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季勇去匯報,溫言還在琢磨著,他看到的資料。


    按照資料上說,爵位是爵位,職位是職位,待遇是待遇,力量是力量,權利是權利,分得倒是挺清楚,相互之間有聯係,但不一定是對等。


    異人司這個東西,其實也是翻譯過來的叫法,而且改製過好幾次。


    按照懸賞上的說法,立下懸賞的時間點,異人司的頂頭上司,應該是三公之一的禦史大夫。


    後麵出現了一係列事情,就改製了,變成了獨立部門,部門老大,也不再是禦史大夫,對等晚些年的司隸校尉,有事情直接向皇帝匯報。


    黑盒給的一些翻譯,溫言看倒是能看懂,就是不太理解都對應什麽東西,什麽級別,具體分量如何。


    給解釋過後,溫言才有了一個大致印象。


    他倒不是太在意懸賞的賞賜,仙秦早就沒有了,他隻是想順手過來刷刷好感。


    要是能給個身份,以後萬一墜入到對應故夢裏,起碼有個身份。


    這樣的話,起碼不至於被人一看到短頭發,胡子也刮了,再加上奇裝異服,就覺得他是個什麽妖人。


    萬一運氣不好,出現在什麽戰場上,不說遇到什麽猛人,隨便來一曲秦兵,都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做到的,人數多了能產生質變。


    溫言對這個東西很感興趣,批量造高手,那是不可能的,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如同秦兵一般,個體實力一般,然後有辦法量變引起質變。


    溫言想要這個東西,但按照他的估計,還有黑盒給的一些相關資料,大概率是靈氣複蘇還沒到那個階段,學了也沒法用,而且基礎底子差距有點大。


    現在先來刷刷臉,刷點好感度,自然是沒錯的。


    要是有個身份最好,這次溫言就因為沒身份差點吃了虧。


    溫言等了沒太久,王季勇便再次回來,臉上帶著笑容,道。


    “溫兄,跟我來吧。”


    “需要卸甲嗎?”


    “按照規矩是要的,不過,溫兄就不用了,請跟我來。”


    溫言能感覺到,王季勇言語間都多了些親切,不再是以前那樣,帶著明顯的距離感。


    溫言瞥了一眼閻,長生者這三個字,就已經足夠分量。


    甚至都不需要先確認閻的身份。


    越過了往日裏的界限,溫言都能感覺到,隻是一步之遙,陰氣便遠比外麵濃鬱許多。


    而且除了陰氣之外,還有一種很特別的怪異感覺,讓這裏的陰氣都沒那麽陰氣森森。


    一路跟著王季勇來到山前,他也學著王季勇,一起撞入山體。


    一瞬間,一種像是邁入領域的奇特感覺出現。


    但同時,他也能感覺到,他後退一步,就能直接離開,不像之前遇到的領域。


    這裏隻是固定的出入口,按照烈陽部內部的說法,這種應該被稱之為福地或者洞天。


    溫言回頭望去,後麵隻是一堵牆,前方是地宮的通道。


    兩側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盞溫言很眼熟的油燈。


    看品質應該不如他手裏那盞,但必定是一脈相承的東西。


    溫言湊到王季勇身邊,壓低了聲音問了句。


    “這是要去見哪位?能見到陛下嗎?”


    “應當是見不到的,我醒來之後,都未曾見到過陛下。”王季勇低聲回了句之後,立刻補了句:“進入這裏之後,溫兄記得慎言,這裏有很多東西,會被言語觸發。”


