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夜總會的老細黎叔從後麵的辦公室裏跑了出來，湊到差人的跟前，陪著笑臉：“長官，辛苦了，有什麽事情咱們可以.”
他是夜總會的老板，手裏四家店，平時不在這裏的，今天吳誌輝他們在這裏玩，所以他過來陪一下。
遇到馬軍他們過來，當然不想多生什麽事端出來，讓他們這樣盯著查，晚上沒辦法做生意了。
“記住了。”
差人看都不看黎叔一眼，看著吳誌輝：“不要以為你們的場子表麵上看起來沒事就可以瞞天過海。”
“矮騾子終究是矮騾子，表麵上做的好有什麽用啊？背地裏就是一團樂色！”
頓了頓，他的目光又看向了吳誌輝：“還有你吳誌輝，張景良總督察的案子，我聽人說好像跟你有關係啊？伱什麽樣，你心裏沒數啊？”
張景良的案子現在都已經辦完了，威廉跟張景良的死全部辦到了那三個不明身份的劫匪身上，後續警方正在調查追蹤中。
吳誌輝跟張景良的案子一點關係都沒有，他隻是一個辦事的，曾警司讓他這麽放話出去，他就隻管放話就好了。
曾警司的目的也很簡單。
先放話嘛，讓吳誌輝成為眾矢之的，然後再動手，到時候矛盾就可以轉移到吳誌輝的身上了。
“我告訴你。”
差人冷冷的看著吳誌輝，伸手一指：“我會盯死你的，不要以為你跟張景良的事情就沒有人知道。”
“喂！”
大d看不慣他的嘴臉，直接就站了出來：“撲街，指什麽指啊，他媽的。”
“還有，你這樣說話，我可以投訴你的，毫無任何根據，誣陷！”
“投訴我？你要不要看看我那裏壓了多少張投訴單啊？！”
差人抬手拍了拍胸口上掛著的證件：“我馬軍從來就不怕你們這些矮騾子投訴，投訴我的人那麽多，根本排不到你們的號！”
他盯著大d，冷笑一聲：“我手裏有你的資料，吳誌輝手底下的頭馬雷超，花名大d是不是？矮騾子一個，凡事先問問自己，投訴我，你夠票嗎？！”
“冚家鏟！”
大d的暴脾氣上來，指著馬軍嗬斥了起來：“你他媽的說什麽呢？”
“啪！”
馬軍看著衝上來的大d，抬手一拍他的手臂，跟著往前一抓，握著大d的手臂往前一拽順勢將大d的手臂壓到了身後：
“撲街仔，要不要出去打聽一下，我打殘過多少個像你們這樣的矮騾子！”
大d的身手不如馬軍，根本招架不住忽然動手的馬軍，被擒著手臂壓倒在地。
“馬軍，高級督察。”
吳誌輝掃了眼馬軍的證件，波瀾不驚：“行啊，果然夠票，我們知道了，放了他吧。”
“放了他？”
馬軍冷哼一聲，挑眉冷冷的看了吳誌輝一眼：“不好意思，他襲警，我現在要帶他回去飲茶！”
“嗯？！”
吳誌輝眉頭皺在一起，嗬斥一聲：“我叫你放人！”
馬軍順勢摸向腰間別著的手銬，根本不搭理吳誌輝。
吳誌輝看了眼身邊站著的阿積。
阿積輕笑一聲，臉上帶著一絲不屑，跨步走了上去，看著準備給大d上手銬的馬軍，緊繃的右腿猛然踹向了馬軍的腦袋。
他出腳極快，正踢之下，帶出點點破風之聲。
馬軍怎麽也沒想到吳誌輝竟然敢讓他的馬仔直接動手，倉皇之下隻能舍棄了大d，連忙抬起雙手手臂進行格擋。
“嘭！”
一腳之下，馬軍整個的被踹著往後滑行了一段距離，一個鷂子翻身從地上跳了起來，盯著在燈光下頭發呈白色的阿積，直接衝了上來。
“嘭嘭嘭！”
馬軍的出手速度極快，但是阿積的速度同樣不慢，兩人快速交拳，最後互相抓著對方的手腕，暗暗較勁。
“鬆手！”
“幹什麽，全部給我鬆手！”
馬軍帶來的夥計見此一幕，立刻嗬斥了起來，但是周圍的馬仔卻圍了上來，人牆將他們頂住：“幹什麽？差佬就可以隨便打人啊？！”
雙方直接僵持了起來。
“哦？”
馬軍冷冷的盯著阿積，再看了看吳誌輝身邊站著的阿布：“早就聽說過吳誌輝手底下有一對能打的兄弟，說的就是你們兩個吧？”
“能打倒是不怎麽能打。”
阿積眯眼看著馬軍，嘴角掛著譏諷的笑：“但是，打你肯定是足夠了！”
馬軍眼珠子一瞪：“放肆！”
“嘭！”
兩人同時出腳，右腳踹在一起，各自退後了好幾步，但是馬軍明顯出腳慢了幾分，後勁不足被踹的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馬軍在強大的踹力推動下急速後退，直接撞到在了桌子上，撞倒桌子上的啤酒果盤，落的一地狼藉。
“哈哈哈”
圍觀的看客頓時哄笑了起來，一個個譏諷揶揄：“撲街咯，打不贏哦。”
“媽的！”
馬軍低聲咒罵一聲，甩了甩腦袋按著卡台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眼前的小白毛，伸手一掏腰間的點三八來對準了阿積。
他走到阿積的跟前，抬手推了一下阿積的肩膀，將他推的連連後退：“來，打啊，怎麽不打了啊？你剛剛不是挺能打的嗎？”
“呸！”
他扭頭朝著地麵上吐了口口水，口水裏帶著點點血絲，衝阿積罵道：“撲街，敢對差人動手，我可以一槍直接射死你個撲街啊！”
阿積的眼神冷了幾分，盯著馬軍，手臂緊繃肌肉發力，還真準備動手。
“啪！”
吳誌輝走到阿積的身後，抬手一按阿積的肩膀，將阿積拉到了自己的身後，看著持槍的馬軍：“你先動手打的大d，我的人出手，你打又打不過，打不過就掏槍出來，這就是你馬軍的本事啊？”
“是！”
馬軍冷冷的看著吳誌輝：“槍在我手，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你們這群矮騾子我想怎麽打都可以。”
“是嗎？”
吳誌輝冷冷的看著馬軍：“那你可以試試！”提氣嗬斥道：“我吳誌輝的靚仔呢？！”
“你以為我不敢啊？”
馬軍嗬斥一聲，就看到後麵的馬仔一個個都衝了上來，站在吳誌輝跟前，衝馬軍嗬斥了起來：“來，開槍！”
“我們這麽多人，我看你殺幾個，殺不了我們就弄死你！”
“都給我退後！”
馬軍看著湧上來的馬仔，槍口指著他們：“都給我滾出去，我一把槍雖然隻有幾粒子彈，但是打中了肯定會死！”
他不屑撇嘴：“吳誌輝一個月給你們幾個錢啊，不想死的就上來！”
在他眼中，這群矮騾子不過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真要過命的事情，誰他媽的敢往上頂啊。
“唰！”
眾馬仔齊刷刷的往前走了一步，竟然沒有人後退。
馬軍看著這群馬仔，不由的瞳孔縮了縮，有些不可置信，場麵一下子就僵持了下來。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群人竟然不怕死？
馬軍下意識的看向了吳誌輝，這個撲街到底是怎麽調教他手底下的馬仔的？一個個這麽沒腦，要命的事情都敢往前麵頂？！
不要命了啊，傻仔，一個兩個的全是傻仔。
“好！”
那些客人中也有開口叫喊了起來：“我們都看到了，這個叫馬軍的差人無法無天，毫無根據的做事，我第一個舉報你！”
“我也可以作證，真以為自己有把槍就可以胡作非為啊？！”
這些客人很多都是熟客了，經常來的，跟這些看場的馬仔都熟絡了，見狀也是一個個紛紛開口說話。
“撲街！”
馬軍聽著這些人的話，臉色再度一滯，咬咬牙衝人群低吼道：“你們瘋了？沒眼睛啊，這群人都是矮騾子、撲街仔，一群樂色，你們要幫他們作證？！”
“他們怎麽樣我們不清楚啊？”
有人回道：“這麽好的環境，這麽公道的價格，讓我們玩的這麽開心，也從來不多收我們一分錢，我們不幫他還幫你？！”
“你們.”
