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龍椅上的人看著下麵狐疑的問。


    “回皇上的話,原本會以為袋子裏的藥丸子很多,沒想到才有這麽幾包。”年老的太監戰戰兢兢的說到。


    “是啊,看著那袋子鼓鼓的,沒想到才這麽多藥丸子。”朝官也淡定下來的附和著。雖然心裏都疑惑重重,但真話也實在是不敢說。皇上喜怒無常,說了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皇上,城外的百姓都把這師徒倆傳言神呼呼的,不知道這藥丸子有什麽奇妙之處。”另一個朝官趕緊轉移了話題。


    皇上身邊的太監打開了一包藥丸子,再打開一粒小藥丸上的包裝紙。立刻一陣藥草的味道飄出來,有些苦還有一絲甜香。


    打開藥丸子包裝的太監,使勁的吸著鼻子忍不住的說了一句:“這藥丸子的味道,聞著都覺得神清氣爽真是好藥。”


    “再多打開幾粒,給朕拿近點。”龍椅上的人露出了幾分貪婪的命令著。


    玉清和老郎中回到大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副令人發笑的情形。皇上坐在龍椅上賣力的呼吸著,幾個太監圍在龍案四周,兩個朝官在下麵使勁的吸著鼻子。


    “聞吧聞吧,連味道都能治病,本小姐的醫術,甩你們幾千年的距離。”玉清在神識裏想著。


    “主人,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小狗狗喲,主人下一次把藥丸子搓成骨頭的樣子好不好。“玉玉在玉清的神識裏笑著說。


    老郎中也看著大殿裏的情形想笑不敢笑,胡子都跟著顫動起來。


    “皇上,我們從冷宮那邊回來了。”一個宮裏的禦醫看不下去的提醒了一句。其實他本來想問皇上幹什麽呢?


    “老禦醫、葉小莊主,怎麽才帶了這麽點藥丸子就進宮?朕記得山齊氏莊可不小也不窮。”皇上這才意猶未盡的抬起頭說了一句。


    “回皇上的話,我們山莊原本很大現在不大了,曾經很富裕現在變窮了。我們師徒倆窮盡山莊所有的藥草,也沒做出多少藥丸子。剛才去冷宮的時候民女帶過去一部分,已經給冷宮裏的病患都服用了。”玉清坦然的說到,心裏罵了一句昏君,本來就是一個人渣。山莊變小了變窮了,還不是你們給鬧的。


    “什麽?你們師徒倆竟敢自作主張,這麽好的藥丸子,就給那些要死的人吃了。是不是覺得朕好說話好糊弄。”龍椅上的人勃然大怒,指著老郎中和玉清說。


    “皇上息怒,草民進宮就是為治病而來。冷宮那裏的幾十個病患完全能夠治愈,草民就是個郎中治病救命不能延誤時機。況且草民在冷宮那邊並沒有看到人,一旦有人死了來不及運出去。這幾日的風向就會把屍毒吹向這邊,就還會有人被傳上瘟疫。”


    “大膽,什麽屍毒?”太醫院的一個院首惶恐的大叫到。


    “是啊,什麽屍毒?”龍椅上的人也質問著。


    “皇上,民女就是一介村姑直言快語,瘟疫流行了多久民女不是太清楚。從剛才給那些病患診脈的結果結合我們山莊最初發病人的症狀,任何一個郎中也能診斷出,這一次大麵積的流行病是由屍毒引起來的。人有生老病死,死的人最多停留7日就要入土為安。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人死後,所有的器官都會慢慢的腐爛。腐爛後產生的氣體就是屍毒,也是引發健康的人各種疾病的一個源頭。”玉清並沒有被皇上嚇到,聲音平靜的侃侃而談。


    “老禦醫,你也是這麽診斷的嗎?”


    “回皇上話,草民的診斷跟我徒弟的一樣。草民覺得瘟疫當前最重要的是預防和治愈,草民師徒也是秉承著這樣的心態進宮治病救人,為朝廷分憂解難。”


    “那就說說你們師徒的想法,皇宮裏用的藥方子也是你們曾經用過的。皇城外的地方有療效,到了皇宮裏就沒有療效,你們師徒能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最好。”皇上咄咄逼人的問到。


    “真是個狗皇上,翻臉比翻書還快,自己造下的孽還不準人家說。瘟疫怎麽沒把他給傳上?”


