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眾將校場比武李彰使詐叛逃


    話說楊林等七人,穿了武勝軍將服,提了兵刃,騎上戰馬,來到了比武校場。韓世忠、梁紅玉已領一班舊將先來。一班舊將依年序列左邊,諸將分別是聞達、李成、孫世詢、嚴允、連楠、歐陽川、韓亮。隻見韓世忠、梁紅玉與一班舊將皆著將服,人人皆為粗布紫色襖衣襖褲,黑色皮靴,灰黑鐵盔,魚鱗鐵甲,並無差別。那韓世忠乃窮苦出身,隻講究適合征戰,不講究穿衣打扮。


    孫世詢、連楠、嚴允、歐陽川乃韓將軍舊將,跟隨韓將軍征戰多年,戰功累累。聞達、李成乃北[京]大名府舊將,早已大名赫赫,金兵南下後來投韓世忠。韓亮乃韓世忠長子,方從獄中救出。近日,諸將陸續趕來杭州。楊林等七人到時,韓世忠吩咐,教依年序列右邊。楊林等七人論了年序,依次是楊林、奚虹、薛永、李彰、沈迪、簡平、沈櫻桃,便依此序列右邊。


    韓世忠、梁紅玉登上將台,傳令擊鼓。韓世忠令左右兩列捉對廝殺。韓亮聽令,率先出列。隻見韓亮身長八尺,高大英武,年僅十五,卻天生神力,騎一匹棕色劣馬,使一杆渾鐵槍。韓忠道:“我乃鐵槍韓亮,哪個來與我比試。”這邊櫻桃出列。櫻桃首次穿上將服,戴上頭盔,披上鎧甲,英氣逼人。提一條玄鐵棒,騎一匹白色劣馬,出列道:“韓亮哥哥,我看你大不了我許多,怎就這麽狂?”韓忠道:“你是何人,且報上名來。”櫻桃道:“我隨夫人去地牢救了你出獄,你怎麽就不記得了?”韓亮尷尬道:“記得,隻是一時倉促,未曾問你叫甚麽。”櫻桃道:“我也不知道我叫做甚麽。我爹娘喚我作櫻桃,因我長的黑,別人卻叫我黑櫻桃,又因我慣在樹上穿行,有人又叫我野猴子。你說,我到底叫做甚麽?”韓亮道:“我看你黑不溜秋的,叫你黑櫻桃得了。”櫻桃卻道:“可是你爹叫我野猴子,不信你問你爹,你爹就在將台上麵。”梁紅玉立在將台上,見櫻桃這般饒舌,“撲哧”笑了,與韓世忠說道:“這丫頭有趣,留在我身邊罷。”


    韓世忠喝道:“這是校場比武,廢話少說,刀槍上見功夫!”櫻桃卻道:“可是,他有槍,我沒有刀。我隻有棒。”說言未了,手已掄棒打來。韓亮嚇了一跳,這丫頭怎說打就打?急舉槍來隔,兩個人瞬時攪作一團。但見:韓亮拈手中渾鐵槍,拍馬來戰櫻桃。櫻桃掄手中玄鐵棒,迎麵來鬥韓亮。兩個在校場中間,將台前麵,槍棒相交,四條臂膊縱橫,八隻馬蹄繚亂。一個渾鐵槍不離心坎,一個玄鐵棒直奔腦門。那個是三國趙雲現世,持槍大戰長阪坡。這個是唐時悟空重生,舉棒攪亂天庭。校場上,征旗蔽日,殺氣遮天。兩邊眾將看呆了,喝彩不迭。韓世忠、梁紅玉在將台上,禁不住叫道:“好鬥!”心上隻恐兩個中傷了一個。


