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南宮石開車帶著陳填去了盲腸山萬聖穀詩情崖。


    天氣白雲遮日,半陰半晴,空中雁聲孤鳴,貌似又有悲歡離合!


    直到桑塔拉走不動才停下來,二人下車舉目四下觀看,隻見遠處詩情崖鶴立雞群,風景奇秀,周圍林木森森,霧嵐繚繞,隱隱有瘴氣蒸騰,正是:


    暗峰藏雲裏,飛橋隔野煙。


    二人撥開荒草,尋路上山,不大功夫,到了上次和蘇紅英大戰所在之地,南宮石說道:


    “爸,就在這裏,那夜我正要去那邊山崖下,突然從那山崖下飛過來一個黑色的怪物,拳頭大一樣綠油油眼睛,沒有想到後來竟然是人,今天再想那日場景,仍然覺得心有餘悸,依然不明白她是怎麽飛過來的。”


    陳填道:“世外之人,往往有常人想不到的行為,今日我們去應該會弄明白。”


    “上次我曾想著去觀賞一下她們住所,卻被那姐姐罵個狗血噴頭,希望今天她能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們不至於吃閉門羹。”


    “嗯!”


    陳填答應一聲,突然低頭道:“這是什麽東西?”


    南宮石過來一看,陳填眼前的地上有零散黑色的像焦炭一樣的東西,黑黝黝大小不一,南宮石撿起來仔細觀看,突然醒悟大叫道: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麽了!”


    “爸,這是磷石,做特殊處理會發光,也能生火,蘇紅英正是利用磷石在忽悠世人,什麽鬼母,鬼穀,都是謊言。”


    陳填嗬嗬一笑,說道:“科學技術日新月異,難道別人不知道其中這些道理?”


    南宮石聞言聳聳肩,說道:“好吧!我們去山崖下看看。”


    說著話,二人踩著崎嶇不平的石塊,直接到了詩情崖下,隻見崖下有一片不算平攤的空曠之地。有三四十個平方,正是那夜群魔亂舞之地,滿地依然是黑黝黝磷石,南宮石沒有說話,明白自己想的沒錯,那夜蘇紅英正是用這些磷石嚇自己。


    再看正對麵,半山崖有個石洞,掩映在生長十分茂盛,粗枝大葉而倒掛的藤蔓之下,看到那些藤蔓,南宮石啞然失笑,那夜蘇紅英從半空飄蕩而來,像在淩空飛翔,實在神奇,現在看來,不過去拽著這些藤蔓而來,仔細想想不過爾爾。


    而後麵掩蓋著的那石洞,不仔細觀看,竟然發現不了,石洞在四五米高之處,有石階盤旋而上,石階窄小陡峭,極其險峻,上下沒有極高功力,實在有點困難,可見除了蘇紅英,蘇紅妹雖然身體不好,應當也是一位功力極深的武林人物。


    石門相當小氣,就一米高,半米寬,並非四邊形,或者梯形,沒有規則的形狀,這麽窄小,怎麽進出?南宮石心裏立刻有壓抑感襲來。


    而石門這時候緊緊關閉,而所謂石門,沒有規則形狀也就算了,連門板並非平整石板,而是一塊凹凸不平的石頭,堵在石洞裏,好像天然就在那裏一樣。


    整體來看,如果不是知道這裏住著人,根本不會刻意去看這山崖半壁有沒有洞?有沒有人在這裏過活。


    從山崖下的往前再走三十米,是一個深澗,澗溝裏水流嘩嘩,有霧氣慢慢蒸騰,也許是溫泉,將整個詩情崖包裹入詩情畫意當中。


    南宮石暗想,假如這裏不是傳說有鬼出沒,倒可以開發一個休閑旅遊所在地。


    “喂,有沒有人?”


    南宮石仰著頭,朝石洞口大聲呼叫。


    “……有沒有人……”


    南宮石喊叫剛停,從詩情崖傳來回聲,聲音變得嘶啞古怪,顯得有些詭異恐怖。


    等了一會,沒有任何反應。


    “喂,有沒有人?我是南宮石。”


    還是沒有反應,南宮石回頭道:“爸,沒人應,我上去敲門,你看行不行?”


    陳填道:“你能上去嗎?”


    “當然可以,我雖然沒有輕功,但是我身輕如燕倒是有的。”


    說罷,南宮石緊緊腰帶,提氣縱身,猛的過去,踩著石階噔噔噔就上去了,也就四五米,到最後幾個石階,衝勁散去,他隨即抓住眼前掛著的藤蔓,三五下就到了石洞口。


    站直身子,南宮石用勁推石門,發現石門是真的堅如磐石,他用了七成力氣,都難以撼動石門一絲一毫。石門紋絲不動,好像長在那裏一樣。


    這是什麽情況?他停下來又仔細觀察,在細小的門縫裏朝裏觀看,黑漆漆什麽都看不到。


    “怎麽樣?可以看到什麽嗎?”


    陳填在下麵問道。


    “爸,什麽都看不到!”