    “玉玉,安靜點,看你主人我怎麽把他懟的沒話說。”


    “皇上,冷宮裏的病患有幾十個,輕的吃一粒藥丸子基本上就痊愈了,重的就還要喝幾次藥湯子。同樣的方子在城外有效果,那是因為發現病症的都是初期,喝一次兩次藥湯也就痊愈了。到了皇城裏看不到效果也就好理解了。”


    皇上……


    “葉小莊主,那麽好的藥丸子怎麽隨便什麽人都能吃。“


    “院首大人,民女不明白你的意思,冷宮裏隔離的那些人都得了瘟病,吃藥治病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民女的藥丸子也是跟我師傅一粒一粒做出來的,不是糖球誰都能吃。而且是藥三分毒,沒病亂吃藥也是會吃出病來的。”


    “葉小莊主,就算是冷宮裏的病患也分三六九等,這個道理你總應該明白吧。”


    “院首大人,民女明白也不明白。在疾病麵前所有人的生命都是值得尊重,就像瘟疫來了無差別感染一樣。在民女眼中冷宮那裏都是病患,民女也不想知道哪個是娘娘哪個是宮女,或者哪個人的命貴哪個人的命賤。能多救一個人的性命是郎中的職責,救活的人越多民女越有成就感。”


    “你!鄉野村姑…”院首大人被懟的無話可說了。


    “算了,跟一個鄉野村姑說了她也不懂。老禦醫,病人你們師徒倆也看過了,說說你們的方子和救治的辦法吧。”


    “皇上,藥方子就還用草民原來的藥方子,再勾兌進去一定比例的藥丸子。目前還沒被傳上病氣的人喝預防的藥湯,已經得病的人喝勾兌了藥丸子的藥湯。症狀實在很嚴重命在旦夕的直接服用藥丸子。”老郎中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兒說到,龍椅上坐著的那個人他是真的不想看。


    “葉小莊主,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外麵的傳言,你的醫術比你師傅還要高明幾分?”


    “皇上,民女覺得就算是眼睛看見的都不一定是真相,何況是外麵的傳言。皇上英明想必不會相信這些誇大其詞的謠傳。要說有什麽補充的?民女還真有個建議,皇宮裏和皇城裏同時熬煮草藥。當下最緊缺的就是藥丸子,如果有足夠的藥草,民女可以在皇宮裏熬煮藥草。也不用搓成丸子了,直接按照比例稱重就行了。”


    “老郎中,就請你把藥丸子的方子,交給我們太醫院。所需的藥草也隻有太醫院裏才有。”院首貪婪的說著。


    “師傅。”玉清有些氣憤的看著那個院首。


    “徒弟,不過是一個藥方子而已。”老郎中無可奈何的把藥方子交了出去。”


    師徒倆演的一個比一個到位,看得龍椅上的人心情大好。也讓那個院首大人笑的合不攏嘴,心裏的小陰謀得逞了。


    “皇上,民女進宮來的時候看見空地上已經熬煮到一半湯藥,既然是我師傅原來的方子。我跟師傅就過去看看差在哪裏?”


    “很好,倒掉也浪費了,皇宮裏現在也窮啊。”


    “狗皇上,這是哭窮給我們聽的。”玉玉在神裏鄙視說。


    空地上10多口大鍋重新點燃了柴火,已經結了一層薄冰的藥湯不一會兒被重新熬煮起來。師徒兩個煞有介事的一鍋一鍋的看過去。


    “徒弟,這一鍋投放的順序跟前一鍋不一樣,再加大火多熬一陣子。”老郎中把翻動的鏟子交給玉清,嘴裏麵點評著。


    “老禦醫,什麽投放的順序,熬煮藥湯難道不是一次性都放進鍋裏嗎?”