    兩個鬥到四十五六合,櫻桃終是女輩,氣力不足,露出破綻,被韓亮渾鐵槍一挑,玄鐵棒脫手掉到地上。櫻桃叫道:“誒呀,我輸了。”俯身策馬跑開。韓亮下馬,撿了玄鐵棒,雙手奉上,口中說道:“得罪,休怪。”櫻桃接過玄鐵棒,笑道:“韓亮哥哥好大力氣!原是我自己輸了,不怪不怪。”韓亮道:“妹妹使的甚麽棒,硬似鐵,輕若木?”櫻桃道:“我不知道是甚麽棒,我師父說是玄鐵棒。”韓亮道:“妹妹小小年紀,使這玄鐵棒,竟如此了得。佩服!”韓亮得勝,上馬跑回本列中。


    次輪,那邊是歐陽川,這邊是簡平。歐陽川二十四五年紀,七尺上下身材,麵目和善,身形肥胖,騎一匹棗紅馬,使一口亮銀單刀。歐陽川抱拳道:“我乃鬼影刀歐陽川。”簡平騎一匹灰色劣馬,腰藏五把飛刀,手提索命鐵鏈。簡平抱拳道:“我是小旋風簡平。”歐陽川道:“年紀尚小吧?”簡平道:“年十六。”歐陽川笑道:“末將今年二十五,算我以大欺小,恕無禮,得罪了。”揮刀來戰。簡平道:“但望歐陽將軍指教。”舞動鐵鏈來戰。兩個人鬥到了一處。但見歐陽川身體肥胖,卻身形快捷,在馬上翻飛,飄忽不定。一口單刀更是神出鬼沒,來無影,去無蹤。簡平手舞鐵索,使出渾身解數,方能抵擋得住。鬥至二十五六合,簡平力怯,策馬便走。歐陽川追來,簡平忽擲出兩把飛刀。哪知歐陽川早有防備,稍稍側身,剛剛躲過了一把;又使單刀刀背一磕,另一把飛刀滴溜溜掉到了地麵上。隻聽韓世忠在將台上喝道:“校場比武,休得暗器傷人!”簡平一怔,臉一紅,羞愧道:“末將輸了。”歐陽川卻笑道:“承讓!暗器也使得,無礙也。”


    再次輪,那邊是連楠,這邊卻是沈迪。隻見沈迪騎一匹灰白劣馬,提一柄烏黑鐵叉,搶入垓心,叫道:“我是黑猿沈迪,誰人來與我對陣?”連楠三十歲上下,瘦削身材,騎一匹白色劣馬,揮舞日月雙刀出陣,叫道:“我來與你對陣。”沈迪道:“你是誰?”連楠道:“我乃連楠,綽號雙刀將。”連楠揮刀砍來,沈迪挺叉來刺,兩馬相交,刀叉相碰。一交手,連楠便覺得鐵叉沉重,手握不住刀,右手刀當啷掉到地上。左手刀砍來時,卻被沈迪側身閃過,一伸長臂,大手抓住刀柄處,硬生生將刀奪了去。連楠大吃一驚,坐在馬上,兩手空空,不知所措。沈迪將刀扔到地上,策馬返回列中。隻一交手,連楠即慘敗。眼見沈迪如此勇猛,韓世忠脫口讚道:“好一個莽撞將軍!”


    第四輪,嚴允對陣李彰。這嚴允乃武勝軍中一員悍將,作風凶悍,人狠話不多,有萬夫不當之勇。隻見他三十一二年紀,七尺五寸長短,臉上兩道深深刀疤,現出猙獰麵目。手持一柄三十七斤重潑風大砍刀,跨下一匹烏黑暴躁劣馬,策馬出陣,甕聲甕氣道:“我乃刀疤臉嚴允。來將何人,報上名來。”李彰見他麵相凶煞,手中潑風大刀沉重,內心先就懼了,抱拳道:“我是烙鐵頭李彰,見過嚴將軍。”嚴允道:“烙鐵頭?毒蛇也。看我砍你七寸!”揮刀砍來。李彰拔出長劍,策馬向前,來與嚴允鬥。隻鬥了五六合,嚴允尋個破綻,一刀背將李彰掃下馬來。隻見李彰灰溜溜,牽了馬走回本陣。


