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飛快。


    我在山上不知不覺的已經待二十多天了。


    銅錢我已經能準確的分辨出真假,師傅讓我辨認的銅錢,主要就是鹹豐通寶,太平天國聖寶係列。


    他說兩千多年來,每朝每代鑄造的銅錢的種類有成千上萬種。


    我們不是專家,沒有必要研究那麽多,能把這幾種研究透了,辨認出真假就行了。


    我們地下聖庫裏儲藏的主要寶鈔也就是這幾種。


    十天前,我發現一個奇妙的幻象:晚上我:練習關燈辯鈔。


    閉著眼睛,用手去摸索寶鈔,在兩眉之間的印堂穴處,會有一個亮光。


    亮光開始很小,漸漸的越來越亮,形成一個光圈,手中寶鈔的圖像在光圈中顯現,圖像異常清晰,毫厘可辯!


    我開燈一看,果然絲毫不爽!


    練到現在,已不用用手去摸索了,拿在手裏,雙手合掌,舉在眼前,閉目想象,圖像立現。


    而且真的寶鈔明亮耀眼,清晰可辯,假的寶紗昏暈不清,暗然無光。


    他又讓我如何辨認精品,官方鑄造的和民間鑄造的區別,還有現代高仿的如何辨認。


    今天他搬出了一籮筐的銀元,有鷹洋、光緒元寶,袁大頭,袁大頭我打小就見過,讓我從中挑出真假來。


    我用同樣的方法一試,果然也一樣靈驗!


    看來這青蚨經是越學越深,越感到裏麵的浩瀚無窮。


    我想起有個一萬小時定律。


    說如果在一件事上,花費一萬個小時學習和研究,就會成為這個領域的專家,至少也是這方麵的能人。


    一萬個小時,每天花十個小時,那也得要三年。


    所以古代學徒滿三年才出師,看來是有道理的。


    如果我又花十個小時學習天醫,我每天隻能睡四個小時。


    但我用這樣方法辯別,豈不是不用三年,立馬可成專家了?


    我不敢告訴師傅,怕他罵我偷懶,不肯下功夫學習。


    還有那八百多冊的古書古籍要整理,那些拗口磨牙的文言文,也不知要到哪個猴年馬月,才能抄錄完。


    我問師傅為什麽要用毛筆抄寫?用鋼筆不是更快嗎?現在有複印機拿去複印也很快呀。


    師傅說:“為什麽要用宣紙和毛筆抄寫?因為宣紙可以千年不毀,毛筆抄寫用的是胡開文的徽墨。


    “他家的徽墨裏麵有動物的骨膠,多種中藥材,有麝香,舊時就有‘一兩徽墨一兩金’的說法。


    “用徽墨抄寫的字蟲不蛀,字跡千年不洇不糊不化。


    “這就是為什麽要用毛筆和宣紙抄寫的緣故。


    “鋼筆抄的不到幾年,字跡就糊了,複印的保留時間更短。”


    師傅說的有道理,但這樣的速度太慢了,估計還沒有抄完,那幾百冊古典籍就毀了。


    我有時抄累了,閉目養神,把雙手放在書上,奇妙的幻象又出現了,書頁清晰地顯現在眼前的光圈中,如照片一樣。


    而且翻過一頁也是如此,如同掃描一樣。


    如果想到某頁內容,也會立馬顯現出來,絲毫不錯不亂。


    我驚喜而又好奇,為自已有此幻象偷偷的樂!


    …………


    師娘對我特別好,我吃完了她開的七劑湯藥,又吃了十四劑加減的藥。


    繼續打坐練功,漸漸的氣感越來越強烈!會陰處麻脹,刺疼,發熱。


    現在感覺好多了,陰雨天以前打傷的地方也不痛了,渾身有力氣不怎麽累了。


    但是早晨還是不能晨勃,軟綿綿的,毫無生氣,看來真的被於跛子的絕戶腿廢了。


    師娘很是過意不去,她著急歎道:“如果叔娘她老人家在,肯定有辦法,當年太公最喜歡她聰明,肯動腦筋。


    “因為叔娘和他脾氣相投,常常教她一些稀奇古怪的方子。”


    我說:“那不急,明年春天我一定要找到阿婆。”


    師娘說:“你這個傷很難治,不能拖,越早越好,拖久了就更難治愈。”


    我聽了也很無奈,更加失望焦慮。


    師傅要叫我武功,以後行走江湖沒有武功怎麽防身?