    “非也非也,藥草投放的順序直接影響藥湯的療效。以前我也是跟你們一樣,後來比較我徒弟熬出來的藥湯才知道這中間的差別。”


    “故弄玄虛。”旁邊的禦醫不屑的說到。


    “師傅,別做無謂的爭論,氣大傷身。”玉清急忙勸解著就要發火的師傅,拉著老郎中又去檢查下一鍋藥湯。


    就這樣師徒倆在一眾禦醫的不服不忿中,把十幾鍋藥湯都攪動了一遍。說來也奇怪了,經過這師徒倆攪動過的藥湯味道變了。盡管所有人都發現了其中的變化,卻沒有一個人說出來。因為在心裏他們對當年的禦醫聖手是不服氣的,對玉清這個小姑娘更是沒瞧上。說了就等於承認自己的不足,這就是玉清看透了這些人的心理,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借著翻動藥湯,把空間裏的抗生素摻了進去。每鍋藥湯也加進去幾粒藥丸子。


    老郎中雖然不知道這裏邊的秘密,但他篤信經過玉清翻動過的藥湯,效果就翻倍的增長。


    十幾鍋藥湯終於熬煮好了,在老郎中師徒的堅持下,先給冷宮那邊送去了一些。然後皇宮裏的人都把藥湯領回自己的宮殿裏。


    “院首大人,勞煩告訴來領藥的人,沒得病的用清水稀釋著喝一碗預防。已經發覺自己難受的直接喝一碗。”


    “喝一碗瘟疫就控製住了?”一個禦醫不信任的問到。


    “禦醫大人,這是藥不是仙丹,一碗藥要完全治愈是不可能的。控製住瘟疫的發展還是沒問題,明天大人們可以去冷宮給那些隔離起來的重病患者診診脈象。”


    “小莊主,你可別害我們。老朽留著健康的身體還要給皇上分憂解難呢,那地方連空氣中都是病氣,吸進去一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哦,原來禦醫大人也知道這種病是空氣傳染的,屍毒散發到空氣中被人接觸到了,也就有了這次瘟疫。民女不明白既然大家都知道,為什麽不敢說?也不針對瘟疫的源頭進行克製。”玉清淡淡的說到,說的那個禦醫臉像調色板一樣,白了紅紅了白。


    “老禦醫,這就是你教的徒弟,難怪你當年被趕出了皇宮。太也不識時務將來禍從口出,腦袋怎麽掉的都不知道。”


    “真得感謝當年我被趕出了皇宮,在民間當郎中,不知活得多自由自在。都這個時辰了,還準備繼續熬煮藥湯嗎?”老禦醫怡然自得的說著,看著遠處抱著藥草過來的藥童又問了一句。


    “老禦醫,藥丸子被用掉了一多半,明天要去大街上熬藥,現在要連夜再做藥丸子。”


    “好像是院首大人拿了藥方子再沒有出現,該不會熬煮了半天也沒弄出藥丸子吧?”玉清又是一副口無遮攔的樣子說著。


    “是啊,院首大人一直在太醫院的小藥房裏鼓搗藥丸子呢。這不是把我們都派出來了,按說所有的方子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可到了下一代的手中,醫術的高低就有了分別。是不是你們熬煮藥湯時也有什麽不外傳的訣竅?”


    “禦醫大人,你肯把你自己的醫術毫無保留的都傳出來嗎?誰還沒有點看家的本事,如果醫術都一樣,我和我師傅就不用進皇宮了。”


    “徒弟,這可不是在山莊裏,可是不能什麽話都往外說。”老郎中佯裝不悅的斥責了一句。


    “老禦醫,你看我們是在這裏熬煮做藥丸子的藥湯,還是去太醫院的小藥房?”


    “就在這裏吧,也能多熬煮一些。明天在皇城裏熬煮藥湯,需要的量也會很多。”


    “啊?老禦醫你可想好了,多支幾口鍋少不得讓人幫忙。”


    “禦醫大人,熬煮做藥丸子的藥湯,工序繁雜藥草投放的順序更有講究。如果大人們有悟性都學了去,我和我師傅高興還來不及呢。方子給你們了,熬煮的技巧要是你們也學會了,我和我師傅還想早點回山莊去呢。”玉清又搶在老郎中前麵說到。


    “理解,誰不想回家,隻不過……”正說著院首大人來了,禦醫的隻不過就沒有了下文。


    就算他沒有說完玉清也想到了,想要安穩的離開皇宮可不容易。皇上的翻臉無情,兩個院首的貪婪,都是阻止自己師徒倆的因素。


    “主人,這個皇宮裏一點兒都不好玩兒。如果狗皇上不讓走,主人可以畫亂他的魂魄。主人有千裏萬速馬,還愁跑不出皇宮啊。”玉玉在玉清的神識裏出著主意。


    “玉玉,你主人的千裏萬速馬,能跑出這個國家嗎?淨出餿主意,還是想想怎麽叫狗皇上甘心情願的放我們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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