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芸汐作為江南女子,身上帶著一種古典美人的優雅,且她的出身及所嫁的人,讓她的身上透著一股讓常人勿近的高貴。


    生活的優越,讓她即便三十多歲了,也生了孩子,身材也沒有走形,歲月未在她的臉上留下一道痕跡。


    她的肌膚如同嬰兒般細膩,身材如同柳條般柔軟,曲線曼妙,即便是抱著孩子欠身一禮,也不失優雅,如同一幅優美的畫卷:


    “王爺這是哪的話,王爺為國事分憂,為陛下操勞,是妾身心中的大英雄。”


    “正兒,快叫父王。”說著,蕭芸汐看了眼繈褓中已經醒來的孩子,玉容含笑的把孩子遞給了淮王。


    淮王剛抱上,回答的卻是孩子的哇哇大哭,淮王怎麽哄都沒用,直到蕭芸汐重新抱過來後,孩子才不哭了。


    淮王看到這一幕,對蕭芸汐更加愧疚了。


    因所修功法的緣故,使得蕭芸汐從小就有宮寒,怕冷,嫁給淮王十幾年來,一直沒有誕下子嗣。


    前年的時候才找到一個法子,蕭芸汐停止了修煉,一直喝藥調養,去年年初才好不容易懷上,生孩子的時候蕭芸汐還在鬼門關走過一遭,然後就是淮王聯盟勤王。


    總之這近兩年來,蕭芸汐受得罪不少,所以她格外的疼愛繈褓中的孩子。


    淮王也一樣,他兒子不少,但都是側室所生,全是庶出,沒有當世子的資格,隻有這一歲不到的孩子才有。


    “姐姐。”淮王的三個側妃上來給蕭芸汐行禮,三女的臉上雖然含著笑,可是看著蕭芸汐懷中的孩子,心中卻是嫉妒到了極點。


    若是沒有這個叫楚正的孩子,世子之位肯定是在她們底下的孩子中選出的,可是現在有了這個孩子,一切都沒有質疑了。


    “大娘,我能抱抱弟弟嗎?”這時,一道輕甜的聲音響起。


    這是一名身穿靛青色宮裳長裙,身形高挑,容顏俏麗的少女。


    少女害熱,穿得輕薄,雪膚玉顏的臉蛋兒上紅暈浮起,五官帶著稚麗、寧靜之色,眼中閃爍著幾絲精明。


    少女是淮王所納第一個側妃慧夫人所生的二女兒,名楚娟,因為天生聰慧,在淮王府還是頗受寵愛的。


    “娟兒.”慧夫人輕斥了一下少女。


    “妹妹,無礙。”蕭芸汐把孩子遞給了楚娟抱了抱。


    “咯咯,父王、大娘,弟弟真乖”楚娟逗了嬰兒幾下後,笑道。


    嗯,楚娟抱著的時候,孩子也沒哭。


    這讓淮王有躍躍欲試了起來,剛從楚娟的手裏接過,本來還安靜的楚正,再次哇哇大哭了起來。


    等蕭芸汐抱過去後,孩子又不哭了。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了起來。


    一旁的慧夫人趕緊開口:“都說上了戰場的人,身上會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煞氣,而剛出生不久的嬰兒,身上會帶著一股最純淨的先天靈氣,這兩股氣會衝撞,從而嚇到孩子。


    加之王爺與孩子分別多日,孩子認生是正常的,多相處一段時間就好了。”


    “慧姐姐說的對。”旁邊的妃子也是附和道。


    淮王是聰明人,當即輕喝一聲:“都怪那天師反賊,早晚本王要滅了他們。”


    將孩子哄好後,蕭芸汐道:“王爺,我們別站著了,進去吧。”


    ……


    一行人回到後院大廳。


    蕭芸汐對這個孩子可是愛護的很,淮王想讓蕭芸汐騰出手來休息一會,讓下人來照顧,蕭芸汐都不肯,生怕下人照顧的不仔細,非要自己親力親為。


    幾人簡單的嘮了會嗑後,慧夫人說道:“王爺,溶兒他跟妾身說,想為王爺分憂,到龍策軍中謀個差事。”


    龍策軍,是淮王麾下軍隊的名字。


    而慧夫人口中的溶兒,是她的大兒子,也是淮王的長子,早已成年,在外立府了。


    慧夫人不甘心淮王府以後就落入這繈褓嬰兒的手中,還是想爭一爭的。


    淮王又不傻,怎不知道慧夫人心中的小九九。


    楚溶作為他的長子,從去年開始,便遭到了他的冷落,這不是他無情,而是這王位立嫡不立長,為了以後王府不同室操戈,也為了蕭家的支持。


    楚溶,隻能被邊緣化。


    “溶兒這同知當得好好的,為何要進軍,在露坊,一樣可以為本王分憂。”淮王婉拒了。


    慧夫人聽出了,但還是想爭取,道:“溶兒他說向往軍中,這同知,讓文人來當就行了,他說自己不適合。”