馬軍氣的頓時語氣一滯，張了張嘴沒了下文。
“來！”
吳誌輝轉而看向了後麵站著的一群差人：“看好了，這就是你們的上司，有把槍就了不起了。”
“他開槍打了人，我告訴你們，到時候你們一個個全都跑不掉，全部要受牽連，跟著他，倒黴一輩子啊！”
說到這裏。
吳誌輝聲音高了一分：“來來來，現在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把證件給我掏出來。”
“我要記住你們的名、你們的職位、你們警號，我會請最好的律師咬死你們，誰都跑不掉！”
“晚上隔兩個小時來查一趟是嗎？可以啊，幹擾我們正常營業，你看看我的律師怎麽對付你們！”
吳誌輝角色互換，直接要查看起他們這群差人的證件來了，說話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真正的差人呢。
“馬sir！”
其他的夥計看著事情馬上要鬧大了，連忙湊上來拉住了馬軍：“不能開槍不能開槍！”
他們今天過來，本就是掃場子的，但是這裏沒有什麽違規的問題，如果強行跟他們搞起來，那最後怎麽都是說不通的啊。
馬軍的性格他們知道，火爆的不行，就跟吳誌輝說的一樣，如果任由他這麽繼續搞下去，到時候隻會大家下不來台，全部跟著馬軍倒黴了。
吳誌輝這個人什麽體量他們知道，如果吳誌輝真的盯著他們不放，追著他們搞，到時候倒黴的就是他們了。
“算了吧馬sir。”
夥計拉著馬軍的手臂，示意他放下槍：“沒什麽太大的問題，咱們收隊吧，影響人家做生意也不好。”
吳誌輝說的有條有理，真讓他把證件全記住了，甩都甩不掉的。
“鬆手，別拉我！”
馬軍沒好氣的嗬斥了一句，咬咬牙還是把點三八收了回去，走到吳誌輝的麵前，冷冷的盯著他。
得有好一會，他轉身看了周圍一圈，沒好氣的嗬斥一聲：“走了，收隊！”
“唔好意思，唔好意思。”
吳誌輝站在台階上，看著下麵卡座的一眾客人：“晚上一個小插曲，給大家帶來不便了。”
“今天晚上，大家盡管喝，桌子上的消費全部我吳誌輝埋單，統統免單！”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了，小妹的錢我就不免了，人家陪你們喝酒聊天，也要揾點辛苦費的嘛，我要是托底，褲衩子脫下來都不夠付啊。”
“哈哈哈”
台下頓時一陣爆笑。
“行了，大家喝。”
吳誌輝擺擺手，扭頭衝大d吩咐一句：“去吧台把賬目結了。”
“好的。”
大d點點頭，直接過去了。
“輝哥大氣！”
“謝謝輝哥！”
大家得到了實際上的利益，喝酒不花錢，當然不會再有人為剛才差佬橫插一腳的事情感到不悅了。
黎叔哪裏敢真的收吳誌輝的錢啊，場子都是吳誌輝罩的，連忙擺擺手說不要了，大d臉色一冷：“輝哥說了他埋單就他埋單。”
“好吧。”
黎叔聞言隻得點了點頭，把賬目全清了：“那就打個六折，多謝輝哥了。”
“嗯。”
大d付了錢直接離開了，黎叔看著吳誌輝他們一行人，不由搖了搖頭：“嘖嘖..輝哥做人做事是真的沒的說哦，而且也有學問。”
吳誌輝當然不是什麽傻佬帽了，夜總會這會都快坐滿了，他照單全包，開銷也不小的。
隻不過，他這麽做就是讓這群人收了好處，到時候如果那群差佬要是還過來找事，都不用他們出馬了，這些客人都會幫著搞定這幫差人的。
正所謂，眾怒不可犯。
夜總會外麵。
馬軍聽著夜總會裏的歡呼聲，氣的臉色鐵青，咬咬牙摸出香煙來大口的吸著。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不怕死的矮騾子，更沒有看到幫矮騾子說話的客人。
“馬sir。”
下屬看著抽煙的馬軍，跟著湊了上來，看著他：“我看，咱們晚上還是不要去接著掃了。”
他指了指裏麵：“你也看到了，這群客人跟他們站在一起，真一直不停的查，到時候投訴的人太多，咱們也頂不住的。”
一個兩個的投訴你沒事，但是大家都一起投訴你，那問題也不小。
“怕個屁！”
馬軍吐了口煙霧，沒好氣的抬手一推下屬，嗬斥了一句：“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麽？你是差人，你怕這群矮騾子？幹什麽？！”
下屬嘴唇蠕動了一下，張了張嘴也就沒有說話了。
“我就不信了，還能讓他們一群矮騾子說了算。”
馬軍掐掉煙蒂，說話擲地有聲：“繼續，下一家，一個個給我掃下去，然後再來他這裏！”
馬軍是行動總指揮，他要這麽做大家也不敢多說什麽了，隻得按照他的指揮來做事。
隻不過。
接下來的情況就沒有這麽順利了，當他再次來到這家夜總會的時候，剛準備查證件呢，一個個客人就拿出了電話來開始打電話。
沒有電話的，在吧台排隊打電話，直接就打電話投訴馬軍了，一個接著一個。
沒別的，晚上有免費的酒水飲著，沒道理再被馬軍這個撲街搗亂擾亂他們的興致的。
短時間內，公共關係科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壓力來到馬軍這裏，還沒開始查呢，上司一個電話打進來，讓他收斂一點：“大佬，投訴太多，我搞不定的啊。”
馬軍悻悻的咬咬牙，還想說什麽但是被上司打斷：“別查了，回來吧。”
“收隊！”
馬軍掐掉電話，怒氣衝衝的離開了夜總會，與正準備出去的吳誌輝他們碰了個麵。
“慢走啊長官。”
吳誌輝看著馬軍，輕笑道：“要不要帶著兄弟們進去飲杯酒放鬆一下啊？今天晚上酒水我埋單的，免費喝，不要錢，盡管飲。”
“哼！”
馬軍冷哼一聲：“跟我耍花樣，等著吧，別讓我抓住機會，不然一次就草翻你。”
“撲街！”
大d看著馬軍的車子離開，轉而看向了吳誌輝，露出不懷好意的笑：“不是吧大佬，老實說你是不是睡了他馬軍的馬子啊，所以他就一直追著你咬？”
“我怎麽知道，這個撲街一直盯著我咬。”
吳誌輝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點上一支香煙，看著消失的馬軍，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並沒有因為在今天晚上搞定了馬軍而感到高興，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自己跟馬軍毫無交集，但是他現在卻忽然跳出來了，那肯定就是有人要搞自己咯。
