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壓根就沒想過要和教廷合作的,對吧?”


    走出了教廷的大門,謝清焰哭笑不得。


    要再看不出這壞男人就是單純耍人玩,她這些年也算是白活了……反正知道你們不敢動老子一根毫毛,騎在你們頭上拉屎撒尿你們又能怎樣?


    就騎就騎。


    當然了,再順風的局也不能浪的沒邊,如果許時真來一句“讓你們聖女來給我當絨布球”,你看人家頂不頂著壓力削你就完事了……問個名字教廷尚且反應不小,更不要說這種在他們耳中絕對可以算得上大不敬的要求。


    但如果是殺了洛宇啊,讓秦一言當女仆啊,似乎就沒那麽過分了——主要是許時的人設擺在這裏,如果是他來說,大家還真不會覺得有什麽問題。


    至於結果,自然也是許時一行依舊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教廷。


    “嗯哼。”


    對於未婚妻的問題,許時不置可否,心情很好的揪住了藏在後麵的潘玲,“別在後麵當透明人了,給你來個隨堂測驗。”


    “嗯?”


    “如果他們真答應了為師的要求,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啊這……”


    傻徒弟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不過聞言倒是反應的很快。


    “如果教廷真的會因為師傅一個外人的一句話就答應這麽過分的要求,那反而證明了他們做事有些太不擇手段。”


    小玲姑娘皺著眉頭分析道,“和這樣的人合作不會有什麽好處的,連自己人都能說賣就賣,又何況是合作夥伴?”


    “繼續。”


    許時麵露喜色,最近沒怎麽管過她,但很明顯她的水平上升了不少,看起來傻徒弟在海神石這件事情中學到了很多,也成長了很多。


    “但既然對方做出了姿態,我們再當場否決,吃虧的隻能說我們自己。”


    潘玲點點頭,繼續道,“是我的話,我會選擇暫時達成合作,釋放一些掌控範圍的好處後,再選擇時機一擊脫離。”


    “這就是你教的徒弟哦。”


    謝清焰幽幽吐槽,“越看越覺得你們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可不咋的,看起來許時自己似乎隻有欣慰,但對她來說倒是震驚多些——講真換狗女人自己的話,她能給出的答案估計也差不多。


    但別忘了,自從潘玲做了許時的徒弟,到現在也不過幾個月而已。


    這個時間並不算長,能有這麽大的進步,或者說改變,本身就是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遙想初見的時候,人家還和朵小白花一樣,現在徹底被你培養成腹黑了……


    你做的好啊,許某人。(棒讀)


    “謝謝師娘誇獎。”


    傻徒弟麵不改色,收下了這份吐槽,看得出來她對此還挺滿意。


    所以近墨者黑,恐怕就是這個意思吧?


    “語氣再誇張一點比較好哦。”


    許時也笑了,雙指一錯,玩笑般彈了下自家徒弟的腦門,“你謝師娘可很難誇人的,不要打擊人家的積極性。”


    “……別鬧了師傅。”


    潘玲揉揉額頭,語氣中多了點委屈,“我還有個問題想問您呢。”


    某些小傻瓜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了,自家師傅身上的孩子氣遠比自己的想象的還要重,咋啥時候都看不出你有正形呢?還有能不能別彈腦門了,會變傻的……


    “問吧。”


    “我想問的是,師傅您本身對於和教廷合作的態度。”


    小玲姑娘正色道,“因為在我看來,無論如何,同時和教廷還有王室兩方達成合作,都是一個更好的選項。”


    “你為什麽會這麽想呢?”


    許時眉毛一挑,饒有興趣的問道。


    “因為這可以讓我們的利益最大化,不是麽?”


    潘玲解釋道,“同時和教廷和王室達成合作,就意味著我們可以在日後更好的對這兩方進行製衡。”


    “比如說在態度和待遇上的差別,比如說對其中一方進行適當的冷落,那麽他們若是想不落人後,就肯定會降低自己的底線,我們也可以借此得到更多的利益,對吧?”


    “反而,如果我們隻選擇其中一方,就不會存在這種合作夥伴間的競爭……甚至還會導致沒能合作的那一方,和我們徹底撕破臉,這對我們來說難道是好事?”