    “明白。”溫言立刻閉上嘴,他有些遺憾,他還挺想見見政哥,但估計就算是有,現在也不可能蘇醒。


    水君能蘇醒,那是因為水君這個特異的存在,一直活著呢。


    溫言跟著行走在地宮裏,前進不遠,就能感受到牆壁兩側,暗藏著森然殺機。


    他果斷將閻拎在手裏,上吊繩的繩頭,都塞進他嘴裏,省的這家夥亂說話,萬一觸發了什麽機關。


    從進入這裏之後,似乎都什麽都不怕,對殺人都已經麻木的閻,便再也忍不住那種本能的恐懼。


    埋藏在他內心最深處的恐懼,被一股腦的引了出來。


    他又像是重新變成了當年那個小太監,身體都在本能地顫抖。


    一路前行,跟著王季勇,穿過一個個岔路口,來到其中一個岔路口的盡頭,就看到那裏有一扇四五米高的雙開石門。


    石門緩緩洞開的瞬間,溫言便感覺到,他腦海中的第六座石門,自動關閉了起來。


    他微微一怔,沒明白這是觸發了什麽,但感覺上,他還是能繼續讓石門打開。


    念頭一閃而過,他也沒去強行打開,繼續維持著現狀。


    前方石門洞開,率先看到的,便是裏麵的幾根巨大的石柱上,忽然有火焰燃燒起來,照亮整個空間。


    跟著進去之後,就見這裏像是一個會議大廳,周圍都是階梯座位。


    每個座位上,都跪坐著一具石俑,這些石俑都保持著石化狀態,唯獨前方左側,有一位文士打扮的石俑,睜開了眼睛,雙目猶如深潭,靜靜地打量著溫言。


    溫言將閻扔在地上,解開了上吊繩,上吊繩的氣息,頓時完全收斂,被溫言掛在腰間。


    王季勇在一旁介紹道。


    “這位是異人司的上官,兼領侍禦史,榮陽王氏,王宏,所有有關懸賞通緝的積攢文書,都是王司主在管理。”


    溫言學著古人揖手一禮。


    王宏打量著溫言,露出微笑。


    “英雄正當時,無需緊張,沒有那麽嚴苛的規矩,你活捉了妖邪異人,該如何便如何。


    陛下欽定的懸賞,莫說兩千年,便是一萬年,也依然作數。”


    王宏伸出手,對著前方一揮。


    溫言回頭望去,才見剛才進來的門戶上方,是一座巨大的石質書架。


    隨著王宏揮動大袖,便見那書架哢嚓一聲,動了起來。


    巨大的書架,翻滾著沒入到石壁之中,出現了一座新的石頭書架。


    書架上方,一個獸頭浮雕,也像是活了過來一般,睜開了眼睛,雙目迸射出兩道光芒,注視著溫言,還有癱倒在地上的閻。


    十幾秒鍾之後,書架翻滾調換了七八次之後,一個卷軸自行飛出,落入到王宏手中。


    王宏接過黑色的卷軸,都準備打開了,卻見那翻滾的書架,卻還在翻動,獸頭浮雕的雙目之中,迸射出的光柱,也依然沒有消散。


    王宏略有些意外,便沒急著打開卷軸,繼續等了等。


    又過去了十幾秒,才見翻滾出來的一個書架裏,再次飛出一卷黑色的卷軸,落入到王宏手裏。


    王宏臉上的笑容更甚,看溫言似是有些意外,他便客氣地道。


    “你怕是完成了什麽懸賞,你自己都不記得了,不過無妨,此地最是公道,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王宏一揮手,展開第一道卷軸,黑底卷軸,上麵書寫的內容,便是閻的懸賞。


    王宏仔細看了看,又親自看了看閻的身型樣貌,還有獸頭浮雕,驗明正身,他便點了點頭。


    “此為當初陛下大怒,親自命上官下發之物,由陛下親自允諾,活捉此長生妖邪,功高一等。”


    王宏繼續展開第二個卷軸,卷軸懸在半空中,露出裏麵密密麻麻的一些字。


    很顯然,溫言隻能認出來個別字,他之前突擊學習,有些印象,要是內容是“天道酬勤”“諸事皆順”之類的東西,他結合上下文,連蒙帶猜倒是能認出來。


    但很顯然裏麵的內容,都是類似於“端重肅雝之範”“錫賜以綸言光茲懿典”之類的東西,他能認出來個別字,也理不清楚整體意思。


    王宏看著卷軸上的內容,臉上帶著一絲驚愕。


    “原來東海那頭惡蛟,也是被爾所斬,當真是勇猛過人。”


    “呃,這怕是有什麽誤會,我是在故夢之中斬的惡蛟。”溫言立刻否認,話必須要說清楚。


    “不,此地最是公平,乃當年陛下差方士所造,還有大秦法典鎮壓,不可能出錯,你所斬的那頭惡蛟,必定不是虛幻之物。”


    “話倒是沒錯,那頭惡蛟是被此人放逐到故夢之中,但非原本的惡蛟。”


    “果真沒有出錯。”王宏點了點頭,指了指溫言的手環,手環上的掛墜便是證明:“證物在此,絕不會錯的,隻是你斬殺惡蛟,也未曾知曉更多內情而已。”


    溫言都有些茫然了,而癱在地上的閻,看向溫言的眼神,也有了一絲茫然,他也不懂為什麽會這樣。


    王宏卻不管,按部就班走完程序,完成了多種驗證。


    溫言就是完成了兩次懸賞,毫無爭議,至於可能有不為人知的內情,那就不管了。


    溫言進來的時候,甚至都不知道惡蛟懸賞的事情,他能知道什麽?