這馬軍隻不過是一個棋子，今天晚上的事情肯定也隻會是一個引子，接下來，這種事情肯定也會越來越多。
“這樣。”
吳誌輝腦海裏思路飛快，在短暫的思考以後，語速快速的吩咐道：“通知下去，地盤上所有的場子都給我老實一點，不要被人抓住了什麽把柄。”
他看向了大d：“另外，通知興叔跟飛龍，讓他們也都小心一點，搞不好這群撲街的目標不是我，搞不定我會去搞他們，跟天哥也說一下。”
有人要搞自己，沒道理不事先打聽自己的情況的，地盤上夜總會眾多，但都規規矩矩，查也查不出什麽來的，那為什麽還要執著於找自己呢。
“好的，我知道了。”
大d應聲點頭，坐進車裏直接就離開了。
“阿積、阿布。”
吳誌輝轉而又看向了阿積跟阿布兩兄弟：“有個事情還需要你們兩個去處理一下了。”
阿布跟阿積兩人看向吳誌輝。
“你嬸嬸在菜場裏麵人緣關係好，有個事情讓她幫忙辦一下。”
吳誌輝侃侃而談：“通知下去，明天所有的吳記菜場全部不開張營業，掛牌歇業一天。”
“嗯？”
兩人有些不解的看著吳誌輝。
“我們不開業，大家都沒得菜吃。”
吳誌輝看向兩人：“要麽，大家就跑更遠的路去其他的地方買，要麽，就打電話投訴咯。”
“好的。”
兩兄弟猜到了吳誌輝什麽用意，點點頭也就下去辦事去了。
眼下。
吳記菜場的運營規模已經越來越成熟了，攤主們免了高額的規費，售賣的東西價格自然就下來了。
再加上一係列的運營，現在已經跟周圍的居民產生了相當高的黏性，大家關係非常熟絡，到時候隻需要稍微運作一下，這些人都會跟自己站在一起。
雖然會有點損失，但是沒辦法，今天不搞他，那麽接下來這種爛事會越來越多，必須打。
波斯富街。
諾大的夜總會包間裏，音樂聲嘈雜。
飛龍光著膀子坐在沙發上，喝了酒的他臉色泛紅，手臂上紋著的飛龍紋身也跟著顯紅，看上去整個人更威水了幾分。
在他身邊，是和聯勝的東莞仔。
東莞仔跟著和聯勝大埔地區的話事人大埔黑混，紮職四二六紅棍。
和聯勝的構成主要是以鄧伯串爆等一行人叔父輩，各大地區話事人中生代，以及幾個新生代組成。
大埔黑在大浦區，主要是靠做搖頭藥丸生意的，他在社團裏是白紙扇的職位，配備了東莞仔這個紅棍為組合。
和聯勝裏麵大多數的組合都是這樣。
地區話事人是白紙扇，配備的新生代就是紅棍，地區話事人是紅棍，那下麵配備的就是白紙扇，有點相輔相成的那個意思。
“來，東莞哥，飲酒啦。”
陪酒小妹蹭到東莞仔身上，端著酒杯就往東莞仔嘴裏送。
“行了行了。”
東莞仔擺擺手，放下酒杯示意他們出去：“我跟飛龍哥談點生意。”
“東莞哥。”
飛龍掃了眼出去的小姐，往東莞仔身邊移了移：“你放心好了，跟我飛龍合作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就是這個價格”
“明天晚上貨收到了再說吧。”
東莞仔斜眼看了飛龍一眼，接過他遞過來的香煙：“你也知道，我們在他們那裏拿貨，都是八塊錢一粒，沒理由找你拿，還要九塊的。”
“我的貨很好的。”
飛龍擠眉弄眼，從兜裏抽出一個小塑料袋子來，裏麵是幾粒藥丸：“我自己都在玩，絕對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要不，來兩粒試一試？！”
他擠眉弄眼，拍著胸脯：“我自己都在玩，很靈的，保證你嗨到不行啊，哈哈哈”
“嗬嗬，算了。”
東莞仔看了眼飛龍手裏的藥丸，搖頭笑道：“我就賣賣，自己沒興趣的，飛龍哥，你自己又賣又玩，玩的有點嗨了啊？傷身。”
作為一個買藥丸的人，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自己也玩的。
“偶爾玩玩而已。”
飛龍無所謂的擺擺手：“行吧，那就晚上交易了再說，你們先去市場試試水，沒問題的話，咱們再談合作的事情。”
“行。”
東莞仔吐了口煙霧，端起酒杯來跟飛龍碰了一下：“希望咱們這單能合作成功。”
“以後就沾你的光啦。”
飛龍笑了起來，端著酒杯一飲而盡：“誰不知道，現在大浦黑身邊，最威水的就是我們東莞哥了。”
“哈哈哈”
兩人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
包間門被推開，一個馬仔走了進來，湊到飛龍身邊，小聲道：“大d過來了，尋大佬你的，說有事情要說。”
“打電話咯。”
飛龍皺了皺眉頭，說話聲音很大：“他沒我電話啊？什麽事要跑到我麵前來說啊，喪門星。”
“打不通。”
“行了。”
飛龍甩了甩手，示意馬仔下去：“那就叫他進來吧，撲街，我跟他有什麽好說的。”
自從上次找大d談了兩次合作都沒有下文以後，飛龍對大d就懶得搭理了。
“嗬嗬。”
東莞仔坐在邊上，聽著兩人的對話，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來。
看來。
任擎天身邊也不太平啊，下麵的兩個地區話事人很不和睦啊。
沒多久。
大d在馬仔的帶領下走了進來，看到飛龍以後主動打著招呼：“飛龍哥。”然後看著旁邊翹著二郎腿的東莞仔：“哦？東莞哥也在啊。”
他是認識東莞仔的。
吳誌輝的紮職儀式，他自己的紮職儀式，和聯勝這邊東莞仔都露過麵，他認識，知道這麽一個人。
“大d哥。”
東莞仔笑著站了起來，伸手拍了大d的肩膀一下：“不錯啊，現在越來越威水了。”
他的身高跟大d相當，都有一米八左右，很高大。
“沒有沒有，混口飯吃。”
大d矜持的擺了擺手，轉而看向飛龍：“飛龍哥，電話打不通，輝哥讓我過來跟你說個事。”說完，他看向了東莞仔。
東莞仔又不熟咯，自然要避一避他的，言外之意東莞仔可以離開了。
“怎麽？什麽事不能說啊？”
飛龍坐在座位上，冷冷的看了大d一眼：“東莞哥是我兄弟，沒什麽不能聽的，有話，你就說就行了。”
說話間。
他拿起桌上的藥丸來，打開包裝塞了一粒進了嘴裏，端起啤酒來仰頭一口直接吞了下去，順勢招手示意外麵的小姐進來。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響起，飛龍坐在沙發上，左右合摟著一個陪酒的小妹，隨著音樂的節奏抖動了起來，搖頭晃腦。
“.”