    第五輪,薛永對陣孫世詢。見孫世詢年紀稍長,薛永抱拳道:“我乃薛永,綽號病大蟲。見過將軍。”孫世詢道:“我乃孫世詢,綽號出雲龍。”孫世詢三十五六年紀,但見:臉紅雙眼俊,麵白細髯垂,胸中有謀略,心機賽諸葛。薛永道:“在下武藝不精,望孫將軍點撥。”孫世詢慌忙道:“不敢當。我是三腳貓功夫,薛將軍可別見笑了。”孫世詢使一口雙手劍,薛永使一口蒙古彎刀,兩個鬥了七八合。孫世詢策馬跑出了圈子,抱拳道:“多謝薛將軍刀下留情,我輸了。”薛永會意,抱拳道:“孫將軍過謙了,承讓!”


    花豹子奚虹對陣天王李成。奚虹非李成對手,鬥不足二十合,敗下陣來。大刀聞達對陣錦豹子楊林時,兩個人各自出馬。隻見聞達喝道:“無端草寇,敢死村夫,認得我麽?”原來,這聞達知對麵楊林出自梁山泊,見了便來氣,故有此大喝。楊林一驚,此人怎這般無禮?楊林道:“敢問將軍大名?”聞達道:“大名府聞達便是。你姓甚名誰,宋江攻打大名府時怎不見你?”楊林聽了,肚中明白,暗道:“對了,這人是大名府的,宋江哥哥曾領軍攻打大名府,從此結怨,要來報仇!”楊林冷冷一笑,道:“我是錦豹子楊林。宋公明哥哥打大名府時,我與薛永守山寨,未赴大名府。你卻待要如何?”


    此時,韓世忠在將台上喝道:“莫提前事!如今你二人皆為我武勝軍戰將,隻是比武,點到為止,休得傷人!”聞達、楊林閉了嘴,拍馬上前,瞬時纏鬥在一起。卻又是一場惡鬥,但見:一個大刀勢如霹靂,一個鐵槍勇若奔雷;一個劈風刀難防難躲,一個鑽風槍怎敵怎遮;一個槍如蟒離岩洞,一個刀似龍劈波浪;一個使槍的俊如雕撲兔,一個掄刀的雄似虎吞羊;這個恨不得槍戳透九霄雲漢,那個恨不得刀劈斷九曲黃河。兩邊眾將看的,驚心動魄。戰到四十五六合,聞達尋個破綻,大刀磕飛鐵槍,楊林敗下陣來。聞達得勝,出了一口鳥氣,耀武揚威,洋洋得意,策馬回歸本列當中。


    回營房路上,櫻桃興高采烈,纏著韓亮哥哥,一路較量槍棒。楊林、奚虹雖皆輸了,卻無所謂,一路說笑。簡平跟著奚虹,悶悶不已。他先是殺死侯四,皇上卻不賞賜,心裏便不痛快。今日比武又輸,且被韓世忠喝斥,丟盡了臉麵。自小得爹娘及奚虹嗬護,他哪裏受過這般氣!他年輕,未曾經事,心裏不高興,全都寫在了臉上。他尋思,自己僅與奚虹有親,與那楊林劫法場殺人何幹?白白受了楊林牽連。如今楊林卻成了他姨丈,他無可奈何。他不喜歡櫻桃,偏偏那丫頭棒法恁地了得,深得到夫人喜愛。自己這點功夫,幾時趕得上她!李彰則垂頭喪氣,一個人落在最後。


    午後,韓世忠領眾將,來到武勝軍中,頒布將令:鐵槍韓亮為先鋒主將,黑猿沈迪為副將,領二百馬軍;大刀聞達為左軍主將,病大蟲薛永為副將,領二百馬軍;天王李成為右軍主將,錦豹子楊林為副將,領二百馬軍;平寇左將軍韓世忠為中軍主將,出雲龍孫世詢、刀疤臉嚴允、鬼影刀歐陽川、小旋風簡平為副將,領一千馬軍;烙鐵頭李彰為傳令官,跟隨中軍,行走四方;安國夫人梁紅玉為後軍主將,花豹子奚虹、野猴子沈櫻桃為副將,領四百馬軍;雙刀將連楠為糧草輜重押運官,跟隨後軍。眾將各點兵馬,分頭操練士卒。