    “但師傅您卻沒有這麽做……是擔心教廷虛與委蛇?可對方既然已經放低了姿態,其實也代表了他們願意做出讓步,理應不應該再有這方麵的顧慮才對。”


    這才是她覺得最奇怪的地方,現在明明是最好的時機,許時做出的卻不是最佳選擇,甚至在她看來說是最差選擇都不為過了。


    是沒有考慮到?潘玲才不這麽覺得,自己都能想明白的事情,師傅怎麽可能毫無察覺?


    在她看來,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真的和許時說的一樣,因為小心眼所以寧可放棄利益也要圖一時之快……但這反而和師傅的性格大相徑庭。


    哪怕和許時接觸的時間最短,她也能很明顯的感受到,許時並不是會被個人感情左右選擇的人,就算真存心要搞教廷一手,也不可能這麽去鬧……所謂的沒有正形,其實也隻是一種保護色罷了,誰真這麽認為誰才是傻瓜。


    所以她才覺得奇怪,怎麽想都想不通啊……剛才一直沉默也多半是這個原因。


    “你是這麽想的?”


    許時的笑容愈發燦爛,“看來你真學到了不少,不枉為師悉心培養了你這麽久。”


    “但你還是欠考慮,不然你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的。”


    “哎?”


    潘玲一頭霧水,先前好不容易凝聚出的成熟形象也被這句話打回了原形,變得呆萌了起來。


    “我問你,不管教廷有沒有行動,我們原定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麽?”


    “是通過王室開設新的教派……”


    潘玲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說著說著卻突然醒過了神,“啊……”


    許時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無論教廷的姿態放的多低,也不可能捏著鼻子答應這樣的事情,因為這是底線問題。


    舉個很類似的例子,如果將王室和教廷比作兩個正在吃飯的人,那他許時現在要做的,就是把教廷盤子裏的菜倒在自己的碗裏,然後再把對方的盤子砸了,打算讓其活活餓死。


    教廷能接受才有鬼。


    這已經不是通過微操得到利益的情況了,當然也不能用這種思想往上套。


    “明白了吧?”


    許時揉了揉她的腦袋,“既然本質上為師不可能和他們合作,那幹嘛還要糾結那些彎彎繞?耍他們一圈就行啦。”


    還得練啊,傻徒弟。


    當然,在他看來,自家徒弟能考慮到這個份上,已經算是很有長進了。


    而且,該說不說,她的這些考慮也幾乎沒有什麽個人情感左右,完全是出於理性的分析考慮,來為自己這一方爭取更多的利益——很顯然,曾經的洛宇哥已經無法影響到她的思考了。


    雖說許時早就不覺得她還會對洛宇有什麽殘情,更不會戲謔的來一句“是不是真的怕為師殺了他”這樣牛氣滿滿的騷話,但乖徒弟的反應還是能讓他開心不少。


    主動和被動的區別就在這裏了。


    “哦……”


    潘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師傅說的對,徒兒受教……不對。”


    她突然注意到了一個很底端的問題,“就算師傅您這麽說,那在和教廷徹底撕破臉前,這份價值其實一樣能拿吧?”


    就好比之前師傅一手操縱的海神石交易,那也是先吹出泡泡才戳破的。


    那麽,用同樣的方式對待教廷似乎也沒區別?


    這個問題好像越來越複雜了,想著想著,傻徒弟的眼睛就開始轉起了圈圈。


    “這個嘛……原因有二。”


    許時倒也不吝解答,“一是因為教廷對我們的依賴沒有王室那麽強,王室需要我們幫忙減少損失,但教廷本身在海神石事件的損失就沒有多大,這一點我記得還是你親手統計的呢。”


    這話一點不假,因為教廷對待海神石的套路本來就和其他兩方不同,就像之前說的,隻要和“神主”這樣的詞匯掛鉤,哪怕是垃圾也有大把人願意為其買單的。


    這樣的情況下,要說他們也有虧損就很牽強了,沒準還賺了不少呢……哪怕是之前囤積的海神石他們都有辦法消化,換個包裝重新來過就好了,對吧,招數都不用換。


    更不要說他們內部也不是一條心,或者說像王室那邊,程古劍和小女皇兩人,甚至程古劍一人的態度就可以代表一切,談合作的目的也和之前說的一樣,更多是為了製衡王室。


    人家和你條件一談就沒有後續的概率是很高的,到那時候就該是他們自己被拉扯到了,甭管合作期有多長,能獲取的利益都會比紙麵上少很多,還會生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才懶得花費心思。


    “那……第二點?”