大d看著他這個架勢，眉頭皺了皺，但還是沒有多說什麽，湊上去說道：“飛龍哥，輝哥覺得，最近差佬好像要拿怎麽說事，他讓我過來通知你一下，最好把手裏的人歸攏一下，做生意低調一點。”
“哦。”
飛龍閉眼隨著音樂的律動，搖頭晃腦。
“輝哥覺得，飛龍哥手底下的生意怕被差佬盯上。”
大d看著飛龍的回應，跟著又繼續往下說道：“飛龍哥，你最好還是通知一下你手下的人，讓他們都醒目一點吧。”
“知道了。”
飛龍依舊閉眼搖頭晃腦，甕聲甕氣的回了一句。
“飛龍哥。”
大d看著飛龍姿態，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那我先走了。”
“你說什麽？！”
飛龍卻忽然抓著大d的手，睜開眼來看著大d，忽然咆哮了一聲：“你在教我做事啊？！”
隨著他的咆哮，把這兩個正在往嘴裏灌著藥丸的小妹給嚇了一大跳，尖叫著躲開，音樂也停了下來。
“撲街。”
飛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腦袋很有節奏的點動著，看著大d：“怎麽？你們的生意不怕被差佬查，我飛龍的生意就怕差佬啊？”
“還來教我做事，我自己不知道怎麽做啊？告訴吳誌輝，我飛龍用不著你們來提醒，我飛龍不是第一天做生意，差佬什麽狀態，我心裏比你們有數。”
“嗯，那就是我們多嘴了。”
大d應聲點了點頭，牙關緊咬冷冷的看了眼飛龍：“既然飛龍哥好雅興，我大d也不打擾你們了，走先。”
他看了眼東莞仔：“走先，你們玩。”
大d也是個暴脾氣，這還是他非常克製的情況下了，他不想讓飛龍抓住話柄，如果換做其他人，他早就抓著酒瓶子砸上去了。
“嗬嗬，慢走，大d哥。”
東莞仔看著離開的大d，轉而看向了飛龍：“飛龍哥，可以啊，阿輝的頭馬你都不放眼裏。”
“算個屁。”
飛龍不屑的撇了撇嘴：“他們看不上我飛龍的買賣，不跟我合作，那我飛龍也就沒興趣跟他們稱兄道弟。”
“嗯，也是。”
東莞仔自然不會多嘴，這件事跟他沒關係，他才不會自討沒趣，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對了，明天晚上的交易，要不要緩一緩？”
“放心好了。”
飛龍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直接安排一台廂式貨車運一車啤酒，貨放在裏麵，什麽事都沒有。”
“那也行。”
東莞仔思考了一下，眼珠子轉了轉，改了主意：“我看這樣吧，咱們第一次交易，嗯.你包運輸，我按照九塊一粒的價格給你。”
“可以。”
飛龍想也不想的就直接答應了下來。
包運輸，價格會高一點，但是要承擔風險，買家在貨還沒有收到以前，出了什麽問題都是貨主承擔。
不包運輸，價格會低一點，但是你買家接到貨確認沒問題以後就算交易完成了，要是你在運輸的路上被差佬堵了，跟貨主沒有任何關係了。
哪怕你剛確認收貨，下一秒差佬就出來把貨扣了，那也跟貨主沒有關係。
“行了，那就這樣。”
東莞仔看著逐漸上頭的飛龍，拍了拍褲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飛龍哥慢慢玩，我就走先。”
“嗯。”
飛龍懵著腦子點了點頭，整個人奮亢的不行，抬手將身邊陪酒的小姐撲倒在了沙發上。
第二天。
一大早。
馬軍剛進警署，上司就把他叫到了辦公室裏：“大佬，你告訴我你昨天晚上到底都幹了什麽？”
“昨天晚上都是投訴你的，今天好了，好多居民都打電話投訴你啊，說你亂針對吳誌輝，搞得他沒辦法做生意，菜場都停擺了。”
“我”
馬軍張了張嘴，臉色陰沉：“撲街，既然他們不想做生意那就不要做生意了，反正虧錢的不是我，是他。”
“你知不知現在有多少居民在投訴你啊？”
上司拍著手掌說道：“現在他們都說你馬軍胡作非為啊，知不知道？！”
“撲街仔吳誌輝！”
馬軍聞言咬咬牙，沉聲道：“直接查封他的菜場，給臉不要臉，還敢來我威脅我？！”
“嗬。”
上司冷笑一聲：“查封他的菜場？你說的好簡單啊大佬，你知不知現在這幾個吳記菜場有多好的口碑啊？”
“還有啊，他們的華夏基金會的資金，很大部分就是從這幾個菜場裏麵抽出來用作慈善資金的，你查封他？怎麽想的啊，想惹的眾怒啊？！”
他有些不解的看著馬軍：“怎麽你忽然好好的就跟這個吳誌輝鬥起來了啊？有仇啊？”
“沒有！”
馬軍撇了撇嘴，心有不甘的喘了口氣。
上司見狀也就沒有多問什麽了，都是多年的人精了，那肯定就是馬軍在幫別人辦事，他可不會插足進去。
“你看著辦吧。”
他淡淡的說道：“不過我覺得你再接著去捅他的話，他會不會有事我不知道，但是你肯定會有事。”
“知道了sir。”
馬軍淡淡的應了一聲：“沒有什麽事情的話，那我就出去忙去了。”
離開辦公室。
他思考了一下，跟著一個電話直接打給了曾警司：“這件事情辦起來好像有點麻煩。”
他簡單的描述了一下目前的狀況。
“沒關係。”
曾警司輕描淡寫的擺了擺手，笑嗬嗬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吳誌輝這個人短時間內看來，是沒有什麽破綻了，你先別搭理他了，讓他去吧。”
“這件事情你先放一放，我們會幫你搞定後續的事情的，幾個投訴而已，用不著放在心上。”
說話間。
曾警司那邊傳來書頁翻動的聲音：“馬軍啊，我看過你的檔案了，你做事很勇，也很有身手，辦案能力也很強。”
“但是呢，你的脾氣太過於火爆了，而且經常控製不住，原本按照你的履曆，你早就可以升職了，但是你脾氣太暴躁了，經常毆打犯人，前一陣子還打的一個犯人下半身癱瘓，對吧？”
“嗯。”
馬軍聽著曾警司的話，應了一聲並沒有接話，他這個人做事就是這樣的。
“我老曾這個人，年輕的時候其實跟你很像，但是後來我改了，收斂了很多，但是我很喜歡你這種人，在你身上能看到我年輕時候的影子。”
曾警司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侃侃而談不急不緩的繼續往下說著：“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警隊裏即將迎來的一些製度變更。”
“鬼佬呢準備提高華人警察在警隊的地位，很多職位對以前限製沒有那麽嚴格了，我就很看好你。”
“張景良總督察不是已經撲街了麽，他的位置空出來了，我覺得，你就挺合適這個位置的，我已經將你的名單推上去了，這件事估計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那就多謝曾sir了。”
馬軍聽著曾警司的話，也不矜持。
“隻要你真心實意的為警隊服務，為廣大香江市民服務，我肯定會好好提拔你的。”
曾警司說到這裏，自然而然的往下說道：“任擎天他們這個社團我調查很久了，昨天晚上吳誌輝那邊沒有什麽問題，他隱藏的很好，不代表其他人就是幹淨的。”
“任擎天手底下那個花名飛龍的，他就很醒目，專門做賣藥丸的生意，我的線人告訴我，他今天晚上準備出一批貨，你帶人搞定他。”
“聽說這批貨數目還不小，好幾十萬呢，希望你可以搞定。”
“當然。”
馬軍聽著曾警司的話，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行。”
曾警司點點頭：“我會安排人把資料送到你手裏，晚上你去做吧。”
掛斷電話以後，曾警司拿著電話起身站了起來，來到窗戶邊上看著外麵的車水馬龍，喃喃自語：“馬軍，馬軍，用起來倒是省事，就是不知道好不好掌控。”
“先用著吧，後麵再說。”
馬軍這個人曾警司了解，以前這個人在自己手底下還當過差，脾氣火爆的一個人，很難支配自己的情緒。
所以，這件事情曾警司立刻就想到了他，這種人最好利用了，膽子大脾氣爆，用在搞定吳誌輝他們最好不過了。
晚上十點。
一個小型的倉庫裏，馬仔將一箱箱啤酒往廂式貨車上搬運，飛龍夾著煙，在一旁指揮：“小心點啊，東西別灑出來了。”
沒多久。
東西就全部裝車完畢。
飛龍擺擺手，示意司機開車，幾個馬仔開車跟在了後麵，負責送貨。
這種交易，飛龍自然不會親自出馬，都是安排給他們這些小的來做。
車隊按照既定計劃線路開了出去，幹過了紅磡海底隧道，前麵的車流慢了下來。
“撲街。”
司機看著閃爍的警燈，咬牙咒罵了一句：“差佬怎麽會在隧道口查車。”
“冷靜點。”
負責送貨的馬仔安慰了一句，示意司機不要慌，車子緩緩跟了上去。
“停車，熄火。”
馬軍看著過來的貨車，直接攔了下來：“例行檢查，全部下車！”
周圍的差人圍了上來，直接將貨車攔住，看樣子準備大搜一場了。
“阿sir。”
馬仔搖下車窗，笑道：“送酒的，夜總會趕著要，麻煩快一點了。”
“下車！”
馬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別廢話！”
夜總會的老細黎叔從後麵的辦公室裏跑了出來，湊到差人的跟前，陪著笑臉：“長官，辛苦了，有什麽事情咱們可以.”