    李彰卻無所事事,坐一旁鬱鬱寡歡,思量道:“穆春哥哥勸我回去,也見得是。隻為我指望掙個功名,博個封妻蔭子,也與祖宗爭口氣。穆春哥哥此前也博了個武奕郎,偏我博不得?卻不想比武時偏偏對上嚴允那個惡神,被他一刀背拍下馬來,教韓將軍看低了我,叫我當個小小傳令官,怎麽掙得了功名!”


    入夜,李彰一個人走出了軍營,來到城中一家酒店,買了一盤熟肉、一盤果蔬、一壺酒,一個人悶悶喝酒。尋思再三,暗道:“不如回去罷,當個傳令官有何出息。可是,我已投入軍中,怎麽回得去?”心中煩惱了一回。聽見酒保話音耳熟,像是江州鄉音,肚中卻有了主意,叫了酒保來。酒保唱個諾,抄手道:“將軍要甚麽東西,吩咐買來。”李彰道:“不要甚麽東西,隻是問你,可是江州人氏?”酒保道:“小人正是江州人氏,來杭州討生活。將軍也是江州人氏麽?”李彰道:“是,你我同鄉也。”去身上掏出一錠銀子,遞與了酒保。酒保道:“將軍何事,盡管吩咐。”李彰教酒保坐下,兩個人交頭接耳,如此這般,細細說了。


    這日,韓世忠傳令眾將入大帳議事。韓世忠言,探子來報:苗傅、劉正彥率兩千精兵出了杭州,一路侵犯郡縣,劫掠錢財,且招兵買馬,擴充赤心軍,竟達兩萬人之眾。苗傅、劉正彥分兵,劉正彥領五千兵往西,駐浦城;苗傅領一萬五千兵往南,駐崇安。孫世詢道:“劉正彥一介匹夫也,苗傅卻詭計多端。宜先攻打浦城,破了劉正彥,赤心軍軍心必散。而後揮兵崇安,苗傅可破矣。”諸將皆無異議。韓世忠道:“正合我意。傳我將領,今日整頓軍馬,明日進軍蒲城!”這時,軍士進帳來報:“帳外有人求見李將軍。”


    李彰出帳,來見那人。卻見那人風塵仆仆,遞與李彰一封書信。李彰看了書信,叫聲苦,不知高低,自把胸脯捶將起來,自罵道:“不孝逆子,不知孝順,老娘身亡,不能盡人子之道,畜生何異!”大哭起來。進了大帳,稟告韓將軍道:“小將命苦,父親早逝,家中僅剩老娘,今又沒了,停喪在家。兄弟遣人送來書信,專等我回家遷葬,隻得星夜趕歸去。”韓將軍哪裏知他使詐,忙不迭勸道:“李將軍且莫悲傷,路上小心,快去快回。”李彰回營房,摘了頭盔,解了鎧甲,脫了武勝軍將服,換了自家衣袍,拿了包裹,騎一匹劣馬,望西疾馳而去。


    離了杭州,心情舒暢。李彰鬆了韁繩,信馬由韁,隨性而行。臨黑時,離了杭州百裏,見到一個村鎮。進了村鎮,尋了一個小酒店,買了熟雞、果蔬與酒,一個人自斟自飲。叫酒保借些米來,打火造飯。聽見酒保話音耳熟,問了,也是江州人氏。李彰不覺大笑。原來,那送書信之人乃杭州酒保,照李彰吩咐裝扮了模樣。那書信,是那杭州酒保昨夜尋個人,照李彰吩咐寫了。李彰老娘早年已被他氣死。李彰自為計謀得逞,一邊吃,一邊大笑。


    這時,走進來一個五大三粗漢子,一眼瞥見李彰,叫道:“李彰兄弟,你卻在這裏!”李彰看時,卻是賽翼德祝彤,昔日方臘軍中兄弟,當年兩個一同脫了方臘軍。李彰慌忙起身道:“誒呀,原來是祝彤哥哥,多年不見!”祝彤在桌邊坐下。李彰叫酒保,添些熟肉、果蔬與酒,兩個一同吃酒。李彰道:“哥哥向來哪裏討生活,今又急匆匆趕去哪裏?”