    潘玲想了想還真挺有道理,繼續問道。


    “自己去想。”


    許時卻賣了關子,留下這麽一句後便終止了話題。


    “……師傅,咱能不能別老是這樣?”


    傻徒弟欲哭無淚,隻能說雖然還沒體驗過物理上的,但是精神上的寸那個止她已經不知道體驗過多少次了……


    就算是為了鍛煉自己,也不能回回都是這一招啊!


    我不要思考啦,就要直接聽!


    “就不就不。”


    許時很無賴的搖搖頭,但還是給了她一點希望,“如果你實在想不出來,就去問問你小師姐,她應該知道的。”


    “小師姐?”


    潘玲眨眨眼,立馬轉頭看向了一旁吃瓜的夏可安,“你要是知道就告訴我好不好?”


    “我?”


    老阿姨抬頭看著她,稍加思索後挺了挺胸道,“那你得請我吃點好吃的才行。”


    “可以,要吃什麽隨便提!”


    傻徒弟一口答應下來,這可比做功課簡單多了。


    她身上到底有尚未褪去的稚嫩,偶爾也想偷個懶的嘛。


    “那現在就走!”


    白發蘿莉開心極了,迫不及待的拉著她逛街去了。


    “怪了。”


    謝清焰見狀也有點好奇,“我也想不出第二點是什麽……那小屁孩倒是知道?你不是騙人的吧?”


    她當然也知道夏可安不是真的小孩子,甚至年齡比她大不少呢……但誰讓你天天頂著個蘿莉模樣裝嫩,既然如此那就是小屁孩。


    “我說她知道她就是知道。”


    許時的謎語人癮還沒過完,一副江湖神棍的派頭,“這麽看來你還不如小屁孩呢,哈哈。”


    “那就趕緊說。”


    狗女人現在情緒不穩,隨便一點就容易炸毛,沒好氣的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還是帶著觸手雙管齊下的那種。


    “喂,謀殺親夫是吧?”


    許時連忙彈開,“這麽衝動可不好……天機不可泄露嘛。”


    “誰讓你說我不如小屁孩?!”


    謝清焰才不買賬,步步緊逼道,“你今天必須說出個一二三來。”


    “天機不可泄露哎。”


    許時的眼神不正經了起來,“要想知道,就得看施主能拿出多大誠意。”


    “……我就知道。”


    未婚妻小姐秒懂了他的潛台詞,紅著臉又湊了過來,“算了,就當喂狗了。”


    “你才是狗好嗎?前幾天不知道是誰主動握起小拳拳……”


    “閉嘴,不許說!”


    “好好好,那我們就討論一點正經的……”


    看著兩人一邊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一邊手拉著手遠去,身後的兩個小保鏢不免對視了一眼,同時露出了很古怪的神色。


    “……那個,沈小姐,你是不是很喜歡許董啊?”


    葉珊珊讀懂了沈沁的眼神,試探著問了一句。


    “那還用說麽?”


    沈沁毫不否認,語氣中帶著點小小的苦澀,天天看著許時和別人你儂我儂,她很不爽的好嘛?


    “好巧哦,我和你的情況差不多。”


    小卷毛想了想,也順水推舟念了一句。


    其實和沈沁傾訴這種苦惱似乎不是個很正確的選擇,但你說除此之外還能有誰?沒別人了哎……而且兩人這些天的交流其實還不少,工作性質比較類似嘛。


    總得開開這個頭,沒準什麽時候這話就鑽到許時耳朵裏了呢,對吧?


    “啊?!”