他是夜總會的老板，手裏四家店，平時不在這裏的，今天吳誌輝他們在這裏玩，所以他過來陪一下。
遇到馬軍他們過來，當然不想多生什麽事端出來，讓他們這樣盯著查，晚上沒辦法做生意了。
“記住了。”
差人看都不看黎叔一眼，看著吳誌輝：“不要以為你們的場子表麵上看起來沒事就可以瞞天過海。”
“矮騾子終究是矮騾子，表麵上做的好有什麽用啊？背地裏就是一團樂色！”
頓了頓，他的目光又看向了吳誌輝：“還有你吳誌輝，張景良總督察的案子，我聽人說好像跟你有關係啊？伱什麽樣，你心裏沒數啊？”
張景良的案子現在都已經辦完了，威廉跟張景良的死全部辦到了那三個不明身份的劫匪身上，後續警方正在調查追蹤中。
吳誌輝跟張景良的案子一點關係都沒有，他隻是一個辦事的，曾警司讓他這麽放話出去，他就隻管放話就好了。
曾警司的目的也很簡單。
先放話嘛，讓吳誌輝成為眾矢之的，然後再動手，到時候矛盾就可以轉移到吳誌輝的身上了。
“我告訴你。”
差人冷冷的看著吳誌輝，伸手一指：“我會盯死你的，不要以為你跟張景良的事情就沒有人知道。”
“喂！”
大d看不慣他的嘴臉，直接就站了出來：“撲街，指什麽指啊，他媽的。”
“還有，你這樣說話，我可以投訴你的，毫無任何根據，誣陷！”
“投訴我？你要不要看看我那裏壓了多少張投訴單啊？！”
差人抬手拍了拍胸口上掛著的證件：“我馬軍從來就不怕你們這些矮騾子投訴，投訴我的人那麽多，根本排不到你們的號！”
他盯著大d，冷笑一聲：“我手裏有你的資料，吳誌輝手底下的頭馬雷超，花名大d是不是？矮騾子一個，凡事先問問自己，投訴我，你夠票嗎？！”
“冚家鏟！”
大d的暴脾氣上來，指著馬軍嗬斥了起來：“你他媽的說什麽呢？”
“啪！”
馬軍看著衝上來的大d，抬手一拍他的手臂，跟著往前一抓，握著大d的手臂往前一拽順勢將大d的手臂壓到了身後：
“撲街仔，要不要出去打聽一下，我打殘過多少個像你們這樣的矮騾子！”
大d的身手不如馬軍，根本招架不住忽然動手的馬軍，被擒著手臂壓倒在地。
“馬軍，高級督察。”
吳誌輝掃了眼馬軍的證件，波瀾不驚：“行啊，果然夠票，我們知道了，放了他吧。”
“放了他？”
馬軍冷哼一聲，挑眉冷冷的看了吳誌輝一眼：“不好意思，他襲警，我現在要帶他回去飲茶！”
“嗯？！”
吳誌輝眉頭皺在一起，嗬斥一聲：“我叫你放人！”
馬軍順勢摸向腰間別著的手銬，根本不搭理吳誌輝。
吳誌輝看了眼身邊站著的阿積。
阿積輕笑一聲，臉上帶著一絲不屑，跨步走了上去，看著準備給大d上手銬的馬軍，緊繃的右腿猛然踹向了馬軍的腦袋。
他出腳極快，正踢之下，帶出點點破風之聲。
馬軍怎麽也沒想到吳誌輝竟然敢讓他的馬仔直接動手，倉皇之下隻能舍棄了大d，連忙抬起雙手手臂進行格擋。
“嘭！”
一腳之下，馬軍整個的被踹著往後滑行了一段距離，一個鷂子翻身從地上跳了起來，盯著在燈光下頭發呈白色的阿積，直接衝了上來。
“嘭嘭嘭！”
馬軍的出手速度極快，但是阿積的速度同樣不慢，兩人快速交拳，最後互相抓著對方的手腕，暗暗較勁。
“鬆手！”
“幹什麽，全部給我鬆手！”
馬軍帶來的夥計見此一幕，立刻嗬斥了起來，但是周圍的馬仔卻圍了上來，人牆將他們頂住：“幹什麽？差佬就可以隨便打人啊？！”
雙方直接僵持了起來。
“哦？”
馬軍冷冷的盯著阿積，再看了看吳誌輝身邊站著的阿布：“早就聽說過吳誌輝手底下有一對能打的兄弟，說的就是你們兩個吧？”
“能打倒是不怎麽能打。”
阿積眯眼看著馬軍，嘴角掛著譏諷的笑：“但是，打你肯定是足夠了！”
馬軍眼珠子一瞪：“放肆！”
“嘭！”
兩人同時出腳，右腳踹在一起，各自退後了好幾步，但是馬軍明顯出腳慢了幾分，後勁不足被踹的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馬軍在強大的踹力推動下急速後退，直接撞到在了桌子上，撞倒桌子上的啤酒果盤，落的一地狼藉。
“哈哈哈”
圍觀的看客頓時哄笑了起來，一個個譏諷揶揄：“撲街咯，打不贏哦。”
“媽的！”
馬軍低聲咒罵一聲，甩了甩腦袋按著卡台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眼前的小白毛，伸手一掏腰間的點三八來對準了阿積。
他走到阿積的跟前，抬手推了一下阿積的肩膀，將他推的連連後退：“來，打啊，怎麽不打了啊？你剛剛不是挺能打的嗎？”
“呸！”
他扭頭朝著地麵上吐了口口水，口水裏帶著點點血絲，衝阿積罵道：“撲街，敢對差人動手，我可以一槍直接射死你個撲街啊！”
阿積的眼神冷了幾分，盯著馬軍，手臂緊繃肌肉發力，還真準備動手。
“啪！”
吳誌輝走到阿積的身後，抬手一按阿積的肩膀，將阿積拉到了自己的身後，看著持槍的馬軍：“你先動手打的大d，我的人出手，你打又打不過，打不過就掏槍出來，這就是你馬軍的本事啊？”
“是！”
馬軍冷冷的看著吳誌輝：“槍在我手，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你們這群矮騾子我想怎麽打都可以。”
“是嗎？”
吳誌輝冷冷的看著馬軍：“那你可以試試！”提氣嗬斥道：“我吳誌輝的靚仔呢？！”
“你以為我不敢啊？”
馬軍嗬斥一聲，就看到後麵的馬仔一個個都衝了上來，站在吳誌輝跟前，衝馬軍嗬斥了起來：“來，開槍！”
“我們這麽多人，我看你殺幾個，殺不了我們就弄死你！”
“都給我退後！”
馬軍看著湧上來的馬仔，槍口指著他們：“都給我滾出去，我一把槍雖然隻有幾粒子彈，但是打中了肯定會死！”
他不屑撇嘴：“吳誌輝一個月給你們幾個錢啊，不想死的就上來！”
在他眼中，這群矮騾子不過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真要過命的事情，誰他媽的敢往上頂啊。
“唰！”
眾馬仔齊刷刷的往前走了一步，竟然沒有人後退。
馬軍看著這群馬仔，不由的瞳孔縮了縮，有些不可置信，場麵一下子就僵持了下來。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群人竟然不怕死？
馬軍下意識的看向了吳誌輝，這個撲街到底是怎麽調教他手底下的馬仔的？一個個這麽沒腦，要命的事情都敢往前麵頂？！
不要命了啊，傻仔，一個兩個的全是傻仔。
“好！”
那些客人中也有開口叫喊了起來：“我們都看到了，這個叫馬軍的差人無法無天，毫無根據的做事，我第一個舉報你！”
“我也可以作證，真以為自己有把槍就可以胡作非為啊？！”
這些客人很多都是熟客了，經常來的，跟這些看場的馬仔都熟絡了，見狀也是一個個紛紛開口說話。
“撲街！”
馬軍聽著這些人的話，臉色再度一滯，咬咬牙衝人群低吼道：“你們瘋了？沒眼睛啊，這群人都是矮騾子、撲街仔，一群樂色，你們要幫他們作證？！”
“他們怎麽樣我們不清楚啊？”
有人回道：“這麽好的環境，這麽公道的價格，讓我們玩的這麽開心，也從來不多收我們一分錢，我們不幫他還幫你？！”
“你們.”