    事給辦了,那該給的就必須給。


    溫言一臉懵逼,兩個功勞就一起給算了。


    這個算軍功,封高爵公大夫,而且因為這個事是當初秦皇親自過問過的,還有額外的食邑,這個食邑還是秦皇親自給的賞賜。


    考慮到溫言如此勇猛過人,異人司令,給的也是權限挺高的職位,尊客卿。


    對應的級別為都尉,理論上比王季勇還要高。


    隻不過他這個都尉,是位列在異人司的,也是武官,能掌兵,能隨時帶兵器。


    現在的情況,略有些尷尬的地方是,兵沒法給溫言,驪山的兵,幾乎都是為了拱衛秦皇,而食邑,時過境遷,也不太好給。


    溫言握著令牌,道。


    “王司主不必如此,時過境遷,今時不同往日,哪能真如此啊。


    有這個東西,我就已經非常滿足了。


    我神州大地,如今已經不流行這些。


    有如今爵位和職位,萬一我以後再墜入故夢,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衝突。”


    溫言客氣,但王宏不樂意了。


    “不行,陛下曾言,便是萬年,也依然作數,哪能虧欠,你且等著。”


    王宏丟下一句話,便匆匆忙忙的進入到後麵,打開一扇石門離去。


    溫言看著手中的令牌,還有一個卷軸,令牌裏能感受到肅殺之氣,還有一絲奇特的力量,繚繞其上。


    腰牌拿到手之後,這裏似有似無的排斥感,便消失不見。


    還有這裏隱隱約約的壓迫感,也消散了大半。


    他要的就是這個身份和權限。


    越是細細感應,還能感覺到令牌裏似乎還有別的東西,蘊含著什麽信息,似乎跟統兵有關,還跟修行有關。


    不等溫言感應清楚,就見王宏風風火火地回來。


    他手裏一個老舊的木盒,將其遞給溫言。


    “食邑沒法實給,但這是陛下親口所言,按照規程,將此物給你,你且拿著。”


    “這是什麽?”


    溫言打開木盒看了一眼,裏麵是一個木符。


    他的眼前瞬間出現了提示。


    “福地。”


    “經過特殊才能的方士,將一個可以稱之為福地的領域,封入其中。”


    提示出現的瞬間,便同時有一個紅色感歎號出現。


    那提示閃過之後,便自行消散,根本沒有存留下來。


    溫言有些愕然,難怪從進來之後,看到什麽東西,提示都沒冒頭。


    “王司主,這太過貴重了吧?”


    “不,此地最為公平,絕不能出錯,這是你應得的。


    至於你麾下之兵,一時半刻也無職位,便按照慣例,你可自行招募。”


    說著,王宏又塞給溫言一卷卷軸,溫言估計是許可令之類的東西。


    溫言還想再說什麽,就聽王宏不知道嘀嘀咕咕說著什麽話,他也聽不懂。


    最後邀請溫言去觀摩行刑,他倒是聽懂了。


    溫言伸手拎著閻,跟在王宏身後,一路來到另外一個大廳裏。


    這裏空空蕩蕩,一些地方,零零散散的跪著一些石俑。


    按照王宏的指引,溫言將已經瑟瑟發抖,身心都被恐懼侵染的閻,放到了其中一個位置上。


    轉瞬之間,便見閻張著嘴巴,滿臉恐懼地哀嚎一聲,身軀被石化,化作一尊石俑,跪在那裏。


    “這是?”


    “這些人裏,至少有一半都是曾經的長生者。


    有些已經化作妖邪,有些則是化作魔物。


    他們食人長生,為陛下所不容。


    將他們立於此地,便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隨著王宏的話,溫言看到了新的提示。


    “你的解厄水官籙,獲得額外進度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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