    師娘堅決反對,說我已過了練武的年齡,骨膜不開,韌帶僵硬,行走江湖不一定要會武功。


    師傅要教我百日築基,打通小周天。


    師娘反對,要我先練蜇龍睡功,說我現在會陰剛剛恢複,隻有先打通經絡才能打通周天。


    兩人平時很和氣,但在教我的問題上常常爭的麵紅耳赤。


    沒辦法,兩個師傅一個徒弟,都恨不得將自己的絕技教會徒弟。


    因為武功不能亂練,那得循序漸進有先後的順序。


    他們爭執的時候,我感到自己特別的幸運和幸福。


    已到霜降節氣,山上的中藥材也挖的差不多了。


    天氣驟然變冷,早晨的草木上已有厚厚的一層霜了。


    我想起了丫丫,快一個月了,我應該去看看她,給她買兩套冬裝呢。


    還有奶奶,不知道老人家恢複的怎麽樣了。


    今天天氣很好,太陽光暖暖的。


    我跟師娘說我要下山去看奶奶,可能還要到江城去一趟,再打聽打聽阿婆的消息。


    我沒有說看丫丫,準備順便去新華書店看有沒有康熙字典,是婉青叫我幫她找的。


    師娘給我二百塊錢,我沒有要,我說我有錢。


    師娘說你的是你的,我給的是我給的。


    我接過了,心想我給婉青買套化妝品吧,她讓我猜需要什麽,女孩子嘛,總歸喜歡的。


    夏蓮就有各種各樣的化妝品,她喜歡用的一種香水,味道很好聞,


    好像叫迪奧香水,小小一瓶就要兩百多呢,夠我三個月的生活費。


    我先到桃花潭看奶奶,奶奶已能拄著拐杖,自己慢慢的能走了。


    她看到我很高興,說我這麽忙還來看她。


    我問胡嬸呢?


    奶奶擺擺手,歎口氣道:“你不應該一次給她三個月的錢,你看吧!她現在三來三不來的,說家裏秋收忙。”


    我聽了有點生氣說:“那我去找她,做人不能這樣。”


    奶奶拉住我,不讓我去找她,說:“你坐下我跟你說件事。”


    我看奶奶有心事樣子,坐下來聽奶奶說。


    奶奶說:“前些天,胡嬸來跟我說,她有兩個兒子,都還沒有成家。


    “她想把小兒子過繼給我們陳家,說我兩個孩子都不在了,以後就讓小兒子給我養老送終。


    “我說不用,我有政府養著,老陳是抗美援朝的兵,我家陳斌也是自衛反擊戰的烈士,我是烈屬,我死了有國家管。


    “她說以後總得有人清明燒紙,冬至送寒衣吧?


    “我說我又沒有絕後,還有外甥女外甥,他們總會給我燒紙的。”


    我說:“就是啊。”


    “她說那是外人,外甥外甥女隔層山,不如自己過繼的親,你說氣人不氣人?!


    “她說他家小兒子可以改姓陳,給我當老漢兒子,我沒鬆口,她就丟臉色。”


    我問奶奶:“胡嬸是你們親戚嗎?”


    奶奶生氣道:“哪裏是什麽親戚?我的老家在山東,娘家也沒有什麽人呢。


    “陳家呢,你陳爺爺還有一個哥哥在京,嗯,在山西做了幾十年官,調回了京。


    “以前你陳爺爺在時,我們還有書信往來,現在也不聯係了。


    “你知道她安的什麽心思嗎?她是想我的房子。


    “把她的小兒子過繼給我,其實就是惦記著我的這幾間房子,真癡心妄想!


    “那小二子文不成武不就,根本就不成材,我指望他以後給我養老送終?以後給我的墳頭燒紙?


    “其實人死於如燈滅,燒紙不燒紙,人都死了誰知道啊?。


    “本來我是想把房子給小潔,誰說外甥女不是自己的骨肉嗎?


    “天揚,你寫信讓小潔回來一趟,在我死之前把房子過戶給她。她要就留著,不要隨便賣給誰,也是她處置。”


    我聽了十分為難,我該不該告訴奶奶小雅到了香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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