馬軍氣的頓時語氣一滯，張了張嘴沒了下文。
“來！”
吳誌輝轉而看向了後麵站著的一群差人：“看好了，這就是你們的上司，有把槍就了不起了。”
“他開槍打了人，我告訴你們，到時候你們一個個全都跑不掉，全部要受牽連，跟著他，倒黴一輩子啊！”
說到這裏。
吳誌輝聲音高了一分：“來來來，現在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把證件給我掏出來。”
“我要記住你們的名、你們的職位、你們警號，我會請最好的律師咬死你們，誰都跑不掉！”
“晚上隔兩個小時來查一趟是嗎？可以啊，幹擾我們正常營業，你看看我的律師怎麽對付你們！”
吳誌輝角色互換，直接要查看起他們這群差人的證件來了，說話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真正的差人呢。
“馬sir！”
其他的夥計看著事情馬上要鬧大了，連忙湊上來拉住了馬軍：“不能開槍不能開槍！”
他們今天過來，本就是掃場子的，但是這裏沒有什麽違規的問題，如果強行跟他們搞起來，那最後怎麽都是說不通的啊。
馬軍的性格他們知道，火爆的不行，就跟吳誌輝說的一樣，如果任由他這麽繼續搞下去，到時候隻會大家下不來台，全部跟著馬軍倒黴了。
吳誌輝這個人什麽體量他們知道，如果吳誌輝真的盯著他們不放，追著他們搞，到時候倒黴的就是他們了。
“算了吧馬sir。”
夥計拉著馬軍的手臂，示意他放下槍：“沒什麽太大的問題，咱們收隊吧，影響人家做生意也不好。”
吳誌輝說的有條有理，真讓他把證件全記住了，甩都甩不掉的。
“鬆手，別拉我！”
馬軍沒好氣的嗬斥了一句，咬咬牙還是把點三八收了回去，走到吳誌輝的麵前，冷冷的盯著他。
得有好一會，他轉身看了周圍一圈，沒好氣的嗬斥一聲：“走了，收隊！”
“唔好意思，唔好意思。”
吳誌輝站在台階上，看著下麵卡座的一眾客人：“晚上一個小插曲，給大家帶來不便了。”
“今天晚上，大家盡管喝，桌子上的消費全部我吳誌輝埋單，統統免單！”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了，小妹的錢我就不免了，人家陪你們喝酒聊天，也要揾點辛苦費的嘛，我要是托底，褲衩子脫下來都不夠付啊。”
“哈哈哈”
台下頓時一陣爆笑。
“行了，大家喝。”
吳誌輝擺擺手，扭頭衝大d吩咐一句：“去吧台把賬目結了。”
“好的。”
大d點點頭，直接過去了。
“輝哥大氣！”
“謝謝輝哥！”
大家得到了實際上的利益，喝酒不花錢，當然不會再有人為剛才差佬橫插一腳的事情感到不悅了。
黎叔哪裏敢真的收吳誌輝的錢啊，場子都是吳誌輝罩的，連忙擺擺手說不要了，大d臉色一冷：“輝哥說了他埋單就他埋單。”
“好吧。”
黎叔聞言隻得點了點頭，把賬目全清了：“那就打個六折，多謝輝哥了。”
“嗯。”
大d付了錢直接離開了，黎叔看著吳誌輝他們一行人，不由搖了搖頭：“嘖嘖..輝哥做人做事是真的沒的說哦，而且也有學問。”
吳誌輝當然不是什麽傻佬帽了，夜總會這會都快坐滿了，他照單全包，開銷也不小的。
隻不過，他這麽做就是讓這群人收了好處，到時候如果那群差佬要是還過來找事，都不用他們出馬了，這些客人都會幫著搞定這幫差人的。
正所謂，眾怒不可犯。
夜總會外麵。
馬軍聽著夜總會裏的歡呼聲，氣的臉色鐵青，咬咬牙摸出香煙來大口的吸著。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不怕死的矮騾子，更沒有看到幫矮騾子說話的客人。
“馬sir。”
下屬看著抽煙的馬軍，跟著湊了上來，看著他：“我看，咱們晚上還是不要去接著掃了。”
他指了指裏麵：“你也看到了，這群客人跟他們站在一起，真一直不停的查，到時候投訴的人太多，咱們也頂不住的。”
一個兩個的投訴你沒事，但是大家都一起投訴你，那問題也不小。
“怕個屁！”
馬軍吐了口煙霧，沒好氣的抬手一推下屬，嗬斥了一句：“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麽？你是差人，你怕這群矮騾子？幹什麽？！”
下屬嘴唇蠕動了一下，張了張嘴也就沒有說話了。
“我就不信了，還能讓他們一群矮騾子說了算。”
馬軍掐掉煙蒂，說話擲地有聲：“繼續，下一家，一個個給我掃下去，然後再來他這裏！”
馬軍是行動總指揮，他要這麽做大家也不敢多說什麽了，隻得按照他的指揮來做事。
隻不過。
接下來的情況就沒有這麽順利了，當他再次來到這家夜總會的時候，剛準備查證件呢，一個個客人就拿出了電話來開始打電話。
沒有電話的，在吧台排隊打電話，直接就打電話投訴馬軍了，一個接著一個。
沒別的，晚上有免費的酒水飲著，沒道理再被馬軍這個撲街搗亂擾亂他們的興致的。
短時間內，公共關係科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壓力來到馬軍這裏，還沒開始查呢，上司一個電話打進來，讓他收斂一點：“大佬，投訴太多，我搞不定的啊。”
馬軍悻悻的咬咬牙，還想說什麽但是被上司打斷：“別查了，回來吧。”
“收隊！”
馬軍掐掉電話，怒氣衝衝的離開了夜總會，與正準備出去的吳誌輝他們碰了個麵。
“慢走啊長官。”
吳誌輝看著馬軍，輕笑道：“要不要帶著兄弟們進去飲杯酒放鬆一下啊？今天晚上酒水我埋單的，免費喝，不要錢，盡管飲。”
“哼！”
馬軍冷哼一聲：“跟我耍花樣，等著吧，別讓我抓住機會，不然一次就草翻你。”
“撲街！”
大d看著馬軍的車子離開，轉而看向了吳誌輝，露出不懷好意的笑：“不是吧大佬，老實說你是不是睡了他馬軍的馬子啊，所以他就一直追著你咬？”
“我怎麽知道，這個撲街一直盯著我咬。”
吳誌輝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點上一支香煙，看著消失的馬軍，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並沒有因為在今天晚上搞定了馬軍而感到高興，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自己跟馬軍毫無交集，但是他現在卻忽然跳出來了，那肯定就是有人要搞自己咯。
