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少說話多做事,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別多看多問。”


    “我知道。”


    陸佔的小姨阮玲芳,是許家二媳。


    許青山這一病,膝下三個兒子心思各異,對家產虎視眈眈。


    許家最得意阮玲芳,她嘴巧手段好,惹得許老倍加歡心,私下讓她請了陸佔去做遺產囑托律師。


    這對阮玲芳萬分有利。


    許家家大業大,宅子是半山腰的寸金別墅。


    樓前門楣上刻著四個大字:許家公館。


    阮玲芳跟許家的管家,早已等候多時。


    “這位是?”


    一看麵相,就知道阮玲芳是個很注重保養的女人,將近五十的年紀,氣質端得如同四十出頭。


    她目光越過陸佔,掃向身後的溫歲禮。


    “聽管家說家裏負責膳食的保姆不在,這位是我的助理,姓溫,我叫她過來幫忙做藥膳的。”陸佔解釋得自然坦蕩。


    聽到是自己人。


    阮玲芳看溫歲禮的眼神,都變得和善了幾分。


    “先進門吧!”


    陸佔跟阮玲芳長得很像,尤其是那股冷漠的氣質,如出一轍。


    看在溫歲禮眼中,這即便是姨侄,也是不可多見的。


    管家帶她去廚房煲藥膳。


    對於做家務,雖說算不上多嫻熟,煲粥這一塊她倒是拿手。


    有一年傅宴禮應酬多,經常喝到三四點,胃痛到吐還出血,溫歲禮學了半本書的煲膳知識,這套手藝是從那時候留下的。


    沒成想,今天派上了用場。


    陸佔越過門口時,偏臉瞧上一眼。


    溫歲禮一手淘米,一手捏著漏鬥,一小截如藕般細嫩的小臂半露。


    女人身姿了得,腰柔腿長,骨架子小怎麽看都精致。


    “真是你助理?”


    打進門起,阮玲芳敏銳覺察到兩人關係的不對勁。


    陸佔掩了下麵色,出聲平穩:“傅家的人,找我來打官司的,今天順道遇上,索性把她叫過來了。”


    他的高傲,身為小姨的阮玲芳最清楚。


    一般女人連碰他,都極為困難。


    看破不說破,領著陸佔上樓:“你表弟剛回來,還有老爺子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你得找機會跟他談清楚遺產的事項。”


    說到此處,阮玲芳壓低嗓音:“不能再拖了。”


    一道上,陸佔聽著,也沒出聲表意見。


    溫歲禮熬了很大一鍋藥膳。


    她對中藥材稍有研究,但也不敢亂動,按照原樣的方子做。


    勾著臉,正細致的端詳鍋裏動靜。


    忽然身後的門“吱嘎”一聲開了。


    溫歲禮想當然的是陸佔,她轉過臉,迎麵撲來一個高大的男人,那男人渾身酒氣,拽著她往後倒,兩人滾到地上。


    “哪來的女人?”


    男人長相清秀,嘴角咧著一抹疑惑。


    眼神渙散得,明顯是喝多了酒。


    這裏是許家,男人敢這般大肆的衝進來無禮自己,想必身份不低。


    溫歲禮快速消化掉信息量。


    她蹭地推開人,好在對方醉得過深,被她硬生生推倒。


    沒等人反應,迅速站起身。


    豈料男人眼疾手快,腳踝被拽住,她連帶著又跌倒回去。


    溫歲禮伸手去扶灶台,打翻了盆。


    “嘭……”地一聲脆響。


    陸佔跟阮玲芳剛走到樓道口,聞聲,前者隻頓了兩秒,他照著廚房的方向循聲而去,推開門的瞬間,臉色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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