    沈沁的反應有點意外,指著她不敢置信的問道,“所以……你也喜歡你們謝董是嗎?!”


    嗯?!


    葉珊珊聞言,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但再看向沈沁,對方的眼神中帶著一股清澈的愚蠢,完全不像是在刻意裝傻。


    “……”


    小卷毛其實對當年那個「被遺忘者」的首領沈沁印象挺深的,當時打過不少交道來著……和現在完全判若兩人好嗎?


    所以你是怎麽變成現在這樣的啊?總感覺好可憐……


    算了,自己好像更可憐。


    唉。


    ……


    話分兩頭,這世上還有另一個可憐人,那就是潘玲。


    在被自家小師姐毫無人性的狠狠洗了一波錢包後,她終於從對方口中得到了答複。


    “我不知道。”


    “嗯?!”


    傻徒弟這次真的傻眼了,“你不會也要和我賣關子吧,小師姐?”


    “我真的不知道哎。”


    老阿姨一臉真誠,“我更好奇你為什麽會覺得我真的知道?哪怕是謝阿姨都更有可能好吧?”


    小可安才不關心這麽燒腦的問題呢。


    “你不知道幹嘛答應啊,請你吃了這麽多才告訴我?!”


    潘玲欲哭無淚,伸手就要搶對方手上的大包小包,“還我!”


    氣死人了!


    難得打算偷一次懶,結果輸的這麽徹底?


    “這兩件事情不衝突呀。”


    白發蘿莉往後一縮,展現出了難得的身手,“你孝敬孝敬小師姐不是應該的?”


    都說傻徒弟成了腹黑,真正的腹黑在這呢。


    “我不管,要麽還我,要麽就得幫我解決問題!”


    潘玲沒好氣道,“否則……否則我打你屁股!”


    她算是看出來了,沒準這真是師傅在捉弄自己,因為壞就壞在她讀不到夏可安的心聲,對方的精神力高她太多了……正兒八經屬於被坑了還沒地說理。


    但她現在也知道怎麽合理的解決問題了,收拾師傅她倒是沒這個膽子,但教訓你這個收錢不辦事的小家夥還不容易?


    弱雞之間亦有差距,雖說都是戰鬥力幾乎為零的存在,但對潘玲來說,在武力上拿捏夏可安似乎也不難,這和能力可沒關係。


    “……別別別,和你開玩笑呢。”


    眼見她似乎要動真格,老阿姨一秒變慫。


    看得出來,當年和顧怡扯頭發的那段時光裏,她也學到了不少黑兔小姐身上的優良品質。


    “那你就快說啊。”


    潘玲白她一眼,停下了動作催促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啦,我估計爸爸的意思也是讓你自己去想?”


    老阿姨眨巴眨巴眼睛,“不過我可以幫你去打聽打聽,這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傻徒弟想想點了點頭,說實話她也不是真的要收拾夏可安,但是被戲弄了心情當然不會好。


    但小師姐這麽可愛,似乎也隻能選擇原諒她啦。


    “放心,我會盡最大努力!”


    夏可安也笑了,拍了拍小胸脯豪氣道,“小師姐我可是很仗義的!”


    ……


    老阿姨說到做到,回到宅邸不久後便去找了許時。


    時機她還把握的很好,過去的時候,剛好和謝清焰擦肩而過。


    夏可安一眼就看出對方比分開時更滋潤,臉上的紅暈也尚未褪去……不用想都知道剛才兩人是在沒羞沒臊。


    又來了,色爸爸……白發蘿莉很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然後推開了許時的房門。


    許時剛剛洗完了澡,披上浴袍走了出來。


    “來啦?”


    他倒是一點都不意外,似乎那門就是給乖女兒留著的,“那傻丫頭讓你來問的?”


    “昂。”


    夏可安點點頭,輕車熟路的坐進了他的懷裏,發出了滿足的長吟,“好久都沒這樣和你獨處了哎。”


    以前還在夜罪之城的時候,兩人可是有事沒事就這麽閑聊來著。


    “似乎還真是。”


    許時笑笑,肌肉記憶般的開始給她編頭發,“所以等下打算怎麽應付她?”