這馬軍隻不過是一個棋子，今天晚上的事情肯定也隻會是一個引子，接下來，這種事情肯定也會越來越多。
“這樣。”
吳誌輝腦海裏思路飛快，在短暫的思考以後，語速快速的吩咐道：“通知下去，地盤上所有的場子都給我老實一點，不要被人抓住了什麽把柄。”
他看向了大d：“另外，通知興叔跟飛龍，讓他們也都小心一點，搞不好這群撲街的目標不是我，搞不定我會去搞他們，跟天哥也說一下。”
有人要搞自己，沒道理不事先打聽自己的情況的，地盤上夜總會眾多，但都規規矩矩，查也查不出什麽來的，那為什麽還要執著於找自己呢。
“好的，我知道了。”
大d應聲點頭，坐進車裏直接就離開了。
“阿積、阿布。”
吳誌輝轉而又看向了阿積跟阿布兩兄弟：“有個事情還需要你們兩個去處理一下了。”
阿布跟阿積兩人看向吳誌輝。
“你嬸嬸在菜場裏麵人緣關係好，有個事情讓她幫忙辦一下。”
吳誌輝侃侃而談：“通知下去，明天所有的吳記菜場全部不開張營業，掛牌歇業一天。”
“嗯？”
兩人有些不解的看著吳誌輝。
“我們不開業，大家都沒得菜吃。”
吳誌輝看向兩人：“要麽，大家就跑更遠的路去其他的地方買，要麽，就打電話投訴咯。”
“好的。”
兩兄弟猜到了吳誌輝什麽用意，點點頭也就下去辦事去了。
眼下。
吳記菜場的運營規模已經越來越成熟了，攤主們免了高額的規費，售賣的東西價格自然就下來了。
再加上一係列的運營，現在已經跟周圍的居民產生了相當高的黏性，大家關係非常熟絡，到時候隻需要稍微運作一下，這些人都會跟自己站在一起。
雖然會有點損失，但是沒辦法，今天不搞他，那麽接下來這種爛事會越來越多，必須打。
波斯富街。
諾大的夜總會包間裏，音樂聲嘈雜。
飛龍光著膀子坐在沙發上，喝了酒的他臉色泛紅，手臂上紋著的飛龍紋身也跟著顯紅，看上去整個人更威水了幾分。
在他身邊，是和聯勝的東莞仔。
東莞仔跟著和聯勝大埔地區的話事人大埔黑混，紮職四二六紅棍。
和聯勝的構成主要是以鄧伯串爆等一行人叔父輩，各大地區話事人中生代，以及幾個新生代組成。
大埔黑在大浦區，主要是靠做搖頭藥丸生意的，他在社團裏是白紙扇的職位，配備了東莞仔這個紅棍為組合。
和聯勝裏麵大多數的組合都是這樣。
地區話事人是白紙扇，配備的新生代就是紅棍，地區話事人是紅棍，那下麵配備的就是白紙扇，有點相輔相成的那個意思。
“來，東莞哥，飲酒啦。”
陪酒小妹蹭到東莞仔身上，端著酒杯就往東莞仔嘴裏送。
“行了行了。”
東莞仔擺擺手，放下酒杯示意他們出去：“我跟飛龍哥談點生意。”
“東莞哥。”
飛龍掃了眼出去的小姐，往東莞仔身邊移了移：“你放心好了，跟我飛龍合作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就是這個價格”
“明天晚上貨收到了再說吧。”
東莞仔斜眼看了飛龍一眼，接過他遞過來的香煙：“你也知道，我們在他們那裏拿貨，都是八塊錢一粒，沒理由找你拿，還要九塊的。”
“我的貨很好的。”
飛龍擠眉弄眼，從兜裏抽出一個小塑料袋子來，裏麵是幾粒藥丸：“我自己都在玩，絕對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要不，來兩粒試一試？！”
他擠眉弄眼，拍著胸脯：“我自己都在玩，很靈的，保證你嗨到不行啊，哈哈哈”
“嗬嗬，算了。”
東莞仔看了眼飛龍手裏的藥丸，搖頭笑道：“我就賣賣，自己沒興趣的，飛龍哥，你自己又賣又玩，玩的有點嗨了啊？傷身。”
作為一個買藥丸的人，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自己也玩的。
“偶爾玩玩而已。”
飛龍無所謂的擺擺手：“行吧，那就晚上交易了再說，你們先去市場試試水，沒問題的話，咱們再談合作的事情。”
“行。”
東莞仔吐了口煙霧，端起酒杯來跟飛龍碰了一下：“希望咱們這單能合作成功。”
“以後就沾你的光啦。”
飛龍笑了起來，端著酒杯一飲而盡：“誰不知道，現在大浦黑身邊，最威水的就是我們東莞哥了。”
“哈哈哈”
兩人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
包間門被推開，一個馬仔走了進來，湊到飛龍身邊，小聲道：“大d過來了，尋大佬你的，說有事情要說。”
“打電話咯。”
飛龍皺了皺眉頭，說話聲音很大：“他沒我電話啊？什麽事要跑到我麵前來說啊，喪門星。”
“打不通。”
“行了。”
飛龍甩了甩手，示意馬仔下去：“那就叫他進來吧，撲街，我跟他有什麽好說的。”
自從上次找大d談了兩次合作都沒有下文以後，飛龍對大d就懶得搭理了。
“嗬嗬。”
東莞仔坐在邊上，聽著兩人的對話，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來。
看來。
任擎天身邊也不太平啊，下麵的兩個地區話事人很不和睦啊。
沒多久。
大d在馬仔的帶領下走了進來，看到飛龍以後主動打著招呼：“飛龍哥。”然後看著旁邊翹著二郎腿的東莞仔：“哦？東莞哥也在啊。”
他是認識東莞仔的。
吳誌輝的紮職儀式，他自己的紮職儀式，和聯勝這邊東莞仔都露過麵，他認識，知道這麽一個人。
“大d哥。”
東莞仔笑著站了起來，伸手拍了大d的肩膀一下：“不錯啊，現在越來越威水了。”
他的身高跟大d相當，都有一米八左右，很高大。
“沒有沒有，混口飯吃。”
大d矜持的擺了擺手，轉而看向飛龍：“飛龍哥，電話打不通，輝哥讓我過來跟你說個事。”說完，他看向了東莞仔。
東莞仔又不熟咯，自然要避一避他的，言外之意東莞仔可以離開了。
“怎麽？什麽事不能說啊？”
飛龍坐在座位上，冷冷的看了大d一眼：“東莞哥是我兄弟，沒什麽不能聽的，有話，你就說就行了。”
說話間。
他拿起桌上的藥丸來，打開包裝塞了一粒進了嘴裏，端起啤酒來仰頭一口直接吞了下去，順勢招手示意外麵的小姐進來。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響起，飛龍坐在沙發上，左右合摟著一個陪酒的小妹，隨著音樂的節奏抖動了起來，搖頭晃腦。
“.”
