:


    林凡道:他們不在這。


    福星辯道:我可以把他們叫過來。


    “你們別爭了!林兄弟說得在理,路途遙遠,兄弟們不宜長途爬涉,另外,遠水解不了近渴。”石頭叫道:


    “我們和振興幫的兄弟湊一塊,然後再壯大隊伍。”林凡說道:


    “湊一塊,非常不妥。”許半仙應道:


    “怎麽不妥?”林凡問道:


    許半仙說:我們以大哥為首,以大哥馬首是瞻,振興幫的人,他們以汪幫主為首,這樣一來,我們沒被敵人打敗,反而會被自己人擊敗。


    “許兄弟,為了擊敗敵人,咱們計較這些幹嘛!不管誰為頭!聽頭領的吩咐就是。”石頭說道:


    “大哥,我沒有問題,就是你。”許半仙回道:


    “咱們今天說好,咱們不可以有二心,咱們的敵人是那些列強,是那些強盜。”石頭喚道:


    “大哥,憑你這句話,我為你肝腦塗地、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辭。”林凡鞠躬道:


    石頭義正言辭的說:笑話!我要你的肝作甚!我要你的骨又有何用!你好好地活著,才是對我最好的報答,我在素蘭姐麵前······


    “大哥,我明天帶你過去振興幫。”林凡嚷道:


    石頭微笑道:嗯。


    “林兄弟,振興幫離這有多遠?”福星問道:


    林凡應道:有一天的路程吧!


    “兄弟們,你們都要活著,全部都要活著,你們務必保護好自身的安全。”石頭叮囑道:


    “大哥,我們知道了。”大夥齊道:


    “小兄弟,你喝茶。”大小姐叫道:


    石頭舉起杯,笑道: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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