    “肯定是把鍋都推給你啊,你咬死不說我有什麽辦法哦,小可安這麽可憐,她真能下得去手?”


    老阿姨無所謂道,“我反而更擔心你哎……老實交代,剛才有沒有稀裏糊塗告訴謝清焰那女人?”


    “我是那種人麽?”


    許時拉了拉她的頭發,沒好氣道。


    “別揪!”


    夏可安抱怨道,“你難道不是嗎?沒有見過比你還壞的人了。”


    “你這樣和爸爸說話,是要被打屁股的。”


    “你哪裏會舍得哦?”


    “你再說一遍,看我舍不舍得。”


    ……


    如果潘玲在場的話,恐怕是真要氣急敗壞的——因為她是真沒想到,關於那個問題的答案,夏可安其實是知道的。


    隻能說老阿姨的演技有點好,借助自身優勢很容易就能萌混過關。


    但很可惜,這個對話傳不出去,所以也就剩下這幅父慈女孝的畫麵了。


    “還是聊點實際的吧,你還沒和我說,打算怎麽開設這個所謂的新教呢。”


    兩人的話題裏也早就沒了潘玲的影子,老阿姨很認真的問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你真的會?”


    “不會難道還不會學?”


    許時笑道,“實在不行就按照教廷那套來唄,他們怎麽做,我們就怎麽做。”


    夜罪之城是沒有教會這種東西的,最多也就是各路玩家或者網民整出來的玩笑玩意……但是這裏麵的套路倒是不難。


    總的來說,就是弄得高大上一點,然後選出一個類似於“聖女”的精神領袖,然後創造一點所謂的“神跡”,這就足夠吸引到大部分普通民眾了。


    別說這方土地同樣存在異能什麽的,華蘭帝國本土的教廷不一樣屹立不倒了這麽多年?


    這其實還是和「升格者」的金字塔架構脫不開幹係,擁有頂尖能力的人永遠是少數,大部分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普通,或者擁有沒什麽大用的能力,混的和普通人沒有太大區別。


    在這一點上,兩座城邦倒是出乎意料的類似。


    “聽起來不錯。”


    一邊聽他講細節,老阿姨一邊連連點頭,“那這個精神領袖你打算讓誰來?你自己?”


    “你問誰呢?”


    許時一臉見了鬼的表情,“誰最適合這個位置,難道你自己心裏沒數?”


    當然就是懷裏的乖女兒最合適好嗎?


    講真,沒有什麽“神跡”,要比預言更加簡單直白了。


    尤其是很多人去教堂是為了什麽?除了開禱就是進行一些類似求簽問卦的迷信活動,這也正是白發蘿莉最擅長的領域。


    短時間的預言她幾乎可以張口就來,長時間一點的對她來說也並不難。


    “當然了,光靠你一個人肯定不夠,我和小玲也得跟你打配合,這樣才能讓我們的教派,在最短的時間內壯大起來。”


    夏可安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們三個精神能力者,是真的可以把大家玩弄於股掌之間的。


    甚至連許時什麽套路她都了然了——如果光是她自己,能預言倒是能預言,但你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有時候就會施展不開。


    潘玲的讀心則恰好能填補這個空缺,試想一下,當一個人什麽都還沒說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知道這個人的心中所想,甚至還能給出建議或者說指明道路,這得給人家帶來多大的心靈震撼。


    最後再配合許時的能力……這次就得讓「眾誌成城」來發揮作用了,不知不覺間就能加重信徒們的信仰,簡直不要太適配。


    而這一套組合拳下來,隻能說一般人真的很難頂得住。


    “所以你到底多早之前就想到這些了?”


    眼看他說的頭頭是道,連個磕巴都不打,老阿姨也不禁好奇問道。


    “大概是出征海神的時候?”


    許時想了想回答道,“那時候大概就有輪廓了吧,之後要做的也不過就是豐富血肉而已。”


    “包括海神石的交易?”


    白發蘿莉笑道,“我是真的服了你了,小男孩。”


    有些事情真的得串起來才能徹底想的明白——看似當時隻是對帝國主城的經濟造成了打擊,但實際上又何嚐不是對教廷影響力的一種削弱?