大d看著他這個架勢，眉頭皺了皺，但還是沒有多說什麽，湊上去說道：“飛龍哥，輝哥覺得，最近差佬好像要拿怎麽說事，他讓我過來通知你一下，最好把手裏的人歸攏一下，做生意低調一點。”
“哦。”
飛龍閉眼隨著音樂的律動，搖頭晃腦。
“輝哥覺得，飛龍哥手底下的生意怕被差佬盯上。”
大d看著飛龍的回應，跟著又繼續往下說道：“飛龍哥，你最好還是通知一下你手下的人，讓他們都醒目一點吧。”
“知道了。”
飛龍依舊閉眼搖頭晃腦，甕聲甕氣的回了一句。
“飛龍哥。”
大d看著飛龍姿態，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那我先走了。”
“你說什麽？！”
飛龍卻忽然抓著大d的手，睜開眼來看著大d，忽然咆哮了一聲：“你在教我做事啊？！”
隨著他的咆哮，把這兩個正在往嘴裏灌著藥丸的小妹給嚇了一大跳，尖叫著躲開，音樂也停了下來。
“撲街。”
飛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腦袋很有節奏的點動著，看著大d：“怎麽？你們的生意不怕被差佬查，我飛龍的生意就怕差佬啊？”
“還來教我做事，我自己不知道怎麽做啊？告訴吳誌輝，我飛龍用不著你們來提醒，我飛龍不是第一天做生意，差佬什麽狀態，我心裏比你們有數。”
“嗯，那就是我們多嘴了。”
大d應聲點了點頭，牙關緊咬冷冷的看了眼飛龍：“既然飛龍哥好雅興，我大d也不打擾你們了，走先。”
他看了眼東莞仔：“走先，你們玩。”
大d也是個暴脾氣，這還是他非常克製的情況下了，他不想讓飛龍抓住話柄，如果換做其他人，他早就抓著酒瓶子砸上去了。
“嗬嗬，慢走，大d哥。”
東莞仔看著離開的大d，轉而看向了飛龍：“飛龍哥，可以啊，阿輝的頭馬你都不放眼裏。”
“算個屁。”
飛龍不屑的撇了撇嘴：“他們看不上我飛龍的買賣，不跟我合作，那我飛龍也就沒興趣跟他們稱兄道弟。”
“嗯，也是。”
東莞仔自然不會多嘴，這件事跟他沒關係，他才不會自討沒趣，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對了，明天晚上的交易，要不要緩一緩？”
“放心好了。”
飛龍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直接安排一台廂式貨車運一車啤酒，貨放在裏麵，什麽事都沒有。”
“那也行。”
東莞仔思考了一下，眼珠子轉了轉，改了主意：“我看這樣吧，咱們第一次交易，嗯.你包運輸，我按照九塊一粒的價格給你。”
“可以。”
飛龍想也不想的就直接答應了下來。
包運輸，價格會高一點，但是要承擔風險，買家在貨還沒有收到以前，出了什麽問題都是貨主承擔。
不包運輸，價格會低一點，但是你買家接到貨確認沒問題以後就算交易完成了，要是你在運輸的路上被差佬堵了，跟貨主沒有任何關係了。
哪怕你剛確認收貨，下一秒差佬就出來把貨扣了，那也跟貨主沒有關係。
“行了，那就這樣。”
東莞仔看著逐漸上頭的飛龍，拍了拍褲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飛龍哥慢慢玩，我就走先。”
“嗯。”
飛龍懵著腦子點了點頭，整個人奮亢的不行，抬手將身邊陪酒的小姐撲倒在了沙發上。
第二天。
一大早。
馬軍剛進警署，上司就把他叫到了辦公室裏：“大佬，你告訴我你昨天晚上到底都幹了什麽？”
“昨天晚上都是投訴你的，今天好了，好多居民都打電話投訴你啊，說你亂針對吳誌輝，搞得他沒辦法做生意，菜場都停擺了。”
“我”
馬軍張了張嘴，臉色陰沉：“撲街，既然他們不想做生意那就不要做生意了，反正虧錢的不是我，是他。”
“你知不知現在有多少居民在投訴你啊？”
上司拍著手掌說道：“現在他們都說你馬軍胡作非為啊，知不知道？！”
“撲街仔吳誌輝！”
馬軍聞言咬咬牙，沉聲道：“直接查封他的菜場，給臉不要臉，還敢來我威脅我？！”
“嗬。”
上司冷笑一聲：“查封他的菜場？你說的好簡單啊大佬，你知不知現在這幾個吳記菜場有多好的口碑啊？”
“還有啊，他們的華夏基金會的資金，很大部分就是從這幾個菜場裏麵抽出來用作慈善資金的，你查封他？怎麽想的啊，想惹的眾怒啊？！”
他有些不解的看著馬軍：“怎麽你忽然好好的就跟這個吳誌輝鬥起來了啊？有仇啊？”
“沒有！”
馬軍撇了撇嘴，心有不甘的喘了口氣。
上司見狀也就沒有多問什麽了，都是多年的人精了，那肯定就是馬軍在幫別人辦事，他可不會插足進去。
“你看著辦吧。”
他淡淡的說道：“不過我覺得你再接著去捅他的話，他會不會有事我不知道，但是你肯定會有事。”
“知道了sir。”
馬軍淡淡的應了一聲：“沒有什麽事情的話，那我就出去忙去了。”
離開辦公室。
他思考了一下，跟著一個電話直接打給了曾警司：“這件事情辦起來好像有點麻煩。”
他簡單的描述了一下目前的狀況。
“沒關係。”
曾警司輕描淡寫的擺了擺手，笑嗬嗬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吳誌輝這個人短時間內看來，是沒有什麽破綻了，你先別搭理他了，讓他去吧。”
“這件事情你先放一放，我們會幫你搞定後續的事情的，幾個投訴而已，用不著放在心上。”
說話間。
曾警司那邊傳來書頁翻動的聲音：“馬軍啊，我看過你的檔案了，你做事很勇，也很有身手，辦案能力也很強。”
“但是呢，你的脾氣太過於火爆了，而且經常控製不住，原本按照你的履曆，你早就可以升職了，但是你脾氣太暴躁了，經常毆打犯人，前一陣子還打的一個犯人下半身癱瘓，對吧？”
“嗯。”
馬軍聽著曾警司的話，應了一聲並沒有接話，他這個人做事就是這樣的。
“我老曾這個人，年輕的時候其實跟你很像，但是後來我改了，收斂了很多，但是我很喜歡你這種人，在你身上能看到我年輕時候的影子。”
曾警司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侃侃而談不急不緩的繼續往下說著：“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警隊裏即將迎來的一些製度變更。”
“鬼佬呢準備提高華人警察在警隊的地位，很多職位對以前限製沒有那麽嚴格了，我就很看好你。”
“張景良總督察不是已經撲街了麽，他的位置空出來了，我覺得，你就挺合適這個位置的，我已經將你的名單推上去了，這件事估計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那就多謝曾sir了。”
馬軍聽著曾警司的話，也不矜持。
“隻要你真心實意的為警隊服務，為廣大香江市民服務，我肯定會好好提拔你的。”
曾警司說到這裏，自然而然的往下說道：“任擎天他們這個社團我調查很久了，昨天晚上吳誌輝那邊沒有什麽問題，他隱藏的很好，不代表其他人就是幹淨的。”
“任擎天手底下那個花名飛龍的，他就很醒目，專門做賣藥丸的生意，我的線人告訴我，他今天晚上準備出一批貨，你帶人搞定他。”
“聽說這批貨數目還不小，好幾十萬呢，希望你可以搞定。”
“當然。”
馬軍聽著曾警司的話，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行。”
曾警司點點頭：“我會安排人把資料送到你手裏，晚上你去做吧。”
掛斷電話以後，曾警司拿著電話起身站了起來，來到窗戶邊上看著外麵的車水馬龍，喃喃自語：“馬軍，馬軍，用起來倒是省事，就是不知道好不好掌控。”
“先用著吧，後麵再說。”
馬軍這個人曾警司了解，以前這個人在自己手底下還當過差，脾氣火爆的一個人，很難支配自己的情緒。
所以，這件事情曾警司立刻就想到了他，這種人最好利用了，膽子大脾氣爆，用在搞定吳誌輝他們最好不過了。
晚上十點。
一個小型的倉庫裏，馬仔將一箱箱啤酒往廂式貨車上搬運，飛龍夾著煙，在一旁指揮：“小心點啊，東西別灑出來了。”
沒多久。
東西就全部裝車完畢。
飛龍擺擺手，示意司機開車，幾個馬仔開車跟在了後麵，負責送貨。
這種交易，飛龍自然不會親自出馬，都是安排給他們這些小的來做。
車隊按照既定計劃線路開了出去，幹過了紅磡海底隧道，前麵的車流慢了下來。
“撲街。”
司機看著閃爍的警燈，咬牙咒罵了一句：“差佬怎麽會在隧道口查車。”
“冷靜點。”
負責送貨的馬仔安慰了一句，示意司機不要慌，車子緩緩跟了上去。
“停車，熄火。”
馬軍看著過來的貨車，直接攔了下來：“例行檢查，全部下車！”
周圍的差人圍了上來，直接將貨車攔住，看樣子準備大搜一場了。
“阿sir。”
馬仔搖下車窗，笑道：“送酒的，夜總會趕著要，麻煩快一點了。”
“下車！”
馬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別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