    祝彤道:“當年脫了方臘軍,托人使了銀子,來杭州府當了個小小軍官。苗劉亂政,也未曾動我。如今平了亂,清查苗劉亂黨,卻說我是方臘餘孽,不由分說,將我逐出了杭州府。你我早離了方臘,怎是方臘餘孽?現今我沒了生活,尋思不如去蒲城,投了劉正彥。兄弟一向如何,怎會來到這裏?”


    李彰歎氣道:“原來祝彤哥哥便在杭州城裏。當年一別,我回了江州,盤了個酒店,做些小生意,倒也逍遙自在。誰知知府冤枉我殺人,將我關進大獄。我尋機逃了,來投韓世忠,平了苗劉之亂,我親手斬了中軍統製吳湛。兀那趙構卻說我是朝廷重犯,隻免死罪,不予賞賜。韓世忠那廝,隻派我一個小小傳令官。我尋思,死罪已免,不如盡早回了江州,懶得管他趙構狗屁事,逍遙自在去。今日方得脫身,來到這裏吃酒,不想卻遇見了哥哥。”


    祝彤一驚,問道:“你真斬了中軍統製吳湛?”李彰拔出長劍道:“你不信麽?你且嗅一嗅,劍上尚留有吳湛血腥味道。”祝彤道:“何必嗅,我信!兄弟如此英雄,何不同去投劉正彥,討個出身?”李彰一驚,說道:“兄弟不知,韓世忠那廝領兩千馬軍兵,明日即開拔,討伐劉正彥。”祝彤卻道:“韓世忠僅兩千兵,如何討伐得了劉正彥?豈不知赤心軍有兩萬人馬,且猛將如雲,單單劉正彥,就手握五千兵!”李彰道:“你說得也是,容我細想。”


    吃了酒飯,李彰叫來酒保,付了賬。出了酒店,祝彤扯了李彰,一同望蒲城疾馳。李彰半推半就,也就跟去了。來到蒲城,進了府衙,見了劉正彥,說了來意。劉正彥見祝彤粗壯雄健,甚是歡喜。聽祝彤言,李彰斬了吳湛,劉正彥勃然大怒,喝道:“你個醃臢賊子,膽敢殺了我吳湛兄弟。左右,與我拉出去,砍了!”李彰慌忙道:“不是我,實是沈迪殺的。沈迪捉住吳湛,韓世忠令將其拉出去砍了。沈迪慣使叉,身上並無佩刀,他借我的長劍,砍了吳湛腦袋。”


    祝彤本欲表李彰英雄,不料劉正彥卻令斬了李彰。見自己幫了倒忙,慌忙求情道:“李彰原在武勝軍,受韓世忠節製,不得不聽將令也,非他本意也。且饒了他罷。”劉正彥方才作罷。李彰謝了,趁機進言道:“韓世忠率二千馬軍來犯,不日到達,宜提早準備。”劉正彥即傳下將令,祝彤為前部先鋒主將,李彰為副將,率五百步軍,出城紮營,率先迎敵。出了府衙,李彰驚魂未定,道:“嚇死我了!哥哥何必提我斬了吳湛,害我差點送了性命。憑我有三寸不爛之舌,僥幸得脫!”祝彤道:“吳湛不是你殺的麽?”李彰道:“是我殺的,卻在劉正彥跟前說不得。”祝彤道:“我本欲表你英雄,誰知劉將軍與吳湛是兄弟!”


    祝彤、李彰領五百步軍出城十裏地,紮下營寨。這日,前哨來報:“武勝軍已到,距此十裏地安營紮寨。”次日,隻見祝彤、李彰全副披掛,傳令軍士列隊迎敵。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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