    “你再叫幾聲看看。”


    南宮石答應一聲,從半壁摳一塊小石頭,拿起來敲動石門,一邊又喊:“有人嗎?南宮石前來拜訪。”


    喊了幾聲,南宮石有些急躁,突然叫道:“蘇紅英,蘇紅妹,你們再不答應,我找個挖掘機來把你們這鳥窩拆了。”


    陳填在下麵聽南宮石這般言語,忙道:“南宮石,你在亂說什麽?再不可叫她們二人的名字,也不可胡說八道。沒有人答應,我們下次來就是了。”


    南宮石一聽,便明白老丈人和蘇紅妹有不簡單的關係,也許他知道,隻是在隱瞞著自己而已。


    便沒有說異議的話。正要回身下來,突然看到石洞門口台階上用石頭壓著一個白色的巾絹,露著一邊角兒。


    南宮石覺得奇怪,立刻搬起石頭,撿起巾絹,發現上麵有字,他展開來一看,隻見上麵用黑焦炭寫著:


    神奇絕情散,


    專治絕情人。


    要想情不散,


    琥珀來交換。


    “什麽?”南宮石大驚:“這是什麽道理?她們也想要琥珀青羊?”


    陳填在下麵發現南宮石行動有異,問道:“出什麽事了?”


    南宮石從石洞口騰空一躍而下,將手裏巾絹給了陳填,陳填拿過去一看,皺眉道:


    “琥珀來交換是什麽意思?”


    “我曾經對她們倆說起過琥珀青羊失竊之事,那蘇紅妹,哦,不,那妹妹聞聽大驚失色的樣子,好像對琥珀青羊十分熟悉清楚,現在看來,她們所說琥珀來交換,一定是指琥珀青羊了。”


    “咄咄怪事,他們要琥珀青羊做什麽?”


    “是呀!實難揣測,也許我爺爺知道原委……哦,對了爸,你有沒有問我爺爺,這裏的姊妹二人到底是什麽人?”


    陳填說道:“這個你爺爺自然知道,我也知道,當然我是才知道的,是你爺爺告訴我的,隻是在沒有見到她們之前,為了不出意外變故,我暫時不能告訴你,等後麵時機成熟,我自然會讓你弄明白一切,現在我隻讓知道一點就行,那就是情況遠比你我想的複雜一萬倍,我們倆肩膀太小,根本挑不動。”


    “哇!這麽嚴重那我不問了,以後再說吧。”


    二人無可奈何,無功而返。


    楊紫衣聞聽十分不樂,悶悶一聲不響,心裏替南宮石,陳小咪二人操心。


    陳小咪卻嘻嘻笑道:“沒關係,隻要石子手不癢,當個絕情之人正好可以驗證一下他對我是什麽心態,是真正的愛我,還是裝的?”


    南宮石道:“我明白了,你是讓我和毒品做鬥爭對不對?毒品要我當個絕情之人,而我原本心裏十分愛你的,這時候就看我意誌了!是不是這個道理?”


    “對,聰明,正是這樣。”


    “你們這是胡鬧!”陳填說道。


    “爸,為什麽說胡鬧?這法子不錯的。”


    “不用試,石子很好的。”


    晚上,陳填從外麵回來,手裏提著一個箱子,南宮石一眼看到正是琥珀青羊的箱子,就說道:


    “爸,你這是做什麽?”


    “我和你爺爺商量了,這琥珀青羊既然是贗品,不如你拿著去詩情崖換絕情散解藥。”


    “假的行不行?”陳小咪置疑道。


    楊紫衣在旁邊道:“行不行,難道你想拿真的琥珀青羊去換嗎?”


    “比起石子中的毒,一個青羊算得了什麽?”陳小咪說道,說了這話,想起琥珀青羊的價值,自知失言,忙又改正道:“當然,有為了琥珀青羊,我們的命都差點賠進去,這樣算來,還是青羊比人重要。”


    南宮石道:“我覺得可以一試,畢竟琥珀青羊真假不是每個人可以辨別的,說不定那倆女人跟我一個水平。”


    “好吧,事不宜遲,明天我們再去詩情崖。”


    眾人正在說話,外麵有人送信進來。


    陳填奇怪道:“什麽時代了,怎麽還有人寫信?”說著接過來,隻見信封正麵寫著:南宮石親啟。


    陳填沒有拆封,又給了南宮石,說道:“是你的信。”


    南宮石打開來一看,隻見上麵寫著:


    南宮石:


    你個狗熊,竟敢放我鴿子?我現在很生氣,十分生氣,我決定懲罰你這不守信用的家夥,限你今天中午一時到前灘海岸等我,假如再爽約,我會將你身份住處公之於眾,讓歐洲哈巴家族的人,知道你是誰,住在哪裏?到時候你就有好戲看了……


    ——————亨得利


    南宮石讀罷,心裏悠然一股牛勁犯了,暗想去你奶奶的,敢威脅我?我就不去,看你哈巴家族的人,有什麽本事能把我中指嚇到邊上。


    陳小咪卻說:“還是去見見他,將原委說出口,畢竟我們是清白的,真正的凶手是巨立中,而亨得利現在是二叔的人,不可能不給二叔麵子。威脅的話,隻是氣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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