    隻要他們按捺不住,加入這場鬧劇,那就會不可避免的造成這個結果——教廷雖然在經濟上沒受到什麽虧損,但在人心上可就未必。


    因為教廷的信徒本就是個基數龐大的群體,在海神石事件中遭受重創的更是不計其數。


    那麽就難免會有人思考這樣一個問題——既然這不是一件好事,為什麽他們一向信仰的教廷,也會跟著參與進來?


    如果有人是因為購買了教廷的海神石產品而遭遇嚴重虧損,心中的信仰自然更會受到打擊,從而產生動搖。


    這樣的情況下,教廷受到的影響,可就絕沒有看起來那麽小了,好比一棵百年千年的參天古樹,看似枝繁葉茂,實際上內部已經被蟲子掏空了不少。


    如此想來,對方想要和許時合作,沒準也存著把鍋往他身上甩的意思,我們也是被卑鄙的外鄉人騙到了,和你們一樣慘。


    所以說,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真的和他們站在一起,虛與委蛇都不行的……好不容易營造出了這麽完美的土壤,哪能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改變全盤的計劃?


    反而,相比之下,王室這邊就要適合的多——既然已經答應了幫他們填補虧空,那這錢當然也不能白花,要換來他們幫忙站台才行。


    隻要有了王室的背書,再加上經濟上的補助,新教的推行,一定會前所未有的順利。


    這可是某種意義上的雙贏……關於這些,許時之前也早就和小女皇陳明了利害,對方當然更是不會放過這麽好的一個機會,一口便答應了下來。


    所以說,那些天天說許老板不務正業的人趕快道歉啊!


    你以為把東方曉關在單挑競技場裏就光是為了調教她?才不是好嗎?!(震聲)


    “你到現在都還沒有服我嗎?”


    許時故作驚訝道,“到底是我有問題,還是你有問題?”


    “好好好,壞爸爸最厲害啦。”


    夏可安趕忙點頭,滿足一下你的虛榮心啦,真是的……


    “但是有個問題哎。”


    “嗯?”


    “我不太會演戲,弄不出那種聖女的感覺怎麽辦?”


    “差不多得了。”


    許時把她的頭發綁成了麻花,“無憂說這話我信,你說可就沒道理了。”


    可不咋的,之前那幾次要不是穿著重甲,就憑夏小貓那個謊話都沒說就要臉紅的性格,早就不知道露餡多少次了……


    “真的啦,相信我哦。”


    老阿姨得了便宜還要賣乖,“我等下還得好好醞釀一下呢,得做出那種套你話又套不出來的受挫感……不然怎麽應付你家傻徒弟?”


    “是嗎?”


    許時的表情逐漸變得玩味,手上的動作也戛然而止。


    “嗯呢。”


    白發蘿莉背靠著他,也沒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


    她還在享受許久沒有體驗過的人肉靠墊呢,“我想想怎麽弄哦,頭疼……”


    “先別著急醞釀感情。”


    許時無奈的攤手,拍了拍她示意她轉過身來,“我倒是有個問題還沒問你。”


    “哦?”


    夏可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乖巧的轉了過來,“怎麽啦?”


    “來,先看著我的眼睛。”


    許時卻不著急,語氣也認真了幾分。


    “幹,幹什麽啊……”


    老阿姨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但還是想不到對方指的是什麽,隻好先半推半就的和他對上了視線。


    “不幹什麽,但這樣顯得比較正式嘛。”


    許時輕笑一聲,“畢竟這個問題我已經憋了很久,總得有點儀式感才行。”


    “現在這個感覺就差不多了……來,告訴我,你可以變回來的事情,還要打算瞞著我多久?”


    ……


    ……


    ……


    沉默。


    良久的沉默。


    甚至連空氣都凝固了好一陣,老阿姨才反應過來,眼前的男人在說什麽。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跑路,但很可惜退路被封死了,兩個人這樣的姿勢下,許時隻需要輕輕一抱,她就根本沒法掙脫開來。


    但是。


    “你……你怎麽會知道的?!”


    一千票了,感謝大家,今天來個大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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