    “本王看他就是閑的,一個同知的工作都做不好,還想在軍中謀差,讓他多練練再說。”淮王道。


    慧夫人還想再說,可淮王直接抬手,說此事不得再提了。


    這時,一名管家模樣的男子來到了廳外,沒有進來,低著頭呈上信件,輕聲道:“王爺,前方急報。”


    廳中有專門的奴婢走了過來,接過管家手中的信件,然後交給了淮王。


    淮王看完後,眉頭頓時緊皺了起來,沒有和蕭芸汐他們說什麽,起身便走出了大廳,對管家道:“讓所有人到本王書房議事。”


    淮王府很大,淮王很重視人才,門下幕僚都住在淮王府,因此沒多久,所有幕僚都集合在淮王的書房裏。


    淮王掃視了一圈自己的智囊和武將,道:“天師賊陳墨部與八月十五奇襲了麟州,麟州知府於二十五棄城投降,麟州現已落入賊軍之手。”


    說著,淮王指著書桌上的輿圖道:“麟州和淮州隻隔著淮河,賊軍不西向進攻隴右,威逼河西,反而攻下了麟州,天師賊主力又在脛縣齊聚,他們很有可能是衝淮州來的,這群賊子依然還賊心不死,還惦記著本王的淮州。”


    淮王臉色有些難看。


    此話一出,書房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虞州的賊軍打下麟州了?


    在他們看來,虞州的兵力在朔肥縣集結,又調去了糧草和輜重,甚至討賊檄文都發了,如此正式,肯定是攻打隴右無疑了。


    可現在你告訴我,他奇襲麟州了,而且還拿下了麟州。


    這聽上去,除了震驚外,還有些兒戲。


    畢竟這討賊檄文,不是說發就發的。


    自古以來,發布討賊檄文的勢力,可都是按照檄文去照做的,成不成功先不說,這都是大家都默認的。


    可是現在你給我玩這套?


    “這種事,的確是賊軍的行事風格。”淮王的大將楚策道。


    “王爺說的不錯,既然陳賊不衝隴右去,而是拿下了麟州,說明天師賊目的是淮州,不是河西之地。”一名幕僚說道。


    淮州和麟州就隻隔了一條河,陳軍的動向,又很難不讓人這樣認為。


    “如此,那我們需早些防備,應增派人馬駐守鎮守楷縣等地。”又有一名幕僚上前來,指著離淮河最近的幾縣道。


    就在眾人都覺得陳墨要衝淮州而來的時候,一名和書房中眾幕僚比起來顯得有些邋遢的青年道:“非也非也。”


    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但多數人都皺了皺眉,捂著鼻子自覺離青年遠一些,隻因青年開口時,從嘴裏呼出來的酒味太濃了。


    “浮生,你有何良策?”淮王眼前微亮,對青年還是比較看重了。


    青年的祖先第五孝先乃輔佐太祖皇帝建立大宋的大功臣,更是有著神算子之稱,使得第五家一躍成為了當時的世家大族之首。


    但第五家有著一種怪病,還會遺傳,每一代活不到四十便會短命,導致後代人丁稀落,加之各種原因,這讓第五家已經衰落,沒有世家大族的影子了。


    但龍生龍,鳳生鳳,對於那樣一位奇才的後代,當權者認為他們身上多少會有一些祖先身上的才能。


    青年第五浮生手上拿著一個酒葫蘆,喝了口酒後走上前來,指著書上的輿圖,開口後發出的卻是一個酒嗝,讓淮王忍不住的抬手掩鼻。


    “王爺莫怪罪。”第五浮生對淮王拱了拱手,道:“屬下通過上次王爺調查的關於陳墨的信息分析,發現此人和別的天師賊軍不同。


    此人會與民生息,又有著嚴格的軍紀,善經營,青州清亭、平庭縣兩縣更是一片欣欣向榮,光兩縣一年就能給他提供最少五十萬石糧食。他擁有青虞兩州,現在又占下麟州,三州在手,近兩百萬人口,足夠讓他偏安一隅,待將來局勢有變,逐鹿天下。”


    “嗬。”話音剛落,頓時惹得一名幕僚發出嗤笑。


    淮王幕僚眾多,為了獲得淮王的重視,大家都想展示自己的才能,讓淮王聽自己的。


    所以彼此間屬於競爭關係,加之第五俘生又是屬於那種獨來獨往的,自然不招人喜歡。


    “那以伱的意思,難道這小賊還想自立不成?”


    “占據一隅之地,有自己的軍隊,近兩百萬人口,後勤不缺,有何不可?”第五浮生反問。


    “笑話,區區數萬人馬,天師賊軍都尚是烏合之眾,就他一毛頭小子,就這點人,也想自立?到時不用我們動手,羅廣就能夠收拾他。”那名幕僚道,


    “鼠目寸光。”聞言,第五浮生輕吐一聲:“如今的局勢,爾等難道還看不來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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